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建築物作為一家附屬醫院的大樓,其高度僅有五層樓左右,並無顯眼的奢華。在它所處的地域已有三十四年的歷史,受限於地理位置,盡管經歷了多次的現代化翻新,但其主體結構仍保持原貌。 遊走在樓內,他的腳步輕盈而有序,盡管對這裡的路徑一無所知,但他的目標清晰明確。這是一座包含多個辦公室的辦公樓,醫院的一部分,但具體是哪一部分,他並不確定。樓道裡顯得雜亂無章,有被推翻的櫃子、遺失的皮鞋,還有那些在混亂中從辦公室內飛散出的布滿灰塵的紙張。 樓內並沒有出現喪屍的身影,隻有一些灰黑色的血跡,它們是混亂的見證者。他順手收集了一些紗布、棉花等物資,以備不時之需。他必須控製自己的負重,盡管這家醫院提供了許多優質物品,但對於單身一人、目前沒有固定住所的他來說,這些物資並沒有太大的用處。 然而,醫院的消防設施比他原本想象的更為完善。在一個消防框內,他發現了一把真正的長柄消防斧,其全長足有一米,上漆的紅色油漆已經有些褪色,但斧頭仍然保持鈍狀,沒有過分的銳利。他曾經嘗試過用它劈開一張寫字臺,結果一擊即破,可見其威力之大。他穿過樓道,來到了建築的出口,一眼便瞥見門外的停車場上,幾隻遊蕩的喪屍在四處徘徊。所幸的是,這家醫院的停車場並不寬敞,且出口頗窄。 他定睛數了數,視線中可見的喪屍共有五隻。其中一隻,甚至還佩戴著一種臂章。他瞬間有些愕然,那麼,這裡的醫護人員究竟去了何方?他向窗外掃視了一下,果然發現樓下的另一端還有一個出口。然而,那顯然是通向遠離家的方向。 他思索片刻,隻能選擇從正門出去。他回到大廳,仔細地觀察喪屍的行動模式。一隻喪屍似乎在監視著大門,徘徊在門外的空地上;一隻在左側活動;另一隻在右側,圍繞著幾輛汽車來回走動。最後兩隻喪屍則待在停車場的入口處,那裡似乎是一個檢查亭。 停車場並不寬敞,幾隻喪屍間的距離大約在十米左右。他感到有些困擾,因為他並沒有遠程攻擊的武器。畢竟,這是在中國,槍械之類的強大武器通常難以獲得,更別提使用了。 他放下背包,整理了一下裝備,決定利用喪屍行動遲緩的特性,逐一擊破。就像小說中經常描述的那樣,“無論你從哪個方向來,我隻會朝一個方向前進。”他琢磨著自己的電腦,還有那幾本未曾品讀完的小說,內心的怒火越燒越旺。那份微小的心願,就這樣被粗魯地踐踏,令他無法容忍。那些可惡的喪屍,是他們使得他的生活變得一團糟。喪屍轉過身的瞬間,他掂了掂手中的消防斧頭,這把利器比之前的鐵叉棍強了不少。他瞬間爆發,迅猛地沖了出去。 這次行動的關鍵在於速度,他無法悄然無聲地行動,隻能大步流星地向前。喪屍仿佛有所察覺,也許是通過嗅覺或聽覺,它們轉向他,朝他撲來。他模仿著電視上看到的大刀隊戰鬥的方式,將斧頭先是放在腰間,微微向上提起。沖到喪屍跟前時,他迅速舉斧,成功避開喪屍的一隻爪子,然後順勢向下劈去。為了用盡全力,他雙手緊握斧柄,一前一後。 “撲哧”一聲,他的斧頭竟然將喪屍的脖子砍斷。當他跑過喪屍身邊時,它已經無力控製自己,倒在了地上。 這場意料之外的勝利讓他驚愕。他原以為自己的三腳貓招式頂多能擊傷喪屍,卻沒想到竟然如此輕易地成功了。但下一刻,他感到胸口的劇痛。他以為自己被抓傷了,趕緊低頭查看。原來是他和喪屍正麵相撞時,喪屍的另一隻爪子撞在了他的左胸口。幸運的是,他的整個胸部都由自製的鋁片甲保護著,並未被抓傷。然而,那股沖擊力加上鋁片的不規則性讓他痛苦不堪。在遙遠的一處角落,一隻四處遊蕩的腐爛喪屍似乎察覺到了動靜,正蹣跚地走向他們,而更遠處的停車場守衛喪屍也緩緩地開始向他們的方向移動。 他呲牙抽著冷氣,雖然承受著巨大的痛苦,但是剛剛的勝利給予了他一些信心。他轉過身,凝視著眼前這隻一瘸一拐走來的喪屍。他必須盡快解決掉這隻喪屍,因為那邊的停車場出口處的喪屍已經開始動作了。 他不禁回想起剛剛的原因,砍掉喪屍的腦袋竟然那麼輕而易舉,這無疑是一個好辦法,於是他準備再次使用。他退後了幾步,加速沖向喪屍,如以往一樣,他撩開喪屍的爪子,雙手用力順勢一帶。 