白臨初躲在樹冠中,屏息斂氣,一動不動,黑衣男子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本以為他搜尋不到,過了一會兒自然就會去別的地方尋找。可當那華姓男子盤膝坐下之時,才感到事情不妙,真的如他說的那樣,那覓靈盤可以探查修仙者的蹤跡? 他心裡默默盤算,應該如此。這幾日來一直小心翼翼,擊殺完那二人之後,一路飛奔,雖說兩日後趕路沒那麼急,但也不慢,沒有特殊辦法,正常是不能追到此地的。 既然難以甩掉,那隻有迎戰了。他心裡回顧了一下對戰莊、饒二人的經過,又想了想之前在夏凝竹得到的信息,梳理出對方一些特點。這些宗門之人,優勢劣勢明顯,優勢在於有宗門傳承,境界普遍較高、法器、法術眾多,劣勢就是自傲自滿且自私自利,靈活應變不足。他又一一反思了下自己迎戰時犯下的失誤之處,結合儲物袋裡繳獲的法器和所學,定下了應敵之策。 半個時辰之後,眼見那華姓男子依舊盤坐,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白臨初也不再隱藏,一飄而下,穩穩站住。 他剛一落地,華姓男子立刻睜開眼睛,四目相對。 “煉氣五層。”華姓男子稍有些驚奇地說道。 白臨初並未搭話。 “莊師弟、饒師妹確是死有餘辜。他們定是看你境界低,打定了私吞供果的主意。不料聰明反被聰明誤,都落得個身死道消的下場。” “你是幾層之境?”白臨初出口問道。 此話出口,華姓男子突然一愣,馬上又大喜起來,這家夥連自己幾層境界都不知曉,看來是個生瓜蛋子。但臉上沒有流露出什麼表情,說道:“我乃煉氣八層之境,不久後就會修煉到九層,築基也指日可待。 你我相差太多,爭鬥恐傷了賢弟,不如你將供果拿出來,我與你一些好處,這樣對你我都好,如何?” “閣下追了我這麼久,原來都是為了我好,在下實在是感激不盡。”白臨初滿臉感激,拱了拱手說道。 “額……額……大家都是修仙者,自是應該是互相幫助的。不是賢弟哪門哪派中人?”華姓男子沒想到白臨初這麼回答,一時結巴了兩下,才把話圓上。 “嗯,家師有令,在外不得報出宗門師承名號,恕難從命。不過這位師兄,能否告知你的宗門、師承、大號呢?”白臨初滴水未漏,還反問了回去。 “我乃清幽宗華自連,宗門傳承自成一體,不是所有人都有師傅的。” “原來如此,看來家師說得沒錯。不知貴宗距離此地多遠,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拜會一下華兄。” “本宗坐落在上清山雲溪穀,距此二千多裡。日後賢弟光臨本宗,一定要暢飲幾杯。” “那是一定得叨擾華兄了。華兄為供果而來,不知這供果到底有何玄妙之處呢?” “此果頗為玄妙,我乃奉本宗掌門之命,前來將此果帶回,其他也一概不知。” “不知貴宗掌門是何等境界的前輩呢?” “築基中期前輩。” “築基中期,果然是前輩高人。不知貴宗築基期的前輩,一共有多少名呢?” “五十餘名吧。賢弟,咱們頗為投緣,也聊了這麼久了,依我看,還是先交換供果吧,我也好回去復命。”華自連此時才反應過來,聊著聊著,竟然中了對方的道,被套出不少有用信息來。連忙話鋒一轉,回到交換事宜上來。 白臨初望著他,撓了撓頭,說道:“不知華師兄到底想用什麼寶貝和我交換貴宗掌門中意之物呢?” “這個儲物袋有數百顆靈石,上品法器十餘件,還有本門熟種符籙數百張。用來交換,賢弟定是不虧的。” “那如何交換呢?” “這個簡單,你我同時向對方擲出即可。