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百六十、把柄(2 / 2)

可即便是這樣,鄭培文的殘忍手段,還是讓人咂舌。

一個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人,竟然會乾出這種事?

“我……我其實跟孟導沒仇,我……我就是想搞點錢,僅此而已。”

鄭培文全程說話都是低著頭,且聲音極小。

要不是顧晨擁有專精級觀察力,恐怕也很難聽清他在說什麼。

然而王警官,盧薇薇和袁莎莎就沒這麼幸運了,大家根本就沒聽清他在說什麼。

王警官也是怒吼一聲,道:“把頭抬起來,看著我們的眼睛,大點聲。”

“我……我其實跟孟導沒仇,我……我就是想搞點錢,僅此而已。”

鄭培文又將剛才的話再說一邊。

王警官一呆:“你既然跟孟導沒仇?那也用不著殺了他呀?而且孟導的屍體千瘡百孔,場麵相當殘忍。”

“就算你想從孟導身上搞點前,也用不著下死手吧?”

“我……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鄭培文此刻驚慌失措,完全不知該如何與警方溝通。

盧薇薇怒喝道:“還有下次?這種事情你還有下次。”

“不……不是,我再也不敢了。”鄭培文縮了縮脖子,後悔不已道:“我其實就是想弄點錢,真的,隻是因為孟導想殺我滅口,所以……我也是不得已。”

“等一下。”聽著鄭培文說辭,顧晨皺了皺眉道:“你說孟導想殺你?他為什麼要殺你?”

“因……因為我知道他的秘密。”鄭培文弱弱的說。

顧晨看了眼身邊的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似乎大家都有疑惑。

“你說說看。”顧晨扭頭看向鄭培文。

“是……是這樣的。”鄭培文深呼一口氣,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淡淡說道:“之前我跟孟導也不是很熟,感覺這人吧……也挺不錯的。”

“可是後來有一次,孟導讓我給他在影視城附近租住的房子裡,搬一些買來的新家具。”

“畢竟在這裡拍戲,可能要大半年時間,雖然孟導大部分時間住在市區賓館內,但有時候拍夜戲太晚,孟導希望能在就近找個安穩舒適的住處,所以就租了一套高級公寓,但是很多家具孟導不喜歡,托人買了些。”

“可是……”顧晨短暫的猶豫了一下,又問:“不是有專門送家具的嗎?你作為劇組負責搭建外景的工作人員,這種搬家具的活,怎麼讓你去做?”

“呃,是一些配套設施,因為大件已經搬上去了,落下一些遺漏的配套設施。”

“但是由於搬運工人臨時有事,不遠爬樓,所以東西一直放在樓下沒人搬。”

“所以孟導找你?”顧晨問。

“對。”鄭培文狠狠點頭:“他說想讓我找點可靠的人,幫他把東西搬上去,可我找不到人啊,最後孟導給我我一筆錢,讓我去搬。”

“但是吧,我感覺有點蹊蹺,畢竟一件家具配件才多少錢?辦一件家具配件又多少錢?”

“那一次,隻是搬個小小配件,孟導竟然給了我500塊,要求是是輕拿輕放,不要拆箱,放好之後直接鎖門。”

“因為那時候孟導在現場拍戲,隻是給了我鑰匙去搬東西,我也沒在意。”

“可是等我將東西搬到孟導的公寓後,我感覺,這東西其實並不重,感覺一次給我500塊,應該是挺貴重的東西。”

“因為當時我記得孟導曾經說過,讓我找可靠的人,聯係到之前的那些話,我當時沒忍住,就偷偷的拆箱了,就像看看那箱子裡到底是個啥。”

“你就不怕他發現?”一旁的盧薇薇問。

鄭培文搖搖腦袋:“我不怕,因為我有膠帶,拆除膠帶,我再重新粘一遍就是,不會看出破綻的。”

“所以開箱了對嗎?”顧晨說。

鄭培文狠狠點頭:“對,我拆箱了,可能是我太貪心了吧?這段時間外債欠了不少錢,我現在睜眼閉眼都是賺錢,就感覺孟導這麼交代,裡邊裝的肯定是寶貝。”

“可是我低估了,以為拆個膠帶就可以知道是什麼,打開紙箱之後,我才發現,這僅僅是開始,以為裡麵還有被膠帶纏綁的箱子。”

“我當時感覺,我肯定是腦子進水了,如果一層一層的拆開箱子,我肯定會被發現的。”

“可當時窮啊,心魔作祟,加上自己債務纏身,我對金錢極度渴望,在利益的驅使下,我還是沒忍住,一層一層的把箱子割開。”

顧晨將這些記錄完整後,抬頭又問:“那你總共拆了多少箱子?”

