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三百五十二、有什麼辦法能把握住這種狗屎運呢?(1 / 2)

辦公室裡,男子有些慌神。

感覺今天是碰上對手了。

要說一個從事教育行業的,碰上一個搞房屋裝修的,竟然還講不過對方。

在說教的同時,竟然被對方給教育了。

這種情況,在中年男子看來,的確有些不可思議。

可畢竟這裡是自己的主場,被一個年輕小夥如此調侃,中年男子有點慌,卻還是笑臉盈盈的附和道:

“你乾脆說的那些,都沒錯,這三點都是不斷退而求其次的,最早的目的是搞個文憑,弄不到厲害文憑弄個一般的。”

“如果文憑上沒有勝出呢,那就掌握幾個先進的復雜工具,如果工具也沒太明白呢,那就做一個有基本常識的人。”

瞥了眼顧晨身邊的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中年男子保持淡定,語氣平和的道:

“因此,之所以說教育是道窄門,因為絕大部分人,在這三樣當中,一樣都沒有掌握,隻會玩手機。”

“好像說的就是我?”盧薇薇忽然感覺,有種上課被老師點名的既視感,不由打了記寒顫。

而中年男子,則是根據顧晨剛才的說辭,也給出了自己的見解:

“剛才這位小兄弟說的很好,我也是非常認同的,問題是玩手機對他們隻算消費品,算不上復雜工具。”

“而絕大部分人在教育這道門上,就被碰的頭破血流,學歷高不高倒也是次要,畢竟人生路漫長,今後的翻盤機會非常多。”

“但是如果腦子從一開始就不太清楚,常識感太弱,總是在沒譜的事情上擰巴,而且關鍵是,這根本談不上理性,也沒法被說服。”

“或者說是太容易被說服,從來也沒有主見,也不會去吸收新東西。”

“看到不理解的東西,都覺得是垃圾,工具庫裡,隻放了一把錘子,不用懷疑,人生肯定掉坑裡了。”

“哈哈。”聽著中年男子教授般的說辭,盧薇薇也是忍不住調侃:“所以說,我們都要終身學習?”

“那是必須的。”一旁的王警官點頭附和,也是插嘴說道:“為什麼現在很多人都說要終身學習呢?其實我覺得,不是因為知識有多值錢,而是說……把自己的腦子變成一個講道理能吸收新東西的容器。”

“這樣等機會到來的時候,不是本能的去忽視,而是研究一下這玩意到底是什麼,是不是這個道理?”

“兄弟說的很好。”中年男子聽王警官這麼一說,感覺這家夥肚子裡也有些東西。

隻是大家在知識認知領域,似乎是有些共同基礎的。

而顧晨則是雙手抱胸,侃侃而談道:“這就比如很多人在多年前接觸比特幣,第一反應是這玩意純垃圾啊,都懶得去了解。”

“可現在呢,也沒太了解,不過我發現不少人都開始認識到,什麼東西如果被我都聽說了,那它肯定不是那麼簡單的。”

“至少值得花時間去了解一下到底是個什麼。”

“對,你剛才說道比特幣,這個很有代表意義。”見顧晨連比特幣也略有了解,感覺顧晨是個可以愉快溝通的。

中年男子雙手合攏,也是坐直了身體,與顧晨開始正經交流。

“所以我說,教育本身是個人人經歷的事,但是隻有極少數人真正能從中受益,這就是第一道窄門。”

“而這第二道門呢,就是工作,很多人看著工作時間很長,如果22歲大學畢業,65歲退休的話,那中間可隔著40來年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真正的工作隻有八年左右。”

“什麼?八年左右?”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盧薇薇突然有點迷。

這22歲參加工作,65歲退休,剛才這人還說中間隔著40來年呢,這轉眼之間,竟然說真正工作隻有八年,感覺也太扯了。

看出了盧薇薇沒太聽懂,中年男子頓時有些得意,於是帶著優越感的口吻解釋說:

“我是指七八年之後,不是說你沒法工作了,而是說大局已定,越往後,能改變的概率也就越低了,一眼也就看到頭了不是嗎?”

