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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敢問 南瓜依憶惜 19813 字 2024-03-24

翌日。當晨曦漸漸透過窗簾灑進房間,暖黃色的光芒將一切都籠罩在溫暖之中。窗外清晨的霧氣輕輕升起,仿佛是大自然送來的一層薄紗。晨風拂動,樹葉輕輕搖曳,天空中漂浮著幾朵輕盈的雲彩,仿佛繪畫的藝術品。晨光透過窗戶撒在他的臉上,泛起一絲慵懶的光暈。朱子憑眼睛微微迷起,輕輕搖晃腦袋,試圖驅散酒後的迷糊感。臉上還殘留著微微的酒氣,嘴唇略顯乾澀,抬手揉了揉眉頭,將頭腦中的酒意漸漸拋去。眉頭微皺,仿佛在思考什麼。但又無法將思緒完全的串聯起來。不用想,這是又喝斷片了。“我記得我昨天沒喝多少啊,頭怎麼這麼疼?”朱子憑的聲音有些慵懶。他確實沒喝多少,也就那兩杯,要怪隻能怪那酒勁兒太大,外加人性的險惡。朱子憑回憶一下道:“昨天我沒乾什麼吧?”走出房間,陽光照在他的臉上,略微有一些晃眼睛。“醒了。”楊雄站在朱子憑門口像是專門等著他似的而且他臉色極不好看。朱子憑見他這樣子,心想:壞了,我昨天晚上醉了後難道做了什麼?試探道:“師傅,我昨天晚上喝醉之後沒做什麼吧!”楊雄聽到這話,臉色那是一會兒黑一會青的,盡力讓自己平靜下來“溫和”的說:“沒,你喝醉後,到頭就睡,叫都叫不醒。”朱子憑見楊雄都這麼說了鬆了一口氣,懸著的心也放在了地上。“行了,醒了就趕緊收拾一下,一會就吃飯了。”“好。”今天的飯是楊雄做的,昨天晚上出了那件事後,楊雄哪還敢叫楊梔知和席粥做飯啊,現在他乾什麼都的防著點,到有種所有人都想害朕一樣的模樣。飯桌上的楊雄還是臉色陰沉,席粥則是一臉壞笑的看著朱子憑,看的他有些發慌,楊梔知倒是一臉平靜,麵無表情。見飯吃的差不多了,席粥對楊雄道:“老六,今天你和我出去一趟,有件事需要你幫忙。”這話其實昨天席粥都說過了。楊雄想都沒想,連看他一眼都沒有看說:“不去,沒空。”他其實有空,不過他可不會答應席粥,萬一再被這個坑貨給坑了呢!再說,他的空可是要來監視某人的。席粥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沒空也要有空,咱倆少一個都乾不了,招搖山下麵的那條地龍最近有些活躍,我預料今天它要翻翻身,咱們必須去看看去,萬一出了什麼毛病等下去了,怎麼和師傅交代?”聞言楊雄沉默了一下,“知道了,去還不行嗎?”席粥笑了,無比的溫和。“對了梔知,你今天別忘了叫子憑那本《學者》,他昨天不是說看不懂嗎?”“嗯。”楊梔知麵無表情。楊雄突然有點後悔答應席粥了,不由得狠狠的嚼了一下口中的菜。“哎,你別說,老六你做菜的本事也長進了不少啊!越吃越香。”得,席粥怎麼一說,楊雄的臉更黑了。……時致正午,艷陽高照。“師姐,這句念終始,典於學是什麼意思啊?”朱子憑問道。現在兩人正在昨天晚上喝酒的美人靠上並排坐著,離的很近。楊梔知聽到這句話,不假思索的說:“念指正念,典是經典的意思,學是自學自修。講人生四事,誌於道,據於德,依於仁,遊於藝。”楊梔知這一番解釋,很好。但是朱子憑聽不懂,“師姐啊,咱能不能簡單點兒,清晰點兒,再明了點兒?”“簡而言之就是,念念歸於正,終生止於學。要是再簡單些就是要想著始終不斷的學習。”楊梔知耐心的解釋道。朱子憑恍然大悟,但又有些抱怨,“聽明白了,聽明白了,原來是這個意思啊。這是什麼書啊?怎麼隨便拿出來一句話都這麼深奧?”兩人離得很近,以至於朱子憑都能聞到楊梔知身上獨有的香味。清風微微拂過,吹風著楊梔知的長發,輕輕的觸碰著朱子憑的臉頰,令他心頭一顫。不過他隨即壓下這種感覺,接著問道:“那敬、孫、務、時、敏,厥修乃來又是什麼意思啊?”“尊敬道理,恭敬的對待學習,時時刻刻不忘記學習,學過的道理就能夠迅速的施行,才能在學業上有所成就。”朱子憑微微一笑,感慨道:“這還真是本好書,隻是可惜了,我看不懂,不過幸好師姐你看到懂。”“時間不早了,做飯吧!”楊梔知淡淡的道,說著就起身。轟……”突然整個招搖秘境劇烈的一晃動,剛剛起身還未站穩被這一震驚的向後倒了過去。朱子憑也被這一震驚的不輕,但隨即就反應過來了。眼看楊梔知就倒下了,朱子憑連忙伸手攬住她也腰和腿彎處,穩穩的接住了她。朱子憑動作很快,迅雷不及掩耳。朱子憑接住楊梔知後招搖秘境還隱隱有些震動,當楊梔知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坐在了朱子憑的大腿上了。她掙紮著起來,可才站起來,招搖秘境又開始了晃動,這下子比剛剛那次還要劇烈,楊梔知自從進了朱子憑的懷裡反應過來後全身就渾身癱軟,使不上力氣,站起身就已經使用了全身僅有的力氣了,這有一次震動她比剛剛那一次還沒有抵抗力,直接倒在了朱子憑懷裡。因為貼的近,她已經能清楚的感受到抱著自己那人急促的心跳和穩重的呼吸,一直保持清冷而沒有表情的俏臉現在百裡泛紅,癱軟在了朱子憑懷裡徹底的沒了力氣。現在的楊梔知如同一隻安靜的小貓怕在朱子憑的胸膛上,朱子憑現在可是緊張極了,他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跳得非常的快,就要跳出胸膛了,他現在隻能強作鎮定。這一切來的這麼突然也這麼巧,但這真的是巧合嗎?答案是,並非巧合,想要知道這一切的原因請往上看。此時的半空中,席粥和楊雄站在那裡。“老十二,你乾什麼?”楊雄憤怒的對著席粥說。“乾什麼?你看不來?當媒婆啊!”“你不是說取來地龍你有用嗎?你別告訴我你是這麼用的!”其實在楊梔知第一次起身的時候席粥和楊雄也是剛剛回來,也就是那時席粥突然催動地龍讓整個招搖秘境晃動了起來。一開始楊雄也不知道他怎麼做的目的是乾什麼,但看到倒在朱子憑懷裡的楊梔知和席粥第二次催動地龍他就明白了席粥在乾什麼了。“我怎麼可能會那麼無聊,現在隻是湊巧罷了。”所謂地龍,乃是招搖秘境的核心,就像藍星的地核一樣。而招搖秘境的地龍是招搖祖師煉製而成的一有些許靈誌靈器,但它更像一一個活生生的生物。而今天席粥拉著楊雄就是去取東西去了。“你……快……快放我下來。”楊梔知聲音有些顫抖,可話雖然是這麼說,但她自己的臉還趴在朱子憑的胸膛上不動。不是她不想動,隻是她全身癱軟毫無力氣。朱子憑聽到這話連忙抱著她將她放到了旁邊。