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道敢問 南瓜依憶惜 2637 字 2024-03-17

朱子憑原本那如深潭一般沉靜而又幽深的眼眸中,掀起了一道微妙的漣漪。遠方的魚肚白散發著耀眼的霞光,像是一把鋒利的劍,劃破了濃鬱的黑暗,帶來了無盡的光明,這是一種奇特的現象,也是一種奇特的感覺,抬頭望去,頭頂的天空呈現出一片深藍與淡藍色的逐變場景,在這深藍色與淡藍色逐漸變幻中,隱隱還能看見幾顆星星。舞劍的楊梔年發現了在一旁觀看的朱子憑,停下來說道:“這時候的風景是最好看的,你感覺怎麼樣?”“好看。”“那是此時的風景好看,還是我好看?”“一個是晚霞,一個是朝霞,一樣,都好看。”這是一個高情商的回答。“不錯,雖然油嘴滑舌,但是最起碼眼睛沒有瞎。”朱子憑也沒有理她,接著看起了風景。“你會劍嗎?”“不會。”“那你學過什麼武器?”“棍。”“悶棍嗎?”“……”“和你叔叔學的?”楊梔年想起朱憑。“嗯。”“你給我使使,讓我看看。”“不使。”“那我不管,你剛剛都看我舞劍了,你也得讓我看看。”“這沒棍。”“用劍也一樣使。”最終朱子憑被楊梔年煩的無可奈何答應了她。花園中,朱子憑手握長劍,他的身高和楊梔年差不多,但他是把劍當棍用,卻不那麼有違和感了。看朱子憑和楊梔年揮劍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楊梔年揮劍給人一種輕柔靈動之感,而此時的朱子憑揮劍給人的感覺是一種淩歷迅猛之感。劍光閃爍,劍身如飛,劍在朱子憑手中舞出一道美麗的弧線,隻見他輕盈的躍起,劍尖向下,猶如一隻猛虎撲向獵物,隨即一轉身,如同白蛇吐信,嘶嘶破風,又如遊龍穿梭,行走四身,時而輕盈如燕,揮劍而起,時而快如閃電,落葉分崩,劍越舞越快,就像一條銀龍左右盤旋。靜如伏虎,動若飛龍,緩若遊雲,疾若閃電,劍過處,習習生風,落地如虎,劍光成傘,起身如鷹,極速旋轉,鋒芒畢露,撲棱飛揚,劍直銳利,行雲流水,看的梔年是兩眼放光。楊雄不知道什麼時候來了,看著朱子憑的舞劍先是在心中贊嘆了一下,心想:“朱憑雖然不著調,但對朱憑還是用心。”接著他就又看到了閨女花癡般的眼神,開口問道:“好看嗎?”“好看。”“好看就別看了。”“啊?為什麼?”“……”朱子憑看到楊雄來了就停了下來。楊梔年也沒有管楊雄就跑到朱子憑身前問:“我怎麼感覺舞的比我舞的劍法還好看?真是棍法?”“嗯”“什麼棍法,叫什麼名字?”朱子憑猶豫了一下,但還是答道“打狗棍法”。“啊?什麼?打狗?棍法?”楊梔年有些驚訝。楊梔年又問:“是你叔叔教你的?”“嗯”“怎麼好看叫打狗棍法實在不好聽,我看你剛才舞劍淩厲迅猛、行雲流水,我感覺叫流雲棍法好聽。”聽著女兒亂起名,楊雄連忙製止:“瞎說什麼,別人的功法不是你能胡亂指點的。”“我也就是說說而已,又不是真要該名。”聽著他倆的話,朱子憑若有所思小聲嘟囔:“流雲……”“好了好了,都別說了,飯做好了,吃飯去。”來到客廳桌子上,三菜一湯,普普通通的家常菜,西紅柿炒雞蛋,蒜苔炒臘腸,炒豆角和米湯。“來來來,子憑來嘗嘗,看看怎麼樣?合不合胃口?”“爸,平常我怎麼沒有看見你這樣對我啊?”“你?都說閨女是小棉襖,但那是人家的,你就算是棉襖,我看也露風。”“雖然你說的都是事實,但你也別說出來呀,說出來多傷感情。”楊雄也懶的答理她,隻是一直在給朱子憑夾菜。飯吃到一半,楊雄突然問:“子憑,剛剛梔年在外麵舞的劍你感覺怎麼樣?”