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七百一十四、北派分支【2合1章】(1 / 2)

提到當年,張金澤似乎心裡一肚子火氣。

可見當年羅偉在某些方麵,做的的確讓張金澤非常不滿。

看著麵前的張金澤,顧晨也是提醒著說:“你說當年那件事,是指那件事?”

“這事不能跟你們說,這是我們兄弟之間的秘密。”張金澤麵對顧晨的提問,直接選擇了拒絕。

這也讓顧晨沒有想到。

盧薇薇也是沒好氣道:“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所隱瞞,你知道我們今天來找你是為什麼嗎?”

“為什麼?”張金澤似乎也根本不清楚羅偉目前的狀況。

盧薇薇搖搖腦袋,也是一臉嘆息道:“羅偉死了。”

“什……什麼?”聽到這句說辭,先前還一副不願配合的張金澤,頓時臉色一沉,趕緊追問:

“你……你是說,羅偉他死了?”

“沒錯,被人毒死的。”盧薇薇也不藏著掖著,這次過來找他,也就是為了這件事情而來。

但此時的張金澤,似乎被深深的震撼。

好半天都沒緩過神來。

王警官見狀,也是提醒著說:“張金澤,我們這次過來,就是想搞清楚,羅偉到底得罪過誰?為什麼有人要害他。”

話音落下,現場忽然間安靜起來。

張金澤似乎壓根沒聽王警官說辭,而是沉溺在自己的思考當中。

顧晨見他愣愣發呆,也是提醒著說:“張金澤!張金澤!”

“啊?”緩過神來的張金澤,這才不由愣了一下,扭頭看向顧晨道:“警……警察同誌,這個羅偉他真的死了?你……你們沒有騙我吧?”

“我們騙你做什麼?”感覺張金澤在聽到羅偉的死訊後,整個人都傻眼在那,顧晨也是解釋著說:

“這羅偉的屍體,現在還躺在我們市局技術科的檢測臺上。”

“怎麼會這樣?羅偉怎麼會死呢?我記得,聽人說起過,他好像後來去了西歐,賺了不少,又回到粵省和瓊省一帶,經營海產品。”

“如果按照這種生意經營下去,他完全可以翻身的,可……可他怎麼會?”

想到這裡,張金澤頭冒冷汗,直接摸到桌上的杯子,端起茶杯喝上一口茶水,好讓自己緊張的心情緩解一下。

但顧晨還是明顯可以看出,張金澤的雙手,已經開始出現顫抖的跡象。

“這個張金澤,怎麼在聽到羅偉死亡的信息後,反應這麼大?”顧晨心裡不由泛起嘀咕。

“要知道,就算是羅偉的前女友,857酒吧老板娘許娟在得知羅偉死亡的信息後,雖然悲傷,但也不至於反應如此強烈。”

“很顯然,這個張金澤確實有問題,對於羅偉的死亡,反應過於激烈。”

偷偷瞥了眼張金澤的麵容,顧晨發現,此刻的張金澤,眼神也開始不由自主的變得恍惚起來,似乎還在回想著某些事情。

但這一切,也同樣被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看在眼裡。

“張金澤。”見張金澤依舊在那思考著問題,顧晨直接問他:“羅偉這段時間,有沒有得罪過哪些人?”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已經很久沒有跟他聯係了。”張金澤搖頭否認。

“你剛才說的,之前那件事情,是指那件事?”顧晨又問。

張金澤努力回想,但還是與顧晨幾人解釋說:“之……之前,之前我們還是在同一家公司的時候,也就是羅偉還沒破產的時候。”

“我們有一次,跟隨我們公司生產的機器,一起運送到外地安裝的時候,在工地裡,曾經遇見過一名外籍女子。”

“外籍女子?”袁莎莎聞言,趕緊追問張金澤:“這個女人是不是叫泰莎?”

“對,就叫泰莎,你們是怎麼知道的?”張金澤聞言袁莎莎說辭,整個人也是驚了一下。

袁莎莎看向顧晨,顧晨則是認真問道:“你先別管這些,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泰莎聽說我們的做機械工程的,曾經讓我們出動一輛工程車,算是租給他使用吧,當時她帶著一夥人,好像是要去山裡,據說是去探寶。”

“說具體些。”一聽這話就有問題,王警官也是提醒著說。

張金澤不敢隱瞞,又糾正道:“說……說是探寶,其實就是盜墓。”

“因為這名外籍女子,和他那幫人,好像是發現了一座古墓,但是由於古墓過於復雜,單靠人工很難作業。”

“所以,那個叫泰莎的人,身邊還有個中國軍師,讓泰莎請一臺工程車過來幫忙。”

“可這樣不就暴露了嗎?”盧薇薇說。

張金澤默默點頭:“對呀,的確是容易暴露,所以那天我們在一家工地附近的一家農家樂飯店碰見,那個叫泰莎的女人,聽說我們是搞機械工程的,就有意跟我們套近乎。”

“後來,泰莎單獨將我跟羅偉叫到一邊,問我們想不想跟她一起發財?”