楊雄見到這一幕想要連忙下去,但席粥可是一個盡職盡責的“媒婆”,怎麼可能放他下去,直接抓住楊雄的胳膊不讓他走。“老十二,你個老鱉王八蛋玩意,我今天非得打你一頓。”被席粥拉住的楊雄怒道。隻見他單手握拳,向著席粥打了過去。席粥見此也絲毫不慌,隻是說了一字,:“擋”楊雄那氣勢磅礴的拳頭就怎麼打在了離席粥臉前的三公分處,“老六,你莫不是忘了我是一個讀書人啊?”“我忘你個頭,我今天到要看看是我的拳頭厲害還是你的浩然正氣厲害!”說著那比雨還多的拳頭就超著席粥落下,拳拳如雷震,震震如淩風,一拳比過一拳強。“哈哈,人家都說打是親,罵是愛,看來還是咱們兩個親。你對我這麼親,我也不能不愛你,看我對你多好,根據力的作用是相互的這一物理道理,我可是都使出了,柔情似水,觸感如羽這一招了。”他這一席話把楊雄聽的直抽嘴,“柔情似水是吧,看我今天不打死你!”其實席粥和楊雄剛會來時席粥就把兩人的氣息給隱藏了起來,所以根本不用怕朱子憑和楊梔知發現。“師姐,你沒事吧?”“沒,沒事,隻是被嚇了一下。”現在的楊梔知已經沒有了剛才那種癱瘓了狀態了,“做飯去。”“哦,好。”朱子憑緊跟在她身後,和她一同走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楊梔知剛才似乎看了一眼席粥和楊雄。“你難道隻會這一招嗎?”楊雄看著席粥黑著臉問。“看來老六你也打夠了,那熱身結束,正式開始吧”之後就見席粥和楊雄突然來到了另一個地方。這裡四周全是樹,如果向遠處望去,隻能隱隱的看見招搖山的一個山影。“來,接我一劍。”席粥雙指並攏向前楊雄一指,神經天空出現一金色大劍,神聖無比。此時的席粥,身穿白衣,恍若天神。“嗬!”楊雄輕笑一聲,右手一揮,一巨大手掌就向著那金色巨劍揮去。在一劍一掌碰撞之下,釋放出的餘氣,使得周圍被波及的樹木瞬間折斷。……招搖山廚房。“師姐,鏟子在哪?”楊梔知從一旁拿了一個鏟子遞了過去。“快快快,師姐,該放調料了,調料在哪呢?”楊梔知又把調料遞了過去。……朱子憑做的是那道他認為巨麻煩的藥膳八寶雞,要是不麻煩的話他做的時候找不到這找不到那了。“可麻煩死了,我就想喝個雞湯,容易嗎我!差不多半個小時就可以出鍋了,再炒兩個菜就完美了。”炒菜的任務就交給楊梔知了,要是朱子憑炒的話,萬一再出來一個是鹹豆腐腦好吃還是甜豆腐腦好吃的問題怎麼辦?不一會,他們的午餐就做好了。席粥和楊雄現在還在那打著呢,這會已經打到招搖河上了。“趕緊結束吧,我還要回去吃飯呢!”楊雄打了怎麼一大會了,氣也消的差不多了,有些不麻煩的說。“好啊,打了這麼久,我也有些餓了,早打完早收工。直接開大。”說罷,就雙手一揮,“水聚成淵,一躍為龍。”隻見那招搖河水化做兩條吞天水龍,朝著楊雄沖去。“你們這些書生打架就是麻煩,放個招還的念個咒,真是不痛快。”說歸說,楊雄身後浮現一巨大身影,和巨龍廝打起來,不分伯仲。“要不是我把灩澦紫都送了出去,就你這兩條小小的水龍我一劍斬之。”看著和那道巨大身影廝打的巨龍,楊雄有些不屑的說。“瞧你這話說的,要是灩澦紫都還在你手裡,我也不會和你大了。”兩條水龍被那巨大身影打碎了一條,但那虛影也沒有之前那麼的明亮了。“還打嗎?”席粥溫和的問。“不打了,再打也分不出勝負。”“不打了就行,不打了就和你好好嘮嘮嗑。”楊雄現在是看見他就煩,是個人都會煩的,“沒什麼好嘮嗑的,我還會去吃飯呢,沒空。”席粥依舊溫和的說:“哎,急什麼,你要是今天不把話聽完的話,咱們兩人今天就在這一直打下去吧,到最後誰也不想好過。”“你可真不要臉,十二個人就你臉皮最厚,也最屬你最不要臉。”確實是聽不要臉的。“你說,這情蠱都下了,你還能怎麼辦?反正到最後你女婿肯定就是你徒弟了,正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徒弟變女婿豈不是一樁美事?你乾嘛還要揪著人家不放啊?再說了那是你閨女選的,我看他們倆可是郎才女貌,你還想棒打鴛鴦不成?要你真想這樣,到最後我看還是鴛鴦沒打成,梔知那孩子還會埋怨你,得不償失啊!”席粥曉之以情道之以理的說。可他的心裡和他說的卻是完全不一樣,“情蠱那東西誰能看出來下沒下,先炸他一波再說。”楊雄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哪情蠱真和你說的一樣那麼靈?”“當然,我為了煉這蠱可是光找材料都找了三年,有幾味料現在你去外麵找都找不到。至於效果嗎?有過之而無不及,那效果杠杠的!”這下楊雄沉默了下來。“行了行了,那可是你徒弟,都說一日為師終身為父,如果以後在變成女婿,那不是更親了嗎?我記得你之前不是說過子憑基本是你從小養到大,朱憑那個缺德貨都沒管過什麼,這孩子我看第一眼就感覺是個好孩子,你還怕他虧待你家閨女啊?”楊雄可是看著朱子憑長大的,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品行怎麼樣。被席粥這一說,他突然感覺如果讓徒弟當女婿好像還不錯。情蠱下沒有下還不知道呢,楊雄就怎麼被席粥給騙了,最可悲的還是朱子憑,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就被算計的明明白白的。接下來席粥一口氣說了很多,楊雄的心也一點點動搖,從最開始的讓徒弟變成女婿感覺好像還不錯,慢慢的變成了還不錯,到最後變成了不錯,不過還有待考察。“這道菜真不錯,好吃啊!”朱子憑嘗了一口楊梔知炒的菜誇贊道。論炒菜的本事,在朱子憑幾人之中楊梔知如果敢說第二那絕對不可能有人敢說第一,就怎麼自信。“吃什麼呢?”席粥一臉溫和的從外麵走進來,身後還跟了個楊雄。見到席粥和楊雄進來了,朱子憑連忙起身,給他們二人呈了一碗飯。不過平常的一舉動,換成之前朱子憑也會這麼做,但楊雄現在就是突然感覺和之前不一樣,心裡似乎有一股氣順通了,很暢快。席粥喝了一碗雞湯道:“這湯很好喝啊,梔知做的嗎?”有一說一,雞湯確實不錯。“他做的。”楊梔知淡淡的回復。聽楊梔知說是朱子憑做的,楊雄不由自主的呈了一碗嘗了嘗味道,感覺確實不錯,是了一聲,“還行。”席粥一看心想:嗬,還行?看來他是搞定了,那下一個就是搞定這小子了,不過光看他樣子都是一個榆木疙瘩,難辦啊!我要好好想想,怎麼算計他。好嘛,真會算計啊!“今天招搖秘境地龍翻身了你們兩個知道嗎?”席粥問。這應該就已經開始他那所謂的算計了。