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芒翼拍拍這隻壯手,向後看去。 果然是膀大腰圓且渾身肌肉的查布羅夫(空之城現任總管,魔法師醫學家),一個原本來自於沙皇時期的俄國人,1859年的時候被說服離開了家鄉,加入了魔法師組織。 查布羅夫笑嘻嘻地把陳芒翼放下,插著腰,仿佛一個老頑童,明明50歲的模樣卻要自己扮演20歲,仿佛妄圖在年輕活力方麵能跟陳芒翼一較高下。 據說這也是猜測陳芒翼奔四的原因,隻有同齡人才能跟查布羅夫笑著談。 “是很什麼樣的西八風把你吹到這裡來啦?陳”查布羅夫拿出圓滾滾的大拳頭,往陳芒翼左部的機械手臂敲了兩三下。 “是西北風,查布羅夫” “噢!西爬風!” “西北風” “西撇風”查布羅夫再次吐出自己詞組。 “嗯,好多了,以後這樣念至少某些國家的人不會誤會你”陳芒翼調侃道 “嘿嘿,這條機械手怎麼樣?這可是我和包長明(包恩培與包維維之父,魔法師著名科學家)的得意之作,一拳就能打破五級能量盾!至少裝鐵門的人會擔心!”查布羅夫邊說著邊憐愛的撫摸陳芒翼的機械左臂。 查布羅夫有著對鋼鐵的癡迷,不僅是一個醫生,同時還是一位工匠,兩個月他前接到了一臺手術,給一位普通人接上一條機械左手臂,原本他並不樂意,畢竟他很少給外麵世界的普通人做手術(科技水平不太一樣容易引起質疑),而直到他反應過來這個人就是陳芒翼。 於是他拿出了自己的“親女兒”機械手給他接上。 “好久沒碰過了她了,試試力道!”查布羅夫與陳芒翼的鐵手扣在一起,默默地相互用力,好似鐵手骷髏兒子與壯漢圓墩父親手牽手,隻不過查布羅夫一邊試著力道一邊撫摸著鐵手,好似一個喜歡手指的的變態一般,陳芒翼無奈地加重力量,企圖以疼痛讓他放棄此類行為。 陳芒翼不太清楚他的機械左臂是查布羅夫的“親女兒”,握的越疼,查布羅夫反而越高興。把研究室出來找陳芒翼的包維維吃了一驚,愣在原地。 “啊,不是你想的那樣””陳芒翼趕忙抽回自己的鐵手。 “啊這,查布羅夫老師您好,陳總指揮這個我…..知道老師的癖好,沒關係的,不過您想要看到的童年,我似乎明白了,如果冰淩不願意的話……”包維維的話被旁邊閃起的傳送門打斷了。 “誰說我不願意!”冰淩從撐開的光隙裡麵走出來,“我跟陳芒翼可是,忘年之交!相互多了解一點,有利於我們與普通人的合作關係!” “你真的知道忘年之交是什麼意思嗎”陳芒翼無奈的吐槽著。 自從大戰結束以後,陳芒翼發現自己的吐槽越來越多,或許是做了這個說是總指揮,其實跟交流官差不多的職位以後,閑下來了,對於一個尚在服役的孤獨特種兵,這份清閑或許隻能用話語排解。 不,也許是碰到這個話更多的女孩。 “你話好多!給你看你還不樂意了!”冰淩嘟囔著嘴,抬起頭,把自己的馬尾辮甩起來,仿佛下一秒就要說“哼!” 陳芒翼不得不答應了。 “好走!”查布羅夫和包維維揮手告別。 陳芒翼和冰淩在傳送總臺回到了銀之城(英國倫敦),並傳送回了倫敦與魔法師世界的邊界建築——營救者計劃署。 剛傳送回來,陳芒翼就看見了鼻青臉腫的韓灃和半鼻青臉腫的楊繼鵬。韓灃旁邊則是看起來很心疼,其實即將憋不住笑的辛德拉(預備役營救者之一,女,與冰淩等人是大學同學,盡管仍在上學),辛德拉在幫韓灃擦著藥,幫楊繼鵬擦藥的則是趾高氣揚的季默笙,她的擦藥手法更像是一種變相的折磨。 陳芒翼敏銳地聽見季默笙在小聲嘀咕著: “讓你把雪球扔我臉上,知道錯了吧,讓你..”