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自顧自的躺在床上,看上去已沉沉的睡去,隻留下一片空曠和白白的明亮感,莫無敵環視一周,在這猶如白晝的巨大建築體裡,莫無敵安靜的站著,坐著,甚至是走到妙音跟前,都顯得十分的靜謐。 這是一所神秘的巨大建築體,通過這渾然一體和一絲不茍的空間感,莫無敵猜測到定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工匠在不知何年何月打造了這一所隱蔽於世的巨大建築體,這所建築竟與山體結合的恰到好處。 妙音的以天地為媒的話語在莫無敵的耳邊不停的摩挲著,既像一根針又像一團棉花,時而讓莫無敵如坐針氈,覺得妙音是一顆含苞待放的花朵,生怕什麼舉動玷汙了她。時而覺得溫暖如春,在這軟的如白棉花的溫柔裡,迷失了前路和後路。隻願這麼靜靜的呆呆的看著妙音。 妙音安靜的睡著,莫無敵卻清醒的坐在旁邊,是十分的清醒,比以往如何時候都清醒的看著妙音,這妙不可言的感受將莫無敵淹沒了,妙音嘴角掛著一絲笑意,看上去並沒有睡熟,但眼睛卻是緊閉的。 莫無敵真想立刻實踐這天地為媒的下一步,與妙音齊刷刷的躺在這大床上,沒心沒肺的睡去,等到天亮,便看到妙音那顆調皮的眼睛。 莫無敵倚在這床邊,看著妙音胸口一起一浮,心也跟著飛揚,突然,妙音輕輕的翻動了一下身子,整個都背對著莫無敵,莫無敵隻覺得眼前被全部占據了,引誘一詞突然出現在莫無敵腦中,莫無敵那野狼般的力量又在做祟了。 莫無敵時刻提醒著妙音的人小鬼大,莫無敵將自己臆想成了唐三藏,時刻的怕身上的肉被吃掉。 莫無敵故意裝作咳嗽了一聲,很大聲的咳嗽,要讓妙音故意聽到的大聲咳嗽,但妙音卻一動也不動,好像真的睡熟了,或者說根本就沒有在意莫無敵的存在,隻貪圖這睡覺帶來的輕鬆感。 莫無敵卻也不想辜負了這大美的時光,而且妙音的那句以天為被,以地為床的盛情,讓莫無敵覺得這個時刻的妙音便是他手中的那顆珍珠,他是可以肆意妄為的,是可以突破禁忌的,甚至是可以胡作非為的。 莫無敵想到這裡熱血沸騰,打了雞血般的要把剛剛的想象變為現實,但秦美秀那顆圓圓的腦袋卻閃進莫無敵腦中,那顆圓腦袋像一顆漂亮的笑臉,在百般的訴說著莫無敵的重要性,在阻止著莫無敵的神經。 妙音的身子不經意間又翻動了一下,整個的趴在了床上,全身呈現出柔美的水字一般,這青美的水不經意間流入了莫無敵心間,將秦美秀那顆圓圓的腦袋擊的粉碎。 莫無敵立刻便承認了人的確是一種動物,這種動物十分的冷血,十分的忘恩負義,欲望占據上風,莫無敵身體坐在了床邊,伸出一隻手,準備有所行動,好對等妙音的那句勸君美言。 莫無敵被巨浪潮水席卷,已經沒有一點理智可言,妙音所作出的一切進入莫無敵的眼中,都像一顆嬌艷欲滴的花朵在輕舞,莫無敵跟隨著妙音的指揮進入了妙音布置好的這個溫柔的陷阱。 莫無敵用力躍起,想抱住眼前這個天地為媒的女人,但隻覺得眼前一閃,身子重重的的摔在了床上,妙音不知何時已經閃到了床的另一邊,讓莫無敵結結實實的撲了空,莫無敵那顆膨脹的熱血的靈魂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莫無敵意猶未盡的看了一眼旁邊的妙音,仍舊一動不動,背對著身子,卻恍惚間聽到了一聲輕笑,這輕笑聲十分短暫,短的讓莫無敵懷疑是自己聽錯了。莫無敵仰麵朝天,眼睛呆呆的望著巨大的穹頂。 正在莫無敵有些失望之時,妙音的一隻手卻隨意的搭在了莫無敵身上,莫無敵隻是一驚,看著妙音的芊芊玉手,莫無敵忍不住握了上去,雖然兩人一路走來,已經頗為熟悉,但妙音的手還是令莫無敵感到陌生,特別是這手十分的冰冷刺骨,莫無敵趕緊用他的大手攥住妙音的手,想傳輸一些熱量給她。 芊芊玉玲瓏,吾願轉時空,消去千古愁,化作雙翼蝶。莫無敵輕輕哼吟起了一首頗為惆悵的古韻,這會的莫無敵已沒有了年輕那會的力拔山兮氣蓋世的精氣神,在一個美的不可方物的女人麵前,略顯出一絲疲憊,隻能將妙音的手緊緊握住,竭盡所能的給予一點溫暖。 