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活物的裂痕像是皮膚上的血管一般鼓動,在那些如同人之將死時發出的囈語和怪物般淒厲的嘶吼消散後,這些裂痕開始往回收縮。在遠處地麵上一些漆黑的物體被天空中恐怖的東西拉起,被帶入裂痕。 天空發出悶響,巖石斷裂的聲音奔過原野,沖過烏姆所在的山丘。奸詐的碎語和可怖的笑聲從裂縫中傳出。但這些怪異的景象隻是存在了一瞬,這些裂縫像是收到了刺激的章魚一般收回到最大的核心處,最後隱入了天空。 太陽……仍舊高掛,隻是之前美麗的晨光弱了幾分,攝人的朝霞隻剩些許。 看著麵前回歸原初的天空,烏姆用手抹了一把額角的冷汗,一旁鬢角上的發絲都已被浸透。 『現在可以告訴我這是什麼了吧』 烏姆發問。 洛卡想要解釋,但是奧卡搶先一步說道 『深淵裡有詛咒對吧』 『嗯……難道你們的世界也有?』 奧卡沉默一陣,接著說道 『並不,隻是相似而已。這些都是那些偽神在世界被封鎖之後的產物,屍體而已』 啊——真是糟糕,又是聽不懂的名詞。烏姆對外麵的心態由對開始的耐心變為現在的煩躁,語言上存留的些許障礙讓他們的交流變得有些困難,但是處於仍舊可以理解基本意思的層麵。但是這些生澀的關鍵詞已經影響了他對對話內容的正常理解。 烏姆選擇暫時跳過這個話題。 他用手撐起身體拍拍沾滿草葉的衣服,上麵布滿劃痕和破洞。 烏姆遞過一隻手伸向拉貢斯,嬌小的少女拉住麵前少年的臂膀緩緩起身。黑金色的眼睛眨眨,毛茸茸的耳朵上沾滿黃色的草葉。 男孩抬手為她摘下草葉,理理毛發。 『烏姆?』 『嗯?』 『沒什麼……』 拉貢斯用鞋尖點點地麵,避開了更多的交流,隻是抱住烏姆右邊的胳膊。 雖然記憶早就殘破不堪,但是多年的相處還是在烏姆的心中留下一個溫暖的身影。雖然有時候拉貢斯和自己的交談並不在線,甚至並不在意討論的事,隻是在意和自己相處的時光。 想起模糊記憶中自己離開森林拉貢斯王者自己的失落樣子,烏姆的內心不由得揪了一下。 探險隊的大家走在麵前,而烏姆選擇留在隊伍後邊一些的位置。 洛卡靠近烏姆想要給他解釋剛才的情景但是看見此刻拉貢斯和烏姆的樣子識趣地走到一邊,眼睛時不時看向他們這一邊,不知道和菲茲講著什麼。 菲茲突然大笑,拍拍她的後背繼續向前走去。 『拉貢斯』 『嗯』 『達姆你有帶著嗎』 『啊,我一直帶它身上』 聽到達姆,拉貢斯眼中的豎瞳一下子擴散再收縮,拉開胸前的革製大衣,一團淡藍色透明的團子暴露在陽光中。 『達姆帶著很方便』 拉貢斯把達姆抱起,用臉貼在達姆的身體之上。清清涼涼段位觸感傳達到她白皙的臉頰之上。 烏姆咽了咽口水,和拉貢斯的相處的時候說話都很隨意,以前都是她對著自己講著那些不著邊際的話。但是現在要主動問他這些心裡話的時候卻羞澀起來。 不行,一定要問清楚。烏姆想到。 像是下定了決心,烏姆鼓起勇氣向拉貢斯說道 『拉貢斯,那個………………』 『怎麼了,烏姆』 『就是……是我最近又變得很蠢嗎,你看我的眼睛都奇奇怪怪的』 『欸?有嗎』 『沒有嘛』 拉貢斯敲敲爪子,眼睛往一旁撇過去,粉色的舌頭舔舔嘴唇。 『沒有啊』 烏姆把臉湊上去,一臉認真地看著拉貢斯。 『嘛嗯——』 拉貢斯鼓鼓嘴,不知道該怎麼樣麵對現在的烏姆。 黃黃的發絲掠過他們之間,有力的臂膀把烏姆拉向一邊。 尤尼卡貼近烏姆的耳邊細語 『不能這樣為難女孩子哦』 隨後尤尼卡向拉貢斯走去,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之後拉著她走向前麵。 尤尼卡回頭看了看烏姆,右眼眨了一眨。 『唔……』 烏姆敲敲自己的頭盔。 一定是太失禮了啊!明明隻是想要簡單詢問一下啊,唔。 他在心裡暗自嘆息,為什麼走出深淵之後拉貢斯就變了一個樣子,好像一直在心裡藏著一些話。 是外麵世界的詛咒嗎? 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