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喜歡,下雨和看書不搭!”維頓蘭卡自有一套完美自洽的理論詮釋他的行為。 “是嗎。你還真是喜歡看書哩。”牛頓若有所思的看著爐火,隨後一拍大腿說:“那讓我施展個法術吧。” 這是維頓蘭卡生平頭一遭聽到“法術”這個詞。自此“本應如此”的神明老爺明白時日不多,開始打包行禮準備和維頓蘭卡分道揚鑣。維頓蘭卡大師與魔法之間,剪不斷理還亂的特殊緣分注定從這一刻開始。這種緣分相當殘忍,它建立在維頓蘭卡與“本應如此”從此老死不相往來的基礎之上。 所謂“本應如此”,大概可以認為是人們恭維命運之神卡波奇拉,類似某種“神明老爺威能無比”的設定。 把比安·納吉的《亡者聖堂》奉為圭臬的毀滅法師認為,敵神卡波奇拉和他的“本應如此”是不可更改的宿命,和用過的廁紙沒什麼區別。為了搞清楚廁紙的比喻是否妥當,毀滅法師們曾專門寫信給阿斯托比拉的五指議會秘書處尋求“何為廁紙”的終極答案。 莫斯堡裡深居簡出的矮人覺得,“本應如此”跟他們在莫斯堡地下深處找到的,獨眼巨人遺留在大陸上神秘的預製件一樣。丟入原料、拽動拉桿,就會得到一個具有特定功能的黑匣子,隻要把它放進合適的地方就可以發揮功用,拆開來一探究竟絕對搞不明白其中的原理。 泰瑞雅森林裡的精靈對命運之神的本應如此有更深刻的理解,但他們拒絕與其他種族分享從籠居聖境裡體悟到的知識。 與之截然相反的是逮到什麼信什麼的人類。他們的理念簡單粗暴,通常情況下人們認為“本應如此”的工作流程無非是眾神呆在天上的域界裡閑得發慌,隨便用投骰子的方式決定凡子們的各自命運,看地上的小不點兒們吃癟倒黴,逗自己開心。多虧了發明出擲骰子的理論,從而確保占卜者從業委員會生意興隆,阿斯托比拉的法術教育與教材編撰組才沒有舍得取消草茶占卜這門課,並順手把教材修訂版本編號推向新高度。 尖帽大學的法師們拒絕輕率結論,他們羅列大量晦澀難懂的詞句,連成句構成行,最終出版疊成半人高的係列叢書,書中簡明扼要闡述了“本應如此”與凡子生活,以及世界的聯係。 當問及維頓蘭卡大師,當年他的養父對“本應如此”持何等觀點時。大師露出標誌性的迷人微笑,羞澀的撓著水藍色頭發對記者說:“老爹覺得那東西肯定不能賣錢。如果他在天有靈......嗯,我想死神先生會對我的形容嗤之以鼻。總之,假如因為‘本應如此’或者命運之神讓我受到半點委屈,老爹絕對要造出臺厲害玩意兒沖進眾神域界和他拚命。” 牛頓就是如此愛子心切。在這個慣例下雨的季節,侏儒老爹忙碌起來。他又是畫圖又是計算,折騰了好幾個晚上。在此期間還累壞了信鴿,它們飛進飛出,窗沿積了厚厚的羽毛,鳥糞濺的到處都是。 終於,雨季接近尾聲的某日清晨,維頓蘭卡一覺起來聽見窗外人聲吵雜。透過圓窗,他看見籬笆墻外來了許多陌生人。還有更多奇形怪狀、冠以“人”的稱謂、不那麼像人的生物。許多生物他隻在書裡讀到過,比如卡贊兔人、矮人、林地人、矮巨人,甚至還有法師帶來的灰獸人。他的侏儒老爹站在院門口,頭戴醒目的黃色安全帽,活像東卡贊平原的國王。牛頓手裡捧著圖紙正對人群講話,他們有節奏的頷首表示同意,時不時在圖紙上指指點點。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