他的話說完,在坐的三人表情不一,楊雄本來有些好轉的臉色霎時間黑了幾分,但沒有之前那麼黑了,朱子憑則是低頭吃飯,不敢抬頭,倒是楊梔知一臉平靜,好似和她沒有關係一般,繼續吃她的飯。席粥將幾人的表情盡收眼底,接著慢悠悠的說道:“我估計啊,這一下晃動如果按外界的震級來算的話恐怕得有5.5級,哎你們倆沒有被震到吧?”這家夥真不要臉,明知故問。楊雄聽到這麼不要臉的話已經在爆發的邊緣了。朱子憑聽到席粥說這件事,不由得想起地龍翻身時的場景,心跳頓時加快了不少,而楊梔知那有些冷淡的臉上也有些紅潤了。“沒,沒有。”朱子憑擠出一抹微笑回答席粥。席粥現在又是在觀察朱子憑和楊梔知的表情,這次主要是看朱子憑的表情,在得到想要的答案後,一如既往的溫和的回復道:“沒有啊,沒有就好。也不知道這地龍發什麼神經,沒事翻什麼身啊,我估計也是閑的沒事乾了。”楊雄現在心裡想:“現在最閑的沒事乾的人不是你嗎?”席粥道:“對了,老十一應該也要回來了,他之前一直都在招搖秘境內,隻是不知道在招搖秘境的具體何處,不過今天過後他應該也該回來了。”席粥和楊雄在那打了那麼久,整個招搖秘境恐怕除了這幾座大山沒什麼感覺,其他的地方多多少少都會有些波動,隻要是個人,就能感受的到。時間一連過了幾天。“這個十一,難道不在招搖秘境內,跑出去了?這都幾天了,怎麼還不回來?”席粥抱怨獨自一人抱怨道,“不行,他要是不會來,那我的計劃怎麼施行?雖然沒有他也行,但那可就要大大失去效果了啊!要不,再等等?”“等什麼,你又在這算計什麼呢?”楊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到了席粥身後,他看到席粥在這自言自語,不用想,以他那性格,肯定在算計著什麼呢!楊雄的話把席粥嚇了一跳,沒好氣的說:“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沒有感覺到你?”“現在我是在問你你剛才在這算計什麼呢?”“沒什麼,算計你閨女呢!”席粥大大方方承認了他在算計人,並把算計誰都說出來了。楊雄發現他現在是越來越不要臉了,算計人都大大方方的承認了,而且還是在人家父親麵前承認了。“你個王八犢子又想乾什麼?”楊雄語氣有些快。聽見楊雄罵他,他也不惱,反而眼睛突然亮了一下,說:“我有個好想法你要不要聽聽?”楊雄:“???”“人之學也,或失或多,或失或寡,或失或易,或失或止。什麼意思啊師姐?”現在的朱子憑和往常一樣如同一個小學生一般,這書上看一句就問一句。楊梔知在他發問回都會一一解答:“學生的學習失敗的原因,有的是因為貪多,有的是因為知識麵太過偏窄,有的是因為學習態度太過輕浮,有的是因為害怕困難中途放棄。”在知道了答案後朱子憑點了點頭又問道:“那這句長善而救其失者也的意思是善良多的人會去救助失敗者嗎?”“不對,它的意思是,教導人學習的人的任務,便是讓學習的人能夠發揮自己的長處,並補救自己的短處。”“哦,原來是這樣啊!”這一幕可把在一邊偷聽的席粥給聽的嘴直抽,“這智商,我看這榆木腦袋沒法救了!還善良的人會救助失敗者嗎?我看你就挺失敗的,怎麼沒有善良的人救你呢?不,我就是那個善良的人!”“忙著呢?”席粥大搖大擺的朝著朱子憑和楊梔知走去。見席粥過來,楊梔知微微皺眉。今天晚上,招搖秘境會有一輪圓月,花好月圓。招搖河上是一處觀賞美景的好去處,你們兩個要不要去看看。”還是那一如既往的微笑加溫和。朱子憑還未回復,楊梔知就說:“沒空,不去,睡覺。”這就是會說話的藝術,簡短六個字,就將不想去表達的淋漓盡致。“哎,別著急拒絕,微風吹過,明月當空照,清荷水上來,波光粼粼,如夢如幻,夜色靜謐,星光閃耀,那景色宛如仙境,可是一生中必去的打卡地之一。”現在的席粥如同傳銷頭子一樣將朱子憑循循善誘進陷阱之中。“那麼好?”朱子憑有些懷疑。聽朱子憑這麼說,席粥心想:上鉤了!要知道一切陰謀的開始,都是從受害者的懷疑而展開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啊!要想知道你今晚親自去看看不就行了嗎!對了,月下獨酌可是一大沒事。”席粥的目標始終就隻有朱子憑一個,一開始就把楊梔知給排除在外了,因為按照他的計劃隻要朱子憑想去就一定會拉上楊梔知,而他為了以防萬一,他還說了月下獨酌這幾字,就是告訴楊梔知如果她不去那他就帶著朱子憑去喝酒,他就不信她不去。可接下來朱子憑的話就讓他打臉了,隻見朱子憑說:“師叔,我啊現在不會喝酒,也不想喝酒!”席粥:“?”“你說什麼?”不喝!你這麼說我我接下來的計劃怎麼辦?就算是你怕你師姐,她現在也在你旁邊,但你這也太過……太過……太過那啥了吧!“酒什麼的,我已經認識到了它的害處,這家夥就是毒藥,喝了它就是無可救藥,所以我就不喝了。”好家夥,可把席粥給驚住了。席粥現在是傻了,心裡直道:“你小子以後肯定是個妻管嚴!”朱子憑偷偷看了一眼楊梔知,感覺她很喜歡,自我認為演技良好,就給自己打了一個九分,要是問剩下那一分去哪了,那就要問打分軟件了。什麼毒藥,無可救藥,都是朱子憑瞎說的,因為他要是不想挨打隻能這麼說,畢竟楊梔知可是還在旁邊呢!席粥都能聽出來朱子憑說的話太過浮誇,楊梔知肯定也能聽出來,雖然是假話,但是在她這卻也很有用。話說回來,那本《讓人聽話的三百六十招》朱子憑肯定隻是看了看,並沒有深入研究,不然的話也不能這麼的慫當然還有一種可能就是他看了沒看懂,不過這種概率很小,因為這本書不是古文而是白話文,隻要認字應該就能看懂,但如果是朱子憑的話那還真不一定,因為他說榆木腦袋!“酒可以不喝,但景你還可以看啊!我給你說……”席粥又開始了忽悠。……是夜。招搖河,一河荷花,碧水流,波悠悠,花婀娜,畫中飄遊。在席粥的不斷忽悠,額不是,是不斷努力勸說下,朱子憑和楊梔知還是來了。晚雲收,明月掛,一艘小舟,兩岸荷花。“師叔到底有沒有騙人啊,雖然這確實是很美!不過不是說圓月嗎?這月亮好像不是太怎麼園啊!”朱子憑說道。是的,天空中的月亮不是圓的,處於不圓半彎的狀態,但出奇的亮,格外的亮。要說席粥騙人吧,這的景很美,要說他沒騙人吧,可說好的有圓月,現在天空上的確是不太圓。月光灑在河中,便有千點萬點白瑩,宛若塊塊白玉。此時正是荷花綻放時節,蕩漾在河麵上,浮萍飄蕩。荷花朵朵,嬌伶靜立,讓人賞心悅目。一搜竄梭在浮萍之間的小舟船尾上,一少年正在賣力的劃著船,看上去有些笨拙,船中間的位置靜靜的側站著一名少女,不知道是在看荷花還是在看船尾的少年。