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1)

“忙著呢,一邊子去。”上官祟甚至頭都沒回,隨手就召喚出了個巨大火球朝上方丟去“奇怪了,我看這女孩身上也沒什麼異於常人之處啊,這幫死影形到底是通過什麼方式才確定她是跟天翊有關的?”   劇烈的爆炸在上官祟的頭頂迸發,強勁的火焰自中心一點向四周擴散,慕笙柯的下墜方向直接被強行逆轉,倒退著斜飛了出去。   “不對,這裡麵絕對有什麼蹊蹺。”上官祟動用精神術法侵入到女孩的精神世界“既然法力場上找不到突破口,那就深入到精神領域,看看還有什麼被遺漏的。”   死影形或低吼著或嘶鳴著,鋪天蓋地地朝慕笙柯圍了上來。   “哼,果然。”在女孩精神世界裡搜尋了數秒後,上官祟的嘴角忽然微微向上揚起“在她意識領域的最深處,沉眠著一個隱秘的封印術法,而這個法力場……嗯,不會有錯的,施術者正是天翊。”   但僅是微笑片刻,上官祟的眉頭就再度緊鎖了起來,因為他方才在侵入女孩的精神世界裡的同時,捎帶著也不小心窺探到了一些藏於女孩腦海深處的記憶。   “這個女孩……她貌似,是不屬於這個時代的人的吧?天翊穿梭了這麼多次的時空位麵,硬抗十數次因果律最高等級的懲罰,費這麼大勁兒都隻是為了把這個古代女孩給擄到現代來?而且還給她腦子裡設下這個一個遠古禁忌的封印術法,隻要一啟用就會徹底封印住女孩的元神及肉體?”上官祟撓撓頭,有點百思不得其解“但通過這個女孩的記憶,不管怎麼看她都是個正常人啊?啊,除了幼時的經歷有點悲慘,身體多存在了某個弱小的精神體以及她的養母有些奇怪外,這女孩的任何方麵都跟普通人類一樣,沒什麼特殊的啊。”   上官祟收回了探知,他單手托腮,上下開始認真地打量起女孩。   算了,光這麼思考也不是個事兒,要不把她直接帶回獵異會,讓那個會占卜的老頭自己研究去?既然天翊對這個女孩的事這麼上心,那就說明她身上絕對還有什麼驚天動地的大秘密,隻不過現在還沒被他發現而已。   慕笙柯在敵人堆裡左沖右突,好不容易才撕出了個小缺口,卻被一個體形巨大,身軀也極具硬度的死影形給正麵一拳轟在臉門上。他的鼻孔瞬間往外冒血,身體也直挺挺地向後橫飛了出去。   見鬼!經圖騰強化的這具身體,明明已經能減免自己所受的約七成的傷了,這死影形的一拳打在自己身上怎麼還那麼疼?   慕笙柯落地,在大踏步踉蹌後退,嘗試著努力恢復平衡的同時。他抬起頭,迎麵看到女孩無神的雙眸,以及她身上的那身,原本素白無暇,但現在卻早已被黑紅汙血所給浸染透的破爛素衣。   ……那個女孩,看起來顯然不像是還能支撐很久的樣子。   慕笙柯的眼神忽然閃過一絲陰狠,他猛地伸手,五指直深嵌進了身旁古鬆的樹,向後微退了半步,才終於站穩立定。   再多負荷那麼一些,事後應該……也沒什麼大問題,的吧?   慕笙柯的雙瞳微微黯淡,但片刻後便再度燃起了兩抹灰白色的異光。男孩單手握著黑宿,在心臟正常的跳動了三次之後,盤桓遊離在劍身上的黑霧急劇擴散增多,他體內可調用的法力總量也成幾何倍增地在向上暴漲。   在圖騰全開的情況下,他的身體正在劇烈異化。全身的肌肉膨脹隆起,撐裂開了他的長褲和風衣,慘白色的外骨骼從黑霧裡浮現,緊貼住男孩的身體並緩緩扣緊,裂響聲清脆而斷續。   ……三十秒,這大概就是維持住圖騰全開狀態的極限了,必須要在圖騰被身體強行關閉前,救下那個女孩。   慕笙柯側身,躲過螳螂形狀怪物的一爪,他凝聚法力掄動黑宿,朝前方橫掃出一道巨大的黑色劍氣。   位於最前方的死影形顯然是察覺到了什麼不對,來自怪物的直覺告訴它,這一擊不能硬接。