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嘎蛋之仇,不共戴天(1 / 1)

這個黃毛男生名叫田銀,是謝厚樸的同班同學,舍友,兼死黨。   田銀人挺好,善良單純,就是有些缺心眼兒。   典型的清澈中帶著愚蠢。   從大一開始,自從田銀知道謝厚樸是學霸之後,他就各種巴結抱大腿。   以便他在考試之前,能夠拿到謝厚樸劃出來的重點。   麵對田銀的糖衣炮彈,謝厚樸從一開始的反抗,到後來的無視,直到最後的接受。   “你要不要緊啊?”   田銀圍著謝厚樸轉了一圈,前後左右,上下打量著他。   謝厚樸搖搖頭,淡淡道:   “我沒事。不過,你是怎麼知道我的事?”   “你火啦!”   見謝厚樸無礙,田銀興奮地拿出手機,給謝厚樸看一段視頻。   “你被豬撞的視頻在網上都傳遍了,你現在是學校的大紅人啊!”   隻見謝厚樸被豬撞的瞬間,被做了搞笑鬼畜視頻,不到一天的時間,已經三十多萬點贊,一萬多評論。   謝厚樸一臉無奈,轉頭走開。   沒想到第一次在網上走紅,竟然是以這種方式。   “你沒事就好,看這大果籃,給你買的!還有今天晚飯想吃啥,我請。”   田銀一臉狗腿地跟上謝厚樸。   謝厚樸不為所動,一看他那個樣子,就知道沒憋好屁。   於是一語道破:   “有話就放,你這次又想乾什麼?”   田銀嘴角揚起:   “嘿嘿,咱倆果然心有靈犀。”   “你明天不是要去仁民獸醫院實習嘛,我跟你一起去。你稍微照應著我!”   每個動物醫學院的學生,在大五那年,都必須選擇至少三個實習單位,並起碼在每個單位實習兩個星期以上。   這些實習單位會對他們的表現進行評分。   實習成績非常重要,關係到學生們是否能順利畢業,也關係到他們畢業後,是否能夠進入心儀的工作單位。   仁民獸醫院,是一個專門為低收入群體提供獸醫護理的慈善機構。   所以平常是非常非常忙碌的,多數學生都不會選擇去那裡實習。   隻有謝厚樸,是抱著吃苦耐勞,多學多得的精神去的。   所以他現在對田銀有些疑問:   “你之前不是說,仁民獸醫院太忙太累,要先去動物園實習嗎?伱想在水豚頭上玩疊疊樂來著。”   “嗐,咱班老劉也要先去動物園實習,我不想跟那貨一組。想了想,還是跟你一組最好。”   田銀又露出他那招牌的諂媚笑容:   “咱倆強強聯手,準踏平動醫界!”   謝厚樸知道擺脫不了他,默默接過果籃,道:   “行吧,那我今晚要吃剁椒魚頭!”   田銀大手一揮:   “吃!請你吃大塊的!”   ……   第二天早上七點。   秋風蕭蕭,卷起遍地金黃的落葉。   謝厚樸穿著休閑的藏藍色帽衫,背著雙肩包走出男生宿舍。   一輛粉色的帕拉梅拉突然停在他麵前。   駕駛座的田銀穿著粉色夾克,騷氣得像是開屏的孔雀。   他騷包地沖謝厚樸吹口哨:   “厚樸兒,上車!”   謝厚樸見狀,忍不住皺眉,“嘖”了一聲,無語道:   “你確定這樣去報道?我們是去實習的,不是去求偶的。”   “誰說不是的?再說了,仁民獸醫院在郊區,光開車過去就接近倆小時,你那小電動經得起折騰嗎?”   想到那輛快報廢的小電動,謝厚樸嘆了口氣,蓋上帽衫的帽子,上了田銀的車。   田銀一腳油門:   “出發!”   仁民獸醫院建在一座山腳下,江湖傳言,那裡偶爾會有野生動物出沒。   謝厚樸二人剛下車,就聽見動物的嚎叫聲。   “誰家的狗在嚎?”田銀循著聲音四處張望。   謝厚樸也聽出來了,那是一條惡犬在罵街,還罵得挺臟的。   如果能屏蔽掉那些罵人的詞匯,播出來的效果就跟發電報似的。   狗子罵街的主要目的,就是讓某個人類出來單挑。   謝厚樸疑惑,能讓狗子這麼生氣的人類,究竟是做了什麼傷狗害理的事。   往獸醫院走的時候,他看見一個三十來歲的男子正躲在綠化帶後麵。   男子也看到了他們,驚慌的神情瞬間有了神采,像是看到了救星:   “你們要去仁民獸醫院是嗎?”   謝厚樸點頭。   “我跟你們一起進去,人一多,它就不敢對我做什麼。”男子的聲音很小,仿佛怕別人聽到似的。   “ta?”謝厚樸發出疑問。   隻見男子戰戰兢兢地伸出手指,指向獸醫院方向。   獸醫院門口,正站著一隻精壯的大黃狗,時不時沖獸醫院內吠叫。   原來罵街的惡犬就是它。   田銀十分不解:   “怎麼不叫人把它趕走啊?”   “哎~”男子萬分無奈地嘆了口氣:   “這個事,說來話就長了……”   原來,這個男子是仁民獸醫院的犬科醫生,名叫陳皮。   三個月前,大黃狗在和其他狗子爭奪交配權的時候,被咬碎了睪丸。   它的主人帶著它找到陳醫生,要求醫生以最低的成本治好大黃。   於是陳醫生就直接切除大黃的睪丸,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並把被咬傷的位置縫了起來。   就這樣,大黃在不知情的狀況下做了絕育手術。   它因此記恨陳醫生。   沒多久,大黃的傷勢好了,它就每天早上在獸醫院門口蹲點,隻要見到陳醫生就瘋狂叫罵。   陳醫生一開始還會跟大黃解釋:給它做絕育不是本意,是為了救它。   大黃卻聽不明白。   陳醫生又隻好每天給大黃帶火腿腸,磨牙棒等零食,表示友好。   然而倔強的大黃也拒不接受好意,仍舊每天來獸醫院罵他。   時至今日,大黃始終沒有原諒陳醫生,甚至越罵越兇。   田銀聽罷,點點表示理解大黃:   “哎,作為雄性的尊嚴被嘎了,不敢想大黃這三個月是怎麼過來的?”   陳醫生苦著臉,語氣哀怨:   “如果它以後還天天這樣針對我,恐怕會影響獸醫院的運轉。我還怎麼在獸醫院是待得下去啊……”   謝厚樸神情鎮定,思考著什麼,不一會兒站起身,道:   “你們先在這等著,我想辦法讓狗子離開。”   隻見謝厚樸淡定地走過去,蹲在黃狗子麵前,一臉誠懇地對它說著什麼。   還時不時還安慰地拍拍狗子的頭,擼擼它的脖子和後背。   那狗子委屈地嗚嗚了幾聲,像是在訴苦;最後嘆了重重的一口氣,垂著尾巴,離開了。   見證全程的陳醫生瞠目結舌:   “他,他怎麼做到的?”   田銀倒是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我去,厚樸兒會狗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