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麗塔講述這幾天發生的事,雷茲明顯更震驚。 “什麼?蠟廠老板是超凡者?” “什麼?她還殺了很多人,還想監禁你給她打黑工。” 剛剛出門的達爾文回來了,手上拿著帕西幫自己畫的全新挑戰狀。周六晚上蠟廠,一對一,決生死。 這次自己還是骷髏頭,帕西還貼心的給自己的灰袍畫了幾個補丁。 對手是一個非常抽象的生物,滿身黑毛的蜘蛛八隻腿末端長了鳥類的尖爪,背後長了巨大的黑色翅膀,身上則長了帶著白色油脂紅色羽毛。 “對麵能操控屍體,自己還是死靈,這次就不吉利了。”達爾文說完把挑戰狀放到桌上。 兩兄妹看到了挑戰狀,頭一次見過有人居然能畫出這麼抽象的生物,不禁贊嘆帕西的想象力和畫工。 “她是在暗示我的對手,首先操控屍體的蜘蛛,那肯定是屍蜘蛛了。” “另一種生物是燭鷲,是一種能操控火焰,擁有高溫羽毛的鳥類。” 和上次不一樣,知道帕西是在幫自己後,達爾文會反復地思考她所提供的所有信息。她和自己一樣不樂意說廢話,那她所有的話可能都意有所指。 達爾文給兄妹兩人講解了燭鷲這種鳥類,從生態習性到特殊性。 這種鳥類住在荒漠和火山中,喜熱,食腐。支撐這種生物食腐的並不是它出色的消化器官,而是用火焰的能力高溫消毒。 生物在品嘗熟食的美味後很難再去嘗試腥肉,更不用說食腐。 認定食物的燭鷲會用雙翼包裹自身,隻漏出貪吃的嘴,一個勁的趴在屍體身上吃。 產生高溫的翅膀會和生物體表油脂起反應,在吃完食物後,燭鷲可以說是“油光鋥亮”。 燭鷲在求偶期間會故意展示自身羽毛上的油脂,如果你的羽毛被白黃色的油脂浸染,甚至看不見原本的紅色,那在燭鷲的相親大會上就是最搶手的那一隻。 這證明了這隻燭鷲擁有驚人的覓食技巧,燭鷲也是一種以胖、油、臟為美的怪異生命。 而獲得這種力量的超凡者,基本上可以說是沒有生態弱點。 沒錯,沒有弱點,因為燭鷲幾乎沒有優點。 控火能力在超凡生命裡並不強,它隻能食腐是因為在整個生態位中它太弱小了,除了沒危險性的生物之外都不能單獨狩獵。 擁有這種超凡力量的超凡者除了能操控火焰保存體力,隻會讓身體溫度增加,肌肉更加耐火。 有人曾經研究過為什麼這種能力隻能讓體內耐火,結果表明燭鷲的羽毛實際上屬於體內組織,燭鷲是真的沒有讓體表耐火的能力。 “所以,燭鷲和屍蜘蛛的相性不能說是差,隻能說是差到了極點。一個增加體表溫度,一個讓體表易燃。我都能大致想到,這位能力者在晉升的時候會多麼痛苦了。” 雷茲則是感嘆:“都已經這樣了,還要堅持走超凡之路嗎?” “總之這是個相當難纏的對手,因為一些額外因素,她還會變得更難纏。”達爾文的經驗告訴他這個超凡者相比沒頭腦的裡奇要難對付的多。 幫忙包紮傷口的麗塔抬手撩了一下垂下來的紅發,她翠綠色的眸子疑惑的看著達爾文。 “這個殺人魔,為什麼這麼難纏。” “因為你。” “啊?”麗塔的食指指著自己的臉。“你說因為我?為什麼又是我。” 達爾文很嚴肅的說:“因為你說過,跟你一起燒蠟的蠟工速度一直在變快。這個超凡者對屍體的操控無與倫比,操縱能力比我見過最棘手的三階超凡者還要強。這不是能力的提升,而是技術的提升。結合這兩點,她的超凡能力一直在進步,而督促她進步的是你的手藝。” 麗塔想了一下,好像達爾文說的沒錯。 燒蠟的速度是明顯變快的,雖然沒有自己的技術和手藝提升快,但老板看上去確實是比之前用心了。 可誰能想到自己一辭職,對麵就翻臉不認人了。為了趕上自己的速度,老板一直在提升自己的微操能力,百分百比之前強多了。 想著想著麗塔就臉紅了,但還是有些嘴硬的說:“這種情況也是沒法避免的。” “我並非在責怪你,你的技術不行可能早死了。我麵對的是什麼不重要,但你活著很重要。” 麗塔和雷茲有些感動的看著達爾文,這個比他們小的孩子,在他倆麵前無比的靠譜。 “不過,”達爾文脫下灰袍,掏出之前一直藏在身上的袋子。“我需要武裝一下自己。” 達爾文打開袋子,裡麵裝的全是金燦燦的金匹特。 雷茲和麗塔雖然不是貪財的人,但是這個數量實在是太多了,兩人看的眼睛都直了。 麗塔算了一下,就自己以蠟廠這個在灰葉鎮最優厚待遇的職位上。假設自己能活到最長壽的一百五十歲,大概三輩子吧,大概三輩子就能賺這麼多。 達爾文拿出了五枚金匹特遞給了床上躺著的雷茲,之後拿了五塊幽晶。 “我按照市價給你,對了,我還需要一個東西。” 達爾文又拿出了一枚遞給了驚訝的麗塔,然後拿走了兄妹兩人家裡的鍋。 “我可能還需要一些藥劑,你知道有誰有嗎?” 雷茲看到了達爾文的袋子覺得領主大人一定不會差錢,那他確實知道一個人會提供藥劑。 隨著破爛不堪的門被敲響,達爾文又見到了裡奇死的那晚領主府門前看上去很驚悚的人。 長鼻子皮革麵罩下麵傳來模糊的聲音:“你看上去沒病,不用找我。” 門直接關上。 “我是來買藥的,我有錢。” 門又打開了,這個驚悚獸皮人就這這麼直挺挺的站在門口,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卻沒有任何行動。 達爾文看著這位醫生胸前的恐怖人形臉皮覺得切割的手藝很好,視線開始沿著剝皮的裂口前進。 “不要看我的胸。”模糊的聲音伴隨氣管的喘息聲發出警誡。 “抱歉,我失禮了。”達爾文連忙道歉。 “你想要什麼藥?” “不讓我進去找一下嗎?我擔心這裡可能沒有。” 麵罩下麵的人快速打量了一下達爾文,比自己年輕,比自己矮,貌似也不是超凡者。 看上去完全沒有威脅,那就讓他進來吧。 醫生敞開大門,達爾文就毫不客氣的進了屋。 原本以為棚屋區的人,家裡一定會很糟,這位醫生隻能說是素質很高,家裡完全不是黑市醫生的樣子。 手術臺、實驗室、儀器架和藥品櫃都打掃的乾乾凈凈,看不到血漬或是灰塵。 更讓人想不到是,醫生還粗糙的搭了一個室內溫室,為此還拆了棚屋的部份頂棚。 而溫室裡養的植物都打理的很好,不僅沒有雜草,還能看出部分植物的枝乾還被修剪過。 達爾文沒有多管,他和明確的指出了自己所需的藥品。 醫生對這個孩子的專業程度表示驚訝,但達爾文嘴裡說出的藥品可以說是驚悚了。 醫生模糊的聲音有些局促不安:“你確定你要這些藥?這些可都是相當烈性的藥品,你要商用嗎?” “我確定我需要這些,自用。” “你還年輕。” “對,因為我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