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出來你們可能不相信,我跟許曉麗,之前一直合夥做聲音,也跟李玉梅的單位做生意,李玉梅甚至還入股了我們的生意。”
“這個我知道。”顧晨早已了解,也是提醒著說:“你說重點。”
“好。”聞言顧晨說辭,莊婷也是心頭一驚。
沒想到警方連這些都已清楚。
可想想李東,莊婷頓時又釋然了,想必也是李東交代出去的。
想著顧晨要聽重點,莊婷隻好實話實說:“我們跟李玉梅是合夥人關係,所以關係自然很好,按理來說,李玉梅手術住院,這並不管我們的事。”
“可是有一天,我們突然收到了一張白色卡片,這張白色卡片……”
“你說什麼?”
還不等莊婷把話說完,盧薇薇驚得目瞪口呆道:“你說你們收到了白色卡片?是不是上麵有任務的白色卡片?”
“你……你怎麼知道?”
聽聞盧薇薇說辭,莊婷也愣住了,感覺是活見鬼了,似乎自己連最後一點隱私都沒了。
盧薇薇瞥了眼身邊的顧晨,而顧晨則是直接解釋:“你不用感到很意外,因為李東之前也收到過類似的白色卡片,所以,你的卡片也是任務對嗎?”
“對。”麵對顧晨的發問,莊婷現在是徹底慌了。
可又發現李東也是接受遊戲任務者,這讓莊婷難以接受,甚至還心有餘悸。
“你繼續說下去。”顧晨將這些記錄下來,也是繼續發問。
莊婷默默點頭,也是目瞪口呆道:“我跟許曉麗當時感覺特別奇怪,因為在此之前,我們經常會被一些麻煩纏繞。”
“有時候,一覺醒來,門口把手上會掛著一隻死貓。”
“有時候走在路上,花瓶會突然從天而降,就落在你身邊,還有各種詭異的事情,畢竟車胎沒氣,一檢查才發現,是被人紮破了輪胎。”
深呼一口氣,莊婷雙手捂臉,也是讓自己努力平復下心情,這才又道:“我不知道這是怎麼了?到底是睡在再搞惡作劇?”
“可是直到有一天,一張神秘的白色卡片,夾在我的車窗上,開始我原本以為,這就是普通小廣告卡片。”
“可走進一瞧才發現,卡片上光光的,但背麵卻寫有任務提示,說是要我去菜場照顧一位老人的生意,消費100元,購買她的蔬菜,而且錢還給我準備好了,就藏在車輛輪胎內側。”
聽聞莊婷說辭,顧晨與同事們麵麵相覷,有些詫異。
因為這跟李東的遭遇幾乎是一模一樣,甚至連莊婷遭遇的麻煩事也是一樣。
可就當莊婷準備繼續解釋,盧薇薇搶先一步道:“而第二個任務,是不是讓你去某個商場外側,照顧一名老人的燒烤攤生意?”
“然後給了你90元,讓你連續三天去照顧燒烤攤生意,而且每次隻能消費30元對嗎?”
聽著盧薇薇的解釋,莊婷呆若木雞。
感覺盧薇薇似乎有雙神奇的眼睛,連自己乾什麼都能一清二楚。
這完全顛覆了莊婷之前的認知。
“你們……”
莊婷有些坐不住了。
顧晨見狀,趕緊安慰她道:“你也不用感覺奇怪,我們是如何知道的?因為李東也遭遇了跟你一樣的困難。”
“可以說,前兩個任務,這個幕後操縱者,幾乎安排了跟李東一樣的任務,但是第三個任務是什麼?照顧李玉梅?”