“很好看。”朱子憑實話實說。“不是問你好不好看,是問你劍法好不好。”“劍法好不好?我沒注意看。”“哎呀也別管好不好了,朱憑說要我教你劍法,你感覺怎麼樣?”“挺好的。”“你答應了。”“嗯。”“這麼麻利!我看那拜師禮就免了,沒有那麼多規矩,茶也不用了,一切照簡。”聽到楊雄的話,朱子憑起身恭恭敬敬的朝著楊雄行了一個弟子禮:“師父在上,受弟子一拜。”“嗯,好,來來來,趕緊坐下吃飯,一會兒就涼了。”這下楊雄給朱子憑夾菜的筷子更停不下來了,畢竟現在是他的徒弟了。“哦對了,子憑比你大,也別管先來後到,以後他就是你師兄了。”楊雄對著女兒說。這可把一旁吃飯的楊梔年看的一愣一愣的,怎麼一下子就拜師了呢?還成了她師兄?“為什麼?憑什麼他是師兄?”楊梔年氣呼呼的說道。“哪來這麼多為什麼?人家比你大,行了吧。”“不行,我就要先來後到,拜師就拜師吧,我管不到你,但我必須要當師姐。”“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聽話呢?”“還是她當師姐,我當師弟吧,總要講個先來的後到。”一旁的朱子憑說。看到朱子憑都說話了,楊雄也沒有再說什麼。其實朱憑根本就沒打算讓朱子憑拜楊雄為師,這一幕就是楊雄看到朱子憑天賦高起了愛才之心,想收他為徒弟但又怕他不答應,就想了這一出。朱子憑怎麼會看不出來這是楊雄說的瞎話,拜師這種大事,朱憑事先肯定會老早告訴朱子憑的,可在楊雄說出收徒後,朱子憑就開始回想腦海中的景象,發現並未朱憑有對他囑托過這一句,就知道楊雄在說謊,但考慮到楊雄說天璣鏡,拜他為師之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又考慮到不能當著人家閨女的麵拒絕他,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樣會讓人家很沒有麵子的,於是就答應了拜他為師。這時兩人心中都各自盤算著算盤,感覺誰的不虧,都賺大發了,至於朱憑同不同意,就算是不同意,生米都煮成熟飯了。不同意還有什麼用。“子憑啊,拜我為師絕對是個正確的選擇,就先說我這廚藝,我自我感覺良好不說比的上五星級酒店但也甩朱憑幾條街,當我徒弟,不僅教你武藝,我還會教你廚藝,俗話說的好想要抓住一個女人的心,就先要抓住她的胃,所以和我學,到長大就不愁交不到女朋友,這一點可是朱憑教不了的,除非他不要臉的去給你綁個來。”一頓飯就這樣在說話間慢慢的過去了。晚飯後,流浪的月亮,和繁密的星辰姍姍來遲。月光灑滿園庭,雲霧中的月亮仿佛是一隻擠著的近視眼眼睛,但仍舊是放出了皎潔的月光,一絲一縷,柔和的撫摸著葉子的臉龐,月影遍地,樹影婆娑,微光粼粼的池水,蒼穹上熠熠閃爍的星光,使得昏沉的夜,格外柔和。朱子憑正在花園水池邊的椅子上看景外加發呆。“你就怎麼喜歡發呆?”楊梔年也走了過來,坐在了另一個椅子上。“不是發呆,是看景。”“都一樣,看起來都是發呆,說起來我在學校也經常看你發呆,也是看景?”“嗯。”“沒意思,景有什麼好看的,還不如一場架有趣。”“……”“好,我答應你了。”“你答應我什麼了。”楊梔年有些疑惑。“答應和你打一架。”“你不是不同意嗎?怎麼又答應了?”“今夜月明星稀,看到這美景我心情好,你不想打嗎?”“打,我求之不得,現在嗎?”“隨時都可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