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程吃完早飯，還是沒有一個客人過來。 　　於是他跑到門口看了看，順便點了根煙。不過一根煙抽完，他還是沒看到周圍有半個人影。 　　倒是白姐姐和聶小倩吃完飯過來換他了。 　　“小倩你怎麼過來了？你不是下班了嘛？” 　　聶小倩還沒說話呢，白素貞率先陰陽怪氣道：“這麼大個網吧天天都是姐姐一個人做清潔，姐姐不累嗎？人家小倩妹妹心疼姐姐，知道過來幫姐姐一起做，不像某些人不幫忙不說，還站一邊兒說風涼話！” 　　路程聞言有點哭笑不得。 　　老實說他之前還真沒注意到這事兒。 　　網吧這種地方每天來來往往的人那麼多，確實挺容易臟的，如果不及時打掃清理的話，要不了兩天就會臟得難以下腳。 　　隻不過路程之前還真沒意識到網吧每天的衛生都是白姐姐自己一個人做的。 　　不過正好她說起這事兒，路程也就順便說出了自己剛才的想法，問她們為什麼不直接用法術打掃衛生？ 　　結果倆人同時愣愣的看著她不說話。 　　“咋了？光看著我乾嘛？你們的法術在這裡被壓製得連打掃一下衛生都做不到？” 　　聶小倩率先問：“我們可以用法術嗎？” 　　“為什麼不可以？” 　　“可……可老板不是說我們不能暴露嗎？” 　　“沒人的時候用唄，有人的時候就不用唄，這麼簡單的事情不至於還要我教吧？” 　　這回白素貞搶先開口：“你確定？” 　　路程看她神色有些鄭重，不由皺眉遲疑。 　　“怎麼個意思？白姐姐你意思是不能用？” 　　“當然可以用，能輕鬆點為什麼不輕鬆點呢？” 　　“那你為什麼這個反應……為什麼搞得這麼嚴肅的樣子？” 　　白素貞定睛看著路程，像是在思考路程說這些話到底是真心的還是帶著某種試探？ 　　“你的前任不允許使用任何法術。” 　　“呃……但是我覺得沒什麼問題啊，隻要你們自己注意一點，不要在外人麵前使用，不要被外人發現什麼異常就行了呀。” 　　“你確定要把這個選擇的權力交給我們自己？” 　　路程一愣，心說原來關鍵點在這裡！ 　　前任局長的做法是管你三七二十一直接給你一刀切，不準用就是不準用，在哪兒都不準用，徹底絕了暴露的可能性。 　　這無疑是最保險的辦法。 　　隻要他有足夠的能力去保證這條規矩的執行。 　　但路程想了想，他也許有能力保證這條規矩被正確執行，可自己有嗎？如果有個人在我看不到的地方使用了法術之類的那我能發現嗎？ 　　路程很快就在心裡搖了搖頭。 　　他沒辦法。 　　至少現在，他還沒找到相對應的辦法。 　　所以他根本沒有能力去保證這條規矩一定能夠執行，那這條規矩對他來說其實沒什麼作用，歸根到底還是要看白姐姐她們自己是否自覺。 　　這樣一來，那這就跟讓她們自己掌握選擇的權力沒什麼區別了。 　　於是他非常大度的笑了笑。 　　“沒關係，我相信白姐姐和小倩妹妹。” 　　倆人又齊齊看向他，看了好一會兒。 　　白素貞率先做出反應，隻見她抬起修長的手指隔空輕輕一指，剛才被扔在一邊掃把突然就自己站了起來！ 　　然後它就像是變成擁有生命的活物一樣，開始自己掃地了！ 　　“這麼神奇嗎？” 　　路程起初以為是白素貞在隔空操縱它，但他後來看了看又發現除了最開始那一下之外，白素貞的手早就收回去了。她這會兒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頗為愜意的看著掃把自己乾活兒。 　　“這是什麼原理啊白姐姐？” 　　“想學啊？” 　　“當然……算了，我猜我肯定也學不了。” 　　有了前幾次的經驗，路程現在已經不再對學會法術這種不切實際的事情抱有幻想了。 　　就是看著神奇，難免心癢癢。 　　“你呢小倩？你不給我表演一個？” 　　聶小倩有點遲疑，好像臉色還有點羞答答的。 　　“我我我……我比不得白姐姐的，白姐姐太厲害了！” 　　“試試唄，我正好奇呢！” 　　於是聶小倩在路程期待的目光和白素貞鼓勵的目光中，稍微扭捏了一番也就學著白素貞的樣子隔空點了一下另外一把掃把。 　　然後…… 　　這掃把動是動了，也確實在掃地，可它看起來就跟白素貞那個掃把不太一樣。 　　怎麼說呢…… 　　它好像要笨一些呆一些？ 　　網吧裡桌子椅子多，所以如果是人去掃地的話最好是先把椅子搬開再掃，掃完再搬回去。 　　但現在是掃把自己在掃地，沒人給它搬椅子，那它就需要自己多變換姿勢盡可能深入那些角角落落去打掃。 　　