話音落下,盧薇薇忽然感覺有些道理。

畢竟在一行摸爬滾打8年時間,基本上能力也就定型了。

能改變的概率的確很低。

就比如乾警察8年,再去做些其他事情,轉變起來肯定困難。

這麼一聽,這中年男子的話卻是帶有幾分哲理的味道在裡麵。

於是盧薇薇狠狠點頭,也是承認的道:“的確,你剛才說的也沒錯。”

“對吧?”見盧薇薇贊同自己的說辭,中年男子頓時咧嘴一笑:

“其實我這裡要講的工作也有兩種,一種是本身就非常局限,上限不高,可能唯一的好處是看著穩定。”

“而另外一種呢,是看著不穩定,其實上限很高。”

“如果你選了第一種,那也沒什麼可說了,提前過上了老年人的生活。”

“而對於第二種來說,能不能升上去往往是一種表象。”

“但比升遷更重要的,其實是你到底適不適合這個體係,以及你對你的工作,有沒有熱情?這很重要。”

見盧薇薇聽得入神,中年男子也毫不吝嗇自己的想法,依舊解釋著說道:

“就比如相同的一件事情,有些人乾起來就跟玩似的,有些人卻跟坐在火爐上烤一樣度日如年。”

“對工作沒有熱情,自然不會思考怎麼去改進,不改進,自然也不會有突破了。”

“所以你們說自己是出來單乾,來創業,我想說的是,不論你們是給自己做還是給別人做,如果沒有持續的改進,和每隔一段時間微小的突破,就很容易被同行裡,那些做的好的人給超越了。”

“畢竟積少成多,如果放在五六年這個長度上,人和人之間的差距大到像地球到月球了。”

“而學校裡的距離其實並不太明顯,畢竟知識這玩意,又不能直接兌換成金錢。”

“而不兌換成金錢,效果就不明顯了。”

頓了頓,中年男子偷偷瞥了眼顧晨,也是對著顧晨高談闊論:

“但是到了社會上,人和人之間的差距主要是金錢和地位的差距,這個就很明顯了。”

“我看你這小夥子也挺年輕的,估計也剛畢業沒多久吧?其實我認為,一般大學畢業二十年後,同班同學再見麵,那相互之間的差距才是天上地下,也是這個原因。”

“畢竟積累的量變形成了好幾次大規模的質變,相互之間又不在同一個維度了。”

“而且你能爬上去,成為頂端精英,本質上還是得看你能提供多少價值。”

“哪怕你現在什麼都不會,就會拍領導的馬屁,那也是為關鍵角色提供了情緒價值嘛。”

“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講,參加工作後,就得想辦法不斷輸出價值,並且要不斷的提高自己輸出價值的能力,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顧晨聞言,也是配合的點頭。

男子心中一喜,又道:“反正這最後的目的,就是能力增強,上升到關鍵位置,或者讓領導把你拎到關鍵位置去。”

“反正你怎麼著都得往上爬,或者從一個賽道變換成另一個賽道。”

“我特麼就認識幾個人,創業搞得一塌糊塗,去搞自媒體反而賺了。”

瞥了眼身邊的王警官,中年男子又道:“說道這裡,可能有人很難受,說自己所在的位置,乾多乾少都一樣,有沒有這種感觸?”

“有的。”感覺這家夥是給自己洗腦成功,王警官也是配合著說道:“畢竟現在參加工作,尤其是家族公司,主要看關係和背景,成績和能力也不掛鉤啊,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

指了指自己,王警官又道:“像我,選擇了這麼一個不看努力的體係,人家看的是背景,你又沒有背景,那人生確實是掉坑裡了,也隻能是為自己的選擇買單了。”

“哈哈。”聽著王警官胡說八道的“悲慘遭遇”,中年男子忍不住憋笑著回道:

“所以,這也提醒了年輕人,你到底能不能接受類似農業社會那種緩慢而一眼看得到頭的生活呢?”

“如果可以,那問題不大,雖然穩定是有代價的,而且代價非常大。”

“如果接受不了,那就得去冒險,去承擔不確定性,去更大的城市裡麵,去搏一搏。”

話語落下,中年男子將抽屜打開,將一份報告甩在桌上,也是用手指點了點文件:

“就前幾天看到的數據,說鵬城80%的人在租房,大部分人一年的工資不夠買一平米,所以大部分人最後都得離開。”

“所以這也是為什麼這個城市它有個外號,叫乾電池之城。”

“乾電池之城?”感覺這個稱號挺新穎的,自己之前都沒聽過,袁莎莎也是忍不住好奇。

顧晨則是解釋著說:“乾電池之城,意思就是榨乾了大部分人的青春後,隨手丟到了不可回收的垃圾箱裡。”

“沒錯,就是這麼個意思。”見顧晨已經替自己解釋,中年男子並沒有解釋太多,也是淡淡一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