小船上,少女眉眼如畫。月光很美卻美不過女兒眉。少女的前麵放著的是一盞散發著昏黃色燈光的小提燈,在明亮的月光的照耀下,倒也顯幾分別樣的美。借著月光,能依稀的看見周圍的風景,荷花、浮萍還有遠處的樹。雖有如此美景,但少女的目光似乎從未在它們的身上留戀。少年完全沒有注意到少女的眼光,隻是看著天空中的那半圓月亮,抱怨道:“師叔也真是的,不帶這麼騙人的啊!”就在朱子憑抱怨時,天空中那原本就不圓的月亮突然又變的更不圓了些,有些彎了。看到月亮變彎了朱子憑連忙手指月亮道:“哎,哎,別啊,本來就不圓了,怎麼又變彎了。”看到朱子憑那手指明月的樣子,楊梔知不知怎的,心中倒是有些好笑。“這小子真是個榆木疙瘩,用手指著他,他就會變圓嗎?哎,我還是任道重遠啊!”席粥遠遠的站在岸邊,看到朱子憑那個樣子痛心疾首的說。“你閑著沒事乾算計他們,叫上我乾什麼?”楊雄當然也被席粥給拉上了,此時他正沒有好氣的說,但現在他對算計朱子憑兩人也沒有那麼抵觸了。席粥也不理他,自顧自的說道:“我要是把他們的船給弄翻,他們倆掉到河裡,要是再有一個溺水,最後再來個人工呼吸,豈不美哉!”楊雄聽的一臉黑線,“你想屁吃,你以為他倆吃素的啊,這招搖河隻是普通的河而已,還不至於讓兩個核武者溺水。”“瞧你這話說的,我懷疑子憑的榆木腦袋就是跟你學的,招搖河是普通的河,但是有我在它就不普通。說來也是可悲,要是子憑有我一半的聰明才智,早把你閨女騙到手了。”席粥心裡一嘆。楊雄冷笑道:“你?你可得了吧!就你那一肚子陰謀詭計,整天不就是算計那個的,要是他從小和你在一塊,我估計他恐怕也和你一樣腹黑了,哪像現在這樣,多單純!”“阿嚏!誰說我壞話?”小船上的朱子憑打了一個噴嚏,有些氣呼呼的說道。“這月亮好久沒弄了,現在想操控它,倒是有些手生了。”席粥這楊雄邊說。是的,剛才月亮的變化是席粥搞出來的。其實整個招搖秘境就像一個機器,它是有一個遙控器的,而那個遙控器就是地龍。這麼說吧,如果席粥想,他可以讓招搖秘境一直是圓月。這席粥的控製下,天空那一輪月亮,在肉眼可見的情況下逐漸的變圓,到最後宛如一顆明珠懸掛於天空的黑幕中。月光灑在靜謐的湖麵上,波光粼粼。月影隨著水波晃動,似在訴說著生命的神秘與沉靜。朱子憑看著變圓的月亮,目瞪口呆:“不是,它怎麼變圓的?”倒是楊梔知一如既往的平靜。“這下看你還怎麼說我騙人!”席粥看著天空中那自己得意的作品笑著說。“唉,家門不幸啊,師傅要知道你拿地龍這麼玩兒,非得被氣活了不成。”“不不不,你沒有我了解師傅,如果師傅知道會這樣玩的話,他肯定會活過來和我一塊兒玩兒。還有就是我這不是在玩,我這是在為我招搖一派的傳承做努力,就算是師傅在土裡知道了,我想也是會支持我的!”楊雄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兒一眼嫌棄的說道:“把沒事乾,閑的慌說的這麼理直氣壯,可真有你的。”月空高懸,星鬥閃爍,月光如涓涓細雨,灑下銀白色的光輝,將整個湖泊照耀的若隱若現。泛舟緩緩滑行,船頭與水麵輕輕接觸,泛起一圈圈謎一樣的漣漪,細細分明的波紋迅速擴散開來,如同一朵緩慢綻放的美麗花朵,不輸於上方的清荷。遠山近色,宛若朦朧的背景。微風拂過,將月光的柔和更加凝聚。微弱的清輝灑下,將泛舟的輪廓勾勒。正謂道:“小舟輕搖煙水湄,月色波光,照見人如玉。夜靜潮平天似燭,萬頃琉璃,倒浸銀河綠。”“你說,你這麼做的目的是什麼?”楊雄看著眼前調弄著地龍的席粥不解的問。“這大好美景,月圓風清荷花醉,泛舟水上美人陪的,我就不信朱子憑那小子就不心動,哪怕是塊冰山,退一步講就算是捂不化,那也能叫它掉幾滴水。這氣氛我都給他創造好了,就看他表現了。”席粥自信的說。楊雄看著他那自信的表情,心中不禁暗暗想:“他要是塊兒冰塊兒刀也好辦,可偏偏他是一塊榆木疙瘩,想把一塊木頭捂化了,那得等到猴年馬月啊。”事實上呢?和楊雄想的一樣,朱子憑現在隻是在單純的賞景。“師姐你看那個荷花,居然是並蒂荷花。”“還有還有,快看那個蓮蓬,居然那麼大,1,2,3,……35,36,居然有36個蓮子,那荷花該有多大啊!”“哎,居然還有魚,這魚也不小,看著也有十近吧!師姐要不我們明天來釣魚吧!”朱子憑就怎麼說東說西的,一會兒說荷花一會說蓮子的,反正他是一邊慢慢劃船一邊看著周圍,小船也就一會向前一會停在原地,走走停停的,好不快哉!他這邊是玩的痛快了,但席粥那邊可是乾著急。“這家夥說他是榆木腦袋,還真不愧的慌,如此良辰美景,他竟然不解一點風情,難道非叫我把他們的船給你弄翻才行嗎?”席粥在岸邊急的直跺腳。楊雄聽到席粥要把船弄翻,當即就不樂意了“我可告訴你,你算計他們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但這個前提是你別亂來,敢亂來,我第一個不答應。”“你急什麼,我這不是還沒弄呢嗎!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看啊,今天算是白折騰一場。”“那還不是你閑的沒事乾,你說你一個書生,在屋裡讀你的書不就行了,非得算計兩個後輩乾什麼,這不是純純的沒事乾嗎!”“什麼閑的沒事乾,我這是閑的沒事乾嗎!我這還不是為了招搖一派下一代的傳承,你看看其他那幾個人是能收徒弟的樣子嗎?閉關的閉關,雲遊的雲遊,現在還有一個十一人都找不到了,這好不容易有兩個小輩,我要是再不撮合撮合我招搖派豈不是就要斷帶了,你看你那個徒弟和閨女,一個榆木腦袋,一個性格冷淡,雖然有情蠱,但要是不撮合撮合,等他們成的時候還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馬月呢!”他這一段話把楊雄說的無言以對,那句話說的果然對,千萬不要和文人罵架,因為你無從反駁,除非打他們一頓。不過席粥之所以這樣,其實並不是因為他害怕招搖派會斷代,真正的原因還是和楊雄說的一樣,他閑的沒事乾。“今晚怕是成不了什麼事兒了,白忙活一場,我還是給他們來一場雨吧,這樣也不用一直盯著他們看的,各回各家睡覺吧!”眼見那朱子憑的腦袋是榆木腦袋開不了竅,席粥也知道他的謀劃失敗了,有些頹敗的說。眼見席粥吃癟了,楊雄怎麼可能不上去嘲諷一下,“別啊,來一場雨乾什麼,這才幾點,回去你能睡得著,你的謀劃這麼‘好’,萬一有反轉呢?再看看。”