同時按壓著楊繼鵬臉上的腫塊。 陳芒翼嘆了一口氣,看到他們這幅樣子百分之兩三百就是被冰淩和季默笙聯合揍了一頓。於是陳芒翼再再再再次提醒冰淩以和為貴,不要以法能的簡單暴力逼人求和,但是他開口準備教育一番時,他突然對冰淩是否是童年地頭蛇有了清晰的證據。 於是他握住韓灃的手,說了聲“我明白了”。 韓灃胖腫的眼睛裡透來一絲無法理解的眼光。顯然在場的人都不能理解為什麼總指揮這句不明所以的話。 然而冰淩明白了。 於是她歇斯底裡地捶著陳芒翼的後背,一邊說:“我不是暴力狂!不是他們童年裡那個小學生惡霸!韓灃他們說的都是假的!假的!” 韓灃聽到這句話,胖腫的眼睛裡突然豁然開朗,流出了伸冤者的眼淚,鼻青臉腫的笑著,不小心把口水都流了出來,痛得“哎喲”了一聲,接著用沙啞的聲音說道:“我就知道我是對的!” 聽到這話,冰淩突然停止了錘擊陳芒翼,這樣做她不就坐實了暴力狂的名號嗎! 於是她抱起手來,仿佛之前的一切她都沒做過。 旁邊看著他們的傳送魔法師對冰淩這種隔三差五就會攻擊或者拉著總指揮這種行為早已司空見慣。 “沒事的,老姐!”季默笙的手如蛇一樣鉗住了韓灃臉上的一個腫塊。 “有些男人天生就欠揍!您辦不到的,我來辦!”季默笙的話比冰淩更具殺意,仿佛當年男魔法師們的童年噩夢,惡寒。 “你們兩姐妹真是蛇蠍心腸!啊啊啊!我就算在墳墓裡!也要爬出來啊啊啊!好疼啊!我什麼都沒做啊!楊繼鵬也是這麼想的!你去掐他啊!”韓灃果不其然又要拉人下水了。 楊繼鵬仿佛習以為常,低頭作揖:“冰淩小姐天生和善,我與逆黨韓灃不共戴天,請冰淩大人網開一麵!” 然而冰淩的手掐住楊繼鵬臉上的浮腫。 “大人!這是為何!”楊繼鵬仿佛當年一樣,戰戰兢兢地接受冰淩的審判。 當年在街上被冰淩打敗以後,回到學校的他又再次被她在擂臺上消滅,丟盡了“年級最強魔法師”的名號,而這次,他要拿出男人的骨氣! 於是他果斷選擇了主動叛變,大丈夫!能屈能伸:“大人!逆賊韓灃對您出言不遜,我等與其沒有半毛錢關係啊!” “不,我隻是討厭沒骨氣的男人”冰淩的指甲瞄準了浮腫的中心位置。 “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明明是他先啊啊啊!” 陳芒翼起身,離開了這個痛叫之地,跟負責人談了談別讓他們玩的太大聲,免得影響了其他辦公的人。 回到辦公室,他們兩的慘叫聲已經聽不見了,然而辦公室與他的著裝是另一種違和。 陳芒翼已經習慣穿戰鬥裝備了,這讓他除了走在沙漠戰場外,都是一個格格不入的存在,同時也讓冰淩每每都能回想起跟陳芒翼在非洲沙漠度過的三個日夜,因為當初陳芒翼就是穿著這件沙漠戰裝讓她在那裡無比痛苦。 冰淩敲了敲門,推門走了進來。 這下子現代辦公室裡出現了兩個違和人物,一個戰場上的沙漠軍人,另一個是身著灰紅色條紋的褐色法師袍的女孩。 冰淩跳到辦公室接待椅上,咕嚕嚕的轉了幾個圈劃到陳芒翼旁邊,把手搭在桌子上,上麵的灰紅色條紋格外明顯。 “總指揮先生,這個條紋很稀有的呢,隻有適齡的學生代表才會有噢,而且都不一定換人呢,隻要還是最傑出的青年學生就可以一直有噢”冰淩仿佛是在對著空氣說話,但是每一個字都順著空氣傳到在看文件的陳芒翼耳中。 “嗯”陳芒翼回應。 “而且,這種灰紅條紋也對應了戰鬥魔法師等級呢!灰紅等級可是不低的!而且我是少數有這個等級標的女性!”