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傷從秋天開始,持續到冬天. 在羊城一直有一個說法,在羊城隻有夏天和冬天.十月份,本該添上一件毛衣來抵禦漸漸寒冷乾燥的涼氣,街邊卻是多數的短袖短褲和少數的長袖~ “林醫生,我應該沒什麼大問題吧,像我這種看著就是一副長命百歲的樣子的人,也不會得什麼嚴重的病吧.“ “其實按照規定我應該去通知你的家人告知情況的,但出於你的情況我隻能告知你“說罷,林醫生遞給麵前穿著校服的少年一張診斷書.接過診斷書,看著上麵那充滿絕望,無助的判決書.少年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呆站了一會兒就笑著和林醫生說再見,那故作輕鬆的樣子仿佛得的不是絕癥,而是普通的小感冒一樣. “我還有多少時間可以去玩?“臨走時少年突然問道. 林醫生看著正在手裡把玩著的已經老到轉不動的鐘表答道:“三個月左右,看開一點.“看多了世間的悲歡離合,林醫生沒有過多的安慰. 回到家裡,手裡握著宣判死刑的診斷書,.望著空蕩蕩的房間,還是沒有勇氣打電話給遠在外地的父母告知情況. 躺在床上的他大腦一片空白,好像也沒過多的傷心看,更多的是不甘. 好像戀愛還沒談就被判定死刑了,聽說女孩子的手很軟,我都還沒牽過呢. 電視上所展現的親情都挺溫馨的,從我記事開始他們就變得很忙碌,十幾年的時間,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過年也隻是打個電話打個視頻潦草敷衍一下.隻有遠在鄉下的爺爺會偶爾坐長途大巴過來看他,也隻有去有爺爺的地方才能感受到親人的陪伴和關心. 就這樣想著想著,漸漸的進入夢鄉. 在夢裡,他看見在鄉下的爺爺出現在他麵前,手裡端著他最愛吃的豬腳飯.他想跑過去,卻發現,無論怎麼跑都是在原地. 場景慢慢的變化,如同被風吹起的雪花一樣,將爺爺與周圍的環境一並帶走.呈現在他麵前的,是一麵望不到盡頭的鏡子,鏡子的後麵站著一個身穿白衣白褲子的少年,全身如同雪一樣,就連發色都是雪的顏色.烏黑的眼睛寫滿了哀傷.白衣少年隔著鏡子看向他,淡淡的一笑,沒有說話,轉身就走. “喂!你是誰啊,怎麼這麼帥,長得還跟我一樣,“ 白衣少年沒有回答,依然自顧自地往回走,就此,夢醒了. 他從夢中醒來,望向周圍,一片漆黑,一切還是如睡前一樣,隻是天黑罷了. 他打開床頭燈,卻發現有個小孩坐在椅子上看著他.那小孩身高約一米五左右,全身通白,身穿白襯衫,白褲子,頭發也是白的.就像夢境裡那白衣少年一般模樣. “我靠,鬼啊!我還沒掛呢就讓我見到新朋友了!“ “淡定淡定,不要時間還沒到就嗝屁,咳咳!自我介紹一下,我叫.“ “陳風雨!“那小孩一臉壞笑的自我介紹道. “而我,即是你!你也即是我!“ “接下來的日子裡你可以叫我小陳,小風,小雨.“那小孩喋喋不休的一直說著,也不管在床上的人有沒有聽他說話. 床上的人已經慢慢從恐懼改為疑惑,麵前的這個小孩自稱是他自己,而他的名字也確實叫做陳風雨,長得也確實有幾分他小時候的樣子.正思索著,卻聽見那小孩道. “早點睡吧,你會知道我的來歷的.“ 彷佛是有了魔力一般,那小孩說完,陳風雨立馬暈了過去,再醒時已經是第二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