死影形將四隻手全部抬起,憑空製造出了一麵光波屏障,試圖進行防禦格擋。   然而,圖騰全開狀態下的慕笙柯,無論是速度還是威力,跟之前僅開發不到三成的時候相比,顯然是不能同日而語。在劍氣即將撞擊到光波屏障上,被其吸收的剎那間,慕笙柯已經閃身出現在了為首死影形的身旁,他斜身揮刀,直接就砍斷了死影形的那兩雙枯手。   失去了外部的法力輸送,光波屏障自然也頃刻消失,劍氣穿透過死影形的麵門,將它縱向著切成了兩半。   死影形死亡,它那龐大的身軀驟然化作兩縷青煙,飄揚消散在了原地。   趁其他死影形警戒擺起防禦之前,慕笙柯已經飛速疾跑與它們拉開了將近百米的距離,手中的黑宿再度暴燃起黑炎,他猛掄劍柄直劈斬向上官祟的背後。   劍刃在離上官祟的脖頸一寸左右就停止了,這手感,仿佛是劈砍到了什麼堅硬的屏障似的,阻擋著慕笙柯的攻勢,使得黑宿再也無法前進分毫。   果然,那個奇怪麵具男提醒的沒錯,這家夥渾身上下看似充滿了破綻,但實際上他的周身早就籠罩著一層人類肉眼所觀察不到的屏障,保護著上官祟不受外界術法的攻擊。   哼哼,還好我早有準備,材質為半術法半固體的黑宿固然傷害不到你,但浮燃在劍身表麵的黑炎,可是專門克製各種棘手難纏的術法的哦?   擁有能抹除一切超越物理規則的力量,令異能,魔法甚至真氣都被施加上無效化的效果,這便是慕笙柯目前圖騰所能使用的特殊能力。   這混蛋,對那個女孩下手這麼狠,一看就是標準的壞人。索性圖騰全開也不放水了,直接把他抹殺掉算了,就當是為民除害。   鋒刃意料之中地斬開了屏障,慕笙柯雙手不僅沒收力,反而借劈斬屏障所短暫相格的瞬間,加大了手腕的力量朝上官祟劈斬了下去。   就在慕笙柯短暫思考之際,一隻清瘦的大手忽然伸了過來,五指微屈捏住了黑宿的劍尖。   “反異能的無效化效果?怪不得,我說我那‘無限帷幕’怎麼忽然就消失了。”上官祟緩緩地扭頭,看著慕笙柯“哈哈,我說這法力場怎麼有些熟悉呢,原來是你,柯——”   浮燃在黑宿劍身上的火焰驟然暴燃,將慕笙柯和上官祟兩個人都籠罩在裡麵,打斷了他即將說出的話語。慕笙柯在震驚之餘猛抽回黑宿,布滿骨刺與黑霧的左手快速攥拳,使出全力打在了上官祟的正臉上。   在圖騰百分百全開的情況下,慕笙柯拳頭的硬度與力量都達到了一個相對恐怖的程度,他用盡全力所揮動的這一拳,沖擊力應該達到了數十噸……嗯,挨他這一拳,差不多就跟被一輛滿載著貨物且正在超速行駛的泥頭車給創到的感覺一樣。   上官祟橫飛了出去,一米八五的清瘦高大身形就像是卷入風暴裡的枯枝一般輕盈,身上還尚燃著黑色業火,沿途摧毀了一切的高大喬木,犁翻大地在上麵留下了足有數公裡之長的黑色焦痕。   與此同時,慕笙柯的圖騰被強製解除,附著在身上的黑霧緩緩消散,其本人身形也一個不穩,踉蹌地栽倒在地。   倉促之間,沒來得及多想,因為身體的本能告訴他麵前的那人極度危險,必須要拚盡全力才可能對其造成傷害。於是乎,他就聽從直覺,直接動用了那個破壞性最強的術法。   會不會,有些太過了?這種程度的攻擊作用在他身上,再看看這狼藉的事後現場,那人怕是連粒灰都不帶剩下的。   慕笙柯扶著身旁的棵棵喬木,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女孩身前。但僅是看了一眼,他就瞪大了眼睛,就趕忙費勁地舉起黑宿,切斷荊棘把女孩從束縛裡解脫開來。   見鬼,那家夥是變態嗎,想要束縛住她的話就用之前你用來束縛那幾個團長的黑色鐵籠不就好了麼?