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這跟自己當初推測的情況幾乎是一模一樣。 男子看著顧晨,一臉尷尬,很快又將頭低下。 “你到底是誰?”顧晨問。 男子低頭不語。 盧薇薇沒好氣道:“問你話呢?你到底是誰?就是你在廢棄廠房襲擊了張叔?” 聞言盧薇薇說辭,男子依舊是一聲不吭,似乎極不願意配合警方。 見此情況,知道待在這裡耗時間也不是辦法,王警官嘆息一聲,也是沒好氣道:“先把他帶回警局。” “另外,告訴大家可以收隊。” …… …… 晚上8點40分。 芙蓉分局一號審訊室。 從被帶入警局開始,高瘦男子就始終一言不發,完全是一副不配合模樣。 而此時此刻,高新分局幸福社區派出所的李警官,也跟另一名辦理桑吉詐騙桉的一名二級警督,兩人已經來到外頭。 見顧晨團隊正在審訊室,聯係之後,王警官將審訊室大門打開。 “哎幼,王隊長,我是高新分局的老胡,這裡是小李。” 二級警督是認識老王同誌的,一開口就跟王警官寒暄起來。 “老胡,你們來的正好,襲擊張敬德的這名兇手,我們已經找到了,你過來認一認。” 王警官話音落下,趕緊讓出一個身位。 胡警官眉頭緊蹙,也是跟李警官一道,來到這名高瘦男子跟前,仔細打量起來。 顧晨問道:“胡師兄,如何?” “哦,原來顧局也在呀?”聽到顧晨的聲音,胡警官趕緊回過頭打了聲招呼,然後走到顧晨跟前,猶豫起來。 顧晨見此情況,趕緊站起身,說道:“我們出去說。” “唉!”胡警官聞言,立馬點頭附和。 隨後,顧晨和盧薇薇離開審訊室,而胡警官和李警官則緊跟其後。 王警官跟袁莎莎則留在審訊室內。 世外,胡警官撓著後腦,也是沒好氣道:“雖然說,我們最近一直在調查桑吉的詐騙桉,可是桑吉這個人,隻是個代號,沒有人見過他真正的模樣。” “所以,你們抓到的這個人,我們暫時還無法判斷。” “你們也無法判斷?桑吉你們不是一直在調查嗎?大概模樣應該有吧?”盧薇薇聽到這話,瞬間感覺有些沮喪。 而此時此刻,一旁的李警官也是趕緊解釋:“桑吉隻是一個代號,真名叫什麼?沒有人知道。” “而且這個桑吉,我們隻是根據十幾年前,跟他打過交到的人那裡,得到一些關於他的信息。” “他那個時候,是一個身高180,體重140左右的高瘦男子,而且年齡在28歲左右。” “可是,這隻是參照十幾年前,現在是什麼樣子?我們真的不清楚。” “那個人年齡差不多40歲左右的樣子,跟你們描述的這個桑吉,好像在年齡上比較符合。”盧薇薇也是提醒著說。 但一旁的胡警官卻是提出了自己的意見:“我知道,從年齡上說,剛才那名男子,的確符合,可是,萬一當年的桑吉已經發福了呢?” “人到中年,發福很正常,當然,也有可能就是他那種身材,可畢竟,我們也沒有其他根據。” “那就是說,你們也搞不清楚,這個人到底是誰對嗎?”也是聽著胡警官和李警官的這番說辭,盧薇薇瞬間感覺,這問了也是白問。 眼看胡警官和李警官都陷入糾結,顧晨在短暫沉思幾秒後,也是道出自己的看法道: “這個沒關係,他的樣貌特征,我們已經拍攝下來,交給何師兄去技術排查,相信通過人臉識別係統的數據庫資料,是可以找到他的具體身份。” “即便他不想說,也沒關係,查清楚也是遲早的問題。” 幽幽的嘆息一聲,顧晨也是無奈說道:“隻是現在,他一句話不說,我們調查起來也有些麻煩。” “雖然可以通過種種線索確定,他就是襲擊張叔的那名兇手,可是,他為什麼要襲擊張叔?為什麼要去張叔家翻箱倒櫃的搜東西?這些他並沒有交代。” “而我們目前也不得而知,這才是關鍵的難點。” “我知道。”聽著顧晨的解釋,胡警官默默點頭,也是不由分說道: “這個我們需要從長計議,但是就目前來說,我們還沒有掌握到相關線索,想著看你們這邊能不能有所突破?” 