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錯覺吧,我居然會感覺退學比跳樓還恐怖。為什麼呢,我也不知道。 我隻是一個退學的高三學生罷了,我不是一個讀書的料,我也不知道要乾嘛,隻是感覺我應該回家了。可惜的是,我回家那天陰沉沉的,充滿了風送我離開學校。 我到辦公室拿了手機,我對班主任說:麻煩你了老師,對不起。他自然沒說一句話,也許在他們眼裡來看我退學了就是大逆不道了。或許成績是我們的一切?我不清楚,我現在也不想這些了。 “我走了,老師,再見。”我最後和這位禿頂老教師說話了。 我回班上搬書,我的書很少,因為幾天前就搬走一些了。我看到了同學們一起上課的樣子,他們有人睡覺,有人認真聽課,有人看小說,總之就是生機勃勃的。比我這樣的人好得多吧。我向語文老師說明情況,我拿了東西,有一些同學的眼睛盯著我或者是窗外的細雨,他們眼睛裡麵充滿了對外麵的向往?應該是這樣的吧。 我沒有回頭眷戀的看著教室,我隻是默默地看著不遠處的風吹動的落葉。 我上了回家的班車,家在遠方的鎮上,離市區大概40多公裡。我也許不會和這些高中同學相遇了吧,我們的聯係現在也幾乎斷了。 很多人就是這樣,在某一段時間會產生聯係,但是這種聯係並不是發自內心的相連,而是在一個地方一起生活中不得不產生的聯係。我現在已經沒有與他們聯係的理由了,簡單地說,我們已經是陌生人了。 落葉被風吹進我的位置上,我輕輕撿起它,夾在我包隨身帶著的小說裡,當做書簽,正好這本書書簽也掉了。 我坐在後麵靠窗的位置,我靜靜看著窗外陰暗的天,看著路邊的樹隨著陰暗的天後退,看著落葉飄下來,看著手機息屏時,屏幕上這個熟悉的自己。 這本是最平常不過的風景,或許是學校沒有這麼多時間來看這種事情,此時此刻這種風景卻格外美麗。 突然,我手機微信有了新消息,一個好友申請:“我是2115的黃林麗”。 這是什麼意思,我很意外。 這是我們班的女生,一個有深刻印象的人,我就記得她很喜歡笑,常常開懷大笑,常常使趴在桌子上準備睡覺的我苦不堪言。不過我並不討厭她,我覺得她是個特別的人。不過在退學之前的好幾個月,很久沒有再聽到她的笑聲了。 我同意了好友申請,接著她發過來:為什麼退學? “因為我讀不進去書了。” “你知道別人怎麼說你的嗎?” “怎麼說的?” “你瘋了。” “好吧,我可能是瘋了。你還有什麼事嗎?” “沒了沒了,你會刪了我嗎?” “不會。” “好的,祝你好運。” “你高考加油吧。” 到這以後我們就沒有發過信息了。 車上的顛簸使我不得不懷疑我自己是否應該睡覺一下,我看著窗外的大山,看著窗外的山下的村子被山和大片的田地保衛著,土地和山林保衛著我們的生活,同時也將我們與世界隔絕。 我關好手機,然後就閉目睡覺了,不一會兒我才遲鈍的反應過來準備到家了。 風聲幾乎接近悲鳴,似乎預實著某些東西,或許是我想多了吧,但願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