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常是今天突然決定要走的,在所有魔眼中毫無預兆地離開了,琲利比以王的名義驅逐了他,“你沒有權利驅逐我。”“我有。”臨界像是知道他會說什麼一樣。無常沉默了,臨界確實有驅逐他的權力,如果他想強行留在這裡也是可以的。他沒有說話,“樂姿升起之前離開。”琲利比留下這句話就走了。無常看著這個自己待了六千多年的地方,這裡的每一條街他都記得,每一個魔他都認識。這些魔或是看著他長大的或是他看著長大的。思考再三他還是走了,離開這個他生活了很久的地方。榮華富貴也受夠了,他這麼說著。至少他還有一個地方可以去。孩子們嬉戲著跑過,小販的吆喝聲。走之前他在飛塔酒店要了一碗酒。他要回家了,那個他記憶中溫暖的地方,那是他這輩子到過第二溫暖的地方。雖然是說著要離開,但他還是不舍地在城門口待到月亮出來後再走。一輛馬車開過:“嘿小兄弟!去哪?”“我要回家,那個柳樹下始終有貓的地方,那個不是家的家。”“emm三百魔素走不走?三百魔素送你到天涯海角。”“……走吧。”無常坐上那個本該拉木頭的馬車。魔界外圍的晚上很冷,車一直從晚上開到白天。開了很遠很遠,“到了。”無常讓車夫離開,他要去的地方不在凡間。他用手在空中劃出一個通道,通道那邊散發著稻香。無常走了進去,和原生魔族不一樣,他這種後天轉變的不死族更喜歡太陽。他很享受這種沐浴在陽光下的感覺,“叔叔,你來了!”無常臉上連忙掛起笑容,她轉過去:“是啊,叔叔來了,這段時間有沒有聽阿菜的話?”一個小女孩撲到無常身上:“聽了。”說著把手裡的貓遞給無常,貓開口了:“嗯,她沒來煩我睡覺了。”“叔叔,你給我帶禮物了嗎?”看著女孩期待的眼神,無常愣了愣,把自己脖子上的項鏈取下待在女孩身上。女孩用手把玩著項鏈,笑了又笑。看著女孩紫色的眼睛無常有些無奈又有些傷神。他苦笑地看著女孩,這是他在這個世界唯一的念頭了。 魔化之後的身體反而讓琲利比有些不適,時間的流速在他眼裡有些慢。唯一一個反對他的魔被趕走了,現在他在王城已經完完全全掌握了權力。魔族是一個極度忠誠的種族,隻要承認了自己的王就會百分百聽從他。琲利比解開曇花的手銬:“你自由了。”“啊?”“你的契約,我給你解開了。”曇花有些驚訝:“我……可以走了?”琲利比點點頭,琲利比有種預感,他要睡覺了可能要睡的久點。 幻天站在蘭斯菲婭旁邊輕蔑的笑著:“感覺怎麼樣?”蘭斯菲婭吃了不少魔種,他上癮了。空氣裡的魔素隨著他嘴的一張一合被吸進他身體裡。蘭斯菲婭趴在地上,四肢不協調地揮舞著。“噗!”幻天沒繃住笑了出來:“這麼想討好你的主人嗎?”蘭斯菲婭把舌頭吐了出來想收已經收不回去了。幻天更是笑的喘不過氣:“你的主人要來了哦,想用這種樣子見他嗎?”蘭斯菲婭突然抬起頭,眼裡多了一絲清醒,但舌頭還是沒收回去。幻天用手拍起他的臉:“求我啊?”蘭斯菲婭直勾勾地看著幻天。 燁打開門走進來,蘭斯菲婭看著窗外的雪沉思著。“今天有沒有什麼變化?”“……”蘭斯菲婭想了想:“魔素的交互更加急促了。”“你的身體到底是用什麼零件做的?”燁捏起蘭斯菲婭的臉:“告訴我啊!是什麼構造?”燁掏出一把小刀開始解刨蘭斯菲婭,燁的眼睛都笑成了縫不斷揮舞著小刀:“能感覺到痛嗎?”“廢話。”“這是你的心喔。”燁把一坨血肉舉到蘭斯菲婭的麵前晃了晃:“你的身體好厲害,每一個器官都把魔素吸收的恰到好處”一陣馬蹄聲傳來,一個高大的牛仔穿著的男人踹開了門大聲嚷嚷:“我的容器做好了嗎?”男人看著屋裡的一片狼藉:“我一直沒發現你有這種癖好。”燁站起來:“諾,就站在咯。”“活的?”燁把小刀扔到一邊:“欸!這個容器的特性是吸收的魔素越多身體素質越好,我建議你先養一段時間。”牛仔看著麵無表情的蘭斯菲婭,他一拳打在燁的臉上,燁被這出其不意的一拳打倒一旁,顧客就是上帝嘛,打了就打了唄。牛仔用繩子綁住蘭斯菲婭的手,“養多久?”“越久越好!” 越久越好……維尼達克是個自由的牛仔,他想乾什麼他都會去乾的。他的一身很自由,好巧不巧,他隻能活到四十歲,這對一個狼妖來說似乎有些……所以他托燁幫他找一副容器。“你叫什麼名字?”維尼達克開著馬車向他的住所趕去。蘭斯菲婭沒有理他,幻天陰陽著說:“你的主人把你買了,不要你了!”“你好像受到了某種非人的待遇,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我是個斯文人,在我要用到你之前不會害你的。”維尼達克把煙彈到路邊。“哼哼哈哈哈!”幻天笑著爬起來,他看著這陽光,從來沒有怎麼舒暢過,從來沒有!他把維尼達克的帽子戴在自己的頭上:“牛仔,很酷。我還有多少時間?”維尼達克對他的反差有些驚訝:“……大概還有七年吧。”“七年……”幻天的笑容就想蘭斯菲婭的舌頭一樣,收不回來了:“夠了!” 某個小酒吧,“聽說了嗎?”酒保對著客人說:“維尼達克最多隻能活七年了。”“嗯?”客人喝了一大口啤酒:“那我隻能期待著七年裡我安然無恙,過了這七年我就回家結婚。”酒保拍著他的肩膀大笑著,他沒想到的是維尼達克來了,他旁邊還帶了一個小牛仔。維尼達克踹開門:“啤酒。”“牛奶。”他們坐到酒保麵前。“你看起來不像個小孩。”維尼達克摸出一些支。“emm我心理比較老成。”“沒有人會到酒吧點牛奶的。”維尼達克拿起自己的啤酒喝了一口,他把支遞給幻天。幻天看著酒保:“我的牛奶?”“不好意思,我們這裡沒有牛奶。”幻天把支放在桌上推給酒保:“去買啊?”酒保愣了一下還是拿起支去買牛奶了。“你真像個地痞。”維尼達克看著這個小無賴。“我隻能活七年了,任性一下怎麼了?”“沒什麼,”維尼達克叫來酒保:“你叫什麼名字?”“拉玆。”“你好,拉茲先生,你知道我是誰嗎?”“你是維尼達克先生。”“嗯,那打個劫吧。”維尼達克用刀抵住酒保的脖子。幻天掏出一個包:“放這裡,全部,我是說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