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九十四、碰上你算我倒黴(2 / 2)

也難怪會為了一張半價的假黃牛票,而跟場館保安鬥毆打架。

可關鍵自己也沒那本事,愣是被人按在地上摩擦。

要不是當時自己跟顧晨及時製止,沒準現在的張萊,早被人打得住進醫院。

像這種沒實力又想跟人鬥狠的家夥,終究還是吃下現實的苦果。

肖陽皺眉問道:“毒殺陳鋒是張哲西的意思?”

“不,是我自己的意思,這事跟張哲西一點關係都沒有。”見肖陽開始詢問張哲西,張萊直接攬下責任,道:

“張哲西他並不知道我的所有行動,我也是在跟張哲西聊天的過程中才知道,原來張哲西自從被交易到江北魔幻隊之後,陳鋒就經常給他穿小鞋。”

“因為當初的陳鋒還是個初出茅廬的新人時,每每遇到張哲西帶領的江南紅箭隊,都會被張哲西打爆。”

“雖然兩人對位不同,但是張哲西經常利用自己的超強變相能力,尋找陳鋒防守的薄弱環節進行突破。”

“因此在那些年的比賽中,陳鋒被魔幻隊老球員罵的不行,因此積怨頗深。”

“現在張哲西年紀大了,體力也不再像從前,被紅箭隊交易到魔幻隊之後,頗有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意味在裡麵。”

“可這個時候,經過多個賽季的磨練,陳鋒已經成長為江北魔幻隊的當家球星,再也不是那個被張哲西隨意戲耍突破的菜鳥新人了。”

“因此在這一年裡,張哲西在江北魔幻隊,簡直受到陳鋒的各種非人待遇。”

“他陳鋒利用自己在江北魔幻隊的現有地位,串通其他球員一起孤立張哲西。”

“你們今天看到的這一切,隻是冰山一角,陳鋒甚至把張哲西養了五年的金毛給毒死作為威脅,為的就是給張哲西臉色看。”

“讓他知道,江北魔幻隊誰才是老大,所以你們不懂的籃球江湖,其實還有很多,他陳鋒就是個蛇蠍心腸的惡毒家夥,我毒死他,隻是為了給我兄弟出口惡氣。”

“你也不是個好東西。”聽著張萊將毒殺球員的事情,說的這樣雲淡風輕,似乎還在為自己辯解時。

肖陽整個人也是沒好氣道:“就算你說的再好聽,可你終究還是在犯罪,你隻是在惡意殺人你知道嗎?”

“無所謂了。”張萊搖了搖頭,也是無所謂道:“上個月做體檢,我已經是肝癌晚期,基本上活不了多久時間。”

“想想這麼多年來,從來都是張哲西幫我,而我卻不能為他做任何事情,還總是成為他的負擔。”

“這些年,我不僅透支了他的人脈,還透支了他的積蓄,活成現在這個樣子,我也夠了,我得為他做些什麼。”

“我反正是將死之人,我不能讓陳鋒這種惡毒的家夥,繼續留在江北市欺負張哲西,絕對不行。”

“夠了。”見張萊死不悔改,顧晨也是沒好氣道:“別以為你說這些就值得同情,陳鋒如果是惡人小人,那你連人都不算。”

“幫助兄弟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以為張哲西稀罕你這樣的報恩嗎?你這樣反而會害了他。”

“對。”一旁的盧薇薇也趕緊道:“就在今晚,你毒死陳鋒後,現場圍了多少球迷你知道嗎?”

