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傷心往事(1 / 1)

九幽生死簿 九幽小蟲 3418 字 2024-03-15

穆一平緊走了幾步,來到了那個人身前,他蹲下身,用手搭在此人的手腕之上,指尖處傳來微弱的跳動。   穆一平的臉上露出喜色,此人並沒有被淹死,多半是溺水了。   於是,穆一平就將此人拖上岸,找到一塊平整的大石頭,將此人頭朝下,隨後,拍打著此人的後背,控出了很多的海水。   此人臉色蒼白如紙,雖然有脈搏跳動,仍舊是昏迷不醒。   穆一平將這個人背回家裡,熬了米粥給此人喂下,經過幾天的精心照料,此人的臉色漸漸紅潤了起來,脈搏跳動的也比先前強勁了很多。   不知過了多久,樊木慢慢地睜開了雙眼,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木床上。   這是一間不大的石屋,屋子中間擺著一張木桌和兩把木椅,桌子上點了一盞油燈。   我這是在哪裡?   片刻後,樊木恢復了知覺,記起了那天暴風雨打翻漁船之事。   當時有一個東西擊中他的身體後,他就昏厥了過去了。   不知道父親怎麼樣了?有沒有被人救起?   樊木活動了一下手腳,勉強可以動,又躺了一會兒,這才積攢了一些力氣,雙手撐著木床坐了起來。   不過樊木感到頭暈腦脹,渾身疼痛,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不聽使喚。   最嚴重的就是右小腿,像被綁上巨石一樣沉重,不管他使出多大的力氣,也抬不起來。   樊木勉強扭動了一下身體,撩開右腿上的被子,看到自己的右小腿上,有一個拳頭大小的黑記。   這個黑記和胎記相似,好像是一副黑膏藥貼在腿上,樊木想將這個黑記抓掉。   不管他使出多大的力氣,都抓不掉,皮膚都滲出了血絲,還是無法將這個黑記抓掉。   他以前從來沒有這個黑記,這個黑記是什麼時候長上去的?太難看了,如果讓小夥伴看到,肯定會取笑他的。   尤其是大頭,他的嗓門很大,還特別能說,如果讓大頭看到他腿上的這個黑記,肯定有滔滔不絕的話挖苦自己。   再加上大頭那富有煽動性的動作表情,想到這兒,樊木心裡直打哆嗦。   “爹,那個人終於醒來了,他是做什麼的?”   穆顏一邊將木柴放入鍋灶裡,一邊開口詢問道。   穆一平放下手中的柴刀,直起腰來,講起了幾天前他們救下那人的情況。   穆一平開口說道:“他的名字叫樊木,是一位漁民,家住在東鬆國的一座海島上。   有一天,他們的漁船在海上打魚的時候,遭遇了暴風雨,打翻了他們的漁船,之後,他就被沖到了我們這座海島上。   說來也奇怪,如果他的家鄉在東鬆國的境內,距離我們這裡有數千裡之遙。   漂流數千裡,需要很長時間,長時間浸泡在海水中,就算沒有被淹死,也難逃海中魚獸蟲蝦的撕咬。   一般情況下,莫說是一位將死之人,就算是一位大活人,長時間漂泊在海裡也難以存活。   隻能說這位年輕人很幸運,遭受如此大難,竟然還能活著。   前幾天族長也知道了此事,如果此人再不醒,就將其投入大海,族長擔心此人給我族帶來禍事。   不過,就在今天早上,此人便蘇醒過來,而且看起來精神頭還挺足的。”   穆一平說著將劈好的木柴碼放在一起,隨後,扭過頭來對著穆顏說道:“今天我給他端去兩碗米粥和一個雞蛋,他狼吞虎咽的全都吃下了,過兩天,再燉隻雞給他補補身子,用不了幾天此人就能痊愈了。”   穆顏聽後接著問道:“爹,這位漁民長得很年輕,他多大啦?”   穆一平聽後,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問過了,他年滿十四歲,僅僅比你大兩歲。”   穆顏聽後,臉上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紅暈,低聲說道:“爹,他有多大和我比乾什麼?”   穆一平聽後,哈哈一笑,接著說道:“對了,我已經將此人蘇醒之事,稟報給了族長。   族長說隻要此人不是歹人,不給我族帶來禍事就可以,最後族長提及了一件事。”   穆顏瞪大了眼睛,接著問道:“爹,族長跟您說了什麼事?”   穆一平站起身來,將那個捆好的木柴,碼放到一旁的木柴垛上,用肩頭的毛巾,抹去臉上的汗水。   隨後嘆了口氣,接著說道:“還不是我們家族的礦工一事,族長說我們救了一個人,而且此人年輕力壯,他有意讓此人頂一個名額去礦上。”   穆顏聽後,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她開口問道:“爹,你答應族長了嗎?真的讓他去當礦工嗎?”   穆一平聽後,搖搖頭,開口說道:“我沒有答應,礦上每年都死人的,不累死也會殘廢掉,沒有幾個人能活著回來的,我們雖然救了他,如果將此人送到礦上去,不又是害了他嗎?”   穆顏聽後,臉上焦急的神情斂去,露出來一絲微笑。   穆一平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唉,今年我族要出三個礦工名額,現在族裡的青壯年都沒有了,符合條件的男人,隻剩下那十幾人了,我總感覺,今年的礦工又要落到我家啊!   我雖然快五十歲了,不過也沒有超過征收礦工的年紀,我倒不是怕當礦工,我最擔心的就是你。   你母親去世的早,你的兩個哥哥都去當礦工了,你大哥已經去了六年了,按理說早就應該回來了,可至今也沒有個音訊。   你二哥前年去的礦上,算算已經過去兩年多了,再過幾個月也快回來了。   不過你二哥的身體,不如你大哥的身體壯實,礦山比較貧苦,真不知道我這兩個娃兒怎麼樣了?”   穆一平說到這兒,又勾起了他的傷心往事,對著穆顏開口說道:“穆顏啊,天不早了,吃過飯就回房休息吧!”   穆一平每每想到自己的兩個兒子,心中總是忐忑不安,明明知道老大兇多吉少,多半人已經沒有了,可是心裡總是有個期盼。   二娃子已經去了礦山兩年多了,今年如果回不來的話,怕也...。   想到這兒,他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