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被顧晨找到原因,這才有點恍然大悟的意思。
“王師兄說的也沒錯。”顧晨重新放下張何的胳膊,繼續說道:“有時候他們會扯頭發、撞頭、打滾、自殘,甚至不自主的震顫、四肢抽筋、瞳孔擴大,嚴重時出現血壓下降、虛脫、休克等情況。”
看著現在一臉懵逼的張何,顧晨也是一巴掌搭在他肩膀上,直接又將張何按回到座位上。
“所以長期吸du,會造成精神障礙和思維障礙,損害各種神經係統,容易感染各種疾病,我說的對嗎張何?”
張何整個人也是傻眼道:“你……你都知道了?”
“你這癥狀也太明顯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之所以綁架陸寧,應該是想從他身上弄到du品對吧?”
張何整個人也是一愣,沒想到麵前這個年輕的帥警察,竟然有著這種敏感性,自己身上的秘密,竟然也被他發現了。
“張何,還不老實交代。”發現了張何身上的秘密後,王警官的喊話也變得更加有底氣。
之前就懷疑這個陸寧有問題,可問題在哪,一直不清楚。
可現在抓到包括張何在內的三個搶劫犯,似乎在這個張何的身上,找到了突破口。
“我……我。”張何嘴裡一陣哆嗦,目光看了看墻壁上“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八個大字後,心虛的不要不要的。
“都……都是他,要不是他,我們也不會是現在這樣子。”張何整個人抓起頭發,開始用力撕扯,整個人的情緒,從剛才的平穩,開始變得有些焦躁。
“吸du害人害己。”顧晨見張何開始表現出戒斷反應後,也是有意在勸說道:“當你在自我毀滅的同時,也會使你的家庭經濟受到損失,甚至是家破人亡。”
“不僅會造成社會財富的巨大損失和浪費,而且du品往往會引發犯罪活動,擾亂社會治安。”
看著現在一臉懺悔的張何,顧晨又道:“就比如你們,因為吸du,竟然在公路上危險駕駛,逼停了載有眾多乘客的旅遊大巴。”
“你們要知道,要不是大巴車司機技術嫻熟,很有可能這輛車就已經沖出道路,直接造成車毀人亡,你們三個人差點害死了整車人。”
“現在還有幾名年齡較小的兒童,就因為昨晚的驚嚇,現在開始抑鬱不振,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看你們如何交代。”
也是被顧晨說得臉皮發紅,張何整個人也是沮喪不已道:“我錯了,我……我真沒想害死那車人,我……我們隻是想找到陸寧這個混蛋。”
“我發誓,除了陸寧,我們沒用動車上的乘客一根汗毛,他們身上的錢財,我們一分都沒要,是真的。”
“可是你們打劫是事實,給整輛旅遊大巴車遊客所帶來的驚嚇也是事實,事實勝於雄辯,我勸你還是將你所犯下的罪惡,以及那個陸寧所犯下的罪惡,一並交代清楚,或許我們還可以給你一些寬大處理的機會。”
王警官早就想說了,隻是剛才情緒沒到,又被顧晨搶先了。
這下子把自己常用的問話說出來。
憑經驗,王警官感覺,張何應該差不多了,他應該就快交代出來了。
“是,全都是因為陸寧。”張何此刻也平復好心情,長舒一口氣,讓自己的情緒開始調整到最佳。
而此時,顧晨和盧薇薇也回到各自的座位上。
顧晨打開筆錄本:“你現在可以把你所知道的東西,從頭到位的說出來,這次行動的起因是什麼?為什麼要這樣做?陸寧背後是什麼身份?都給我老實交代清楚。”
“是!”張何點點頭,回憶了幾秒後說道:“沒錯,我們這次打劫,就是沖著他陸寧來的,原本我們都生活在江北,工資還可以,小日子過的也不錯,可直到有一天,我們的生活被一個人給徹底打破了,他就是陸寧。”
聽著張何慢條斯理的解說,顧晨的書寫筆在筆錄本上龍飛鳳舞,張何說到哪,顧晨就記到哪。
“那後來呢?”顧晨問。
“後來?”張何低下頭,看著自己淤青的胳膊,以及那布滿針眼的恐懼,張何雙手抱住了腦袋:“後來,我們在一次飯局上認識了陸寧。”
“當時的陸寧,出手闊綽,又開著豪車,副駕駛上永遠不缺美女相伴,你要知道,當時我們這種普通打工仔,能跟這種土豪坐在一起吃飯,那是有多自卑啊。”