顧晨隨意猜測著說。
此時的莊婷早已嚇得瑟瑟發抖,感覺自己是個透明人。
但顧晨追問,自己也不能不說,隻能點頭回應道:“你說的沒錯,第三個卡片任務,就是照顧李玉梅。”
“我開始並沒有同意,感覺前兩個任務還勉強可以接受,就當有人搞惡作劇。”
“可當我們沒有按照約定時間,去幫助照顧李玉梅時,我有一天開門出去,卻發現我家門把手上,掛著一袋血淋淋的動物內臟。”
說道這,莊婷直接捂住了嘴,有些嘔吐的癥狀。
似乎聯想起這些血淋淋的動物內臟,莊婷就有些反胃的樣子。
“還是一樣。”盧薇薇目瞪口呆,也是看向顧晨:“就連威脅手段都是一模一樣,這個幕後操縱者,難道能吃準人的心理?”
“難道李東也收到過動物的內臟嗎?”莊婷捂著肚子說。
顧晨嘆息一聲,也是默默點頭:“沒錯,跟你的遭遇也是一模一樣。”
“好吧,這個人真狠。”莊婷拍拍胸口,努力讓自己調整呼吸,這才又道:“收到那一袋血淋淋的動物內臟之後,我受不了了,感覺隨時會被那人給乾掉。”
“而且,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是誰?為什麼要這麼折磨我?我沒辦法呀,隻能聽話照做,跟許曉麗兩人,開始住進了李玉梅家中,照顧李玉梅的生活起居。”
聽聞莊婷說辭,顧晨突然坐直了身體,目光如炬,也是鄭重其事的問她:“實話告訴我,李玉梅出院之後,是不是身體恢復的不錯?”
“是的。”莊婷點頭。
“那李玉梅變成今天這樣,是你們的‘傑作’吧?”顧晨又問。
但這一次,莊婷卻是遲疑了一下。
但顧晨從莊婷的微表情中,也明顯看出了答案。
莊婷在反復猶豫了幾秒後,還是勉為其難的點頭默認。
“果然是你們搞得鬼?”盧薇薇見莊婷主動承認,也是沒好氣道:
“所以李玉梅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還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一切都是拜你們所賜?”
“我們也不想啊,但是,我們害怕那個神秘人。”莊婷眼淚汪汪,也是委屈著解釋:
“自從開始照顧李玉梅,我們就經常會收到白色卡片,甚至還會收到一些藥物,這其中就包括……包括……”
話說一半,莊婷忽然說不下去。
王警官有些急躁,也是沒好氣道:“包括什麼?說話能不能說完整?”
莊婷低下頭,也是羞愧難當,主動解釋說:“包括顧警官那天在房間裡說的那些,可能導致李玉梅身體狀況的藥物,你說的一點沒錯,幾乎都說對了。”
“所以那天,許曉麗慌了,感覺你有點厲害,也懂點醫術,所以才會強裝鎮定,虛心向你求教關於李玉梅的身體情況,為的就是打消你對我們的懷疑。”
“所以你們給李玉梅服藥了?”顧晨眉頭一蹙,問道。
莊婷默默點頭:“這幾個月,一直在按照那個神秘人的要求在做,我不知道那人為什麼要這樣這麼我們?折磨李玉梅?”
“我好害怕,許曉麗也好害怕,但是那些藥物,經常在李玉梅服用結束的那天,又突然會出現在我們眼前,就感覺那人早就算好了藥量,時刻準備給我們送藥一樣。”
幽幽的嘆息一聲,莊婷也是捂住臉頰,沒好氣道:“所以,就這樣,我們通過給李玉梅服藥,讓李玉梅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直接導致後來的中風,截癱和失語。”
“眼看李玉梅成了傀儡,完全生活都不能自理,我們有愧疚,可突然有一天,許多車輛停在了樓下,也就是你們在李玉梅家客廳內見到的那幫人,也都來敲門。”
“他們來做什麼?”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案,抬頭問莊婷。
莊婷則是沒精打采道:“他們也是收到卡片提示,過來集合,說是要找醫院算賬,替李玉梅出頭。”
“而大夥相互交流一下才知道,原來所有人都一樣,那一刻,我們大家全都懵了。”
“還有這種事?”聽著莊婷的交代,袁莎莎有些不淡定了,也是吐槽著說:
“合著你們所有人,都甘心成為這個幕後操縱者的提線木偶嗎?你們是怎麼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莊婷哭戚戚,整個人也是抑鬱的不行,也是趴在審訊椅上哭泣著說:
“所有人都受到威脅,有的甚至不知我們遭遇的那樣,還有受到動物斷指的,各種解刨過的動物屍體的,反正大家都瘮得慌,感覺對方是個變態。”
“可迫於對方的威脅,和自己生命的珍惜,大家都是為了保命,才逐漸聚在一起,完整操縱者遊戲,接受這種奇葩任務。”
“他到底想乾什麼?”顧晨眉頭緊蹙,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難道這些人真的都是因為怕死,所以才接受任務?
