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裡,阮刑回到安武城。 大典似乎還未結束,整座城依舊處於熱鬧當中,城內各處擂臺熱鬧異常,俊傑佳人紛紛上臺施展絕技比拚,即便有人喋血,依舊抑製不住比試熱情。 阮刑看了看便離去,對於拿名次奪第一什麼的實在提不起任何興趣,更沒有興致看什麼神仙哥哥姐姐。 到了下清觀。 “哎呀,阮刑,你可回來了!” 張牙發覺阮刑回來,火急火燎沖來,兩眼通紅。 兩人來到書房。 張牙探頭四處望了望,挖開房內角落地麵一塊板磚,小心卸下機關,將一個黑盒子取出。 阮刑看著地下那一排黝黑的鐵箭,心中凜然,日後搜查寶庫可得小心一些,以免陰溝裡翻船。 張牙自黑盒中取出禦獸宗功法,小聲說道: “這東西是你給的?” 阮刑坦然回道: “不錯。” 張牙神情復雜,說道: “你給我這玩意做什麼,若讓禦獸宗知道我練了他們的功法,我們神道教必遭覆滅。” 阮刑說道: “傾巢之下,焉有完卵。” 張牙目光一凝,說道: “你是說,蒼羽門可能出事?” 阮刑將路上猜測合盤托出,說道: “蒼羽門規模至少是禦獸宗三倍大,門中應該有金丹修士坐鎮,百年封山,不可能是金丹修士突破元嬰,十有八九是金丹修士即將坐化,封山或許是故布疑陣釣魚上鉤,或許另有一名修士準備突破金丹,隻是百年沒有動靜,隻怕新晉金丹的概率極小,老金丹坐化隕落的概率反倒大些。” 張牙目中光芒閃動,說道: “有沒有可能新金丹已經突破,正等著其他宗門上門找麻煩,來個一網打盡。” 阮刑說道: “有這種可能,若真是故布疑陣,你練了也就練了,禦獸宗也不敢拿你們怎麼樣,反之若隻是空城計,那更要修煉功法,隻有突破煉氣才有一絲自保之力,禦獸宗隻有築基強者,憑你的資質,用不了多久應該也能晉級築基,到時神道教還有機會再立。” 張牙問道: “這功法你怎麼得來的。” 阮刑知道必然躲不過這一問,便將那夜攔截馭獸門和偷襲斬殺禦獸宗煉氣士說了。 張牙聽後久久無言,以他的閱歷也感覺這阮刑過於膽大包天,竟然連上宗使者也敢劫殺,而且還被他殺了,如此說來,邊城那些寶物功法都是阮刑丟的,一想周乾坤這幫人在糞坑周圍大打出手,又感覺這小子著實有些不安好心。 阮刑滿不在乎說道: “反正我已經修煉了,你們跟在我後麵修煉而已,出事了也是先找我。” 張牙瞥了瞥阮刑,說道: “才幾個月你就從普通人修煉到先天後期,你什麼時候開始修煉禦獸宗的功法。” 阮刑訕訕,著實不該在老前輩麵前耍心計。 張牙說道: “我早知你小子有秘密,到底是什麼我老頭子不感興趣,不過你小子也別想著糊弄我,功法我練了,將來有什麼事,當然是我老頭子頂著。” 阮刑更加訕訕,自家打算也是被猜的透透徹徹。 張牙說道: “你小子還年輕,專心修煉吧,等到了我們這年紀再想著扛什麼大事,這廢棄之地,比你想的水要深得多。” 阮刑看著突然變得高深莫測的張牙,不禁問道: “這裡到底怎麼回事?” 張牙說道: “可能你從其他地方聽過關於這個地方一鱗半爪的小道消息,但是這裡為什麼會有大能鬥法,不是那麼簡單的,至少這個域,根本不存在那樣的大能。” 阮刑吸了口氣,說道: “不錯。” 能把上萬公裡這麼大片天地打成沒有靈氣的廢棄之地,可見那些大能手段之厲害,這顆生命星太小,存在元嬰修士已經是頂天了,晝倉域有六顆生命星,其他生命星應該不會比這裡強太多,想要具備移山填海的能力至少得是化神之上,因此必定是外域修士。 他們為什麼要在這顆小生命星是大打出手。 隻聽張牙說道: “外界有人在這裡找什麼東西,一直往這裡安插人手,世俗中一些名聲不顯的世家,一些傳承數萬年的古老隱世家族,他們帶著什麼樣的任務不得而知,但是我們確定,他們的確是在尋找什麼。” 阮刑瞪眼,感覺原本幾乎看透的世界又變得迷霧重重,一道道麵孔在阮刑心中掠過,仿佛這些人又多了一些神秘,徽城鬼青年那口甕也變得神秘起來,就連鄭家和柳家也仿佛帶上了一層神秘麵紗,一股股不可料的壓力也隨之重重壓來。 張牙又瞥了瞥神情凝重的阮刑,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說道: “我們神道教傳承數千年,曾經得到過一些蛛絲馬跡,你雖然有些奇特,但還不至於引起他們的注意,不過你若是再高調一些,難保他們不調查你,這個地方築基修士進不來,煉氣修士外麵多得是。” 阮刑長籲一口氣,重重點了點頭。 他的來頭太奇特,指不定就和那些人尋找的秘密有關,若真被那些人注意上了,強行抓到外麵,強者給他來個傳說中的搜魂什麼的是必然的,即便死了,估計陰間也有強者等著他,真是上天入地唯有死路一條。 張牙說道: “禦獸宗的確實力一般,在外界不過是個小宗,我們神道教有了功法,晉升百八十名煉氣不在話下,六教合起來少說有個近千煉氣,禦獸宗即便想問罪於我們,也有心無力。” 阮刑沉重說道: “不錯。” 張牙說道: “有了這功法,我們又能多活幾十年了,倒可以將這天下好好打理一番,不叫那些醃臢之輩肆意橫行,滿足你這小子的願望。” 阮刑點了點頭,此時他哪還有心思管這些,隻想找個地方好好藏起來,過一百年再出山看看形勢。 張牙語重深長說道: “你另有際遇,天資又不錯,安心修煉吧,說不定將來,最終還是要依靠你。” 阮刑又點了點頭。 不一會,阮刑心情沉重離去。 張牙在屋內憋的滿臉通紅,差點大聲狂笑,薑還得是老的辣,這小子竟然妄想和他玩深沉,分分鐘被他鎮壓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