“總共……五六個吧,感覺就很神秘,沒拆開一個箱子,就感覺離裡麵的寶貝越近了。”

鄭培文皺眉思考後,又道:“當我打開最後一件箱子時,我發現裡麵是由泡沫包裹著一個小箱子。”

“那小箱子很精致,是我目前見過最精致的箱子,我敢保證它肯定很值錢。”

“可是當我把這個精致的小箱子打開時,我發現了一尊古代酒樽,這讓我忽然想起,就在不久前,海東市那邊的新聞曾經報道過。”

“他們那邊的警方打掉一個販賣文物的犯罪網絡,幾乎將整個渠道盡數摧毀,但也同時報道過,有一件酒樽文物下落不明,據說那玩意老值錢了,具體值多少錢,我不知道。”

“你也看過這新聞?”王警官對於鄭培文對於海東市警方行動的了解程度還是很驚訝。

畢竟如果是自己,沒有將整個犯罪網絡徹底清理乾凈時,是不會讓媒體去報道。

畢竟漏網之魚影子還下落不明,這樣宣傳,無疑是給影子做警示。

尤其是文物方麵的東西,王警官感覺更加沒必要報道。

但是現在卻弄巧成拙,讓鄭培文給看見。

顧晨也是趕緊問鄭培文:“所以你知道那個古代酒樽什麼情況對嗎?”

“對。”鄭培文非常肯定的點點頭,說道:“我在新聞上看過酒樽的照片,我確定,我當時拆箱見到的那個古代酒樽,就是海東市警方一直在找的酒樽文物。”

顧晨見鄭培文臉色發青,努力提醒道:“你不要著急,把你知道的都說出來。”

“好……好的。”鄭培文吞了吞唾液,這才努力回想道:“我當時就知道,這個古代酒樽非同尋常,而運送這個古代酒樽的孟導,也絕對有問題。”

“平時感覺他這個人在劇組,屬於那種挺自閉的類型,其他導演和主創去喝酒聚餐,甚至去KTV唱歌消遣,他孟導從來不去。”

“之前感覺他應該是想組建自己的拍攝團隊,但後來想想,感覺沒這麼簡單,他應該可能是文物販子。”

“你真是這麼想的?”顧晨問。

“對。”鄭培文感覺事到如今,也沒什麼好在警方這裡隱瞞的。

於是直截了當的道:“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所以……因為貪念過重,我直接帶走了酒樽。”

看了眼顧晨,鄭培文又道:“我當時是準備想報警的,真的,想著能得點獎金什麼的,可又怕搞錯,所以我就把那個酒樽藏在一個非常隱秘的地方。”

可好巧不巧,就在當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孟導的電話。

“他跟你說些什麼?”顧晨問。

“他……他說,東西是不是我拿的?我開始說不是,我說我放下東西之後就離開了,可能是進賊了吧?”

“但是孟導不信,說那東西對他很重要,如果是我拿的,他願意給我一筆錢,讓我把東西還給他,他會不追求我責任。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他是在跟你談條件。”顧晨抬頭看了眼鄭培文,又問:“那他具體給你多少?”

“一萬。”鄭培文伸出一根手指道。

“你要了?”袁莎莎問。

鄭培文搖頭:“從他給一萬我就知道,這家夥肯定是個文物販子,感覺跟海東市那邊落網的人是一夥的。”

“所以呢?”王警官問。

“所以?所以我跟他要五萬,而且必須立刻轉賬。”鄭培文吞了吞唾液,又道:“本來我是不相信他的,感覺他應該不會那麼爽快的答應。”

“可是我還是想錯了,他隻是在電話那頭猶豫了幾秒就告訴我,他給我六萬,多給一萬,而且既往不咎。”

“我當時整個人都傻眼了,感覺我應該是抓到孟導的某個把柄了,他竟然想都沒想,直接就答應了,如果當時還給他,我感覺我肯定是虧的,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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