“所有人都認為,陳鋒是在跟張哲西打架鬥毆的過程中,透支了原本在賽場上就已精疲力竭的體力,才最終導致的猝死。”

“陳鋒死後,張哲西估計也難逃其咎,球迷會把今天的事情,永遠和張哲西掛鉤在一起,你這等於是在給張哲西退役前的職業生涯抹黑。”

“更何況人家張哲西為了江南紅箭隊奉獻了自己的所有青春,到頭來卻被你給毀掉了,我看你才是張哲西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沒錯。”

“哈哈。”聽著盧薇薇的說辭,張萊笑著笑著就哭了,眼淚嘩嘩的留下。

盧薇薇說道他心坎裡去了。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如今陳鋒已死,說什麼也沒用了,我也是將死之人,你們就給我個痛快的吧。”

抬頭看了眼肖陽,張萊伸手笑道:“警官,麻煩你拔出你的手槍。”

張萊右手指了指自己的眉心,道:“給我在這裡來一槍,給我來個痛快的,老子一命還一命。”

“胡鬧!”肖陽也是被這個瘋瘋癲癲的張萊氣得快吐血,右手摸了摸自己的配槍,這才又道:“別以為自己這樣就可以解脫,你還得接受法律的製裁,自有法律來辦你。”

顧晨拍拍肖陽的肩膀,讓他消消氣,隨後來到張萊麵前問:“我還有一點想知道,你是怎麼給陳鋒下毒的?是不是用毒針?”

被顧晨一說,先前還瘋瘋癲癲的張萊,頓時目光一怔,抬頭弱弱的問:“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看來我是猜對了。”顧晨默默點頭,這才又道:“我發現了陳鋒的脖頸後部有個紅點,當然之前看看並不明顯,我以為是蚊蟲叮咬所至。”

“但是後來看到陳鋒的屍體,在經過時間的流逝後,開始漸漸出現中毒的癥狀。”

“我才發現,情況遠沒有想象的那樣簡單。”

“哈哈。”張萊乾笑兩聲,也是佩服道:“想不到你年紀輕輕,觀察力竟然這樣明銳。”

顧晨在張萊麵前走上兩圈後,這才又道:“你不用給我戴高帽子,陳鋒的屍體我檢查過,並沒有明顯的傷痕,隻有那頸部的紅點,看上去非常不正常。”

“之前我們警方趕到現場調查時,或許那就是一個蚊蟲叮咬的痕跡,但是後來我們在市局技術科檢測時發現,那個紅點已經明顯變了顏色。”

“可是,房間內並沒有打鬥過的痕跡,他是怎麼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就讓陳鋒中招的?”

肖陽一時也沒搞清,隻能求教於顧晨。

顧晨笑道:“這個很簡單。”

走到張萊的房間的大床邊,顧晨將枕頭拿起,選擇一處位置道:“如果把毒癥藏在枕頭脖頸位置上,相比隻要陳鋒倒下睡覺的瞬間,是一定會中招的。”

“而這種毒針上所帶的毒性,應該是非常劇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想當時的張萊,應該是趁著陳鋒洗澡之際,偷偷將毒針藏好在枕頭的中間。”

“隨後他選擇躲在房間的床下,或者是其他什麼地方,直到看見張哲西忽然毒發,痛苦死去,這才將又將毒針抽走。”

“隨後從窗臺,利用之前布置的繩索快速逃離現場。”回頭看了眼呆滯的張萊,顧晨問:“對嗎?”

“嗬嗬。”張萊此刻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乾笑著搖頭:“想不到,我通過這種高風險的作案手法,竟然都瞞不過你一個年輕人。”

“沒錯,你說的一點沒錯,我的確是根據你說的那樣,利用隱藏在枕頭下的毒針,將張哲西刺傷後,等他毒發身亡再離開現場的。”

“因為之前在體育運營公司,有攀巖方麵的愛好,從天臺索降到陳鋒的房間,在完成作案之後,重新爬回天臺對我來說,一點難度也沒有。”

“也的確是你說的那樣,那天我來綠洲賓館踩過點,打聽到陳鋒所住的房間。”

指了指自己頭頂有些歪曲的馬尾長發,張萊苦笑著說道:“還有我這假發,隻是為了與那天踩點的形象區分開來,我不想讓你們警方在調查時,發現這些貓膩。”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精心布置了這麼久的行動計劃,竟然被你這小子,僅僅用了一晚上的時間就給參破。”

上下打量著顧晨,張萊重重的嘆息一聲:“我認栽,我特麼碰上你算我倒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