你看如何?” “如此甚好!” 華自連聽到連聲說好,連忙要他拿出供果,同時擲向對方。 白臨初卻遲遲未動,華自連忙問道:“賢弟,都說好的,還在遲疑什麼?” “華兄,你是不是該把儲物袋裡麵的寶貝拿出來,讓我見識一下呀?” “這個……這個自然。”華自連臉色稍微一變,馬上就恢復如初。一拍口袋,一把飛刀泛著銀光就自儲物袋飛出,盤旋幾圈,停在華自連胸前。 白臨初點了點頭,又繼續看著他。 華自連又一拍儲物袋,又飛出一把泛著火光的小尺。又看向白臨初,可白臨初還沒動靜。 華自連也不言語,又是一拍,一把血色飛劍無聲無息地從儲物袋飛出,飛出之後,見風就長,頃刻間就變成了三尺來長血色飛劍。 “賢弟看看此劍如何?”說完華自連一掐指訣,血色飛劍就繞著兩人轉了起來。 “不錯……”白臨初話還沒有說完,突然血色飛劍在轉到離他丈許時,突然折彎,帶著嗡鳴之聲,向他激射而來。 說時遲那時快,白臨初身影一閃,血色飛劍穿過殘影,原地空無一物。緊接著,華自連就感到背後生風,連忙掐訣召回飛劍抵擋,一塊大石被血色飛劍一劈兩半。就在此時,一把飛刀劃著弧線,斜插向他的腰眼。華自連腳步一晃,瞬間側向移開一丈開外。瞬時一拍腰間,一麵黝黑大盾持在手中,望向了對麵的白臨初。 “小子,反應不慢。” “彼此彼此。” “虧我連番好意,非要逼我親自動手?” “供果嘛,好說好商量。非要搶奪。倒要看看閣下有多少斤兩了?” “年紀不大,如此猖狂,看我這就將你擒拿。”話音未落,血色飛劍一個盤旋眨眼就到了白臨初身前。白臨初也不躲閃,手中一動,一麵金色大盾憑空而出,擋在身前。當的一聲,火星四濺,白臨初連人帶盾退了兩步。血色飛劍被彈出數尺,馬上再次飛起,又向他急急而來。白臨初隻得繼續舉盾,狂注靈氣,結果又適當的一聲巨響,連人帶盾都向後飛了出去。 在被擊飛之際,他身影一閃,就沒了蹤跡,跟上來的血色飛劍撲了個空。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剛才試了下金光盾的牢固程度,結果一下就被擊飛,還好盾牌損傷不大,看來血色飛劍威力不可小覷,不可力敵。 白臨初心中暗暗想到,身影不停地圍著華自連打轉。華自連則持盾不斷轉身,警惕地提防著。突然,一把飛刀嗡鳴一響,眨眼間就直刺華自連的後心。華自連身影未動,血色飛劍自動飛起,當的一聲,飛刀打著滾倒飛了出去。與此同時,數塊大石自不同方向向他砸來。華自連嘴角露出一絲嘲笑,揮著黝黑大盾左右互助身形。 白臨初等的就是這個機會,指訣一變,一把飛劍自上而下一閃而至,直奔華自強的頭頂。華自強接連彈開飛刀,抵擋住亂石,不料突然發現一把飛劍距離頭頂已然不足三尺。心裡一驚,手持一張符紙往身上一拍,頓時一個雞蛋殼般的光罩出現。光罩剛一生成,飛劍就重重地擊在上麵,插進寸許,就被彈了出去。 華自連一驚之下,動用了一張珍貴的金剛符,才堪堪抵抗住了剛才那頭頂一劍,不由得勃然大怒,他在宗門煉氣期弟子中也是有名有號之人,同階鬥法多是他壓著人打,什麼時候如此驚慌過。一怒之下,狂催法訣,血色飛劍追著白臨初的身影,連番猛刺。可這一頓猛刺,每次擊中的都是殘影,這白臨初身法詭異,忽左忽右,他一時間竟然也沒什麼好的辦法。慢慢地血色飛劍的攻擊速度就慢了下來。可他攻勢稍一減弱,白臨初馬上就展開反擊。一把飛刀和一把飛劍交替掩護,不時抓準機會直刺他的要害,竟逼得他又動用了兩次金剛符,一時間鬥得有來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