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禧堂後樓! “阿彌陀佛~~” 王夫人雙手合什,心有餘悸道:“我的兒,這茗煙斷不能留了,趕緊打了出去,留著仔細禍害。” 寶玉求情道:“太太,茗煙隻是被老鼠精的妖氣嗆著了,我叫他將養幾日,許是沒太大的事兒。” “扯你娘的臊!” 王夫人如應激了般,破口大罵:“這事兒誰能說的準,倘或真個禍害了你,後悔也來不及。” 寶玉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老太太。 老太太嘆了口氣道:“我們家自祖宗以來,皆是寬柔以待下人,若外人知道,祖宗顏麵何在,那茗煙也怪可憐見的,待利索了,暫時放外麵看大門罷,倘或真的好了,再喚回來也不為遲。 鴛鴦,一會子拿幾兩銀子給老葉媽,讓她給茗煙請個大夫瞧瞧。” “誒!” 鴛鴦應下。 寶玉心知隻能如此,又道:“老祖宗,明兒一早,我想和鐘哥兒去縣學讀書。” 老太太還未發話,坐下首的賈政就冷笑道:“真是奇了,天清氣爽時不見你要讀書,炎天暑熱的反要往外跑。 你如果再提讀書兩個字,連我也羞死了,在家丟人不夠還要跑去縣學丟人,依我的話,你竟頑你的去是正理。” 寶玉低頭縮腦,不敢分說。 老太太怒道:“難得寶玉肯隨著鐘哥兒去讀書,你這當老子的不說人話倒也罷了,反劈頭蓋臉酸話連篇,難道非得要寶玉混日子才趁了你的心?” “為兒的教訓兒子,也為的是光宗耀祖,讓他仔細些。” 賈政悻悻陪著笑。 “去罷,我困了!” 老太太站了起來,鴛鴦連忙攙住,扶著進了後堂。 …… 秦鐘想著下午無事,取出精核,握於手心,以精神力包裹,排除雜念,緊守靈光,徐徐煉化。 鼠妖的精核中含有大量的雜質,這並不是實體,而是一些血腥、暴戾的念頭,沖擊著神魂,很不舒服。 不過秦鐘運起文氣凈化雜念,留下的,是最精純的精神力量,神魂緩慢壯大。 晴雯與五兒見秦鐘坐書房裡一動不動,不敢打擾,隻是時不時偷眼看一看。 傍晚時分,秦鐘睜開眼,精神力壯大了一點點,不太明顯。 畢竟老鼠精還未成氣候,有感覺就很不錯了。 “公子!” 五兒見秦鐘蘇醒,在外喚道:“剛剛玄真觀的太爺讓人送了些東西來,都堆在屋角呢。” “哦?” 秦鐘快步出屋,就見一疊疊的符紙,碼的整整齊齊。 賈敬修道,用的是最好的三寶紙,以黃、白、青三種顏色紙交替製成,象征儒釋道三寶合一,增強符咒功效。 在元神眼下,隻是凡品。 此外,還有上好的黃紙、紅紙、狼毫毛筆、丹砂、硫磺、雲母、硝石、雄黃、空青等物,一古腦兒的全送了過來。 雖然都是凡品,但如果讓他自己搜集的話,沒個千把兩銀子搞不定。 “公子,姑娘傳膳啦!” 瑞珠進來喚道。 “嗯!” 秦鐘點頭道:“你倆把東西拾掇進書房,就過來吃吧。” 二女屈膝福了一禮。 秦鐘隨瑞珠而去。 飯食已擺上,秦鐘與可卿圍著桌子吃,寶珠瑞珠在堂下吃,沒一會,五兒和晴霽也來了,四個丫頭擠一桌吃飯。 很快吃過,五兒晴霽先回去了,秦鐘陪著姐姐說話,順帶和瑞珠寶珠調笑了一陣子,直到夜已深了,才回了西廂。 作為現代人,雨露均沾的道理他是懂的,不能有了晴霽五兒,就冷落了瑞珠,瑞珠可是姐姐親口許了自己的。 兩個丫頭正打著哈欠坐在床頭,見著秦鐘,忙站了起來,五兒問道:“公子可要洗澡,我叫人去備上熱水。” 秦鐘擺擺手道:“早說了不要理我,該梳洗了睡就去睡,一會子我拎桶涼水沖一下,換下的衣服明兒幫我洗了便是。” 倆丫頭大眼瞪小眼,頗為不知所措。 秦鐘也不理會,負手進了書房,捧起書本誦讀。 …… 倆丫頭自行洗漱,忙活了一會子,睡下之後,秦鐘走了出去,輕輕關上門,打了桶水把自己沖洗一遍,又換了衣服,站樁練功。 不覺中,天色漸亮。 通常丫鬟們雞叫就要起床,梳洗打扮一番,抓緊時間吃早飯,然後伺候主子起床洗漱、置備早餐。 這也是那麼多丫鬟想當姨娘的原因,畢竟當了姨娘,也有人伺候了。 不過跟了秦鐘,倒不用這樣細瑣。 剛用過早飯,外麵就傳來寶玉的聲音。 “鐘哥兒,鐘哥兒!” “姐,寶二叔來了,我去了!” 秦鐘打了招呼,出了院子。 就見寶玉身邊,黛玉一襲書僮裝扮,戴著個小青帽,衫子束著,身材清瘦,麵容俏皮可人。 此外,還有李貴和紫鵑。 “寶二叔早,林姑娘早!” 秦鐘笑著拱手。 “鐘二哥早!” 黛玉也學著男人,有模有樣的拱了拱手,並無半分女子的纖弱儀態。 寶玉背著包裹,連聲嚷嚷:“鐘哥兒,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快走快走,一會子丫鬟婆子們都出來了,倘或林妹妹被認了出來,就壞事了。” “嗯!” 秦鐘點了點頭。 一行人匆匆而去。 黛玉與紫鵑乘車,秦鐘、寶玉和李貴騎馬。 許是難得出府,黛玉與紫鵑不時掀開窗簾向外望,寶玉也如放飛了的風箏,低著頭與黛玉說說笑笑。 沒一會子,到了縣學。 秦鐘領著寶玉黛玉直奔文華殿,留紫鵑與李貴在外等候。 “哈哈,鐘哥兒,這位是哪家的公子?” 紀昀站在階上,拱手笑道。 秦鐘笑道:“我為兩位介紹下,這位是紀昀,表字曉嵐,已有舉人功名,在縣學任教習,這位是榮國府的寶玉,也是來讀書的。” “寶玉?” 紀昀略顯訝色,分明是寶玉的渾名遠揚,隨即又不經意的瞥了眼黛玉,略有些玩味的向秦鐘擠擠眼睛。 隻這一眼,秦鐘就知道紀韻看破了黛玉的真身。 話說紀曉嵐最是風流,一輩子閱女無數,既便七老八十了,也無女不歡,這般歡場老手,看破了黛玉女扮男妝並不稀奇。 但稀奇的是,如紀曉嵐這等色中餓鬼,反搏了個風流才子的美名,而寶玉,也是常年混跡脂粉堆中,卻得了個廝混內帷的惡名。 “久聞紀兄大名!” 寶玉到了外麵,許是老實了,不敢再胡言亂語什麼國賊祿蠢,中規中矩的拱手,連說話都文縐縐。 “寶兄弟不用客氣,進來吧!” 紀韻笑著把三人迎上臺階。
第47章 賈政訓子 看破真身(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