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嚴久一找了個沒人的工廠,快速處理了一下槍傷,很快得到恢復,就地休息。 大院裡的灰狗也在處理傷勢,他要比嚴久一麻煩的多,好在穿越界的藥物效果是藍星這樣的初級科技文明無法理解的,內傷很快得到控製。 雖然灰狗中了很多槍,但他先天的功夫在深,勁貫全身時,子彈並沒有入體太深,外傷更容易解決,但天明時,看起來很重的傷勢已經沒什麼大礙了。 這讓目睹一切的葉遠江和路長軍等人看得既眼熱,又忌憚。 天亮了,嚴久一換了一身行頭,軍綠大衣被他放空間裡了,現在他穿的是有點老舊但比較乾凈的中山裝,藍色的,腳上是一雙開線的舊皮鞋,整個就一不知是哪工廠或單位的坐辦公室小乾部。 這形象氣質,與昨晚勇闖大院的暴徒完全不一樣,與區府周邊單位眾多的環境完全契合,估計除了灰狗外,隻隱約見過他的路長軍等人對麵見了也認不出來。 區府大門外邊的馬路對麵,有幾個老大爺在樹底下下棋,南方的冬天,樹葉仍然是綠的。 嚴久一很有興趣地看著,等到八點多的時候,區府大院的大門打開了,三輛卡車魚貫而出,車上滿是紅八的戰士。 看著中間卡車副駕駛上擠在一起的路長軍和齊昕,嚴久一慢慢站起身,和周圍的大爺們打了個招呼,沿著卡車駛去的方向走去,過程中不忘掐了個訣,把米粒大的追蹤蟲放了出去。 離開下棋人群,嚴久一以快步走的方式,看起來隻是個普通年輕乾部急走,實際速度都快趕上自行車了,當然比卡車慢得多,但他也不急。 等出了城,路上就沒什麼人了,這個年代,白天幾乎所有人都在固定的地方工作乾活,出來辦事的都少。 這時嚴久一放開了速度,隻有遠遠看到人的時候才會慢下來。 一個先天武者和練氣圓滿修者的速度,都趕得上後世的高鐵了,所以他很快就追上了卡車,遠遠吊在後麵。 車輛走了整整一天,除了中午時分停下休息吃飯,給卡車加油加水外,一直沒停,嚴久一輕鬆跟著,也沒覺得不耐煩,火紅年代的風景人文挺吸引他的。 車子是往東南方向走的,到了傍晚時分,進入了一個小鎮,至於鎮名,嚴久一不知道,也懶得去打聽,他也沒停,放慢速度進入鎮子。 與這個年代大部分的小鎮相似,整個鎮子隻有一條主街,幾條輔路,南方的小鎮總是充滿綠色且濕潤的,有點破敗,有點滄桑,卻又非常鮮活。 那些穿軍綠裝的年輕人的到來打破了小鎮的靜謐悠閑,嚴久一慢悠悠走過小鎮主街的時候,在鎮上禮堂外唯一的國營飯店門口看到了三輛停著的卡車,幾乎把路都堵了。 飯店裡麵鬧哄哄的,這些所謂的戰士在吃飯。 行人見了都會繞道而行,盡量不接觸。 小鎮的人們前幾年經常見到類似桀驁不馴的年青人,批這鬥那的,這兩年消停了一點,今天又看到了,人數還很多,操著外地口音,這讓很多人不喜,還怕惹禍上身。 嚴久一沒有停留,繼續沿路走,從另一個方向出了鎮子,找了棵大樹靠著等,中間還從空間拿了點東西吃。 差不多兩個小時後,三輛卡車又出現了,果然從鎮子的這一頭出來。 等車子過去,嚴久一跟上,晚上追蹤更方便了。 月黑風高,車隊又開了三個小時,嚴久一跟在後麵,漸漸聽到海潮的聲音。 終於卡車停了下來,車燈也熄了,前麵一片黑暗,如果是普通人,根本無法看到那邊的三輛車,百來號人。 嚴久一不同,他能看得很清楚,於是他在離車隊三四百米的地方,也向海邊走去,這個距離一般人看不到他,但灰狗可能看到他的人影,所以他還是利用海邊的樹木土石稍稍遮掩一下自己。 月晦星稀,海潮翻滾,以嚴久一的目力,能看出黑暗中的大海老遠,紅八那些人就不行,能看到一些岸邊礁石的影子和近處翻湧的海浪,遠處是無盡的黑暗。 那些人沒什麼紀律,可能有些冷了,也可能長時間在車上累了,很多人大聲交談,不停走動來讓自己醒神。 隻有少數幾個被安排警戒的一直看著遠處海麵。 突然有人向後揮手,示意安靜,看到的人也拉扯著身邊人,大家漸漸安靜下來。 遠處海麵上有若有若無的火光飄蕩,又過了一會,突突的柴油發動機聲音傳來。 路長軍一下站起來,指揮若定,一揮手,讓所有人整隊,吩咐大家按組隱蔽,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自己拉著齊昕隱藏到五十米開外的一個草垛後麵,讓王建國陪著葉遠江帶著一小隊二十多人站在那裡。 兩艘漁船慢慢接近岸邊,船漸漸停了下來,船上有燈光開始沿特定軌跡晃動,葉遠江打開一手電,也開始晃動。 這時漁船上放下一小艇,以較快的速度直沖海岸,最後擱淺在沙灘上,從艇上下來兩人。 葉遠江快步迎了上去,也不知交流了什麼,招手把王建國也叫了過去,雙方又說了些話,小艇開始返回漁船。 接下來從漁船邊放下幾艘舢板,連帶著小艇開始把大船上的貨往岸上運。 看到一切正常,路長軍也不躲著了,帶著齊昕上前查看貨物,然後等著卸完。 最後一批貨上岸的時候,有兩位漁船上的人物隨著登岸。 看到葉遠江,便發出低沉的笑聲,說道:“遠江老弟,幸不辱命啊。” 說著遠遠的伸出手來。 葉遠江也跟著伸出手快步上前:“張兄,黃兄,見到兩位真好啊,這回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然後葉遠江給兩邊介紹:“這是路長軍路老弟,來自北都皇城根腳下,少年英才,這是張雙儀兄,黃閏和兄,兩位老兄在香城很有實力,平時我們珠江縱隊是多有仰仗。” 路長軍心裡有點不高興,怎麼到他這兒就是老弟了,還少年英才,他手上可掌握著百八十條槍的,不過麵上沒表現出來,熱情的和對麵握手。 張雙儀看上去很高興:“我在南邊也是久聞路老弟大名,我灰狗兄弟北上還要多謝路老弟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