“可是陸寧卻不是那種嫌貧愛富之輩,用他的話來說,他交朋友從來都不看對方有沒有錢,因為都沒他有錢,所以我們就漸漸的熟悉起來。”
“那你們是如何染上這玩意的?”盧薇薇感覺這個陸寧有些手段,不由好奇的問張何。
聽到這話,張何整個人眼角的淚珠,忽然不由自主的劃過臉頰,低落在地上。
“一次飯局,他給我們每個人杯子裡都加了一些神秘的玩意,說這是給我們的福利,我們當時很多人都已經才出來,他陸寧在杯子裡放的是什麼。”
“既然知道,拒絕不就是了?而且聚眾吸du,這可重罪,你應該第一時間報警。”顧晨也是實話實說。
這種情況已經是相當嚴重的犯罪了,一旦定罪,那就是牢獄之災。
但是許多人卻根本沒有法律概念,感覺不過如此,隨意的便踩過這條紅線,以至於開始走上一條不歸路。
張何哭喪著臉道:“他陸寧那時候多有錢啊,多看得起我們,他拿我們當兄弟,我們怎麼能不把他當兄弟?所以,當我看見身邊的男男女女們,都開始喝下那玩意。”
“隨後,陸寧也不知道從哪弄來些針管,許多人都主動到他那領取,他們似乎都很習慣這樣的行為,我當時就傻眼了,這完全就是吸du啊。”
“這時候,但凡有警察沖進來,我們這幫人都得玩完。”
說道這,張何忽然感覺一陣惡心,他看了看身邊,顧晨剛才給他倒的一杯水,立刻拿在手中,咕嚕咕嚕的喝起來。
在將最後一滴水喝盡後,張何忽然將紙杯擰成一團,重重的丟在一側,並怒吼道:“他陸寧就是個du販子,他的所有財富,都是靠販du獲取的。”
“而且後來我才知道,這個陸寧,竟然在江北市經營多年,雖然他沒有固定職業,但是卻依然能有豐厚的收入。”
“我們這些人,在被他洗腦之後,又沾上了這玩意,簡直痛苦不堪,我們隻能從他那裡購買昂貴的du品。”
“後來我們這些人才發現,家裡的積蓄根本不夠花,很多人都開始跟家人吵架,並開始在外頭借債度日。”
“但是這一切都特麼是套路,後來我們才發現,這些所謂的非法放貸的家夥,竟然跟陸寧是一夥的。”
“許多人將房產抵押出去,就再也別想贖回來。”
看著顧晨,張何整個人痛苦不看,不停的咳嗽。
顧晨隨即又站起身,給他去飲水機旁倒了杯水:“我看你身材瘦成這樣,想必這些日子也沒少吃飯吧?”
顧晨將水遞給他。
接過水,張何擺擺手:“吃飯?我們已經沒錢了,這個陸寧是個很角色,認識之初對你百般客氣,好像大家都是兄弟一樣,一旦榨取完我們所有的積蓄,已經各種房產後,他立馬翻臉不認人。”
“如果沒有錢,他就不發貨,我們……我們這幾個參加搶劫的兄弟,已經都是一個月,每天隻吃一餐飯,已經堅持不下去了。”
顧晨回到座位上,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將這些記錄完畢後,問道:“所以你們是怎麼策劃這次行動的?說來聽聽。”
他很自然的看向張何,這個瘦削身材的男子,懶洋洋的表情,臉上沒有一絲精神。
“我們從他別墅的門衛那打聽到,陸寧要去江南市考察,準備想來江南市拓展市場,但是我們兄弟幾個都清楚,他陸寧一定是帶著白麵去交易的,所以我們兄弟幾個一合計,也跟著來到了江南市。”
盧薇薇忽然問道:“所以,你們當時在農家樂那頭,就想動手是嗎?”
一般情況下,能在固定場所實施暗中綁架的,也沒必要勞師動眾,在半道上截住大巴,並當著眾多遊客的麵,將陸寧堂而皇之的帶走。
“沒錯。”張何毫不否認道:“其實我們在農家樂那邊,就準備綁架陸寧,讓他交出白麵,可當時人多,我們沒想到,這家農家樂聲音竟然會這麼好。”
“無論我們在任何地方,都沒辦法對陸寧實施綁架,我們看著他一直背著那個黑色包,我們都知道,那裡麼有貨,可就是沒有下手的機會。”
“後來我們幾個實在受不了了,見陸寧又坐上了旅遊巴士離開了。”
“我們知道,一旦讓陸寧進入市區,那要再對陸寧下手,幾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所以我們就在農家樂那邊偷了輛麵包車,一路追蹤,終於在一個合適的地方將大巴車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