這首古韻傳入妙音耳中,惹的妙音的手抖動了一下,忽的轉身,將莫無敵緊緊抱住,莫無敵毫無預料妙音這突如其來的一抱,一片香韻撲麵而來,剛剛莫無敵胸中空虛感被填充了個結結實實。 而今乾坤轉,世間真性情,此春宵一刻,便忘卻人間。莫無敵繼續哼吟古韻,妙音將鬆軟的發絲埋葬了莫無敵,一絲絲的頭發胡亂的鉆進了莫無敵的嘴巴裡,將莫無敵埋沒的好長時間都無法呼吸。 “無敵,以天為被,以地為媒,隨你渾哩!”妙音聲音微弱,但傳到莫無敵耳朵裡卻有股震破耳膜的力量,莫無敵已經被妙音這句話給征服了,不是男人征服一個女人,而是一個女人將一個男人徹徹底底的的征服了。 莫無敵吐出嘴巴裡糾纏的發絲,一絲清醒劃過,他用力的一把推開妙音柔媚的身子,直挺挺的坐了起來。妙音被濃密的發絲埋葬了大半個身子,仿佛仍舊在睡夢中。莫無敵又從嘴巴裡吐出了一根長長的發絲,吐出了胸中壓抑很久的一口氣。 “這傻妞!”莫無敵心中有些恨意,身子卻直挺挺的坐著,夜間的一絲冷意席卷而來,莫無敵看著披頭散發一動不動的妙音,內心激動的無法欲以言表。 毫無疑問,妙音又成為了一個讓莫無敵記在心頭的女人,這個女人以近乎玩樂的姿態出現在莫無敵麵前,又以十分傳統的方式與莫無敵交流,令莫無敵一時分不清是在現代還是古代,卻又令莫無敵無法拒絕。 莫無敵有些歉意的從床上站起來,拿起床頭的輩子,給妙音蓋在身上,才有些稍微的心安,莫無敵隻能也必須把妙音當成一個喜歡玩樂的小妹,而剛剛發生的也僅僅隻是夢境一般,暫且隻存在於兩人的記憶裡,除了不會說話的天地並不具備一點社會色彩。 這種存在於男女之間記憶裡的行為,隻能存在於湖心島這種極為特殊,極為罕見的環境裡,但這記憶又可以被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並非虛言妄語。這種記憶像極了人類共同的史前記憶,那場共同的大洪水,真真切切的發生過,卻早已經沒有了任何的痕跡。 莫無敵和妙音之間溫潤含蓄的情誼便是如此,對於剛剛發生的一切兩人都是心知肚明的,但這種心知肚明卻不能用任何的語言和行為表述出來,誠然,兩人還可以繼續把剛才的行為完成或者有更深一步的越軌行為,這都是極為正常的,但無論發生什麼,都僅僅存在於兩人的記憶裡,既不具備真正的社會屬性,也不會被這湖心島所記錄下來。 莫無敵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對於妙音的清白之身又堅定了幾分,對於剛剛野狼般的沖動也覺得理所當然,在這種你情我願的私密環境中,莫無敵的任何行為都不用負責。 莫無敵隻覺得這湖心島是一個好地方,在這麼隨意率性而為的環境中,他莫無敵可以將所有的已經發生的那些深刻的,那些令他恥辱的事都拋棄,隻留下一個野性的漢子莫無敵,隻需跟在這個曼妙的妙音身邊。 這跟之前莫無敵所有經歷的事都頗為不同,莫無敵不需要絞盡腦力去討好令他心累的任何一個人,隻需將他的想法在有限的空間裡實踐,至於實踐的結果莫無敵再也不用去操心,莫無敵長久沉重而乾澀的心不用承受任何壓力和委屈。 莫無敵也不需用自己的血肉去和鋼鐵長城對抗,莫無敵每一層呼吸都極為的清爽和乾凈,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骯臟的環境,莫無敵再也不用去承受,此刻,有妙音陪伴在身邊的,每天眼睛裡都充滿一些淚水,這種淚水無法表述是一種幸福或者孤寂。 就算如此美妙但湖心島,莫無敵也覺得十分不真實,生怕像跟妙音之間關係一般,僅僅隻存在於夢境和想象的記憶中,全然不具備一點社會色彩,於是莫無敵總想借助對於身體和心靈折磨和不斷發問來證明這一切都是真實的,來證實之前存在的那個環境才是虛擬的。 莫無敵的思維在記憶與現實之間激烈的碰撞,不知何時,妙音出現在莫無敵身後,並緊緊的從背後抱住了莫無敵,以莫無敵對於女人的經驗,隻此剛剛兩人的親密無間,妙音是絕無可能輕易放過莫無敵的。 “妙音妹妹,怎麼不繼續休息,天亮還早呢!” 莫無敵感受到妙音用力的擁抱,異常的用力,這股力氣緊的超乎異常,比以往莫無敵經歷的任何女人擁抱的都要緊迫,莫無敵稍微掙脫了一下,想稍微喘口氣,從未想過妙音是一個如此依戀別人的女人。 “莫無敵,說好的天為被,地為床呢?”妙音依然不依不饒重復她的話,這句話傳到莫無敵的耳朵裡,成為了一句符號,仿佛莫無敵是一個十分不合格的男人,是一個膽小懦弱的男人。 這短暫的情誼,又十分熱烈的情感,令莫無敵無法自處,莫無敵像一個被慣壞的孩子,在妙音麵前顯得不知所措,顯得古板而僵硬。莫無敵猶豫著轉身抱住妙音曼妙無比的身子,嘴巴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句話,麵對這幸福的時刻,莫無敵竟然失語了。 “妙音妹妹,你又調皮了!” 莫無敵一雙大手正欲有所作為,卻被妙音巧妙的躲開了,妙音一把推開莫無敵邁著輕盈的的步子向這個巨大空間的深層走去,在盡頭一轉彎便沒有了身影,莫無敵好奇的追上去,一麵巨大的墻擋住視線,在莫無敵的左手邊是一處又長又深的古酒窖,這裡竟堆滿了各種圓滾滾的酒壇子和密封的陳釀。 妙音取來幾隻杯子,從旁邊的大缸中舀了滿滿一杯酒,正滿眼含情的等待莫無敵前來,莫無敵有些意外的尋著香氣尋來,看到正開懷暢飲的妙音,有些急切的紅了眼睛。 “此處竟然有酒窖,有高人在此!”莫無敵粗聲粗氣的自語道,還未曾飲一杯酒,便已經有了半分醉意,對於莫無敵來說,此刻最大的好處便是大醉一場,擁抱眼前的可人沉沉睡去。 但現實總不能令人滿意,每當莫無敵鼓起勇氣要沖破一切,準備大醉一場,大乾一場時,便被各種突如其來的,莫名其妙的事給羈絆。當莫無敵想與妙音有所作為時,卻被聰明的妙音引入了這琳瑯滿目的酒窖而不可自拔,現實中所有事和所有人都被此刻的香艷古酒給掩埋了。 隻有妙音一杯接一杯的喝著古酒,並以及其蕩漾的眼神盯住莫無敵,讓莫無敵渾身上下不自在,莫無敵也被妙音及其宏大的酒量給嚇唬住了,更被妙音那顆能看穿人心的眼睛給震懾住了。 但對於妙音以及和她發生的一切,莫無敵始終都無法搞清楚,眼前的妙音如同鬼魅一般,時而糾纏時而遠遁,攪擾的莫無敵身心不寧,並且無法專注去做他引以為傲的事情。 莫無敵一直自詡為是一個獨具匠心的人,而麵對近來發生的一切,都以及其瘋狂的速度將莫無敵的小世界給摧毀了,生活以更加深刻的速度將莫無敵的一切都進行了撕裂,甚至毀滅,讓莫無敵粹不及防。 莫無敵獲得了一個更大些的世界,這個世界裡的一切都以相反的姿態與他原本的世界相抗衡,直把莫無敵的神經摩擦的像一根遲鈍而老邁的枯木。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這顆老邁的枯木經不起任何折騰,一有風吹草動便有搖搖欲墜之勢。 “莫無敵,你快些來喝酒!” 妙音的喚聲像是充滿魔力的魔音一般,莫無敵快步走上前去,粗聲粗氣的十分不滿站在妙音麵前,妙音明顯感覺出了莫無敵的不滿,卻又樂意看到一個被她挑弄的欲火俱焚的精壯漢子這般的急不可耐。 妙音像一個女王一般,將一杯酒直接遞到了莫無敵嘴邊,莫無敵的嘴唇已十分乾燥,他野狼一般的用嘴巴狠狠的咬住杯子,輕輕一仰頭,乾進了喉嚨,火燒火燎般的白酒順著喉嚨直沖心底。 妙音十分驚訝的瞅著莫無敵,著實沒有想到莫無敵在她麵前會以這樣一種別開生麵的姿態喝酒,這把妙音那外表堅強,內心火熱的心撞出了無數道火花,但卻始終保持著處子般的心懷,隻是在眼睛裡用力的表現那顆火熱的心思,生怕莫無敵無法捕捉她的小心思。 妙音又十分乖巧的遞給莫無敵一杯酒,莫無敵仍舊以一種狂傲的姿態飲了這杯酒。妙音又遞,莫無敵又喝,莫無敵以堅韌不屈的精神連連乾了九杯,這把仰坐在旁邊的妙音給驚呆了,有些膽怯的接過莫無敵手中的空酒杯。但仍舊洋裝滿不在乎,賭氣般的說道:“倒是有些酒量,但還不夠大哩!” 莫無敵身體劃過一絲眩暈,用力的屏住呼吸,露出一抹男人特有的壞笑,這時的莫無敵微微搖晃有些醉意,但飲完古酒的莫無敵已經滿不在乎,已經不屑一切,他的大手再次伸出來,一般拽住妙音的細軟腰肢,以前所未有的氣力親吻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