“她告訴我們,如果想,幫她弄一臺小型挖掘機過去,進到山裡,到時見見者有份,人越少知道越好。”

“就這樣,我們私下商量,也終於搞清楚泰莎的目的,這幫人是北派盜墓的傳人。”

“而這個叫泰莎的,原來是中國籍,也是北派盜墓傳人之一,後來因為躲避霍亂,才跟上幾代人,一起下南洋,在東南亞定居。”

“但是因為家道中落,所以根據家族記載,準備拿回當年盜墓所得的一些寶物。”

“那豈不是挖自家的墳?”盧薇薇想到這些,腦海中也是飄過一些奇奇怪怪的畫麵。

但張金澤卻是擺擺手道:“不是的,雖然是盜墓,但是這座墓是空的,裡麵沒有埋在任何屍體,隻是為了掩人耳目,修建的一座暗道倉庫。”

“表麵上呢,這是一座不起眼的野墳,但實際上,野墳的下麵,有著暗道,是他們當年埋藏寶物的地方。”

“因為年代久遠,這個叫泰莎的女人,也是帶著手下人,一直在國內尋找了很久,才最終確定了位置。”

“可他們會輕易讓你們參加?”盧薇薇感覺這裡麵有撒謊的嫌疑。

畢竟人家祖上埋藏的東西,能讓你這麼輕而易舉的參加挖掘,參與分贓?

這顯然有些想當然。

張金澤知道警方不信,於是趕緊解釋說:“起先我們也有所懷疑,畢竟這種好事,感覺來的太突然。”

“但是我發現,她們是真的遇到了瓶頸,因為那座地下通道,如果單純靠人力挖掘,基本上很難做到。”

“即便可以,也可能要花費數月的時間,這期間,如果每天來這,或許容易暴露目標。”

“所以她們想速戰速決,采取分贓的形式,讓我們參與進來,協助挖掘。”

“時候,她們會分一部分挖掘所得給我們,大家都保守秘密,共同發財。”

說道這裡,張金澤似乎還心有餘悸。

而顧晨將這一切記錄在案後,繼續追問張金澤:“那你們之後有沒有同意?”

“同意,當然同意。”張金澤毫不掩飾的點點頭,也是語重心長道:“當年我跟羅偉剛創業不久,事業還處於起步階段。”

“而且那個時候,我們都有各種貸款壓力,還要經營公司,所以搞錢才是硬道理。”

“想著來這塊地區,還能大賺一筆,如果這個泰莎說的是真的,那麼,這可比做機械製造要賺錢多了,所以我們當時就決定跟她們一起過去看看。”

“那後來呢?”盧薇薇又問。

“後來?後來我們叫上了一個心腹,是我們開廠一來,一直跟著我們的司機,那家夥是個全能型人才,之前給人在工地開過挖掘機,還開過貨車。”

“所以當時我們在當地租下一輛小挖機,直接用車拖上山,本來是抱著試一試的尋寶心態。”

“想著可能是騙人的,但也就想搏一搏,畢竟如果挖不到東西,泰莎他們也會支付一筆費用,作為酬勞,想想也不愧。”

深呼一口氣,張金澤也是努力平復下心情,努力回想著說:

“當時大家都是財迷心竅,感覺就是碰碰運氣,可結果卻讓我們喜出望外。”

“是不是挖到了寶物?”王警官趕緊追問,感覺這有點意思。

張金澤則是默默點頭,主動承認道:“沒錯,我們用挖掘機,破開了野墳,的確發現這是一座空墳,其實下麵什麼都沒有。”

“可再往下,不得了,裡麵的確有暗道,我們利用挖掘機,整整破了6個鐘頭,才終於將密室大門給暴力破開。”

“隨後,我跟羅偉,還有那名兄弟,跟泰莎那邊的人,各派一人進去查看情況。”

“我們這邊是羅偉跟泰莎進去,泰莎似乎非常有經驗,因為這座密道的地圖,是泰莎祖上留下來的,也並沒有太多危險。”

“所以,你們在這個密道裡,找到了不少好東西對嗎?”顧晨問。

“是的,收獲是有,但不多。”張金澤幽幽的嘆口氣,也是無奈說道:“比我們想象中的要少一些。”

“不過作為辛苦費和封口費,泰莎還是分給了我們三個一些古玩,並告訴我們古玩的年代。”

“價值多少?”顧晨右手轉筆,抬頭問他。

張金澤回想著說:“大概,總價值一百多萬吧。”

“畢竟這些東西,都是泰莎祖上藏起來的,算起來也算是泰莎祖上的東西,我們能分到這一筆古董,也算是意外收獲。”

“那再後來呢?”盧薇薇又問。

“再後來?”張金澤撓撓後腦,也是有些遺憾道:“再後來,我們按照約定,將土填平之後,便於泰莎他們分開。”

“泰莎他們去到哪裡,我不知道,但是我們這邊,卻因為這些古董起了分歧。”

“你說具體些。”王警官說。

張金澤默默點頭,主動與幾人交代道:“那幾件古董,是大家的共同所有財產,這是事先說好的,但是羅偉堅決要將這些東西用作公司的注資。”

“因為之前我們生產的機械,都是一些小型機械,科技含量不高,利潤低不說,還經常要給買家鋪貨,所以資金壓力很大。”

“這筆錢,可以說是意外收獲,但那名開挖掘機的兄弟不樂意了,即便讓他入股也不樂意。”

“他要結婚,要在老家買房,這錢可以給他付個首付,但羅偉害怕事情暴露。”

頓了頓,張金澤也是攤開雙手,認真解釋:“畢竟你們想想也知道,如果這筆錢,突然從天而降,這個家夥拿著這筆錢去結婚,去買房付首付,那別人問起來怎麼說?”