白素貞的掃把就很聰明，如果縫隙比較小，它就自己豎著進去，如果縫隙縫隙是橫向的，那它就自己躺平了進去。 　　總之它好像能夠根據地形和環境不斷調整自己的姿態。 　　但聶小倩這個就不行。 　　它好像笨笨的，隻會一個簡單掃地的動作來回重復。在前路通暢時它掃得也沒問題，可一旦遇到障礙和復雜環境，它就隻會直愣愣往上麵杵。 　　這時候聶小倩就需要手動控製它一下，或者乾脆隔空替它搬開椅子。 　　大約就是，一個全自動，一個半自動。 　　這就是法力高低的區別嗎？ 　　路程盯著聶小倩控製的掃把不由陷入沉思，但聶小倩見他神色嚴肅，還以為是自己拙劣的表演讓他不滿，逐漸逐漸就越來越扭捏。 　　“老……老板……要不我還是自己去掃吧……” 　　路程回過神詫異的看她一眼，一開始還沒明白她的扭捏，不過稍一琢磨就有點頭緒了。 　　這大概就相當於學渣和學霸同時給別人講題？ 　　明明學渣講得還行，但因為有學霸在旁邊作為對比，難免就覺得自己講得錯漏百出不堪入目！ 　　珠玉在前。 　　螢火無輝。 　　“你白姐姐活了多少年，你又活了多少年，你跟她比乾什麼？你要這麼比的話，那我豈不是更加不堪入目？” 　　“你確實挺不堪入目的。” 　　“？” 　　路程扭頭看著白素貞，但白素貞已經轉過去安慰聶小倩了。 　　“雖然你路老板說我年紀太大，但就修煉一途來說，小倩你確實沒必要跟我比，你已經很棒了！” 　　路程這回可算明白為什麼白姐姐剛才要嗆他一句了，合著我說你年紀大你還不滿意唄？ 　　白素貞捏了捏聶小倩粉嘟嘟的小臉，動作和眼神都充滿寵溺和溫柔，本來還扭扭捏捏的聶小倩哪裡抵得住這種溫柔？ 　　沒一會兒她就隻會樂嗬嗬傻笑了！ 　　路程見狀索性也懶得多說，端起自己的碗就回了後院。 　　後院裡鍋碗瓢盆什麼的都已經收拾好了，但路程自己這個碗還是得自己洗，不然總不能真的留到中午吧？ 　　雖然他有這個想法，但到底還是差了點兒臉皮。 　　路程洗完自己的碗筷，沒看到月光，就自己坐下來準備歇會兒。可他剛坐下，就看見聶小倩從網吧回來了。 　　“打掃完了？” 　　聶小倩點點頭，也順勢過來坐到了旁邊椅子上。 　　路程見狀一愣，問她：“你還坐這兒乾嘛？你下班了不去休息？你不困嗎？” 　　聶小倩搖搖頭。 　　“鬼是不會困的，至於休息……” 　　聶小倩悄悄偏頭看了路程一眼，像是在觀察路程的表情。 　　“我應該去哪裡休息呢老板？” 　　“你回你房……呃……”路程猛地拍了一下腦袋站起來：“嗨，怪我怪我，忘了給你安排房間了。” 　　“沒事的沒事的，雖然白姐姐剛剛也這麼說，但我真的沒事的。” 　　“？” 　　咋聽起來這麼茶呢？ 　　合著你倆剛才在網吧裡就商量過這事兒了唄？你跑過來就是專程跟我說這事兒的唄？那你直接說不行嗎？還演我是吧！ 　　路程伸手“砰”一下彈了彈聶小倩的腦袋。 　　“哎喲！痛！” 　　“下次有事直接說！你要手機的時候沒見你這麼扭捏？” 　　“嘿嘿嘿……” 　　聶小倩傻笑一聲，找書苑 www.zhaoｓhuyuan.com 也站起來跟上了路程的腳步。 　　“那不是我又不能一直住在這裡，就……就不太好意思單獨占用一個房間嘛。” 　　路程突然止步回頭。 　　“我覺得你說得有道理哎！” 　　“啊？” 　　“你不常住，確實不適合獨占一個房間，那這樣，你跟我住吧！” 　　“……” 　　聶小倩心說我就不該多這個嘴！ 　　路程見她無話可說，露出幾分得意的神色，然後伸手指了指院子右側那一排房間。 　　“第一間是白姐姐在住，第二間是我在住，除了最尾巴上那間是倉庫之外，其他的都沒人住，你隨便選一間。” 　　聶小倩順著路程的手指看過去。 　　她愕然發現路程嘴上說著隨便選一間，但他的手指卻從始至終都一動不動的指著第三間！也就是他自己房間旁邊那一間！ 　　“那我選第四間！” 　　“？” 　　“咯咯咯……老板，你就那麼想左擁右抱嗎？左邊是白姐姐右邊是我，老板真是好大的福氣呢～” 　　你是在誇你自己吧？ 　　而且被兩個美女夾在中間，呸，我是說隻不過是兩個房間而已，哪有什麼左擁右抱？哪裡抱了？怎麼抱了？ 　　“你想多了，一二三順著排而已，我的心可沒你那麼臟。” 　　“好哎謝謝老板那我就選第四間了！” 　　“……” 　　我也不該多這個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