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之前的迷霧,總算在這裡得到解釋。
  之前由於這兩人都蒙著臉,因此大家都無法判斷兩人的真實樣貌,就連當時的垃圾車司機也無法判斷。
  現在徐亮自己承認,這也說明,當初轉移屍體的事情,徐亮也有參與。
  也等於,徐亮跟張泉,兩人都知道張泉的事情。
  “說清楚。”盧薇薇現在也將執法記錄儀調整好角度,感覺徐亮似乎藏著許多秘密。
  但是徐亮看起來年紀輕輕,似乎也才二十出頭的樣子。
  可即便如此,徐亮竟然做出這種事情,的確讓人大跌眼鏡。
  徐亮也是坐正了身體,深呼一口重氣後,這才緩緩說道:
  “我跟張泉,一直都認識,他是專門替人做一些收賬的工作,我在一家飯店裡做廚師。”
  “之前在酒吧認識,大家彼此之間都聊的來,所以,就成了哥們,經常聚在一起喝酒玩樂。”
  吸了吸鼻子,徐亮繼續回想著說:“後來,我們甚至一起湊錢買了一輛拉風的摩托車。”
  “看見了,就是在濕地公園足球場門口的那輛。”顧晨說。
  “沒錯。”徐亮點頭,也不敢反駁。
  感覺今天碰見顧晨,算自己倒黴。
  如今自己的底褲都快被扒了出來,感覺顧晨這支團隊還挺恐怖的。
  甚至都不用自己開口,他們就已經知道自己所做過的一些事情。
  這徐亮很難想象,自己在這幫警察麵前,能瞞過什麼?
  所以,再三猶豫之後,徐亮還是選擇配合,主動與顧晨交代道:“其實,我真的不想這麼做,張泉這個人,平時對我也不錯。”
  “對你不錯,可你為什麼要殺他?”
  袁莎莎有些不解,或者說,對於徐亮這個人的思維方式不太了解。
  兇手往往都有著一種極端的心理,這種心理的扭曲,往往會讓兇手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尤其是徐亮和張泉,都參與過轉移屍體的工作,對於兩人來說,完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可就是這種情況下,徐亮竟然殺害了張泉,這在邏輯上,似乎有些讓大家無法理解。
  徐亮嘆息一聲,也是自責著說道:“這都要怪我,誰讓我好賭呢?”
  “在這裡工作,一個月才幾千塊工資,可我每個月輸在賭場上的錢,那是你們無法想象的。”
  “等一下。”聽到徐亮如此一說,敏銳的顧晨,很快打斷著說道:
  “你說你把自己的錢,全部輸在了賭場上?”
  “是的。”徐亮點頭承認,也是一臉懊惱。
  顧晨又問:“哪個賭場?”
  “不是現實的賭場,是一個虛擬賭場。”徐亮說。
  “那就是網絡賭博咯?”聽徐亮如此一說,袁莎莎似乎也清楚了情況。
  徐亮點頭:“對,就是那種用手機就可以參與下注的網絡賭場。”
  “我當時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剛開始,吃了點甜頭,就想著賺大錢。”
  “可後來,一輸再輸,我不僅輸光了自己的存款,也輸掉了我的未來。”
  “後來沒辦法,我總想著要扳回成本,於是通過那個平臺的網絡借貸業務,又借了不少參與賭博。”
  “可後來,越陷越深,感覺已經無法自拔。”
  雙手抱頭,徐亮也是一臉懺悔,也是哽咽著說道:
  “後來,我感覺我欠的那些錢,可能一輩子打工都還不了,我感覺我要完蛋了。”
  “那後來你是怎麼解決的?”聽著徐亮哭訴自己的痛苦遭遇,顧晨也是輕聲問他。
  徐亮哽咽了幾聲,也是搖頭嘆息道:“後來沒辦法,我找到了張泉。”
  “因為張泉以前經常乾這個,我問他該怎麼辦?他告訴我,如果不還錢,借錢給你的平臺,有的是辦法來治你。”
  “我聽完他說的那些話,瞬間感覺我肯定要完蛋了,我這輩子算完了。”
  “於是,我讓張泉幫我,我也想賺快錢,感覺每天待在廚房,乾著都是最普通的工作,拿的也是最低的工資。”
  “就算我打一輩子工,也無法還清那些借款,所以,我想加入到張泉的工作隊伍當中。”
  “因為我清楚看見,張泉自從乾了這行之後,從之前的窮光蛋,變成現在小有積蓄的一個人。”
  “感覺張泉可以,我也可以。”
  “那之後你為什麼要害死張泉?”王警官十分不理解,按理來說,這個張泉,應該算是徐亮的恩人。
  但此刻的徐亮,卻是雙手抱頭,整個人低著腦袋,懺悔不已道:
  “因為我想快點還掉這筆錢,那天,張泉找到我,讓我幫忙一起處理一具屍體時,我整個人都瞎蒙了,那可是一具屍體啊。”
  “那他有沒有告訴你,屍體是誰?”袁莎莎問。
  徐亮搖搖腦袋:“沒有,他沒有告訴我屍體是誰?而且,他不允許我多問,因為這可是嚴重的犯罪行為。”
  “足夠你牢底坐穿的,可畢竟張泉幫過我大忙,他需要幫助的時候,如果我選擇退縮,那我還是人嗎?”
  重重的嘆息一聲,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徐亮也是無奈說道:“所以,那天我跟張泉,來到梧桐路附近,又根據張泉的要求,配合他,將那具屍體運走。”
  “然後找個沒人的地方處理掉,這事就算了結,事後,我會分到一筆錢。”
  “但我清楚,張泉之所以乾這事,肯定是有人在背後指示,我問張泉,背後老板是誰?”
  “那他是怎麼說的?”王警官問。
  徐亮搖搖腦袋:“他讓我別多問,到時候會出問題,讓我配合他,把事情處理掉就行。”
  “那時候我就知道,我已經在犯罪的道路上,無法回頭。”
  “我當時腦子裡空空的,就想著,我這是在犯罪,可能要牢底坐穿。”
  “可另一個我又在心裡暗示我說,這個來錢快,如果不做,欠下的那筆錢該怎麼辦?”
  “我當時權衡利弊之後,選擇跟著張泉一起乾,知道。”
  “那這具屍體是誰?包括他是被誰殺的,你也不清楚?”顧晨挑眉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