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小倩拿著迷你版白素貞，跟路程一樣，愛不釋手。 但她顯然比路程純潔，沒有到處摸。 她不僅沒有摸，甚至反而還小心翼翼捧在手心裡頗有一種生怕玷汙了白素貞的手足無措。 “白，白姐姐，這也太好看了吧，我都不知道該怎麼拿了。” 白素貞聞言頓時瞪了正在上下其手的路程一眼！ “你看看人家小倩妹妹！” 這時候聶小倩也終於看到了路程的動作，頓時臉色開始羞紅。 “白白姐姐他他他……” “唉……” 白素貞深深嘆了口氣，覺得自己真的就不應該心軟！這種局麵應該早有所料才對！現在東西已經到了人家手上，再後悔也來不及了！ “咱不理他，眼不見心不煩！” 白素貞拉過聶小倩的手，正準備說話，忽然那邊摸了好一會兒的路程好像終於反應過來意識到了什麼。 “等等，小倩你為什麼在這裡？你不應該在網吧裡守著嗎？誰讓你跑回來的？萬一現在有客人要上網要辦會員卡怎麼辦？你不能耽誤我的生意啊！快回去快回去！” 收到禮物的聶小倩本來心情還挺好，一聽路程這話當場就鼓起了腮幫子！ “老板你還好意思說！你告訴我你剛才讓我去網吧是為了乾什麼來著？！” “換白姐姐吃飯啊！” “對啊！你還知道我是去換白姐姐吃飯的啊？那我再問你，在我去換白姐姐之前我吃飯了嗎？” “沒有啊，怎麼了？不是先換了白姐姐吃你再吃嗎？有什麼問題？” “那你能不能看看現在幾點了？！” “……” 路程愣了一下，雖然沒有真的去掏手機看時間，但他隱約回想起好像……確實……有點久了噢？ 他一直顧著跟白素貞說話，好像忘了還有個嗷嗷待哺的聶小倩了！ “老板你打算活活餓死我嗎！我要吸陽氣你不讓我吸！現在你連飯也不給我吃！” 怎麼辦怎麼辦？ 路程看著聶小倩一副要噴火的樣子，腦子裡飛速思考著應對之策。 突然他眼睛一亮，有了！ “那所以呢？你是換白姐姐吃飯的對不對？那白姐姐吃完了應該白姐姐去換你對不對？她沒去又不是我沒去，這關我什麼事？” 白素貞緩緩偏頭。 “？” 聶小倩一腔憤怒堵在喉嚨裡，憋得臉都紅了。 她本來是準備把一腔怒火噴給路程的，結果他這麼一說倒一下子把矛頭轉向了白素貞，聶小倩總不能噴白素貞吧？ “你……你你你……” “我怎麼了我？你不敢惹白姐姐你就隻能欺負欺負我唄？聶小倩想不到你竟然是這種欺軟怕硬的鬼！太讓我失望了！” “啊啊啊啊……” 聶小倩嚎叫著就想沖上去跟他拚命！ 路程見狀也嚇一跳，心說這姑娘這麼不經逗嗎？還是說真的給孩子餓急眼了？ 他下意識想暫避鋒芒，結果發現無路可去。 正當他覺得自己兇多吉少的時候，他轉而又愕然發現聶小倩光擱那兒啊啊啊啊就是沒有做出半點動靜！ 甚至反而她還像精神分裂了一樣，一邊想打人一邊又不讓打人的樣子。 路程短暫迷茫，隨即福至心靈！ “你……不能打我對不對？哈哈哈！哈哈哈！” 現在，路程才算真正相信穿越者不能傷害他這件事。畢竟聶小倩看起來真的很想掐死他的樣子，但偏偏她掐不了！ “哎呀，你來打我呀！你不是很生氣嗎？你來打我呀！” “啊啊啊啊……” 聶小倩真的好氣好氣啊！但氣也沒辦法啊！有一股說不出的力量真的在阻止她啊！她根本抬不起手邁不開步！ 路程見狀更加肆無忌憚。 “小倩我告訴你哦，其實不怪白姐姐的，純粹是因為我壓根把你給搞忘掉了，哈哈哈！” “砰！” “哎呀！” 路程捂著頭，不可思議的看向旁邊正在收手的白素貞。 “白姐姐你打我？” “我看不下去了，欺負小倩妹妹算什麼？” “不是，你為什麼可以打我？” 聶小倩也跟著扭頭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向白素貞，明明她自己拚了老命都動不了，為什麼白素貞卻可以打路程？ 而且剛才她是親眼看見白素貞心平氣和不急不慌慢慢走過去敲了一下路程的腦袋，全程她閑庭信步如入無人之境，根本沒有露出半點被什麼力量阻止的意思！ 為什麼？ 白素貞看向聶小倩，如同一個前輩教導晚輩。 “小倩你記住，我們隻是不能傷害他，並非不能碰他。” 聶小倩迷茫了一會兒，她當然知道可以碰路程，但到底該怎麼界定傷害和碰呢？ 白姐姐剛才“砰”的那一下聽著動靜也不小啊！ 那也不能算傷害嗎？ 