席粥當然聽得出來他是在冷嘲熱諷,但是他的心裡現在還抱有著一絲希望,想再等等,萬一正如楊雄說的那樣,有反轉也不一定呢!不過,等了一會兒他就放棄了,有反轉?有個屁的反轉,榆木疙瘩就是榆木疙瘩,開不了竅。他算計了半天,就是想讓他們倆個人的關係更近一點,哪怕是一點兒也行。可現在毫無長進,他實在沒有想到,居然敗給了一個榆木疙瘩。他現在似乎明白為什麼當初楊梔知為什麼會拒絕來了,以她那聰明的性格,恐怕早就猜出來了他要乾什麼了,她不答應來估計也是知道對付榆木腦袋這根本就沒有什麼用。還能怎麼辦呢?席粥一氣之下,直接來了一場大雨,回去睡覺去了。不過在今天也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榆木和朽木一樣,都不可雕。“榆木腦袋、榆木腦袋,這可怎麼辦吶!”席粥眉頭緊皺,在那一圈一圈的走來走去。風呼啦啦的吹著,吹動著片片葉兒,可此時在他的心裡並非這美景,隻讓他覺得心燥煩悶。周圍的一切,似乎都讓他心煩氣躁,他嘴裡不停嘟囔著:“這該死的榆木腦袋,可愁死我了!”席粥抬了抬頭看了看太陽,此時正日上三竿,又伸手揉了揉肚子,“算了,等會兒再想,先吃飯。”……一頓飯下來,席粥又回到了原地,又抬了抬頭看了看太陽,伸了伸手揉了揉肚子,打了個嗝,吐了口氣,道了一聲:“舒坦!”但隨即眉頭又皺了起來,重復飯前的動作,不斷徘徊並嘟囔著:“怎麼辦呢?怎麼對付榆木腦袋啊!可愁死我了!”論算計人,席粥在招搖山十二人中絕對能排到第二,在整個天下,論陰人腹黑,又有幾個比得過他?可他現在卻是對榆木疙瘩、腦袋隻有一根筋、隻認死理的人朱子憑束手無策。“唉,想我招搖山老十二自詡足智多謀,博古通今,才華橫溢,現在卻對一個榆木疙瘩的年輕後輩望洋興嘆,慚愧,慚愧啊!”席粥轉了一大圈也沒有想到辦法,痛心疾首的自言自語著。在一旁看了席粥一上午的楊雄看不下去了,走到他麵前對他說:“成天算計什麼啊?沒有聽過兒孫自有兒孫福這句話嗎?讓他們自己發展不好嗎?再說了就算不行不還是有情蠱保底的嗎?我這個做師傅和父親的都不著急你著什麼急啊?保真英文那句,皇上不急太監急!”楊雄現在卻實是不那麼反對徒弟和女兒的事了,甚至心裡還有一點期待,但這並不代表他可以讓席粥胡來。這不,為了防止席粥他胡來,他可是盯了一上午了。反正他也沒啥事,盯也就盯了。聽楊雄講情蠱,席粥不由得心虛了一下,想道:“我要是知道那情蠱下了,我還會這樣著急?關鍵是我壓根看不出來他下沒有下啊,雖然說看你閨女那樣子很可能下了,但這說不準的事情,萬一說不準呢?”他心裡雖然有些心虛,但是他不能表現出來,因為情蠱的事,說到底他還是騙了楊雄,隻能又開始瞎胡扯了,:“瞧瞧你說的這什麼話,你再怎麼說我也還是那句話,一切都是為了我招搖一派未來的傳承。”楊雄聽了席粥理直氣壯的瞎胡扯,當然不會給他好臉色有些陰陽怪氣的說:“嘖,你是不是和子憑待在一塊兒的時間待久了,腦子也怎麼也變得一根筋,榆木疙瘩了。你這麼做不就是閑的沒事乾嗎!你閑的沒事乾,你下山去,有沒有人攔你,在這發什麼牢騷?發牢騷也就發牢騷吧,都算計到自家人身上,瞧你這牢騷發的,可真發‘對’人了。”“嗨,看你這話說的,昨天晚上在招搖河,我乾那事兒,你也沒有攔吧!沒有攔就代表你默許了吧!在這兒跟我說什麼馬後炮呢!當時你怎麼不說呢?事兒都做了,還裝什麼老好人。這要是犯罪的話,我是主謀,你也是從犯!”聽著楊雄的責怪,席粥自然也不甘落後的對他氣呼呼的講。兩人就在這議論了一圈兒又一圈兒。“所以說,十二是想要撮合兩個小輩,而老六是想讓他們順其自然,就這個事兒是吧?”覆局看著眼前爭吵的二人。“對。”“沒錯!”“不是我說你老六,這可是關於你女兒和徒弟的終身大事啊,你這個做父親的怎麼一點兒都不上心呢,要是我,我巴不得撮合他們倆呢!”“我都說了,有情蠱兜底,反正又跑不了,急什麼啊!”“情蠱!真有這東西!”覆局有些驚訝。席粥略微揚了揚頭有些自豪的說:“那當然,我可是光找煉這這東西的材料都找了好幾年,現在天下絕無僅有,隻此一家!”席粥說完就感覺不對勁了,誰在說話?一旁的楊雄也愣了愣,我不是在和十二說話嗎?三人就這麼大眼瞪小眼兒,覆局是一眼兩用,一會兒撇了撇席粥,一會兒又撇了撇楊雄,誰都沒有說話。還是楊雄打破了這寂寞:“十一啊,你不是失蹤了嗎?什麼時候回來的?”“失蹤?沒啊!我一直都在招搖秘境內啊?”覆局有些疑惑不解。“沒失蹤?還一直在招搖秘境內?那我倆前幾天打的那麼厲害,你沒有感覺到?”席粥有些感覺不可思議。“前幾天?你們打架了?我怎麼不知道?可能當時我正在自奕太過沉醉了,沒注意到!”聽覆局這樣說,楊雄也沒好氣的說:“行啊!有長進啊!不過你悠著點兒,萬一以後你再自奕太過沉醉,人家碰巧就在你身邊打架,再把你給波及死了,那你豈不是太冤了,到時候恐怕就得拿著你的棋板,到陰曹地府裡麵找閻王去下棋去了!”“放心,放心,我不會那麼輕易的死的,這棋我還沒下夠呢,要是那麼的就輕易讓我死了,我還怎麼下?就算到陰曹地府裡麵,萬一閻王不會下棋怎麼辦?”覆局,招搖山派名第十一,酷愛下棋,常沉醉於其中,不可自拔。招搖祖師,也就是楊雄他們幾個的師傅曾經說過:“你們十一人做事沉醉深入程度不及十一一人!”“十一既然你都聽到我們倆的對話了,你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覆局聽到席粥問他,他連忙道:“你們討論你們的,這事我不摻和!”他可不傻,剛才聽那麼一大會兒也聽明白了。不就是席粥閑的沒事乾,跑去算計楊雄的徒弟和閨女,然後人家楊雄不同意嗎!對於這種事兒,他不摻和,也不想摻和,算計人哪來的下棋痛快!不過楊雄收了一個徒弟倒是讓他挺意外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朱子憑和楊梔知還是現在招搖山唯一的後輩,恐怕也是唯一的後輩了。因為他們師兄弟十二人,一個比一個懶,誰沒事兒會收徒弟啊,費力還費心,說不定到最後還得像楊雄這樣搭進去一個閨女,雖然整個招搖山就楊雄有閨女,但總之,在他們的認知中,收徒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也就懶得收了。“你怎麼能不摻和呢?這可是關乎我招搖一派的傳承!”見覆局有不想摻和的意思,席粥立馬站在招搖一派的傳承的道德致高點開始指責起覆局了。“瞧你說的,這不是都有兩人小輩了嗎?