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這個仇,我記下了(上)(1 / 1)

當歐藏華和曲非煙從一家首飾店裡出來時,看著向大年身邊跟著兩顆小豆芽菜時都愣了一下。   “嘶!非煙,莫非我剛剛在書店裡待了一年麼?”   “絕對沒有,過了一年的話,我不可能還這麼矮的!”曲非煙一臉肯定的說道。   “那我家大年身邊怎麼多了兩個...妹妹?”歐藏華原本想說弟妹的,但看人家那身高體型,估計還沒到十二歲,可不能瞎開那種玩笑。   “師兄...”   向大年走了過來,那兩個小女孩趕緊跟了上來,生怕被拋下一般。   而向大年則一臉窘迫,向歐藏華解釋道:“這是我剛剛...從牙婆那裡救下的兩個姑娘。”   “噢?”   歐藏華聽後,神情認真了起來:“逼良為娼?”   “不是,”向大年搖了搖頭,有些惆悵的說道:“丙是為了給母親治病賣身的,丁是被父親賣了,換的錢給她哥哥買了個媳婦...”   歐藏華聽後,也有些愴然。   當初如果不是遇到老劉,他大概率活不到現在。   比起兩個大男人一臉的憂鬱,曲非煙這個少女反而淡定的很,因為她在神教見過更慘的人。   所以她很小的時候就明白一件事情,不要對他人的苦難抱以同情,人間的底線永遠比想象中要低得多。   歐藏華嘆了口氣問道:“你們有名字嗎?”   兩個小姑娘紛紛搖了搖頭,一旁的向大年解釋道:“那牙婆說過,買了之後給她們取個名,就相當於新生,跟過去告別了。師兄,我讀書少,還請您幫幫忙。”   歐藏華有些無語,他會取個錘子名字。   然而就在這時,天空居然開始飄起了小雪。   他看著兩個懂得瑟瑟發抖的小姑娘,便指了指皮膚蒼白的那個說道:“以後你叫知雪。”   又看向另一個頭發有些泛黃的繼續道:“你就叫寒雲。”   知雪和寒雲聽後,蒼白的小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們聽牙婆說過,如果主人家願意用心給她們起名字是一個很好的征兆,至少證明對方會接納她們。   向大年一聽,樂嗬嗬的說道:“不愧是師兄,起得名字就是好聽。”   “走吧!先回客棧休息...她們兩個就交給你自己處理了。”   歐藏華說完,便帶著曲非煙轉身離開。   “啊?”   向大年一驚,他趕緊跟了上去,想開口請教師兄怎麼處理。   可師兄似乎不想搭理他,一直在跟曲非煙聊天,時不時還問知雪、寒雲兩句,就是沒正眼瞧過他。   到了客棧之後,看著師兄進入房間,向大年終於急了,趕緊攔住他說道:“師兄,男女授受不親,我們...不能睡一起啊!”   “所以啊,”歐藏華拍了拍向大年的肩膀,一臉微笑的說道:“你睡地板,把床讓給人家。”   向大年看著微笑著的師兄,頓時渾身一顫,那熟悉的感覺回來了。   師兄這是生氣了!   而且,師傅和師妹還不在,這才是最恐怖的。   想到這裡,向大年立馬端正態度道:“我知道了,請師兄放心。”   “你並不知道...”   歐藏華走進房間,聲音隨之傳來:“為兄不在意你的所作所為,萬事有為兄在,定能護你平安。但你要有自己的判斷力,而不是被人牽著鼻子走。這一次是牙婆,下一次呢?”   “為兄希望你能認真思考,你的人生應該如何走。”   向大年呆了呆,看著關上的房門,他低著頭回到了自己房間。   聽到聲響後,他扭頭一看,發現知雪和寒雲正並排站在床邊,似乎是在等他的命令。   “你們兩個睡床上,我睡這裡。”向大年抱起一床被子,將椅子和桌子拚一起,勉強夠他半躺下。   他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屋頂,心裡不停的思索著師兄剛剛說的話......   第二天,當曲非煙出門為歐藏華打熱水時,一開門就看到頂著熊貓眼的向大年。   “誒?!大年哥,伱昨晚...”   “非煙,師兄起來了麼?”向大年直接開口問道。   “起來了,”曲非煙點了點頭,說道:“我去打點熱水,你進去罷。”   說著,她便繞過向大年下樓去了。   而向大年則走進房間,看到歐藏華正在寫字,便安靜的站在一旁。   片刻後,歐藏華將寫滿字的紙張吹乾墨跡,將其裝進信封裡,再放進程知柔給得箱子裡。   看向師弟,歐藏華溫和的說道:“把這個送去民信局,請他們送回衡山。”   所謂的民信局,就是私人經營的贏利機構,業務包括寄遞信件、物品、經辦匯兌。   這個機構早在永樂年間就開始存在,由寧波商人首創。   到了清朝後期,全國大小民信局達數千家,機構遍布國內及華僑聚居的亞洲、澳大利亞和太平洋地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形成內地信局、輪船信局、僑批局三大體係,一直到民國十九年,才被正式廢除。   此刻,向大年看著一如既往待自己溫柔的師兄,感覺有些眼熱。   接過箱子後,他一臉認真的說道:“師兄,今後大年隻聽你和師傅的!”   “你還可以繼續想一想。”   歐藏華笑了笑,恰好曲非煙端著熱水上來,他便起身洗漱去了。   重新回到沙船上時,曲洋看了一眼隊伍裡多出來的兩個姑娘,目光有些遲疑的看向自家孫女。   孫女悄悄搖頭,表示跟公子沒關係,曲洋這才鬆了口氣。   等向大年回來後,沙船再次起航,繼續向北而行。   歐藏華依然坐在自己的房間裡看書練琴,除了船上多了兩個人,就沒有別的什麼變化了。   當船行駛出揚州範圍後,舵手老於突然察覺有些不對,他立刻叫來一名水手,讓他去提醒一下船上的眾人。   不消片刻,收到消息的曲洋、向大年等人不約而同都來了歐藏華的房間。   歐藏華身邊放著一柄劍,古箏已經擺了出來,他撫摸著琴弦,平靜的問道:“曲伯,對方是什麼人可以弄清楚麼?”   曲洋通過窗戶看了看外麵,微微皺眉說道:“回公子,他們沒有打旗語,也沒有明顯的標識,這不是神教的作風。”   “我們得罪了其他什麼人麼?”曲非煙有些疑惑的問道。   歐藏華彈了一下琴弦,平靜的說道:“未曾得罪他人,所以......大概是露財引來的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