仿佛預料到了聶小倩的迷茫，白素貞又緩緩抬手指向了自己的胸膛。 “？” 聶小倩一呆，這是什麼意思？ 胸大就行嗎？ 白素貞沖她翻了個白眼，神色無奈。 “論心，不論跡。” 聶小倩迷茫的雙眼一瞬間就亮了！ 而路程在短暫的思考後，似乎逐漸意識到了什麼！他二話不說轉身就跑，聶小倩馬上開始在後麵追！ “老板你別跑呀，小倩來找你玩兒了～” “聶小倩！你簡直忘恩負義！你剛才竟然真的想弄死我！” 論心不論跡，如果聶小倩沒有真正要傷害路程甚至危及路程安危的想法，正常的肢體觸碰是不會受到阻止的。 白素貞很多年前就發現了這一點。 隻是很多時候這條規則似乎也會有一些變化，並不完全是一層不變。不過在大多數時候，是可以利用這一點的。 而這也正是路程在想清楚之後轉身就跑的原因，聶小倩這個女鬼剛才竟然是真的想傷害他甚至弄死他啊！不然她不會被阻止的！ “老板你別亂說噢，小倩從來沒想過要傷害老板喲，小倩隻是想跟老板玩兒一玩兒嘛，老板你別跑呀～” 聶小倩故意說得黏黏膩膩的十分誘人，但這話聽在路程耳朵裡倒真有幾分厲鬼索命的味兒了！ 他感覺自己現在就是蘭若寺裡一個倒黴書生，而聶小倩，真是那勾人奪魄的鬼！ “聶小倩你沒良心！老板對你那麼好你竟然還想謀害老板！” 路程說什麼也不能給聶小倩追到，慌亂之下甚至順著院子角落的銀杏樹爬了上去！ 銀杏樹極大，枝椏極多，從小就會爬樹的路程爬得飛快，沒一會兒就上了樹梢。 他低頭四下尋找，沒看到聶小倩。 “呼……嚇死我了……還好你不會爬……” “砰！” “哎呀！” 路程捂著腦袋緩緩扭頭，隻見聶小倩就幽幽飄在他身後。 “老板，我確實是不會爬樹的，可是我會飄哎～” “……” 到底是沒逃過這一劫啊！ “哼！” 聶小倩白了他一眼，撅著嘴，興高采烈如同得勝將軍一樣，慢慢悠悠的又飄回了白素貞身邊。 路程在樹上坐了會兒，覺得自己真傻！ 此刻的自己掛在樹上，活像一個可憐的嗎嘍。樹上風大，路程迷了眼。 他爬下樹的時候，正好白素貞在跟聶小倩交代：“小倩，你把這個帶回去放在蘭若寺裡。” “白姐姐這是什麼呀？” “這是我用我的鱗片給你做的小東西，你老板生怕你在那邊被人欺負，哭著喊著非要我給你做一個鎮場子的東西。” 聶小倩緩緩回頭，看著滿褲子塵埃和碎葉的路程，眼光不由柔和。 路程爬了一趟樹，褲子被銀杏樹上陳年的灰塵和碎葉染出兩道黃不拉幾的軌跡，看起來就跟拉褲子了一樣，醜得抽象！ 這會兒他正忙著搓褲子呢，餘光注意到了聶小倩的眼神。 “你乾嘛？我告訴你聶小倩我們兩清了！我已經被你敲了腦袋還搭上一條褲子了，你還想怎麼樣？” 聶小倩笑容溫柔而燦爛的看著他。 “老板我給你做一條褲子吧～” “？” 這女鬼又抽什麼風呢？ “不用！不需要！謝謝！我現在有錢！我自己買新的！” 聶小倩還是那樣溫柔的笑了一下，找書苑 www.zhaoｓhuyuan.com也不爭辯。 “白姐姐，我回去就把白姐姐供起來！白姐姐你放心，我肯定先給白姐姐建個龕，保證不讓白姐姐被日曬雨淋！” 白素貞摸摸她的腦袋，並不在意。 “不需要的，她畢竟不是真的我。何況就算是我，我一個妖怪也配不上什麼龕。你拿回去自己收好就行，她隻能進行一次攻擊，所有在我修為之下的人都會被她一擊斃命，所以小倩你要小心使用。” “哇！這麼厲害！” 聶小倩眼睛都亮了！ 路程一介凡人從來不曾感受到白素貞到底有多厲害，但聶小倩可以。 哪怕在這個現實世界，她們的力量都被壓製得幾乎和普通人一樣，但聶小倩第一次看到白素貞的時候就感覺站在自己麵前的根本不是一個人，而是巍巍山嶽！ 那是連她的姥姥都從不曾給過她的壓迫感！ 讓她窒息的壓迫感！ 所以，這個可以秒殺低於白姐姐修為之人的小人偶，換個角度完全可以理解為她擁有一次白姐姐真實實力的攻擊，這得是多麼毀天滅地的威力呀？ 可以認為，當自己拿出這個小人偶的時候，等同於白姐姐就站在自己身後！ “謝謝白姐姐！謝謝白姐姐！白姐姐最好了！” 聶小倩再次撲進白素貞懷裡。 後麵路程撇撇嘴正準備陰陽怪氣，卻忽然又見聶小倩回頭。 “也謝謝老板呀～” “……” 嘿，這女鬼，真是的，誰稀罕呀！ 路程嘴都笑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