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媽的東西!別在這裡騙老子!你們這幫官府的人指定沒懷著好意來!既然你說裡麵鬧起來了!哼!那就讓我們哥幾個進去看看!到底你們這些人怎麼樣了!”帶頭的那個人大聲的叫喊道,並舉起了他的另外一隻手,那隻手上,握著一把鋼刀。 “大哥!你別動手啊!有話好好說!”王梓伈也慌了起來,他隻是想嚇唬嚇唬埋伏在這裡的這些不速之客,而沒想到他們竟要跟自己玩命,王梓伈看情況不對,撒腿就跑了起來,留下了蹭蹭蹭站起來的埋伏在門口的格日勒的兵馬呆在了原地。 “計劃有變!兄弟們跟我進到正廳,到底如何,隨我一探究竟!”領頭的那個格日勒親兵的首領也不廢話,揮起鋼刀就示意那些小兵們往會客的宴席的地方而去。 “劉知府!不好了!格日勒的親兵已經準備進入宴席這邊來了!情況危急啊!”一個報信的小兵急急忙忙的沖到了劉嶽身旁,緊張的報告著。 “哼!小王還真有兩把刷子!來吧!咱們要開始行動了!”劉嶽擺了擺手,示意沒有任何問題,並站起了身子,看著陳昀卓和孫宇飛,三人同時點了一下頭,隨即,在夜晚的籠罩之下,準備,開始行動。 宴會廳內,歌舞升平依舊,暗流洶湧依舊。格日勒好像吃喝已經吃的太多了,現在正在靠著椅子上,瞇著眼睛在享受時光和身邊的孫宇飛為他準備的表演,日子過的十分的美好,絲毫沒有注意到或者是聽到門外麵出現的打鬥和爭論的聲音,他的神經似乎被徹底麻痹了,現在他的表現,如果孫宇飛想下手那麼自然是無比合適。而如今的一切,早已經被孫宇飛看在眼裡。 時間回到兩天前。 “小王啊,這個計劃真的能實現嗎?格日勒畢竟他也是一個手握重兵的大將軍,並且咱們曾經發生過那麼大的沖突,他會輕易任你說的那樣擺布嗎?你聽我說!我知道他是一個容易放鬆警惕的人,但是他手底下的那些兵馬可不是吃素的!一旦計劃敗露咱們所有人都隻有死路一條!”孫宇飛大聲的對王梓伈質疑道,在他看來,這個計劃很拙劣也很難成功,而他們呢,應該是還得另外找其他的辦法完成眼前的計策。 “孫老師,莫要著急嘛。我有一套完整的辦法。” “你倒是告訴我,你怎麼看好那些精兵們?” 王梓伈把頭湊到了孫宇飛的耳朵邊上,小聲的對孫宇飛說道:“那些精兵肯定不會進入會場內,那麼不進入會場內的話他們就絕對不會知道裡麵的情況,咱們可以利用他們自己鬧起來,這樣咱們也有一個合法的理由和合理的時機啊!” 孫宇飛看了看自己的這個“徒弟”,又張了張嘴,仿佛想說點什麼。但是最終還是選擇閉上了嘴巴,在理論上來說王梓伈的這個計策絕對是很合理且實用的,但是一般來說理論和實際還是有著很大的不同和差距。所以孫宇飛也不敢打包票這個計策的威力到底如何,這件事情壓著他們所有人的未來,一旦失敗那可是有可能失去一切,而做的這一切,僅僅是讓手底下那些乾活的老百姓能吃上飯,孫宇飛自己也清楚,那些修河堤的百姓起義造反了也好解決,派一些官兵,隻需要五分之一的人數數量大概率就可以將這些沒有統一組織的起義剿滅掉,這些人吃得飽飯吃不飽飯絲毫不會影響他們這些當官的,這些事情孫宇飛很清楚。但是每每他腦子裡出現這個想法的時候,他都會很難受。從剛入官場認真乾活,平叛起義軍後將田地分給老百姓,又或是前些日子在固安縣,為了為百姓出頭自己被關在了縣衙門的後院裡麵,這些或許是大家認為很傻的事情,又或是很丟人的事情,通通都可以說明孫宇飛他的本心是什麼,也是他心中一直所向往的目標。那就是每一個官員都會承諾的為國為民,認真工作。而孫宇飛,和他手底下的一群人,都希望向著這個目標前進,他永遠不會忘了,小時候父親對他的教導,希望他能做一個好官。如今孫儉華已經去世有些年了,而孫宇飛,這個仍舊年輕的孫宇飛,願意押上自己的生命,去完成這個不僅是對父親,也是對國家對百姓的諾言。而如今他要做的事情,也是符合他本心的事情。 “不好了格日勒將軍,孫知府!外麵房子裡著火了!火情很嚴重啊!快逃吧各位大人們!”突然,一個突兀且又刺耳的聲音傳了出來,說話的是一個報信的小吏,而他這麼一叫,迷迷糊糊的格日勒突然頓了頓,並且睜開了睡眼惺忪充滿疲倦的雙眼,而孫宇飛也是突然愣了一愣,也是環顧了四周,看著燃起的熊熊烈火,他也是心頭一緊,他正在沉思之中,就出現這樣的事情,而這件事,貌似還不是他們計劃之內的。 “孫知府!這是怎麼了啊!”格日勒站起了身,驚恐和緊張的問道。 孫宇飛沒有回答他,而是撒腿就跑,離開了宴席的舉辦地點,隻留下在燃燒的越來越旺以至於難以逃出甚至難以呼吸的大火中的格日勒和一些上層的將軍,他們有些人看出來了不對,試圖拿手中的武器攻擊孫宇飛,孫宇飛背後被砍傷了兩刀,而他的雙腿依舊拖著劇痛的身體,一步一步的向前跑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隻知道他跑呀跑呀,就跑到了濃煙滾滾但已經沒有了火情的縣衙門的正門,他逃出來了。而門口,府裡的在晚上宴席還在場的官吏們基本上沒有缺少,貌似在火中困住了幾個府院的博士,這些小一點的官員孫宇飛都懶得管了,而王梓伈、陳昀卓、劉嶽、以及孫宇飛的弟弟孫宇壑站在一旁,身上也是顯得異常的不堪,想來也是從火海裡逃出來的。 “你們他媽的誰放的火!你知道裡麵他媽的困了多少人嗎!讓你們給他們個下馬威讓他們能夠給咱們撥款,你們他媽的要搞屠殺啊!要不是我跑的及時,我就悶死在裡麵了!你們誰放的火!出來!”孫宇飛大聲的咆哮道,他現在已經感覺天要掉下來般的絕望和難受,府邸被燒這件事情可真的不是小事,尤其是裡麵還有一位領有重兵的大將軍,過不了多久,那些人就會有一個完全合法的理由殺掉開封府的所有官員和小吏,到那時候自己做鬼都申不了冤屈。 “孫知府,冷靜一點。火不是我們放的,我們也很驚奇,恰恰相反,火是格日勒的手下放的。”陳昀卓低聲說道。 “是這樣的孫老師,當時我看到那些親兵向宴席趕來的時候,他們內部好像是出了什麼沖突,發生了一些口角,正巧當時府邸裡麵乾燥,生了一些火種,也沒有人注意到,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火就燒到了院墻之上。就有了如今的情況了。”王梓伈言色顫抖的說道,他好像被嚇壞了一樣。 至正五年(1345年)二月初八,開封知府衙門起火,開封駐軍將軍格日勒失蹤,衙門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