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逸不知道有關金竹符筆還有這段小插曲,麵對對麵少女的質問,他也不由得微微一怔。 不過畢竟在仙膳樓中鍛煉過許多時日,麵對各種各樣的客人他也多少都有些經驗,僅是瞬間的驚訝後便將困惑暫且按捺下去,微笑著看著對麵的少女: “敢問這位師姐貴姓?有關金竹符筆,我們要不到裡麵詳談?” 林天逸不想因為這件事影響了仙膳樓正常的生意,但對麵氣鼓鼓的少女卻並沒有起身的意思,隻開口回了句“免貴姓安,安清研。” 說完,這自稱安清研的弟子抬手便取出了另一個嶄新的符筆,啪得一聲拍在了桌子上: “事先說明,我可沒有以大欺小的意思,隻是金竹符筆在你手中並不能發揮出其應有的價值。不如將跟我交換,我保證這跟紫毫符筆的品質不會遜色於那根金竹符筆。” 如此說著,安清研便將桌子上的紫毫符筆朝著林天逸的方向遞了一遞。 這名叫安清研的師姐,說話雖然不客氣,行事倒也算光明磊落,沒有要占林天逸便宜的意思。 若是換了其他東西,林天逸或許就答應跟對方交換了。可問題是,對方掏出來的紫毫符筆乃是傳統的毛筆,而林天逸……他用不習慣毛筆。 畢竟林天逸神魂主體還是一個穿越過來的現代人,除了小學時拿著毛筆亂畫過幾次外,書寫的經驗都是硬性筆帶來的。 若是平倉隨便寫些東西也就算了,用毛筆就算字寫得不好看,也不會出多大問題。可繪製符籙時,但凡有絲毫偏差都會導致符籙產生效果失準。 林天逸在此之前,可是沒少因為這方麵吃苦頭。 直到他取得金竹符筆,借助這類似鋼筆的特殊符筆才克服了這方麵的困難,也終於是成功繪製除了下品靈符。 現在安清研又找上門來,想要跟林天逸交換符筆,這可讓林天逸著實有點為難。再去習慣毛筆的書寫方式,又不能給林天逸帶來其他好處,他實在是不想在這方麵浪費時間。 而且,這位安師姐如此看重金竹符筆,讓林天逸也不由得有些好奇。 莫非,這製式奇特的金竹符筆,還有這自己不知道的秘密? 心中浮現出這樣的想法,林天逸不由得就有些遲疑,沉吟著沒有開口回應對麵安清研的要求。 倒是一旁其他桌子上的一些客人,毫不掩飾地開口議論起來: “要我說,此類寶物有德者居之,那金竹符筆在安師姐的手中肯定能發揮出更大的功效來!” “就是就是,先來後到可不是什麼好規矩,它並不能讓資源得到合理的應用。要我說,寶貝就應該發放給更能發揮其效果的同門手中,這才能避免明珠蒙塵啊!” “而且一個新學符籙的弟子,用那特殊的符筆反而不好,不如換成紫毫符筆……” 周圍嘈雜的議論聲雖然沒有開口斥責,但幾乎都是一麵倒地偏向安清研。林天逸心中微微一動,抬眸掃過周遭眾人,發現今天仙膳樓的客人意外得挺多。 而且還都隻點了一壺熱茶,兩樣小菜便老神在在地坐在那兒。 好家夥,這還自帶水軍的,看來這位安師姐還真是對金竹符筆誌在必得啊! 林天逸腹誹著,表麵上卻是依舊神情自若,他朝著對麵的安清研略一拱手開口道:“在下雖然資質愚鈍,但自認為在符籙之道上略有幾分造詣,定能不埋沒了這金竹符筆。 既然諸位同門有些疑慮,在下便鬥膽跟安師姐比上一場繪製符籙。” 對麵的安清研顯然沒料到林天逸竟然會如此要求,整個人忍不住愣了一下,隨後卻又麵露笑容。 自己在符籙之道上鉆研數年,難道還會比不上眼前入門不足兩年的新弟子嗎? 