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成熟時節,滿城飄香,多有文人雅士折枝吟唱。 “有花須折但去折,莫待無花空望枝” 而在杏林卻也是一片盛景,杏花樹下,男男女女無數學子也是三五成群結隊,聚在一起,走在杏花樹下嬉戲打鬧,聚餐飲茶,極為愜意。 白悅和徐行二人走在杏花林中,聞著風中芬芳,不多時,二人的身上已經是濃濃的馥鬱氣息,隻是天氣漸暖,二人額頭都已經有些汗珠。 徐行踏著地上的青草,吹著春日的暖陽,不一會的時間便是哈欠連天,昏昏然困意襲來雙眼竟有些招架不住。 一陣風起,杏花飄飄然落下,寒意襲來,讓徐行瞬間清醒了起來,看著沐浴在杏花雨中的白悅,徐行竟然看的有些癡了...... 一陣清鳴,天尺奪鞘而出,周遭的天地元氣伴隨著天尺的出鞘而忽然一滯,忽而又瞬間湧進徐行的身體之中。 天地元氣源源不斷的進入徐行的身體,轉化為浩然氣隨著精神意念而流淌至劍上,伴隨著風乎舞兮,清冷中,徐行的身體化為了道道殘影,好似有些明悟。 天色漸漸陰暗了下來,天地間隻剩下青草的綠色,杏花的潔白,那個白衣似雪的身影...... 轟隆,遠處的天空雲層緩緩匯聚,黑壓壓的有雷的悶哼傳來,由遠及近,一道潔白的閃電好似捆著雲層的白色匹練,若隱若現,滋滋作響,照的天地之間有些忽明忽暗。 風,烈烈做響! 帶著濕潤的雨意驚的周圍的學子們驚慌失措,趕緊躲避起來,一時間原本熱熱鬧鬧的學院,突然之間冷清了起來,隻剩下徐行,白悅二人。 白雲的白,杏花的白,白雪的白,閃電的白,白衣的白,宛若寸心潔白。 青草的香,杏花的香,雨水的香,風中的香,佳人幽香,恰似樸樹鬆柏。 砰的一聲,油紙傘撐開,白悅整個人站在傘下,遠遠的眺望著徐行的幻影,沒有說話,彼此之間的默契早已經不再需要言語。 徐行的身影好似天空中的閃電,隱隱約約,轉瞬即逝,忽明忽暗,劍氣縱橫,整個人在這陰暗的天地間,開出了一朵朵潔白的杏花。 終於,在這個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普通日子裡麵,在這滿天的杏花飄飄然的時刻,在這零落成泥碾作塵的杏林花雨中,徐行,終於悟出了素字劍訣。 而此時手中的天尺,早已經落滿了杏花。 “若無情素,我實在是無法看到這般景色”徐行喃喃自語,望著遠處的白悅。 雨過天晴,徐行白悅二人走在路上,呼吸著雨後的新鮮空氣,聽著遠處傳來的叫賣杏花的聲音。 不一會白悅的身上多了一件外套,原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徐行早已經將身上的衣服脫下,披在了白悅的身上。 “你沉睡的這段時間,學院離可是發生了很多改變呢” 徐行聽的白悅的聲音,舉目望去,原來的修演場早已經變成了一片嶄新的模樣,大戰之後的巨大的深坑也已經被填平,原本之前的八卦臺也已經變成了嶄新的摸樣。 廣場上麵多了一個巨大的雕像,正是儒院的開派祖師,高冠長袍右手執卷,左下方的腰間配著一把長劍,威風凜凜莊嚴肅穆。 廣場上麵的人卻是比往日還要多,“聽說這個雕像可不簡單哦,裡麵蘊含著很厲害的禁製,聽黑石先生說這是達斯先生和院內的眾位先生設計的”白悅神秘兮兮的說道。 “而且現在還建設了儒山聖境,分別有仁、義、禮、智、信、畫、樂、修、機九個大廳,分別展示了儒院杏林的各個傳承和風貌” 徐行和白悅二人來到了之前的修演場地,此時的名稱已經在也不是之前的名字,麵積比原來的碗狀還要大上很多,上方兩個蒼勁有力的書寫著兩個大字“修廳”。 杏林學院山門外的石碑上矗立著四個大字“君子不器”,徐行望著石碑,久久沉默不語,好似想起了什麼,怔怔地有些出神。 “君子應有不器之意,方能懂通達之理,世間萬法殊途同歸,孟祥院長不在的這段時間,院內的事物都是由達斯先生主持,而且鼓勵各個院內相互學習,” 徐行聽著白悅的話突然之間好似明白了什麼,凝重的神情隨著澄澈的眼神舒緩了下來,望向了遠處的杏花深處,不遠處塵煙裊裊,驢鳴狗吠。 白悅“啊”的一聲將徐行的思緒拉了回來“我都忘了,我們應該去看看孟祥院長,隻是,隻是......” “隻是什麼?徐行看著白悅支支吾吾的聲音一陣著急。 “隻是師娘最近脾氣不是很好,特別暴躁,對達斯先生都是氣憤有加,我怕你恐怕也......” 徐行看著白悅扭捏的神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瞬間明白了白悅的意思,拉著白悅的手,二人並肩走了起來“就是刀山火海,也是要去的” 穿過層層杏林,附近的花逐漸多了起來,一處窄窄的林蔭小道出現在二人的眼前,遠處楊柳依依的樹影之中,一個湖泊出現在二人的眼簾,湖的中心,有一個不大的小島,一處古色古香的院子方方正正的坐落在島上,而這裡,便是孟祥夫婦二人的住所。 “師娘”徐行看到顏花雪,趕緊行禮,顏花雪態度有些冷淡,眼神之中還有些憤憤之色。 白悅倒是頗不在意,抓起顏花雪的胳膊嬌嗔道“師娘,徐行知道錯了,你就饒了他吧” 顏花雪看著白悅,一臉疼愛,坐在那裡,俏臉也是舒展開來,摸著白悅的小臉蛋,二人沒有兒女,看著白悅,每日陪伴下來感情越來越深便把白悅當作親生女兒一般疼愛,許久,終是嘆息了一聲...... “他又有什麼錯呢,隻是我看著孟祥那般樣子,心裡確實心疼罷了,按照輩分,我還需要叫你一聲先生呢,坐吧” 顏花雪對著徐行說道,“我從未在意這些,師娘也不必介懷,白悅叫什麼我就叫什麼,你們和我父母本是一個年齡,本來就是我的長輩” “禮不可廢” 聽的顏華雪這麼說,徐行也是頗為無奈。 “師娘,我和徐行過來,是想看看院長先生好些了嗎”白悅拉著顏花雪的手說道。 “昨日便已經醒了過來,隻是你們來的不巧,他記掛院中事物,今天早上便去和院中先生們議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