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千一百五十七、各執1詞【2合1章】(1 / 2)

病房內,黃誌強似乎不願意透露太多關於妻子的事情,但是從他的言語當中,顧晨也能大概猜到具體情況,於是又問黃誌強:

「所以,你愛人跟這個何立強,兩個人從聊天開始,然後慢慢在一起的?」

「也是也不是。」黃誌強嘆息一聲,似乎非常沮喪。

盧薇薇有些不解道:「什麼叫也是也不是?」

「你跟那個何立強,兩個人都有一個強字,難不成你們還是很要好的朋友?」

原本隻是隨口一說,沒想到黃誌強竟然點頭承認:「你說的沒錯,我跟那個何家壩的阿強,其實也是認識很多年的朋友。」

「他也是最近這段時間,搬到這邊來的,之前想想,感覺他應該是為了工作方便,可現在看來,他可能就是為了能夠跟我老婆更多時間在一起。」

說道最後,黃誌強整個人雙手捂臉,也是羞愧難當:「真是家門不幸啊,我真是交友不慎,這個混賬東西,我不會放過他的。」

「你先別急,你把事情說清楚。」顧晨感覺,這個黃誌強跟何立強之前,似乎還有許多問題沒有交代。

兩人既然都是朋友,又認識,那麼何立強跟黃誌強的妻子張霞混在一起,或許是有其他緣故。

畢竟,何立強自己也接觸過,因此對於這個人物,多少有一些了解。

見顧晨要刨根問底,黃誌強也是帶著虛弱的身體,緩緩說道:「其實,我跟這個何立強,之前一起在一個工地上乾過活。」

「所以這一來二去的,大家便也認識了彼此,由於他經常給我發煙,久而久之,我跟他之間的關係,也比較熟悉。」

「晚上做完工作,還會聚在一起打打牌什麼的。」

「那後來呢?你們是否一直在一起工作?」王警官問。

黃誌強搖搖腦袋:「這工地上的事情,哪有天天工作的道理?」

「都是哪裡有活去哪裡,而且這活也不一定天天有事做,因此我跟他滿打滿算,也就在兩個工地一起做過同事。」

聞言黃誌強說辭,顧晨默默點頭,也是繼續問道:「也就是說,你們兩個之後便沒有在一起工作,但是關係一直不錯,可以這麼理解嗎?」

「可以。」黃誌強默默點頭。

顧晨將這些記錄在桉,又問黃誌強:「那現在呢?你知道何立強現在的工作是什麼嗎?」

「知道。」黃誌強也不隱瞞,直截了當的道:「這個何立強,目前在做外賣員。」

「閑暇時,也幫人看店什麼的,反正,外賣員是主要工作,其他的都是兼職。」

「好吧。」顧晨記錄在桉,也是追問著說:「何立強搬到你家附近,具體時間是什麼時候?」

「上個月,月初。」黃誌強說。

「那之前你有沒有發現你妻子有其他異常情況?」盧薇薇也是好奇的問。

黃誌強狠狠點頭:「有,之前就有發現我妻子異常的舉動。」

「她原本是一個不愛化妝的女人,可以說,是素麵朝天的那種。」

「可女人哪有不喜歡化妝的呢?隻是女為悅己者容,可一旦化了妝卻沒有人欣賞,久而久之就失去了化妝的動力。」

「特別是工作在男人比較少的環境中時,她們化妝給誰看啊?」

幽幽的嘆了口氣,黃誌強這才又道:「其實那時候,我也問過她,為什麼好端端的,要開始化妝?」

「她說,對於女人來說,有時候也不是不想化妝,隻是因為,被窩裡實在太溫暖了。」

「尤其是現代人的夜生活,實在是過於豐富,宵夜,追劇,玩遊戲。」

「早上起床

就成了一件困難的事情,所以,乾嘛要早起化妝呢?多睡會覺不好嗎?」

「反正對於之前的她,就是一句話,妝可以不化,覺不能不睡。」

「還有就是,化妝很麻煩,化個眼影十分鐘,粘個睫毛十分鐘。」

「燙個頭發二十分鐘,這還沒算什麼粉底啊,遮瑕啊,美白啊,防曬啊。」

「整個流程下來後,抬頭一瞧,上班又要遲到了。」

頓了頓,黃誌強也是無奈搖頭:「所以她說,她一直想打扮自己,隻是沒那麼多時間和經歷。」

「而且我們男人可能也根本不知道,女人的化妝品究竟價值有多貴?」

「什麼一小瓶的霜,幾百塊,一小瓶的水,上千塊。」

「她還說我,就我那微薄的工資,負擔得起這一切嗎?」

重重的嘆息一聲,黃誌強也無奈搖頭:「那時候,我感覺自己挺廢物的,給不了她好的生活。」

「畢竟她一直在商場做導購,身邊的女同事都挺會打扮的,所以我認為,有時候化化妝,也正常,可能跟工作形象有要求。」

「當然,為了安慰她,我說現在已經有美圖軟件了,還化什麼妝啊?」

「之前就是這麼想的,可沒想到,我老婆化妝,竟然是跟這個何立強勾搭在一起,我是真沒想到啊。」

感覺心裡承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黃誌強氣喘籲籲,也是沒好氣道:

「那個阿強,我之前可是一直把他當兄弟,還邀請過他,來我家吃飯。」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平時我在外頭累死累活的工作,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跟我老婆混在一起,我真的是白瞎了這雙眼。」

說道最後,黃誌強的眼淚又再一次抑製不住的往外流。

顧晨默默點頭,安靜的將這些記錄在桉,又問黃誌強:

「可是我有一點不明白,為什麼?何立強跟你愛人在一起,卻又要殺害你愛人呢?」

「他們之間,難道非要用這種方式來處理關係嗎?這我很疑惑。」

「是啊,既然他們兩個人廝混在一起,可為什麼,何立強要殺掉你愛人?殺人動機是什麼?」盧薇薇也感覺這其中必有蹊蹺。

黃誌強嘆息一聲,也是沒好氣道:「這我哪知道啊?當我進屋的時候,就發現何立強站在家中。」

「我當時就感覺情況不對,心說這個何立強怎麼會在我家?」

「可他沒有給我說話的機會,直接操起一根木棍就跟我毆打起來。」

「就這樣,我們兩個都兩敗俱傷,最後阿強倉皇逃走。」

「而我當時還一臉懵圈,有點沒搞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後來我才發現,房間的角落,我老婆張霞就倒在那裡,我才知道阿強那家夥,為什麼要攻擊我,他是想殺人滅口。」

說道這裡,黃誌強的聲音幾乎哽咽,也是祈求著顧晨:「警察同誌,你們可一定要抓住這個孫子,可不能讓他逍遙法外。」

「行,這個交給我們。」顧晨想了想,又問黃誌強:「黃先生,你現在行動方便嗎?」

「啊?」黃誌強有些沒聽明白顧晨的意思。

於是一旁的袁莎莎提醒著說:「我顧師兄是想讓你陪他去一趟事發現場。」

「哦,當然,雖然身體受傷有點嚴重,但是我還可以,我扛得住,我這就帶你們過去。」黃誌強話音落下,便拖著自己受傷的身軀,從病床上下來。

隨後,王警官一把扶住他,開始將黃誌強帶出住院部。

大家一起乘坐警車,趕往了城中村位置。

當顧晨帶著黃誌

強來到家門口時,黃尊龍正坐在地上,維護著現場秩序。

門口位置,被警戒線隔開。

見顧晨幾人到來,黃尊龍這才站立起身,說道:「顧晨,你們可算來了。」

「怎麼樣?」顧晨上前問道。

黃尊龍讓出一個身位,也是不由分說道:「根據你的提示,我找到了桉發現場,但是我沒鑰匙,所以我就破門進去。」

「發現裡麵有一具屍體,確認死亡,所以我就把門關上,等你們過來。」

「至於丁亮,他帶著人去抓那個兇手,現在還沒消息。」

「了解,辛苦了。」聞言黃尊龍說辭,顧晨拍拍黃尊龍肩膀,這才又問身旁的黃誌強,說道:

「黃先生,你就待在門口,哪也別去。」

「唉!」黃誌強「唉」了一聲,立馬讓出身位。

隨著「嘎吱」一聲響,大家迅速穿戴好手套、腳套、頭套和口罩。

完成所有操作後,顧晨這才打開執法記錄儀,開始進入黃誌強家中,查看具體情況。

而黃誌強則留在門口,和黃尊龍站在一起。

當顧晨推門而入時,客廳內早已是淩亂不堪,許多家具瓷器都被翻倒在地上。

看得出,之前這裡曾經發生過激烈的打鬥。

顧晨繞過幾塊破損的瓷器,開始檢查房間位置。

可當顧晨推開主臥房門時,這才發現,一名高瘦的中年女子,此刻正躺在那兒一動不動。

顧晨眉頭一蹙,靠近一瞧,發現女子的頭部位置滿是鮮血,此時早已沒了氣息。

而女子的周圍,則到處濺灑著血跡。

隨後,顧晨又對現場展開細致搜查,並沒有發現其他異常。

此時此刻,一通電話打了進來,顧晨一瞧是丁亮來電,這才趕緊問丁亮:「丁亮。」

「顧晨,人不在對麵的出租屋,可能已經逃逸,建議讓何俊超調查一下具*置,另外,我們找到了何立強的房東。」

「那你們現在在哪?」顧晨問。

「就在何立強居住的地方,和他的房東在一起。」丁亮說。

顧晨嘆息一聲,也是附和著說:「行吧,我知道了,另外,你們把那個房東帶過來,我有話要問他。」

「行,那你現在……」

「我在桉發現場。」這邊還不等丁亮話音落下,顧晨便告知方位。

隨後,顧晨掛點電話之後,又開始聯絡何俊超,將現場情況告知給他,並讓何俊超立馬對周邊監控展開排查,務必要找到何立強的位置。

隨著樓道傳來一陣「冬冬冬」的動靜,丁亮和一名見習警,帶著一名中年光頭男子,從樓下走來。

而此刻的黃誌強就坐在門口,雙手抱頭,還處在沮喪當中。

即便是何立強的房東過來,他也隻是抬頭瞥了一眼,隨後又再次陷入深深的自責。

顧晨從屋內出來,也是上下打量著麵前這名光頭男子,問道:「你就是何立強的房東?」

「是……是。」聽說這裡出了命桉,因此這名光頭男子,身體也是嚇得瑟瑟發抖。

房客乾出這種事情,的確讓人感覺非常意外。

因此光頭男子也意識到情況不對,可能自己要牽扯到*煩,所以身體也是顫抖不止,依舊還陷入在恐慌當中。

顧晨瞥了眼身邊的黃誌強,也是盯住黃尊龍道:「黃尊龍,你跟丁亮一起,在這裡看著他,我跟這位房東下去商談事情。」

「明白,這裡交給我們。」聞言顧晨說辭,黃尊龍也是爽快答應。

隨後,顧晨帶著光頭男子下了樓,

來到自己的警車上,將車門關閉。

此時此,盧薇薇坐在副駕駛,王警官和袁莎莎分別坐在後排左右。

光頭男子坐在後排中間,車內氣氛異常詭異,這光頭男子瑟瑟發抖。

「別緊張。」看著車內後視鏡裡的光頭男子,顧晨這才問他:「你是何立強的房東對吧?」

「對。」光頭男子默默點頭,但很快又替自己辯解道:「但是警察同誌,這真的不關我的事啊,我隻是負責租房給那些租客。」

「至於租客是什麼樣的人?我真的不清楚,畢竟我也不是他們的家長啊。」

重重的嘆息一聲,光頭男子也是帶著後悔的語氣,沒好氣道:

「早知道,這個何立強是個人麵獸心的家夥,我就不該把房子租給他。」

「現在鬧出這麼大事情,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這件事情,跟我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

「我知道,也沒說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係,你不用這麼緊張。」也是見光頭男子廢話這麼多,都是在給自己撇清關係。

盧薇薇也是嘆息一聲,這才又問光頭男子:「我來問你,你對這個何立強了解多少?」

「何立強?那個租客?」想了想,光頭男子也是回憶著說:

「說起這個人,其實,我了解的也並不是很多,隻知道他跟我對麵的住戶黃誌強,兩個人曾經是好友,而且還在一起工作過,關係一直挺不錯的。」

「之前,那個何立強還沒住到我們這裡的城中村的時候,他還經常回來這裡逛逛,去黃誌強家吃個飯什麼的。」

「所以,我一直以為,兩人的關係很鐵,而且,我跟黃誌強也算是街坊鄰裡。」

「於是,當我聽到何立強說,要想在我家這裡,租房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給了他一個優惠價,把房子租給他。」

「那這個何立強有沒有說過,他在這裡租房的原因是什麼嗎?」王警官又問。

「呃……」短暫的思考,光頭男子生怕自己隻要說錯一句話,可能就要倒大黴的樣子。

於是也在努力回想,這才謹慎說道:「之前他是這麼跟我說的,他說他在附近街區送外賣。」

「因為他在江南市市區沒有買房,加上自己又住在何家壩那頭,工作起來不方便,就像找個近點的地方。」

「想著跟黃誌強關係不錯,沒事還可以去黃誌強家蹭飯吃,所以想在這裡租套房。」

「正好,那個時候,我這裡正好也有房要出租,於是便跟他一拍即合,象征性的收了一些費用,就讓他住在這裡。」

「僅僅是圖工作方便,還有去黃誌強家蹭飯吃這麼簡單嗎?」聽著光頭男子的說辭,袁莎莎也是提出自己的質疑。

光頭男子則是趕緊回道:「那是,他當時就是這個想法,畢竟,能住在朋友家附近,大家相互還有個照應,這是他當初的想法。」

「隻是……」想了想,扭頭看向身邊的袁莎莎,光頭男子也是弱弱的說道:

「隻是沒想到,他竟然會牽扯到一起命桉,而且死的人,竟然還是黃誌強的老婆。」

「這我哪知道?這些人之間的關係,竟然這麼復雜?」

「我要是早知道是這種情況,那我這房子,說什麼也不會租給他的,真的。」

說道最後,光頭男子的雙腿還依舊顫抖不止。

顧晨將這一切記錄在桉,也是安慰著說:「你不用這麼緊張,我們問話,也是想了解具體情況。」

「我們怎麼問,你就如實說,不要有心理壓力。」

「嗬嗬,是,我……我不緊張,你……你們有什麼要問的,盡管問。

「我……我隻要知道,我肯定告訴你們,我不會隱瞞的。」

雖然嘴裡說著不緊張,但是光頭男子的種種行為,還是暴露出自己過度緊張的情況。

但顧晨並不管這些,他隻想知道,何立強跟黃誌強之間的關係,以及何立強與黃誌強妻子張霞之間的關係。

於是顧晨又問光頭男子:「對了,何立強跟黃誌強之間的關係,夠鐵嗎?」

「夠鐵,鐵哥們的那種,走路勾肩搭背的那種。」光頭男子說。

顧晨微微點頭,又問:「那這個張霞,也就是黃誌強的愛人,她跟何立強之間平時的關係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