“畢竟那個家夥,也是個頭腦簡單的主,羅偉怕他守不住秘密,就告訴他,讓他入股公司,大家一起搞事業。”

“那人不同意?”顧晨似乎是猜到了結果。

張金澤默默點頭,也是附和著說:“沒說的沒錯,那家夥是堅決不同意,還威脅我們兩個,如果不給他應得的部分,他就把這件事情透露出去。”

右手扶在額頭上,張金澤露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顧晨看到這副麵容,似乎感覺情況不妙,於是趕緊追問張金澤:“所以那個人現在還活著嗎?”

“死了。”張金澤說。

“死了?”盧薇薇聞言,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但這個跟顧晨猜測的一樣,或許這就是金錢惹出的禍端。

顧晨趕緊追問:“他是怎麼死?”

“車禍。”張金澤哽咽了一聲,也是無奈嘆息道:“就在我們不歡而散時,那哥們直接去飯店喝酒。”

“可能是因為特別氣憤,那天晚上,這哥們一直在等我們的回復,心情本來就很糟糕。”

“因為原本這對於他來說,就是一件意外之財,是一件喜事,卻因為羅偉的自私,讓他拿不出這筆錢來。”

“但也可能是老天爺冥冥之中幫了羅偉,這哥們喝酒之後,駕車返回工地的時候,在路上遭遇車禍,所駕駛的車輛,被一輛大貨車迎頭撞下山坡,當場死亡。”

“這家夥也真夠大膽的,喝酒開車?這是不要命吧?”王警官聽到酒後駕車,心裡也是咯噔一下。

張金澤則是冷哼一聲,雙手扶額,一臉沮喪:“也就是因為那件事情,所以我跟羅偉的關係也出現了裂痕。”

“雖然我也很缺錢,但羅偉卻堅持要把這筆資金,當做公司的流動資金使用。”

“這一百多萬,在當年可是一筆巨款,那哥們事後,羅偉也將這件事情隱瞞下來,等於這一百多萬,我倆可以平分。”

“所以呢?”顧晨抬頭盯著張金澤。

張金澤有些愧疚,默默的低下腦袋,也是一臉無語道:“我知道,羅偉這個人變了,為了公司,他變得非常冷血。”

“公司的財政大權,也都是羅偉在管,可是頭幾年,他為了搶占市場,各種給客戶鋪貨,導致資金壓力很大。”

“跟他一起創業三年,我三年沒拿一分工資,都在公司運營自己裡押著。”

“貸款越來越多,跟混雪球似的,後來我有些扛不住了,才從零部件供應商那裡,收取一些回扣,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重重的喘息一聲,張金澤也是情緒失控道:“可他羅偉在各種場合風光無限,到哪都被人當做座上賓,可誰能知道,公司誇大規模,借銀行的那些錢給客戶鋪貨,早已出現了嚴重的問題。”

“看似風光的一家公司,其實早就千瘡百孔,也就是那個時候,我對羅偉徹底死心,有意離開公司。”

“而羅偉也是趁機利用我收受零部件高額回扣的幌子,把我踢出公司,收回了原有的股份。”

冷哼了兩聲,張金澤無所謂道:“我已經不在乎了,至少離開這家公司,我重新獲得了自由。”

“羅偉那家夥獨自背負著債務,越滾越大,直到破產,這也算是他該有的結局。”

見張金澤談起羅偉的破產,似乎相當得意。

可一聽見羅偉死亡,卻又緊張不已。

顧晨感覺,張金澤似乎還有許多事情沒有交代,於是又問:

“張金澤,當年那個泰莎,你知道她現在在哪裡嗎?”

“不知道,從那次分開之後,就再沒聯係過。”張金澤說。

“那我告訴你,從你們那次分開之後,羅偉卻還一直跟泰莎保持聯係呢?”顧晨又道。

“你說什麼?”張金澤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而顧晨也沒廢話,對盧薇薇使了使眼色,盧薇薇立馬將金屬牌掏出,放在茶幾上。

張金澤見狀,趕緊湊上前查看起來。

“這是什麼?”張金澤問。

“看看上麵的符號和圖騰。”顧晨提醒著說。

張金澤瞇眼一瞧,這才開始自己翻看。

可當張金澤發現金屬牌上的符號和圖騰瞬間,臉色頓時不由一僵:“這……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