起先顧晨是不相信的,可是後來漸漸發現,李東寧願自己去完成任務,也不願意電話報警就可以看出。
神秘的幕後操縱者,已經將這幫人的心理折磨得不成人樣。
可如果做人坦坦蕩蕩,又何必害怕這些呢?
可再一想,這幫人都有前科,或許這就是他們的軟肋吧?
可如果是這樣,那李東又是怎麼回事?難道李東之前也有前科?
顧晨感覺回去之後,還是要對李東再做一番調查。
隨後對莊婷的審訊中,顧晨了解到,原來幾次醫鬧,全都是受到幕後操縱者指使。
大家其實也不知道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但卻集體參加了兩次。
顧晨尤其不明白,兇手明明可以輕鬆殺掉李玉梅,卻又為什麼要讓這幫人費盡周折?
難道是另有隱情?
至少顧晨目前來說還不清楚。
但顧晨按照自己的思維方式進行思考時,卻得出操縱者或許像把這幫人當做自己的棋子一樣,隨意指揮去做任何事情。
而李玉梅,簡直讓她服藥,把李玉梅折磨得不成人樣,或許就是幕後操縱者最大的想法吧?
畢竟這些人當中,李玉梅是最慘的一個,或許也跟幕後操縱者有著某些淵源?
之後的審訊工作,顧晨團隊又對隔壁二號審訊室的許曉麗進行了問話。
可得到的結果,跟莊婷所交代的內容,基本上沒有區別,所有的交代都非常吻合。
這讓顧晨感覺,事情似乎變得越來越詭異。
……
……
翌日清晨,當朝陽剛剛升起時,顧晨便帶著大家開始忙碌。
昨晚當結束審訊工作時,已經是淩晨2點。
而大家早上7點上班,中間除去洗臉刷牙和吃飯,也就睡了4個多小時。
何俊超是眾人當中最慘的一個,熊貓眼也最為嚴重。
顧晨一來就要麻煩何俊超,這讓何俊超苦不堪言。
而且昨天晚上,顧晨追蹤的黑影也不見了蹤跡,這需要何俊超充分發揮他的能力,搞清楚神秘人是誰。
但是老舊社區沒有監控,這讓何俊超頗為頭疼。
起先,顧晨懷疑那道黑影就是醫生老曹,畢竟見到老曹的時間恰到好處,正好是黑影消失的時候。
而且老曹的額頭上還帶有汗珠,顯然是經過劇烈運動。
而當晚自己和盧薇薇二人追逐黑影,就足夠刺激,普通人要是被這樣瘋狂的追逐,頭冒汗珠,有些氣喘籲籲也說的過去。
還有就是,李玉梅是因為服用了毒參導致的中毒死亡,加上之前服用的藥物導致身體每況愈下。
很顯然,這些都需要一定的醫療知識,而老曹又正好是資深醫生,非常符合這些條件。
不過,顧晨在通過何俊超的排查之後,還是果斷放棄了對老曹的懷疑。
因為小巷沒有監控,但是健身俱樂部門口有。
顧晨通過散打健身俱樂部門口的監控計算時間,老曹的確是在合適的時間,從健身俱樂部出來,之後才往小巷走去。
而這個時間,正好是顧晨看見人群中黑影的時間。
除非老曹有分身術,否則他絕無可能出現在案發現場進行圍觀,而且他也絕對不清楚現場發生了什麼,也計算不出警方到達的時間。
種種一切,似乎都可以排除老曹的嫌疑,這一切都隻能用湊巧來解釋。
拋開這些零零散散,顧晨再次將所有人的資料信息進行查閱,希望能從這幫人當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畢竟這幫有前科的家夥,所有人都收到了白色卡片。
顧晨相信,兇手絕對不會是隨機選擇,否則這些人也就不會都有前科。
但仔細想想,這些人當中,或許還存在著某些關聯。
想到這裡,顧晨開始將這些人的個人信息文件,全部用彩色吸鐵石釘在白板上,開始對所有人的情況展開同一分析。
經過一輪快速閱覽之後,顧晨找出了第一個相同之處,那就是這批人,全部都不是江南市本地人。
大部分都來自海東市那頭,也有從江北來的,西南來的,也有臨近縣市。
可如果這些人都來自天南地北,那兇手又是如何把他們聚在一起的?