冰淩的聲調逐漸變大,仿佛要對著陳芒翼的耳朵單向灌輸。 “嗯”陳芒翼回應。 “我從小就在法能控製上有著不錯的天賦,我運用這樣的天賦是為了保護好我的家人和社會秩序,絕不是那種惡霸類型!”冰淩開始歇斯底裡了。 “嗯!” “啊!!!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講啊!!!”冰淩雙手抓住陳芒翼的衣服搖晃著。 陳芒翼“噗嗤”的悶笑了一聲。 這個女孩還是那麼有趣。 再仔細端詳這個女孩,依舊是那樣,清秀白皙的臉,高紮的馬尾,無時不刻不亮澄澄的雙眼,以及隨時都非常有趣的表情。 “你……瞪我做什麼,回答我啊!”冰淩的眼神移向了別處,但是揪著他衣服的手始終不肯放開。 “好好好,我知道也明白。”陳芒翼一看就是非常敷衍的回答。 “你以為你不說“嗯”我就不知道你是在敷衍我嗎!”冰淩已經把手抓向了陳芒翼的衣領,瘋狂搖晃。 這份搖晃竟把陳芒翼搖出了一份安心的心情,讓他搖晃的不是炮彈炸藥手榴彈,而是她的一個幼稚又有趣的行為。 “我以前不知道女性的可愛是怎麼理解的,不過我想以我的看法,你很可愛”陳芒翼說。 搖晃停止了。 冰淩的手依然緊緊的抓著衣領,但卻埋下頭不讓陳芒翼看到她的臉,“乾嘛…..乾嘛突然說這個!我要你的回答回答!” “嗯?姐姐你說什麼!”季默笙瞪大眼睛看著他們。 原本季默笙見總指揮的門沒有掩著,姐姐也不見了,正準備把另一份文件扔陳芒翼桌上,結果就看見了冰淩抓著陳芒翼的衣領問他要回答。 季默笙的臉瞬間陰沉下來,表情冷酷而殘忍,但是又有一絲得意。 美麗但是臉色陰沉,漂亮但是語氣狂妄的她漏出一抹邪笑,喊道:“啊!果然!啊!!!果然!!!姐姐!我已經看清了這副骷髏臉的真麵目!他就是成了我們的上級,大紅大紫了!春風得意了!就開始肆意玩弄女性下屬的感情!人渣!敗類!混賬!把你的衣領離我姐姐的手遠點!不然我親自動手!” 季默笙咆哮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手中已經有數道流光匯聚。 然而門旁邊的魔法師警衛看了一眼季默笙,發現她手中的流光周圍幾乎沒有空氣幾乎都沒有波動,就是一個發光體。 於是警衛相互對視一眼。 俺們不想管了。 “陳芒翼!把你的衣領離我姐姐遠點!姐姐啊!你怎麼看上這個男人!他一個混蛋有什麼好的!上次我們也都看到了!有個漂亮的外國女人朝他眉來眼去!目送春光!他或許早就跟她好上了!他現在又對你曖昧了是吧!”季默笙步步緊逼著向無奈的陳芒翼和無地自容的冰淩走去。她是如此真切的憤怒著,她深愛的姐姐不可遭此待遇。 我的姐姐隻有別的男人向他低頭的時候,沒有男人能讓她低頭! “還不放開!那我!” “小笙!”冰淩飛起來跳到季默笙麵前,把疑惑的季默笙轉了身,推著她極速離開了辦公室帶上了門,速度之快連季默笙都看不見自己的好姐姐被自己的三言兩語造成的羞愧模樣,就被她轉身推了出去。 “一個小時後!我有事找你!”冰淩在辦公室被關上之際,留下了這句話。 晚霞透過辦公室窗,撒了一點點自己的淚在門上,讓陳芒翼分不清是門上,是她臉上留下的那一抹淡淡的紅暈。 還是他“休息”了太久,一堆工作沒做完的喪鐘! 因為,冰淩是他的秘書!她自己跑了!誰來幫他完成這堆工作!
第4章:營救者計劃署(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