就算是要考慮招搖一派的傳承那也應該由他們倆個考慮,關我們什麼事?”對啊!就算是招搖一派的傳承那也應該是朱子憑和楊梔知應該考慮的,關他們什麼事啊!楊雄被一語點醒,他倒有些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可一直閑的沒事乾的席粥不乾了,好不容易才找到這麼一個有意思的事,怎麼可能會說不乾就不乾,“那也要防患於未然,我們是不用下一代擔心傳承了,可下下一代呢?老六你徒弟是什麼樣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就是一個榆木腦袋一更筋,說直白點那就是一個直男,直男你明白嗎?讓一個直男去討女孩子歡心,要我看還是那一句話,等到猴年馬月去吧!這幾天你也看到了,我給他創造了多少機會,可他呢?不是看景就是賞花,隻知道遊山玩水了。”楊雄被他的話堵的無話可說,因為席粥說的對,朱子憑就是一榆木腦袋,不開竅。“可我剛剛聽了半天,你們不是說還有情蠱嗎?我雖然沒有見過那東西,但還是聽過的,一但下蠱,無解的,既然蠱都下了,你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覆局一句話說到了點子上了,這下讓席粥無話可說,畢竟蠱下沒下,他也看不出來,心裡不由得抱怨起了發明這蠱的招搖祖師也就是他師傅了,抱怨他為什麼不在說明書上說明一下怎麼看到底中沒中蠱。情蠱是招搖祖師發明的,這件事沒幾個人知道,因為情蠱這東西也不是多麼光彩的事,他也隻是在招搖山的書樓裡簡單的記載了一下,真正告訴的人也隻有席粥了,沒辦法,再怎麼說也要傳承下去,萬一後輩有用的著地方呢!有備無患嘛!“就是就是,有情蠱兜底,徒弟變姑爺,跑不了。”楊雄現在都有點怪覆局沒有早一點回來,要是早一點回來,他和席粥互罵的時候也不至於那會都罵不過,最起碼現在是比之前痛快了不少。“話雖然這麼說,但萬一出了個意外呢?”“沒有萬一,我招搖山也就這麼兩根獨苗,想動我徒弟要先問問我答應不答應。”楊雄沉聲道。席粥看他這樣子心裡也知道了勸不動了,這家夥有時候腦子也是一根筋,認準了的事誰也拉不會來,除非招搖祖師死而復生,當然這是不可能的!“十一,你呢?你難道也不打算摻和摻和?”席粥現在心中還緊存著一絲希望,哪怕希望渺茫,但萬一呢,畢竟唯一確定的就是不確定。但是不確定性的天平,還是偏斜偏向了楊雄。“不摻和。”大勢所趨,席粥心想:“真不摻和了?可好不容易找到事可乾,就怎麼不乾了,多少有些說不過去。我可是還有一些不太成熟的想法沒有施行呢!這要是不摻和那豈不是白想了!不行,可不能白想,既然明麵上不行,那我就私下裡,我就不信老六能一直盯著我。”“你倆聊,我去看看老六收的徒弟和閨女去!”說罷便走了。……“你就是那個榆木腦袋?”覆局看著眼前拿著那本席粥給的見麵禮《學者》抓耳撓腮,看上去除了帥一無是處的朱子憑問道。正在思考書上的古文意思的朱子憑對於突然出現的覆局被嚇了一跳:“您是?”雖然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誰,但出現在招搖山之中,想來應該是席粥和楊雄之前說的覆局,也就是他的十一師叔了。覆局沒有回復他,隻是自顧自的說了一句:“不錯,老六眼光還是不錯的!”隻是不知道覆局說的這個眼光不錯是指什麼方麵了,是指他是榆木腦袋,還是他的顏值?“我叫覆局,你可以叫我師叔。”果然如此,朱子憑連忙行禮作揖,“見過師叔!”“嗯,我不想十二那樣小氣,我把我認為最珍貴的棋譜送給你當見麵禮。”席粥的見麵禮,看上去小氣嗎?不,其實一點兒也不小氣。他給的那兩本書,其實已經算是孤本了,隻不過是覆局不是書生,在他的認知裡,隻有棋譜是珍貴的。“我隻有一本《定式》,你和那個小輩一塊看吧!”那個小輩指的是楊梔知。《定式》這一本書,記載的都是圍棋的規則和一些棋譜,在覆局眼裡,這本書非常的珍貴,但要是在不下棋的席粥眼裡,卻什麼也不是。不過現在考慮的應該不是這些,應該考慮的是他連個書都讀不懂,還指望他能看懂棋譜,他能看懂嗎?“會下棋嗎?”對於眼前這個師叔突如其來的發問,朱子憑有些底氣不足的說:“懂一點下棋的規則,但是不太會下,和師姐下十下十輸的那種,要不我把師姐給叫過來?”覆局輕輕一笑:“倒還實城!人你也不用叫了,這本《定式》你拿回去看幾天,幾天後咱們再下。”說罷就走了,隻留朱子憑一人在這,雖然本來也就是他一個人在這。看了看手上的《定式》,翻了翻幾頁,滿臉沮喪:“得,又是一點也看不懂,送東西就不能送點實在的嗎?看我師傅,直接送我一把劍,多實在,還實用!”看不懂,怎麼辦?找外援唄!“師姐!”“師姐啊!”……“金角銀邊草肚皮,三線拆二有根基,布局掌控三原則,空守掛腳是次序,這什麼跟什麼啊!這棋之盤,方十九,三百六十一叉點,黑白子,黑先走,黑勝要過一八五,我倒是明白還能看明白,但你給我來做個叫我怎麼明白?”朱子憑現在就像一個受欺負的小媳婦兒一樣在楊梔知麵前哭訴。看著他這個樣子,楊梔知也不由得嘆了一口氣,“金角銀邊草肚皮指的是在棋盤上不同的區域它的價值不同,通常在棋盤上四個方位橫豎各數四格為一角,也就是五路圍成一個角,兩角區域之間叫做棋盤的邊,整個棋盤一共有四個邊,中間圍的那一大塊叫做中腹,金角銀邊草肚皮概括了角、邊、中腹他們在圍棋實戰中的價值。三線拆二有根基是說……”朱子憑聽著楊梔知講,好像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師姐,商量個事兒唄!師叔說等過幾天要和我下棋,你看我連有些基本規則都不懂,要不?你替我下?”“不下。”楊梔知想都沒有想的拒絕了他。朱子憑央求道:“唉!就這一次,就一次!我實在是看不懂這些東西,看起步還不如讓我去背古文呢!”朱子憑雖然大部分的古文看不懂,但是他背的快啊!那些古文他基本上就是認真仔細的看幾遍就能背下來,但如果讓他看著古文翻譯,有的簡單的他也許能夠翻譯出來,但是大部分就別想了。他在學校語文,歷史和政治成績都是名列前茅的,這幾門課怎麼樣才能名列前茅?靠的就是大量的記憶力,不背不行。“太麻煩了。”朱子憑一聽,有戲!說麻煩那就是代表沒有拒絕,還有可能!“哎,師姐!就這麼一次,一次!”好吧!在朱子憑不斷的“撒嬌”下,楊梔知最後還是答應了他,不過好像就算是朱子憑不“撒嬌”她似乎也會答應他。