隻是吸收法力對受術者本人也造不成什麼傷害,但你非要用這種荊棘,弄得她遍體鱗傷鮮血淋漓的,你這家夥,到底還有沒有人性啊喂?   還好,荊棘的本質就是由法力凝造而成的,雖說圖騰已經解除,但黑宿表體上還尚燃著一點能抹除異能的黑炎。隻需一點點的火苗,燒在荊棘的表麵,黑炎迅速擴散,瘋狂吞噬著荊棘裡的法力。   失去法力的支撐後,荊棘本體急速縮小,直至最後徹底消失不見。   慕笙柯還沒來得及放鬆,喘口氣,他看著女孩身上各處大大小小的創口,不由得又急躁了起來。   見鬼,這女孩身上怎麼這麼多傷,燒傷,鈍物傷,擦傷,甚至是被荊棘所貫穿過的洞口傷?!這麼多傷口,怪不得會流出這麼多血,這人要是再得不到及時治療的話,恐怕很快就會要因大出血而死了啊喂!   慕笙柯大腦快速運轉了片刻,忽然想到什麼似的猛抬起了眼皮,他拍了拍頭,開始手忙腳亂地摸索著自己身上的各個衣兜。   臨行前,記得那個教授說過,那個融合了她術法的醫用凝膠,貌似是能治療一次致命傷來著的?   終於,慕笙柯從左側破爛的褲兜裡掏出了枚透明小袋子,他撕開包裝,小心翼翼地取出了那顆紅色膠囊。   凝膠……隻有一顆,能治療一次致命傷的醫用效果,務必要用在最大也是最為危險的創口上。   慕笙柯盤膝坐地。他小心地摟住女孩的雙肩,在努力不觸碰到她身上其他傷口的情況下,輕輕地把她給放在地上,使其上半身躺在自己的腿上。   “創口,最大的地方……”慕笙柯橫下心來,兩手搭在女孩破爛不堪的素衣上,輕輕地將其解了下來“血都凝成痂了,硬邦邦的,等再過一會兒,這女孩估計就得跟這身衣服合體卸不下來——了。”   然而白爛話還沒說完,慕笙柯就忽然怔住了,因為他才剛剛發現,在女孩布滿血痕的上身上,於她腹部中央,則是有著一個有他半隻手那樣大的創口。裡麵的血肉被什麼東西給貫穿擊飛,創口處甚至還能看到些許還在蠕動的器臟,還正汩汩地向外流著血。   見鬼!   慕笙柯大腦宕機了片刻,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便趕忙朝女孩的創口處扔去了那顆膠囊。   希望,這顆醫用凝膠能跟教授說的那般好用。   在凝膠觸碰到女孩傷口的片刻,通過吸收附近的血液而迅速膨脹,膠囊緩緩地變形,化作女孩體內的身體所缺失的那些器官部分,逐漸愈合合攏了創口。   慕笙柯的手一直搭在女孩的臉上,所以他能感覺得到,女孩的呼吸由先前微弱,已經慢慢地在朝正常的平穩邁進。至少現在,女孩成功地逃離了生與死邊界,不會再有生命危險。   哈哈哈哈,竟然還真的有效!   慕笙柯剛想開口歡呼,但全身所湧上來的如骨頭斷裂般的劇痛再次傳遍了他所有的神經,慕笙柯呲牙咧嘴地怪叫著,疼得甚至都喊不出聲音來。   就在此時,女孩忽然緩緩地睜開了沉重的雙眼,她抬頭看看一臉鬼畜表情的慕笙柯,又低頭看了看自己將近半裸著的身體,大腦略微宕機了幾秒。   “啊!!”   這次,慕笙柯確實是被疼得叫出聲了,不過不是因為圖騰負荷所造成的,而是女孩張嘴狠狠地咬在他肩膀上的緣故。   “哎喲,你乾嘛啊?”慕笙柯的臉皺的跟個苦瓜一樣“我在救你哎,你乾啥還要咬我?哎喲喲,疼疼疼,你這小女孩的咬力怎麼這麼疼啊?快停下,我骨頭又要斷啦!”   女孩仍死命地咬著慕笙柯,她還努力的舉起雙手,不斷用力地捶打在他的胸膛上。雖說因受傷的緣故而致使的力度很小,但錘在慕笙柯現在這具虛弱的軀體上,還是好懸沒給悶在他喉嚨裡的老血給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