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嚴久一一邊開著車,一邊用疑惑的眼神時不時看一下老劉。 老劉終於頂不住這怨婦一樣的眼神,讓他別演了,說回青廬給他好好說道。 回到民宿,兩人還是在那棵發財樹後邊,各自側著身,交頭接耳,特猥瑣,一副壞人密謀樣。 嚴久一:“行啊,老劉,玩的都是高端局,懷遠董事長被你訓得像孫子一樣。” 老劉:“誇張了,誇張,”此處手背麵上,從下向上揮了一下,“隻是恰好我們科和他這類人有管理關係。” “你確定不是對企業有管理關係,而是人?”嚴久一有時確實能抓住重點,什麼機構能對一個民營企業董事長進行直接管理。 “這事吧,說來很難讓人相信,前麵我給你提過醒,我這是特事科,管理特殊事務的,你看看柏清水的經歷,你覺得他像什麼人?” “這不還要你調侃過嗎,他像個穿越者啊,這牛的,上天了。” “對頭,特事科就是管穿越的。” “不是,老劉,你還真能上竿子爬啊,你能管穿越,我就能管滿天神佛。” “你是我助理,多了解點情況對辦事有好處,知道我為什麼不早跟你說嗎,就是這理由太TM荒謬,你是正常人,說了你不信啊,但這事是真的。” 嚴久一死盯著老劉,他覺得自老劉來後做這個動作的次數太多了,過了半天看老劉無動於衷,隻好繼續問:“就這解釋?” “就這解釋。”老劉回答得斬釘截鐵。 “行,還要我開車嗎?” “要。” “那給我寫張保證書,保證你所做的事不違法,工資漲了,一千五一天,如果我發現你做什麼違法的事情,我會第一時間報警。” 很遺憾,老劉沒如嚴久一所願,嚴正回絕這種臨時漲價和對客戶不信任的行為,直接從服務臺拿出紙筆,寫下保證書,同意漲日薪,並通知臨時助理兼司機今天夜班。 嚴久一又開始瞪老劉了,但看到微信上的轉賬和保證書照片,沒法拒絕啊,人家答應得太乾脆了。 傍晚兩人早早吃完飯,沐浴著夕陽出發了,到了那兒天已經擦黑,進入福田村時嚴久一特意觀察了一下兩邊人家家門口的車,果然在入村路左側第二家家門口看到陳安磊的新款新能源車。 五菱帶著輕微的發動機聲在暗弱的光線中向前滑行,來到上回停車的位置停下,遠處的別墅燈火通明。 老劉突然對嚴久一說:“一會可能會打起來,動靜還挺大,你一普通人會有危險,如果看情況不對,就往房子後麵的地裡跑。” 嚴久一忍不住罵出聲來:“老劉,我覺得你是處心積慮地想把我拉進來,你什麼意思,一千五一天,就讓我給你賣命,合適嗎?” 老劉這會表現得很平和:“我有把握保證你安全才把你帶來的,而且還真想把你拉進來,小嚴你品性不錯,腦子也靈光,我呢年紀大了,也想找個接班的,有些事隻有你親眼看到了才會信,過了今晚,如果你願意,就認我做師父,我教你一些本事唄,而且我的身份級別以後也可以傳給你,年薪不低,有五險一金,根據業績還有獎金,當然最終還要看你的態度,經過今晚再作決定吧。” “我可不想當公務員,還是特殊戰線的,都不能活在陽光下,整天提心吊膽的,瞧我現在多自由啊。”嚴久一嘀咕著,其實他的好奇心已經起來了。 五菱靜靜地停在路邊,車裡黑乎乎的,外邊看來就是個空車,越發襯著村裡人家的燈火輝煌。 嚴久一和老劉靜坐了差不多一個小時,福田村仿古牌坊下駛了一臺車,嚴久一認不出什麼車,他對這些不感興趣,但正因為認不出來,他知道這絕對是好車,普通車的車標他還是知道的,但這車的車標他就沒見過。 那輛黑色的車悄無聲息地開到五層別墅前,裡麵可能有人看到了,別墅院門自動打開,有人走了出來。 車上下來兩個人,跟裡麵出來的人說了幾句,然後一起進了院裡。 老劉一邊推開車門,一邊和嚴久一說:“我去看看,你警醒著點,一會要是那邊動靜大起來,就下車往地裡跑。” 嚴久一一把抓住老劉:“你這老頭,到底有什麼事說得這嚴重,不去行嗎?多大年紀了學人家沖鋒陷陣,一定要去我陪你。” 老劉沒說話,按他的經驗超出常理之外的事情話語是無法讓人信服的,嚴久一的關心倒讓他很開心。 把眼睛往車裡一掃,看到掛著的安全錘,取下,用手指一捏,安全錘的錘身陷了下去,如果是白天,印跡上的指紋也會清晰可見。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嚴久一又一次張大了嘴巴,一個壯漢,用雙手掰彎一根細鋼筋他信,一位老人家,隻手捏錘,把錘子捏癟下去,他又得好好理解下了。 老劉輕輕拿下嚴久一拉他的手,下車,拉上車門,往別墅走去。 嚴久一一個恍惚間,視野裡就沒了老劉,他使勁眨了下眼,老劉下車不到兩秒,難道眼睛出了問題。 再看時,別墅院門口又突然出現個人影,看走路、舉手敲門那做作的身姿,是老劉。 嚴久一現在不再吃驚張大嘴了,他現在考慮是不是真有人具備這種神奇的超現實能力。 老劉被院裡的人接進去了,沒過多久,嚴久一看到別墅上邊的樹上出現了三道人影,對,三個人影踩在樹枝上,看起來還隨風起伏。 如果是武俠電影,嚴久一很能接受,而且覺著拍得真實,但這是現實,不過他現在能默認這種非常規狀態的存在了,想都沒想,按著老劉的說法,直接下車,離開路麵,往村裡房子邊上的地裡跑去。 一邊跑一邊還用餘光看著別墅那邊,燈火通明的別墅有好些個人影出現在門口和窗戶上,但沒人敢出來,估計所有人都盯著樹上的三個人影。 有個人影沖樓房揮了揮手,一層細小電弧構成的網罩向整個樓房,麵積很大,沒來由的,嚴久一覺得後果很嚴重。 對麵另一個黑影也向樓揮了下手,他沒看出什麼來,好像是無意識的一個動作,但那元年精致的電網不再籠向樓房,好像有什麼東西把它抵住了一樣,此時嚴久一也聽到了一種布崩裂的刺耳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