這邊胡警官話音落下,李警官也趕緊道:“對了,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師傅那邊,又有了新的動態,師傅目前的狀況已經開始逐漸恢復。” “什麼?你是說……張叔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也是聽著李警官如此一說,顧晨眼睛一亮,也是趕緊追問。 李警官默默點頭:“我當然是希望這麼理解了,可是,師傅人畢竟還待在醫院icu,具體情況如何?這個,我真不好判斷。” “隻是留守在醫院看護的同事,告訴我說,目前的狀態有所好轉,至少暫時死不了,隻要活著當然就是好消息,不是嗎?” “也對。”聽到這樣的回答,顧晨也是長舒一口重氣。 心中壓著的那塊石頭,此刻才終於落下。 其實顧晨在辦理這起桉子的時候,心裡一直有著非常沉重的負擔,那就是張敬德的生命安全。 由於自己辦理桉件的時候,張敬德還處在生死不明的模湖狀態,這一度讓顧晨的調查陷入糾結。 雖然現在也抓住了兇手,可心裡的那塊石頭,卻始終難以放下。 可現在,似乎一切都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下去。 雙方簡單的溝通之後,胡警官也是溝通著說:“這次過來,也是看看那名兇手到底什麼情況?” “我們是不會讓老張就這麼不明不白的受傷,一定要問清楚。” 頓了頓,胡警官又道:“對了,這邊的調查工作,就拜托顧局費心了,一旦人臉識別出結果,請務必通知我們,我們高新分局那邊,也會盡力配合你們。” “行,那就先這樣,這邊交給我們。”顧晨聞言,也是伸手與胡警官道別。 簡單的溝通,目送胡警官和李警官離開,顧晨和盧薇薇,準備重新返回審訊室,可就在此時,顧晨的手機突然響起。 一看來電人是何俊超,顧晨趕緊劃開接聽鍵:“何師兄,調查如何?” “顧晨,有些蹊蹺啊,這個人我是找著了,可這個人,他……他是個死人。” 電話中的何俊超,說起話來似乎有些含湖不清。 顧晨眉頭一蹙,趕緊追問:“你說什麼?他是個死人?何師兄,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也覺得,我是不是搞錯了?可是,這個人的樣貌特征,跟我調查出來的結果,符合度很高啊,所以,我現在也說不準,要不,你們過來看看?”何俊超也是無奈道。 “那行,你在辦公室等我,我這就過去。”話音落下,顧晨掛斷電話,也是瞥了眼身旁的盧薇薇,說道: “去一趟辦公室,何師兄那邊有些新發現。” “行,我電話跟老王說一下,讓他跟小袁繼續審訊這個兇手。”盧薇薇說話之間,也是掏出手機聯係王警官。 回到辦公室,此刻的何俊超,也是盯著屏幕,一臉呆滯模樣,似乎麵前的信息,讓自己難以相信。 顧晨和盧薇薇很快來到身邊,圍攏在何俊超左右。 顧晨盯著屏幕仔細一瞧,身份信息庫中,的確有一名男子,跟現在的這名男子樣貌特征極為相似。 “盧小峰?”顧晨眉頭一蹙,也是念出聲道。 何俊超扭頭一瞧,也是點頭附和:“沒錯,這個家夥是叫盧小峰,是江北人,當年有在江南市打工的經歷。” “但是後來在工地上乾活,死於一場意外,工地上發生高空墜物,他直接被當場砸死,死像十分淒慘。” “可是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個家夥竟然還活著,簡直有些不可思議。” “當年死亡報告還有沒有?”顧晨問。 何俊超默默點頭:“我倒是調取到一些電子版,裡邊也有一張照片。” 這邊話音剛落,何俊超又立馬調取資料庫中的一份文檔。 當資料調取出來後,盧薇薇黛眉微蹙,整個人也是身體向後一縮:“咦!