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尼埃爾總參謀長的解釋，持保守主義軍事作風的瓦揚大臣說什麼也不願意相信。

“尼埃爾總參謀長，你能保證你的戰術一定比我們現行的戰術體係更加適合軍隊嗎？”瓦揚大臣毫不客氣地質問尼埃爾總參謀長道。

尼埃爾沉默了片刻後，搖著頭對瓦揚大臣回應道：“每一個軍事體係的變革，都會伴隨著一定的風險！

因此我也無法保證，引得戰術體係一定要優於我們正在實行的戰術！”

“既然你無法保證這一點，那麼我們為什麼要冒著風險進行改革！”瓦揚大臣接著對尼埃爾總參謀長質問道：“我們現在所實行的戰術體係是經過阿爾及利亞與克裡米亞兩場戰爭後，得出的戰術體係！

我相信哪怕是在我們的軍隊全部使用“灌腸槍”（瓦揚大臣嘲諷後膛槍的說辭），這套體係依舊能夠使用！

所謂的前膛槍戰術體係與後膛槍戰術體係不同，隻不過是你的說辭罷了！”

瓦揚大臣犀利的反駁，令尼埃沉默了很長一段時間。

瓦揚大臣說的沒錯，用一個全新的戰術體係取代一個經歷過兩場大規模戰爭檢驗的戰術體係，確實很難讓人接收。

特別是這套戰術體係，還是一套根本沒有經過實戰的體係。

眼見尼埃爾總參謀長沒有說話，瓦揚大臣乘勝追擊道：“而且，尼埃爾總參謀長！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的新戰術體係的靈感應該說來源於第一共和國時期吧！

”

“確實有所借鑒！”尼埃爾掉頭承認，而後又解釋道：“不過，第一共和國時期和現在已經有很大的不同！

毛瑟步槍無論是射擊速度、射擊精度與距離距離，都不是查爾維爾1776，甚至是米涅步槍所能夠媲美的。

因此毛瑟步槍可以消除散兵線的一些不足之處，而且每個士兵之間的間隔距離，可以有效減少我們正麵進攻的傷亡！”

尼埃爾總參謀長的話音一落，瓦揚大臣就將之前，尼埃爾向熱羅姆.波拿巴提出的問題，再度復述了一遍。

尼埃爾總參謀長同樣也將當初熱羅姆.波拿巴回答給瓦揚將軍的回答，說給了瓦揚大臣聽。

“原來如此！”瓦揚大臣瞬間意識到什麼，“怪不得，你提交上來的軍事改革報告中，要求炮兵訓練快速移動與隨時開炮的能力！”

“在第一帝國時期，我們的炮兵部隊能夠就能夠做到這一點！

我堅信在第二帝國，我們的炮兵同樣也能夠做到這一點。

今天我帶人參觀巴黎軍區的炮兵演練的時候，就發現我們的炮兵就像是一個個定在原地的活靶子，機動性根本無從談起！

這種情況，必須要有所改善才行！”尼埃爾總參謀長語氣嚴厲地說道。

瓦揚大臣並沒有反駁尼埃爾總參謀長這句話，因為在他心中，帝國的炮兵確實有些不成樣子了。

在他參加軍隊的時候，第一帝國的炮兵的機動性與精準度可以說是整個歐洲第一。

然而在經歷了復辟波旁與奧爾良時期的炮兵機動性大幅度下跌，精準度也比第一帝國時期差了一大截。

法蘭西帝國確實應該稍微整頓一下炮兵部隊，否則的話，以火炮立國拿破侖帝國恐怕要在火炮上麵臨落後的風險。

“整頓火炮部隊確實是一件刻不容緩的事情！”瓦揚大臣先是肯定了尼埃爾總參謀長在火炮當年的舉措，而後接著對尼埃爾道：“但是我同意你整頓火炮部隊，並不意味著我同意你改變我們現有的戰術體係！”

“如果我說，這套戰術體係是皇帝陛下和我共同商議後得出的結論！

你還要否決嗎？瓦揚大臣！”尼埃爾總參謀長隻好搬出來自己的“殺手鐧”。

聽到熱羅姆.波拿巴參與其中的瓦揚大臣臉色一變，他馬上就意識到了問題的棘手。

如果皇帝陛下真的參與其中的話，那麼這套戰術體係恐怕真的要實行了。

“即便是你已經征得皇帝陛下的同意，我也依然會反對！”瓦揚大臣依舊咬著牙堅持道。

“既然如此，那麼隻能我們兩個隻能清皇帝陛下聖裁了！”尼埃爾總參謀長心中不由得對瓦揚大臣有了一絲敬佩。

即便瓦揚將軍否定了他軍事改革的部分內容，但是就沖著他能夠說出剛才的那番話，瓦揚將軍也是一位值得佩服的將軍。

畢竟，不是誰都能夠頂著皇帝的壓力進行。

“好！就這麼做！”瓦揚大臣對尼埃爾總參謀長回復道。

接著，尼埃爾總參謀長與瓦揚大臣約定在第二天上午一同前往杜尹勒裡宮，尋求熱羅姆.波拿巴皇帝的裁斷。

隨即，尼埃爾總參謀長返回總參謀部，瓦揚大臣同樣也乘坐馬車離開戰爭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