雖然是說楊梔知答應了朱子憑,但他也被楊梔知要求把《定式》這本書上記載的關於圍棋的一些口訣給背下來,於是就出現了這一幕。朱子憑在那手裡捧著一本書搖頭晃腦的背圍棋規則:“要殺氣,看仔細,先緊外氣再公氣,公氣長,外氣短,殺氣就看誰有眼,都有眼,看大眼,大眼一定勝小眼……”“說他不是榆木腦袋吧,他在這死記硬背,說他是榆木腦袋吧,他又找外援,怎麼感覺這榆木腦袋是他裝的呢?”覆局站在遠處喃喃自語。“你以為他是裝的?”楊雄聽到覆局的推測,覺得有些好笑。朱子憑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他動一下我都知道他想要乾嘛,怎麼可能是裝的?“不好說,總感覺哪裡有些不對,給我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那一定是你感覺錯了!”“也許吧,可能下棋下的多了,想的也多了!”“話說你真要和他下棋?”“不是他,你沒看見他把你閨女推出去了嗎?現在是和你閨女下,本來我還想通過他下棋來看他的人品,現在好了,看你閨女的人品怎麼樣吧!”看棋觀人,棋道亦人道。圍棋之道千變萬化,奧妙無窮,一子可致敗,一子可逆境,一子可定乾坤。世間萬物,皆互為依托而生,天地方圓,六合之棋,以木為盤,下的是心境,以瓷為棋,決的是勝負。在於大處著眼,在小處落手。文枰對坐,分黑白兩奩,經緯手談,妙動靜而為智。“看你閨女好像比那小子聰明不知道多少倍,過幾天我可要看看是不是一個下棋的料。”覆局有些期待的說。“師姐,你有把握贏嗎?”“沒把握。”“啊?”“不行不行,你幫我下,我不能讓你輸了。你說,下棋那天我給他下點瀉藥怎麼樣?這樣他就下不成了,到時候贏的不就是你了嗎!”朱子憑若有所思。楊梔知:“……”楊雄:“……”覆局一臉黑線:“這小子棋品我不知道怎麼樣,但人品一定好不了!對了,我好像隻要和他下棋,怎麼讓他一攪和變成我和你閨女下去了呢?我還沒同意呢吧!”“唉,十一啊不要在意這些細節。走,咱師兄弟倆這麼長的時間沒見了,找個地方喝兩杯去。”楊雄一把摟住覆局的肩膀。覆局連忙將他的事打掉,眼神有些奇怪的看著他是道:“我看還是不了,有其徒必有其師,我怕你給我下藥,這幾天就先別喝了,下完棋再說。”楊雄:“……”覆局原本以為朱子憑隻是嘴上說說,可沒想到,他居然真的被下藥了,瀉藥。氣的覆局直罵娘,“還真他娘是榆木腦袋,你下藥就下藥,可能不能等下棋那天再下。”好家夥,朱子憑剛說過要給他下藥,結果晚上他就中招了。大半夜的,可把他這一身老骨頭,光跑廁所就跑了,來來回回不下於十幾趟。對於覆局被下了瀉藥這件事,他沒敢往外說,畢竟被一個後輩下了藥說出去臉上不光彩,丟人。他也隻能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了,以至於後來很長一段時間他見朱子憑,都沒給過他好臉色看,一見他就黑個臉,跟個煤球似的。覆局被下藥這事,他雖然沒說,但他大半夜跑廁所,來來回回跑了十幾趟,不代表沒人知道。這不,席粥來陰陽怪氣了:“十一,你昨晚怎麼上了那麼多次廁所?是飯菜不合胃口嗎?不合胃口,一定要和我說,畢竟是我做的飯,萬一吃出什麼毛病來,等我到了下邊,見了師傅,他還不得給我安一個莫須有的謀害師兄的罪名,到時候你說這罪我是該認還是不該認呢?”覆局滿臉黑線,扭頭不語,他現在有理由懷疑,他和朱子憑合夥給他下藥。“師姐,我給你說,昨天晚上我給師叔下了瀉藥,一晚上他光去廁所就去了十幾次,現在十二師叔正在那陰陽怪氣他呢!”朱子憑像是一個考了滿分的小學生一樣去找家長炫耀成績,在楊梔知在訴說他的光榮“戰績”。楊梔知有些遲疑的問道:“你,下了多少?”朱子憑想了想說:“我也忘了,大概,五六包,或者更多,反正很多。”廢話,肯定有很多,不然覆局怎麼可能一夜跑十幾趟廁所?“那你的瀉藥是哪來的,總不能是從外麵帶來的吧?”“不是啊,是席師叔說藥房裡有,本來我都不想下藥了,但藥都有了,不下白不下。”楊梔知有些疑惑的問:“你是,怎麼下的?”“哎,別提了,為了這事,我可費了老大勁兒了,我當時正想著怎麼給他下藥呢,席師叔突然來告訴我,說覆師叔下期要喝茶,叫我燒壺水給他送去,我一想,這機會不就來了嗎。於是,我一股腦的把瀉藥沖開水裡麵,提著茶壺給他送過去了。”覆局的猜測沒有錯,席粥就是主謀之一。楊梔知聽到這話也有些無語了,不過隨即還是說道:“你昨天給他下瀉藥,可又不是今天下棋,是明天下。”這下朱子憑一臉懵,“是嗎?”楊梔知無奈的嘆了口氣,“是的。”“那要不,今天晚上我再去下一次?這次給他來個雙倍的,保證他明天下不來床。”楊梔知略微有些抽動嘴,“別,還是別了,趕緊去背那本《定式》去。”“啊?那東西我看背了也沒什麼用,能不能不背啊?”“嗯?”楊梔知眉頭一皺。看到楊梔知的眉頭一皺,朱子憑連忙道:“是,我現在就去,爭取一天之內背完了。”朱子憑說一天之內背完,並不是空穴來風,而是他真有這個本事。雖然沒有背古文背的快,但要是連一點優點都沒有,豈不成了一個真成了席粥和覆局口中的榆木疙瘩一根筋了嗎?眨眼時間來到了傍晚。夕陽西下,天空漸漸染上了一層橙黃色的餘輝。蜻蜓點水,荷塘水麵泛起片片漣漪。夕陽的荷花照在水麵上,荷花透過微風輕輕搖曳,如同一群優雅的舞者,被微風輕拂,散發著淡雅的香氣。那些清翠的荷葉,仿佛是碧綠的寶石。透過晚霞的映襯,顯得更加的妖艷。河水清澈見底倒映著天空中的雲彩和夕陽的餘暉。在泛起漣漪的水麵上,夕陽美景,更加的神秘與幽靜。天空中的雲彩在夕陽火焰般的照耀下煥發出一種不可思議的深紅,橙黃和紫紅色色彩。它們像是被火焰吻過的絲綢,透發者柔和的光芒。覆局坐在招搖河岸的石亭下,看著這宛如仙境的美景,卻緊皺眉頭。他現在是連一口水都不敢喝了,太坑人了。下瀉藥就下瀉藥,他還能扛得住,居然一下下幾包,還全是加強版的,擱誰誰不鬧心?現在他喝的茶,都是他剛才自己從招搖河打的河水燒開的。隨著夕陽逐漸西沉,火燒雲的光輝也慢慢暗淡,但那一抹餘暉仍然掛在天邊。這時,朱子憑不知道從哪冒了出來,作揖對他行禮:“師叔!”覆局現在是一看到他就心煩,皺眉沉聲道:“嗯。”“席師叔叫我來河邊摘幾個蓮蓬。”“嗯。”這是來摘蓮蓬的嗎?這是席粥知道他在這特地叫朱子憑來惡心他的。朱子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畢竟他可是一個榆木腦袋。一個榆木腦袋怎麼可能會想那麼多呢?