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雨依然在下,雨水沖刷在桃樹上。 花瓣片片飄落與泥水混在一起。 一路飛回桃花港,李校找了一家酒店住下來。 名字就叫全景。 此時夜已經深了,李校沒有進房間,就在酒店的客廳裡找了個靠窗的位子坐著。 英雄之軀就這點好,精神充足,想睡都睡不著。 這酒店的位置在海邊的堤壩上,大廳下麵便是一長溜的沙灘,再往遠處便是桃花港外麵的海岸了。 夜裡往海上看真的很嚇人,黑不隆冬不見五指,隻是這沙灘邊上還裝了一些彩燈,稍微有些光亮。 雨水飄灑,彩色的燈泡在風雨中搖曳,像一連串的珍珠。 一直坐到下半夜,值班的服務員已經給他換了好幾次咖啡,可李校一口也沒喝。 電梯下到一樓,叮一聲打開大門。 嗒!嗒!嗒! 細長的高跟鞋在大廳裡走動,此時已是深夜,腳步聲異常清晰。 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走到李校對麵站定。 高跟鞋的聲音戛然而止。 “可以嗎?”聲音清冷高傲。 說完也沒等李校反應,便自顧自的坐下來。 這是一組深紫色的沙發,人臥在裡邊非常舒服,李校坐在靠右側,這女人便坐在左側。 旁邊就是落地窗,外麵是瓢潑大雨,隔著一個走廊,雨水偶爾還能濺到玻璃上。 這女人一頭棕色長發盤在腦後,帶著大號銀框眼鏡,一對耳環是兩枚黑色的珍珠。 一枚綠色小包放在茶幾上。 她身上竟是黑白雙色的條紋西服,女人又高又冷,讓人感覺穿搭像是超模的行事風格。 掏出一枚黃銅打火機,點了一根細長的女士香煙。 李校撇了她一眼,這女人正一眨不眨的看著他。 她的嘴唇塗抹的非常艷紅,妝容很精致,眼神也很冷。 女子麵部的線條不是很柔和,她的麵貌好像有一部分高加索人的血統。 四隻蝴蝶在李校的肩膀上飛舞,女人一開始還看著李校,過了不久就盯著這幾隻蝴蝶,直到一根煙燃盡。 “七殺宗的任務被你攪和了,還有什麼要說的嗎?”女人把香煙掐滅在煙灰缸裡。 李校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繼續看著窗外。 “錢橋說你很厲害,讓我盡量不要招惹你。”女人笑了笑繼續道“厲害的人我見過很多,可我的買賣沒有辦砸過。” 李校終於把臉轉過來,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著她的臉,眉毛,鼻子和那精致的妝容,艷紅的嘴唇。 慢慢的他就摸索出了這個女人顱骨的形狀,如果她是一具骷髏,她應該是什麼樣子。 “你在看什麼?”女人笑了。 “我餓了,你要吃點東西嗎?” 女人愣住了。 “給我們準備些吃的。”李校喊來服務員,也沒說要吃什麼,隻讓對方看得上。 一隻大螃蟹,一份炒蟶子,芝士火腿,蘑菇醬配牛排,還給女士上了一份水果沙拉以及一瓶雪莉酒。 女人就默默的看著服務員上菜。 李校把牛排切成兩半一口一半,他看女人沒有動,把她那一份也拿過來吃掉了,然後便開始吃螃蟹。 她給自己倒了一杯雪莉酒,李校隻顧自己吃。 女人放下酒杯,艷紅的唇印在玻璃杯上留了印記。 “服務員小哥倒是對你挺好,特地上了雪莉酒,為你的艷遇助興。” “飯陪你吃了,酒也陪你喝了,隻是一頓飯的交情還不夠,你打算怎麼辦?” 李校喊來服務員 “剛上的菜,除了酒給我準備100份我要帶走。” 女人皺起眉頭,這個人是不是太自在了,和顏悅色的便覺得七殺宗好說話嗎? “已經淩晨三點了,你應該回家去好好睡一覺,而不是大雨天出來工作。”李校擦了擦手。 “如果你總是顧左右而言它,那七殺便沒有什麼與你好談的了。” 一道驚雷在風雨中劈落,窗外的大雨中驚現了幾十個黑衣人。 他們默默的蹲在堤壩的岸邊,手中拿著雪亮的刀鋒。 店裡的服務員和零散客人被嚇得倉皇逃竄。 女人冷酷的看著李校“沒人可以砸了七殺宗的飯碗。” “桃翁廟裡隻是一場因緣際會,嚴格來說是我救了你們家那三個殺手。”李校伸出一根手指,點向玻璃窗。 一個幽深黑暗的球體憑空出現,然後在風雨中迅速擴張吞噬,它刷一下吞掉了大部分的空間。 接著又迅速聚攏消失。 雨水,狂風,黑衣人,一瞬間都隨著球體消失了。 風雨重新填補上缺失的空洞,整個堤壩邊卻再也沒有一個人。 女人臉色蒼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回家去睡覺吧!”李校盯著雨幕再度恢復平靜。 窗外的風雨一直沒有停。 女人坐在沙發裡坐了一個多小時,也沒有站起來,不知是嚇的,還是心裡在想什麼事情。 李校也沒有搭理她,隻要她不說話,不吵鬧,問題就不大。 直到五六點鐘風雨停了,李校才起身回到客房,他喜歡下雨,卻不喜歡雨後的潮濕。 女人默默離開。 下午三點鐘李校從大床上醒來,落地窗外麵的泳池注滿了水。 此時的雨小了很多,隻是區域頻道裡有人說臺風還沒走,今天晚上依然還會有大雨。 當天夜裡還是在老位置,那個女人又來了,依然化著精致的妝容,拿著小包,她穿了一身長裙,一會兒看看窗外,一會兒又盯著李校。 就這麼陪了他一夜,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 李校這一坐又是一夜,隻是這次沒人找他麻煩。 嗚~嗚~ 一搜巨大的遊輪從遠處駛進桃花港,修長華麗的身影破開晨霧,甲板上已經有人在驚嘆,十裡桃花的美景。 緋色女王號! “你小子不是不好這一口嗎?怎麼找了個這麼個極品?”壁虎飛到李校肩頭,一對鳥眼咕嚕嚕的盯著女人一眨不眨。 “我去,這可是極品中的極品呀!你小子艷福不淺。” 李校整了一下衣衫,他走出酒店,向著遠處的輪渡而去。 女人看著李總校起身,看著他遠去。 “我叫齊蘿,七殺宗的人不會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