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顧晨默默點頭,卻又道:“可你這價格,在市場上應該算是挺高的。”
“但我的貨好呀。”絡腮胡男子也是實話實說,道:“我就跟你說吧,畢竟我這些水產,那都是從水庫撈上來的,基本就是打個來回,所以大魚還是那些大魚。”
瞥了眼周邊商戶,絡腮胡男子一臉鄙夷:“而那些人就不一樣了,算他們賣過一些好貨,可要持續像我這樣,總能拿出質量最好的水產,恐怕是沒有的,所以貴也有貴的道理,你說是不?小兄弟。”
顧晨微微點頭,感覺絡腮胡男子還是個實在人。
想著這邊的水產的確是市場的優質貨源,就想替聶師傅定點。
要知道,從市場一路看過來,最大個頭的水產機會都在唉阿發水產批發檔口。
而其他檔口,要麼品類不齊全,要麼個頭實在太小。
也難怪絡腮胡男子有叫價的底氣。
顧晨爽快答應道:“那行,我這就跟家裡人商量一下,如果可以,那以後就在你這訂貨了。”
看著手中的名片,顧晨又問:“你叫周發?”
“對呀,你也可以叫我阿發。”絡腮胡男子笑笑說道。
顧晨這才微微點頭,與周發做了口頭約定,那就是下午過來看貨。
顧晨這麼說,當然也是考慮到聶師傅曾經為水產而發愁的時期。
芙蓉分局附近的農貿市場,所采購的魚類質量都不是太好,因此也有不少用餐警員抱怨過。
所以聶師傅正好有采購優質水產的想法,顧晨正好可以促成這筆生意。
當然,這次也並非一無所獲,至少在周發這裡弄清楚,原來星雲和尚就是洪山水庫背後的大老板,而周發隻是洪山水庫的小老板。
兩人現在也並非是一條心。
有錢賺的時候,大家都好說話,可沒錢賺,或者賺錢不多時,合作夥伴就容易產生各種分歧。
這種合作經營的方式,似乎都逃不過一種分分合合的怪圈。
回到芙蓉分局後,顧晨打電話給聶師傅,跟他講解了一下西郊農貿市場阿發水產品批發檔口的事宜。
聶師傅表示很感興趣,當即表示可以下午去看看。
一樁雙贏的生意就此達成。
但顧晨去西郊農貿市場,並不是為了去做生意,而是了解這條產業鏈的具體情況。
至少顧晨現在總算弄清楚,原來所有的放生活動,不過是星雲和尚玩的一套障眼法而已。
所謂左手倒右手,讓後讓韭菜們乖乖把放生采購錢給交了。
而按照洪山水庫的股份劃分,星雲和尚應該是拿大頭的,而周發是隻拿點小錢。
這樣的分贓不均,也導致了周發的二心。
從這點顧晨不難看出,其實周發不滿星雲和尚很久了,兩人之間的隔閡由來已久。
不過這樣也好,至少讓顧晨在周發這裡得到了大量線索和證據,證明星雲和尚的欺詐行為。
辦公室內,顧晨問何俊超:“何師兄,這個寒隱寺的資料有沒有查到?”
“奇怪了。”何俊超眉頭一皺,扭頭看向顧晨道:“這個寒隱寺壓根就不存在呀。”
“什麼?不存在?”盧薇薇黛眉微蹙,也是不可置信道:“不是,你再查查看,畢竟那寺廟就在那裡啊,這我們都是親眼看見的,那還有假?”
“會不會是因為新建的寺廟,所以還沒來得及報備?”王警官也道。
何俊超搖了搖腦袋,也是轉過身道:“開什麼玩笑?寺院建設那是有很多嚴格規定的。”
“不僅要經過當地政府的同意,還要有當地的zong教局批準,和規劃部門的許可,可我在這些地方都查不到任何關於寒隱寺的信息。”
顧晨愣了愣神:“所以說……這個寒隱寺,可能是假的?”
“十有八九可能是。”何俊超也是給出了自己的看法,道:“畢竟你想啊,你們都說這寒隱寺建好沒多久。”
“雖然說規模不大吧,可連報備審批文件都沒有,它又是怎麼建起來的?這些你們有沒有想過?”
“我的天吶。”盧薇薇聽聞何俊超講述,整個人也是愣了愣神,感覺這也太瘋狂了。
要知道,這年頭真真假假的事情倒是挺多,不過假寺廟還是第一次聽說。
尤其這假寺廟裡麵還有和尚。
那麼按照這種邏輯推理,你連寺廟都是假的,那和尚肯定也是假的。
想到這裡,大家才終於領悟西郊農產品批發市場周發的那句話。
有些人你看上去是個和尚,但其實人家是倒買倒賣水產品的。
這樣一來,星雲和尚為什麼要每周舉行一次放生大會,似乎也就能解釋的通。
合著每一次放生,都是人家謀取錢財,割韭菜的日子。
王警官拍案而起:“太過分了,這個星雲和尚,就是個大騙子,還特麼跟我阿彌陀佛,他這是玷汙了身上那身僧服啊。”
“騙子都能自己蓋寺廟,玷汙僧服人家用得著在意嗎?不在意啊。”盧薇薇也是不由吐槽。
袁莎莎整個人都不好了:“那這樣看來,他一年得割多少韭菜啊?就這麼在自己的水庫裡,將這些水產運輸一下就能來錢。”
看了眼顧晨,袁莎莎又道:“也難怪他不鼓勵這些放生者,私自去購買放生物品,也禁止這些人私自舉辦放生活動,合著都是想把錢自己賺了呀。”
顧晨微微點頭,說道:“其實放生是要救度眾生,我也並不反對放生,但不能影響到他人的正常生活,更不能危害公共安全。”
回頭掃視左右,顧晨又道:“但形式化,商業化的放生行為並未堅守這一原則。”
“尤其是某些推波助瀾的寺廟,更是對此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對呀。”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把一些放生行動越來越形式化,商業化,脫離了佛家本意,除了不明就裡的放生者,某些寺廟確實負有責任。”
“而且……這竟然還是一座家寺廟,不知道劉秋香和王秀琴知道這些真相後,會不會吐血?”
“可是……這些放生者真這麼傻嗎?為什麼會相信放生積德一說?還這麼癡迷?”袁莎莎扭頭看向顧晨,問:“顧師兄,你覺得呢?”
“我覺得造成胡亂放生現象,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除了商家,個別放生者和某些寺院恐都有責任。”顧晨說。
“放生者也有責任嗎?”袁莎莎問。
顧晨點頭,道:“其實個別放生者,熱衷放生的動機演變成消除日常的‘罪孽’,也是有原因的。”
“雖然大多數信徒參與放生是為了保護生命,是為了真實的慈悲之念。”
“但也存在一些放生者,是隻為了做自己功德的一念之私。”
抬頭看了眼大家,顧晨又道:“他們平常可能並不做行善之事,可一旦事業不順利了,就會去放生。”
“一旦家人生病了,就會去放生。”
“一旦發財了,想做一點功德,也會去放生。”
猶豫了一下,顧晨淡淡道:“我總結了一下放生的好處,總結起來其實也就是,放生成為以貪心追求各種功德利益,福德果報的手段。”
“這樣的放生完全成一個‘放’的形式,當然不會注意到動物的習性,保護級別,分布地區和放生注意事項,他們也根本不關心死活,隻是存在一種僥幸的心理寄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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