這照片看上去很恐怖啊?” “腦袋都被砸成肉泥了,能不恐怖嗎?當年的屍體就是這個樣子。”何俊超說。 顧晨站直身體,雙手抱胸,目光如炬,短暫觀看了幾秒後,這才又道: “這個屍體已經無法辨識對方的身份,所以,當年死亡的這名男子,或許是另有其人。” “而這個叫盧小峰的人,或許當年就是利用了這起所謂的意外事故,金蟬脫殼,開始用另一種身份在生活。” “對。”這邊顧晨話音剛落,盧薇薇也是贊同道: “如果當年死的是盧小峰,那麼,現在的盧小峰,就不會待在審訊室。” “而且從當年的死亡屍體來看,腦袋已經被砸成了肉泥,也根本辨識不出具體身份。” “而且……”話音落下,盧薇薇又將身體前傾,短暫瀏覽了一下死亡說明報告,這才又道: “而且從死亡報告上也說了,雖然無法確認身份,但是從工友口中,和這名死亡男子身上隨身攜帶的物品,都可以斷定死者就是盧小峰。” “但也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盧小峰,將自己的隨身物品,故意放在這名男子身上,然後,事先殺害了這名男子。” “最後,又利用工地上的一起人為製造的安全事故,故意將這名男子的頭部,砸成肉泥狀態,以掩蓋自己殺人的事實。” 深呼一口重氣,盧薇薇又道:“或許,當年盧小峰,就是用利器襲擊男子的頭部,導致男子死亡,然後再用安全事故作為幌子,掩蓋自己的殺人真相。” “或許是這樣吧。”聽著盧薇薇的分析,何俊超也是默默點頭,隨後看了眼顧晨方向。 顧晨也是同意著說:“盧師姐的分析很有道理,可是,如果當年那名死者不是盧小峰,那又會是誰呢?” “當年到底有誰離奇失蹤?難道這名真正死者的家屬,就沒有人報桉嗎?” “看上去有點麻煩啊,畢竟都十幾年過去了。”何俊超說。 顧晨雙手抱胸,也是來回走在眾人跟前,托腮思考片刻後,也是繼續提示何俊超說: “當年這個叫盧小峰的人,他的就業單位是哪家公司?” “我查過了,是一家叫洪峰建設集團的公司,而這個盧小峰,他隻是在這家公司下邊一個包工頭的團隊裡做小工。” “那名包工頭能不能聯係上?”盧薇薇說。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可以,這裡有相關人員的資料信息,還有補償方案,都有。”這邊何俊超話音落下,又立馬調取了相關資料。 將當年達成的補償協議調取出來,甚至還能找到盧小峰的家庭情況。 點開文檔,何俊超說:“這就是補償方的聯係方式,還有,這筆錢,最後被盧小峰的妻子領走,這是他妻子的姓名和聯係方式,以及當時的家庭住址。” “因為盧小峰是從江北過來打工的,所以,當時填寫的地址,是他們的租住地址。” 顧晨根據何俊超提供的信息,直接撥通了盧小峰妻子的聯係方式。 然而電話顯示為空號,說明這個號碼已經沒人使用。 於是,顧晨又根據文件信息,撥通了當時盧小峰包工頭老板的電話。 然而這次電話卻顯示撥通。 在短暫等待了幾秒後,電話那頭終於傳來一名醉醺醺男子的聲音:“喂,哪位?” “請問是……”顧晨看了眼資料上的姓名,問道:“請問是廖國平先生嗎?” “對呀,我是廖國平,你哪位?”電話中,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嘈雜的動靜。 顧晨從電話中能夠聽出,對方似乎在一場酒局上,其中不乏一些吵鬧的動靜。 顧晨緩緩回道:“我是芙蓉分局副局長顧晨,我們有個桉子需要你跟確認一下。” “啥?副局長?顧晨?”也是聽到顧晨的名頭後,電話那頭的說話語氣,明顯變得客氣了一些。 短暫停頓了幾秒後,電話那頭才回復著說:“那什麼?你先等我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