在覆局眼裡,朱子憑一定是被席粥利用了。會算計人的人,他們的心都是臟的。不一會兒,朱子憑就摘好了幾個蓮蓬,跑到覆局麵前,“師叔你要不要幾個。”覆局剛想伸手接幾個,但又想起了他被下藥的事突然不敢接了,於是伸出一半的手,停在了空中,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不過最終還是接了過來,但接過來吃不吃就又是另一個問題了。“你可知何為棋道?”覆局沒有來頭,突然的問道。朱子憑略微思考了一下說道:“黑白之道?”覆局略微皺眉:“黑白之道?在你看來,何為黑白之道?”“不黑不白而不是非黑即白,黑以行事,白以處世,黑是手段,白是目的。黑色是陰,白色是陽。天地之道,以陰陽二氣造化萬物。人生之理,以陰陽二氣長養百骸。知其白,守其黑,為天下式。”聽了他的話覆局的眉頭更加的緊皺了,“在你看來又何為黑白陰陽?”“凡事有陰便會有陽,陰盡則陽生,陽盡則陰生,花草魚蟲,石子塵埃,皆有陰陽。就算是一片樹葉也有陰陽,朝陽向上的一麵是陽,背陽向下的一麵就是陰。再者黑白陰陽還有些不確定行,就不如這蓮蓬,看表麵它就是陽,剝開取出蓮子它就又是陰,將蓮子剝皮,它就又成陽了,如果再取出蓮子中的蓮子心那它就又成了陰了,這一來一回,單單一個蓮蓬就陰陽變化變了三次,世間萬物不隻是隻有蓮蓬,黑白陰陽變化又豈是這三種。”“你的是說順陰陽之數,應節為變,寄藏用之機?”“沒錯。”“那我再問你,如果你和一人下棋,你快輸了,毫無回天之力,對於這盤棋你會怎麼做?”“要是我的話,直接掀棋盤,不完了。”“嗯,你走吧!”覆局看著朱子憑那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想到“他真是榆木腦袋?將棋道比作太極陰陽之道,講究與自然與內心和睦相處。贏不了就掀棋盤,叫誰也贏不了,嗬,寧輸棋品不輸棋。我看席粥的眼怕是瞎了,這如果還是個榆木腦袋的話,那我也肯定瞎了。”他說這話沒有錯,如果朱子憑不是榆木腦袋,席粥肯定瞎了,如果朱子憑是榆木腦袋,那覆局肯定瞎了。“棋道,即人道,即天道,即陰陽之道,不錯啊!”覆局此時竟然笑了起來,似乎是忘了朱子憑對他下瀉藥的事。“師叔,蓮蓬取來了,要把蓮子剝出來嗎?”“嗯,剝,對了你去摘蓮蓬看見你十一師叔沒有?”“看到了。”“那他什麼表情?”“沒什麼表情吧,挺平靜的。”“挺平靜的?”席粥有些詫異。沒錯就是席粥故意叫朱子憑去的,為的就是想惡心一下覆局,可現在居然聽到覆局見到朱子憑沒什麼表情他怎麼能不詫異。席粥人陰是陰了點,但有一說一他做的飯還是很好吃的。他今晚做了蓮子粥,很好吃,但覆局沒有敢吃,在他們幾個吃飯的時候,覆局他還在河邊上手拿著蓮蓬眼看著荷花,想著陰陽之道呢!夜深人靜,萬籟俱寂,隻是隱隱傳來幾聲蛙鳴。月光如銀,灑在蒼茫之紗上,靜靜的照耀著塵世的一切。“咚咚咚。”“師姐,師姐快開門。”朱子憑此時正在楊梔知門口輕聲道。楊梔知打開門,現在的楊梔知顯然還沒有睡覺,和白天一樣,黑長褲,白體恤,一頭高馬尾倍顯英氣。“乾嘛!”“噓,小聲點!”說著朱子憑就一股腦的鉆進了楊梔知的房間裡,並順手把門給關了。其實在朱子憑來到楊梔知房間門口的時候,楊雄、席粥、覆局他們三個都知道了。楊雄他的房間本就是在楊梔知的隔壁,稍微有點聲音他就聽見了,席粥他是想到了一些“陰謀”來找楊雄來幫他一起完成,而覆局則是湊巧,他這一天什麼東西都沒有吃,正好路過這去廚房找點吃的。席粥有些欣慰到:“這榆木腦袋終於開竅了知道半夜鉆人家女孩的房間了。不行我得趴門上抬頭他們說什麼去。”楊雄雖然沒有阻止朱子憑進入楊梔知的房間,但他現在和席粥唯一不一樣就是席粥趴在門上,而他是趴在墻上。覆局看不見楊雄的樣子,但是他看見了席粥的樣子,冷笑了一聲,“還書生呢!偷聽人家墻腳跟,真不要臉。”之後他就離開了在去廚房找裹腹的吃的去了。朱子憑正坐在楊梔知的床上,“師姐,明天就要和師叔下棋了,我覺得昨天下的藥還不夠,就想來問問你要不要再下一次。”“你大半夜來就是說這個?”“對啊!不然呢?”楊梔知:“……”楊雄:“……”席粥:“……”席粥有些失望,“還以為是開竅了,誰知道還是老樣子“你看,我剛剛又去找了一圈,你才我找到了什麼,我找到了安息草,安息草啊,吃了就能睡上好幾天。”朱子憑越說越激動。門外的席粥聽到安息草先是有些疑惑然後震驚的道:“安息草?還有這草嗎?我怎麼不記得了。等等,不會吧!”屋裡墻上趴著的楊雄也有些奇怪,“安息草?那東西不是早沒了嗎?他藥房怎麼還有?”看著朱子憑手上的“安息草”楊梔知陷入了沉思,“你說有沒有可能,這隻是和安息草長的很像,它叫白酒。”“白酒?”“原來是白酒啊!還以為真是安息草呢!這小子也真是的,一個草藥都分不清。”門外的席粥輕聲嘟囔。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師姐,白酒不是酒嗎?可這是草啊!”墻上的楊雄:“……”門上的席粥:“……”覆局:“……”楊梔知解釋一下說:“白酒隻是名字,這草是一種釀酒的材料。”“這麼說,它沒什麼用了,那我還怎麼毒覆師叔啊!”覆局現在被氣的嘴角直抽動,氣的臉色漲得通紅,似快要噴火了。這時席粥發現了也在偷聽的覆局,“老十一你什麼時候來的?”覆局不語。覆局剛才其實是去廚房去了,但到了廚房一看什麼都沒有,一想肯定是席粥這個不要臉的家夥把能吃的東西都給收起來了,然後就氣呼呼的離開了,走到這裡看到席粥還在偷聽,心裡對他又是一陣鄙夷,正想走,可他聽到席粥口中念叨安息草,他的好奇心一下子就起來了,於是也加入到了偷聽的隊伍裡去了,這不聽還好,一聽才知道,朱子憑那個家夥又想給他下藥,還把藥給認錯了,當即把他氣的直哆嗦。“這棋我不下了還不行嗎?”“不下?老十一這可不是你的風格啊!你不是無棋不歡嗎?”席粥有些沒有想到覆局會這麼說。“哼,我怕我要是再下,我活不了幾天,你明天告訴他們倆這棋我不下了。”說罷這席粥目瞪口呆下,轉身離開了。“嗨,發什麼瘋?真是的。”“師姐,這不是安息草就不是吧,那麼一個藥房我就不信沒有毒藥了,就算沒有毒藥,那我也得找點瀉藥,就算現成的瀉藥沒有那總得有大黃吧,有大黃我就能給他做成瀉藥,反正他明天下不了棋就是了。不說了,我的趕緊去再找找去。”門上的席粥聽到朱子憑要出來了,趕緊躲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