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晃神間嚴久一已經來到灰狗前麵,灰狗擺出防禦姿勢。 嚴久一掄起胳膊,就如街頭打架扇人耳光一般,手掌扇向灰狗腦袋。 灰狗知道,別看對手這動作看起來有點兒戲,經過幾次交手,實際上他接不住,氣勢已被鎖定,避無可避,力又不如人,他隻能咬著牙雙手架起接了這一掌,整個人被扇起,滾向葉遠江路長軍那邊。 此時張雙儀、黃閏和他們已經意識到不對勁,放下對手回撤到共同的熟人葉遠江身邊。 黃閏和毫不遲疑地從身上掏出兩個手雷,一個扔向嚴久一,一個扔向劉德儉,緊接著又掏出兩個。 張雙儀也掏出一個手雷,他沒扔,隻是拿眼神看著張三才,張三才沒動。 一群人快速形成一個由高手護著的人圈,裡麵齊昕和王建國抓著路長軍的雙臂,不管他怎麼哀嚎也不放手。 嚴久一看著灰狗手裡拿著的一個灰色金屬球,就沒再上前。 他知道這東西不是藍星的產物,天權告訴他,這是便攜式溫壓雷,是另一宇宙科技文明的產物,真要被扔出來,他嚴久一有自信自保,隻是狼狽點,但在場的人大部分都得玩完。 嚴久一不願有這後果,也覺得沒必要,隻是對灰狗殘忍的認識又加深了一層。張雙儀兩人算起來還是他盟友,葉遠江也幫過他忙,他就可以毫無顧忌地使用這東西,夠狠。 在場的其他人雖有人注意到灰狗拿著的東西奇怪,這東西的外觀質感與藍星現階段的所有物品都有區別,但也說不出到底區別在哪裡,就是個金屬圓球。而且沒人意識到這東西的威力可以要了他們所有人的命。 但張雙儀、黃閏和手裡的手雷基層有的不一定知道,他們大多數人平時能接觸到的還隻是手榴彈,但幾個高手都知道這東西的威力,不是人力可抗的,他們手上也沒重武器,沒把握讓對麵的高手不發揮手雷的作用就拿下他們。 雙方形成一個短暫的對峙。 最後,紅八的人圍著路長軍他們,坐上剩餘兩輛車,慢慢脫離,海上過來的東西就留下了。 等包圍方目送紅八的人離開,領頭的幾個湊一起說起話來。 王克的手臂已經被手下上了夾板,他從首都來,代表首都一部分人的利益,劉德儉代表的是當前西江明麵上的力量,張三才則代表本地民間、傳統力量。 王克的目的很簡單,他所在的勢力與路家所在的派係敵對,敵人的所有行為都要打擊,他隻是追蹤著紅八的行動來的,開始並不確定他們的目的,當看到一下子出動這麼多人手,後麵的領導認為一定是有大事,並且和紅八丟失的貨有關的大事,才讓他帶一批好手來見機行事。 到後麵則看到機會,想把要貨渠道從路長軍手裡截過來,正準備找機會與張雙儀答話,沒想到兩張之間就動上手了。 劉德儉的目的差不多,同時他所代表的本土勢力更擔心路長軍他們下來另有所圖。 張三才是循著路長軍他們這條線來探查的,灰狗的目的讓張德清心裡警鈴大作。 三人碰頭,想找出手幫忙的那人,才發現那人不見了蹤影。 張三才讓另兩人別找了,說這人他知道,北方道門的,出來遊歷作善功,與天師有過交流,信得過,估計是路見不平順手幫忙。 另兩人也沒表示懷疑,隻是好奇如今還有行走天下做善功的道德之士。 三人利用這次的事件,利用自己在派係內較有決斷權的身份,簡單結了一下同盟,約定合作追尋進貨渠道的事,並支持王克他們在北都對付路副主任的行動,分了東西後相互作別。 嚴久一是吊在紅八後麵離開的,紅八的人走得很急,並沒有原路返回,而是走了條北偏西方向的土道,幾十公裡後來到一小鎮。 鎮上也沒什麼招待所,葉遠江直接找到鄉治所,王建國拿出介紹信,鎮上值班的人對照著介紹信看了半天,實在是一群拿槍的人,還有不少受了傷,快天明時亂哄哄的來鎮上,讓人不放心。 最後看不出介紹信有什麼問題,把鄉治所頭領找來,才在鄉治所大院裡讓人安頓下來。 考慮到這些人對魏虎子來說是個麻煩,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嚴久一雖不想理,還是過來聽一下他們的打算。 老辦法,他發動息形決,蹲在窗下,屋內路長軍躺在一張床上,葉遠江、張雙儀等核心都在。 路長軍在那雪雪呼痛,他被傷了命根子,嚴久一扔的那小石頭勢能太大,直接給他的家夥事去掉大半截,剛才在路上已經上過碘酒,包紮止血過了。 現在又把鎮醫院的醫生拉了過來瞧瞧,其實這醫生水平也就比赤腳醫生強點,手頭也沒太多藥品,就重新清理一下創口,別的也沒辦法。 但這清創可把路長軍痛得不行,王建國和黃潤和一人按著他一條腿,半側著腦袋不想看他半拉褲子光著的半身。 齊昕拿著個毛巾不停給路長軍擦著額頭上的虛汗。 許是醫生拿著酒精棉球消毒時碰觸到傷口,路長軍突然長嚎一聲,本顯無力的手臂狠狠往上揮出去,一個耳光打在正給他擦汗的齊昕臉上,順勢一把抓住她的頭發,往下扯。 齊昕疼得聲音都變調了,從牙縫裡不停地憋出放開我的字眼。 王建國、葉遠江他們都沒什麼反應,路長軍一直不鬆手,甚至用另一隻手滿把抓住她的頭發,兩手一起使勁往自己胸口處按,可能這樣能讓他減輕一點痛苦。 最後還是張雙儀開口:“路兄弟,放手吧,你這樣用勁,醫生也不好處理你的傷勢,對傷口也不好。” 過了幾秒,路長軍長籲了口氣,才把手鬆開,齊昕搖搖晃晃站起來,後退幾步,一屁股坐在門口的墻角處,抱著雙膝埋著頭,一點聲音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