根據這點思路,顧晨又進行了第二輪篩選,卻又突然發現,最近一個來到江南市的,是半年前。
而其他人,雖然戶籍不在江南市,但都在江南市待過很長一段時間。
這期間,所有人都在江南市工作,這讓顧晨十分好奇。
於是繼續進行了第三輪排查。
這一次,顧晨比任何時候都要仔細,更是從這些人第一次入獄開始,用時間軸的方式,尋找所謂的共同之處。
經過細致排查,顧晨已經在草稿紙上勾勾畫畫了好一陣子,卻突然發現,大部分人在15年前的5月,都有在海東市逗留的經歷。
顧晨像是找到了什麼,趕緊開始將剩餘人員的時間軸進行歸納。
由於找到了這些人的相同之處,顧晨沒有再去看其他信息,直接按照15年前的5月,對其他人員進行排查。
雖然有些人的信息記錄中,並沒有出現這個時間記錄,但是十幾人當中,已經六七人都有在相同時間,逗留過海東市的經歷。
這讓顧晨突然感覺,或許這些人,在15年前的5月,曾經在海東市待過一段時間。
而由於這些人不是偷竊慣犯,就是搶劫慣犯,因此這幫人大量聚集在海東市,顧晨感覺事情並不簡單。
於是拿著排查草稿,重新來到辦公桌前,開始利用電腦,搜尋海東市15年前5月的新聞資訊。
顧晨利用最笨的方法,直接搜尋海東市15年前從5月1號到5月31號的相關詞條。
很快,一條火災新聞映入眼簾,顧晨甚至跟讀了起來:
“5月21日,海東市東高鎮,一居民住宅發生火災,造成兩人死亡,事後調查發現,死者為一對母子……”
顧晨繼續翻看其他資訊,新聞介紹也基本相似,但不管顧晨如何查閱,火災原因都隻是解釋為用火不當,是比較籠統的調查。
整個5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似乎也隻有這條新聞讓顧晨感覺有些疑惑,但也並不確定。
“顧師弟,你在想什麼?”見顧晨在白板麵前搗鼓半天,又在電腦上各種查詢,盧薇薇好奇的看著顧晨,感覺顧晨應該是查出了問題。
顧晨也不藏著掖著,直接告知盧薇薇道:“我發現一個問題,就是這幫人,雖然來自天南地北,但是很奇怪,15年前的5月,他們都曾到過海東市。”
“全都到過海東市?”盧薇薇一聽,當即來了精神,趕緊提醒顧晨說:“這麼說來,這幫人15年前就曾經大規模集合過?”
“是的。”顧晨點頭確認,也是繼續說道:“而且我查過海東市那邊,15年前5月的新聞,除了有一起離奇的火災之外,好像也並沒有其他新聞。”
頓了頓,顧晨又道:“所以,我想去趟海東市,看看那邊能不能調查到一些有用的線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