不過出於謹慎的態度,安清研也並沒又貿然答應,而是追問了一句:“你想比什麼?掌握的符籙數量,還是繪製的符籙品質?” 林天逸微微一笑卻是開口回道:“就比一炷香時間內,誰繪製的下品靈符更多吧!” 這話一出,別說安清研自己,便是她帶來撐場子的那些同門都紛紛麵露微笑,輕鬆得氛圍彌漫其間,仿佛他們已經勝券在握一般。 林天逸卻沒有擔心的意思,喚來了錢永貴作為公證人。 於是兩人各自將儲物法器放下,各自隻拿著繪製符籙所需的工具進了封閉的房間內。錢永貴手一搓,點燃了一個計時的檀香開始了等待。 但在眾人低聲議論跟竊笑聲中,他忍不住時不時地就往林天逸那兒瞥上一眼,目光中充滿了焦慮。 且說安清研進了屋子裡後,卻並沒有急吼吼地開始繪製符籙,而是從一堆整整齊齊的符紙之間抽出了一張特殊的漆黑符紙。 她小心地將這張撲在兩張符紙中間,保證三張符紙邊緣對齊得分毫不差後,才提起手中符筆開始繪製符籙。隻是跟林天逸筆走龍蛇輕盈流暢的一氣嗬成不一樣,她下筆很重,看起來像是在刻意追求入木三分的效果。 而當其繪製完一張符紙後,抽出中間那張特殊的漆黑符紙,便看見墊在下麵的那張符紙上同樣刻下了清晰的符文。 一次落筆,兩張符籙,這效率確實竟然。 隻是露出勝利笑容的安清研沒注意到,一隻不聲不響地技巧飛鳥落在她身後,一動不動猶如雕塑裝飾。 但眼瞳之中,確實亮起了淡淡微光。 一炷香的時間可並不長,伴隨著錢永貴的一聲吆喝,進行比試的兩個人一齊走了出來,都是伸手一疊符籙遞到了作為公證人的錢永貴手中。 林天逸若有所地望著安清研,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卻看到對方原本輕鬆的笑容僵硬了幾分。 因為方才粗略的一掃,便發現林天逸拿出來的一疊符籙竟然比她的更厚,可這怎麼可能? 自己可是一筆雙份符籙,就算對方用的符紙品質更好更厚,但要能比自己的更厚,說明兩者的數量相差無幾。可這怎麼可能? 這個問題要讓林天逸回答的畫,那就是簡單的五個字:無他,唯手熟耳。 若是真的比較在符籙上的造詣,林天逸肯定完敗,因為目前為止他隻會繪製赤炎符一種符籙。 但要單比在赤炎符的繪製速率跟成品率,在夢境中逮到赤炎符狂練的林天逸還是有幾分信心的,否則他也不會提出這樣的比試內容了。 不過安清研那種影印繪製符籙的方法,卻也出乎了林天逸的預料。 莫非這就是對方論藝會研究的成果?果然沒一個簡單的啊! 心中如此盤算著,林天逸便聽錢永貴宣布道:“林師兄,十張符紙沒有殘次品;安師姐,十二張符籙,四張殘次品,這次比試當為林師兄獲勝。” 錢永貴興奮的聲音惹得周遭一片嘩然,麵對眾人的質疑,他卻顯得很是鎮定。 掏出那幾張殘次品,錢永貴展現出了堅實的鑒寶經驗,一一說明樂殘次品的問題所在。 林天逸卻是微笑著湊到了安清研身旁,開口道:“小弟多有冒犯,還望師姐贖罪,還望師姐給幾分薄麵,讓師弟我做東請師姐常常仙膳樓特色菜。”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麵對林天逸的熱情招待,安清研的臉色也好看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