喪屍如預料的那樣倒下了,那被砍下的腦袋咕嚕嚕地翻滾了出去,遠遠地落在一角。然而他並未完全成功,那隻喪屍仍然挺立著,另一隻手臂直直地向他伸出,他就像是硬生生地撞上去一樣。 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山寨的武器就是不如正品給力。那塊鋁片太不規則了,就那麼平平的一塊,邊緣還有毛刺,而人的胸膛實際上是有弧度的,因此這樣高速的對撞實在令他難受不堪。 他用斧頭杵著地麵,整個身子靠在上麵以獲取片刻的休息。而他的麵前,兩隻喪屍可不會疲累,仍然不緊不慢地向他逼近。左邊那隻喪屍距離他已經越來越近了。他環顧四周,急切地希望能夠找到一些什麼東西,他的運氣一直都很好,而這一次也勉強算是不錯。在不遠處的地方,有一個被灰塵覆蓋的摩托車頭盔無精打采地躺在地上。這個位置正好是他斬殺第二隻喪屍後狂奔而過的地點。 他一直都渴望擁有一頂這樣的頭盔,因為他總是覺得自己的頭部保護是極度不足的。那頂大衣帽子實在無法給予他任何安全感。愛斯基摩人擋的是寒風,而不是喪屍的利爪,他們的帽子當然沒有這種功能。 他快步走了過去,趁著喪屍行動遲緩,他將頭盔微微清理一下便戴在了頭上。他放下擋風罩,對著麵前的喪屍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然後低下頭,用頭盔狠狠地頂在喪屍的胸膛上。 盡管喪屍的平衡性還算不錯,但並沒有被撞倒。而他手中的斧頭卻在喪屍的大腿處來了一下,飛濺的腐肉落在了他的褲子上。這一次他沒有助跑,老辦法不再奏效了。斧頭砍開了喪屍的頸動脈,甚至還砍斷了部分脊柱骨,但他沒有完全斷開,因為喪屍的爪子還在他身上亂抓。他借著斧頭的力量,飛起一腳踢在喪屍的襠部,終於將喪屍踢開了。觀察著又再逐漸逼近的亡靈,他一邊牢牢抓住戰斧,一邊嘀咕著“哼,這是男是女?居然這樣都沒感覺?”注視著喪屍破損不堪的西裝,他不得不承認,這些喪屍並非全無優點,至少減少了男性亡靈的重要部位,省去了一部分麻煩。 保持距離的喪屍就難以應付了。這次,他利用跑步的優勢,順利地擊敗了這個給他留下深刻教訓的亡靈。 他略檢查了自己的衣物,感嘆喪屍的利爪實在是強大,他身上的外套好幾處都被撕裂開來,露出內部潔白的棉花。所幸的是,他對自身密不透風的防護措施很有信心。 此時,他胸口的疼痛已有所減輕,畢竟隻是皮外傷,沒有傷到骨頭就無大礙。他鬱悶地看著兩隻靠在一起的亡靈再次逼近,集中火力各個擊破似乎不再有效。 他趕緊跑回大廳,拾起一直未曾丟棄的鐵叉棍,深思熟慮後,雙手一前一後緊握著鐵叉棍,如同古代步兵握持的長槍,然後他將戰斧橫著與叉棍呈十字形交錯在一起,單手緊握,形成了一個大十字,正好能讓他握住兩件兵器。 奔忙著,他的身體逐漸疲憊。他並非永遠不知疲倦的亡靈,也不是力挽狂瀾的勇士,他隻是一名鍛煉了一個月的普通宅男而已。 他已經決定先消滅這兩個怪物就可以稍微休息一下了。在車輛裡必定有水壺和餅乾提供能量。他一邊隱忍著周圍令人窒息的氣氛,一邊默默為自己加油打氣。“哎呀!”他暫時顧不上自己的叫喊是否會引來其他的亡靈,目前他更需要為自己鼓舞士氣。在吼叫之後,他端著鐵叉棍向右邊那隻怪物沖去。 他步伐矯健地奔跑著,腳下的軍靴揚起了一陣灰塵和落葉。鐵叉刺入亡靈的腹部,沒有停頓。他用盡全身力氣將這隻怪物推開。 無論另一隻怪物剛剛在他身上造成的抓傷,他都用力將鐵叉上的怪物推向一輛汽車,接著又用力旋轉鐵叉,然後放開鐵叉,拿起剛才橫握著的戰斧,轉身麵向追上來的亡靈。 他剛才用蠻力將亡靈推開後,兩者間的距離產生了片刻的空隙。這段空隙足夠他進行一次加速。他手起斧落,第四隻亡靈也倒下了。 “我必須設法改變現狀,這樣下去遇到更多的亡靈我將必死無疑。”他杵著戰斧,心中暗自想到。同時他注視著腹部被鐵叉刺穿的亡靈慢慢地拔出鐵叉站起來。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不好!”他心裡暗叫一聲。不顧自己已經有些疼痛、抬不起手來的身體,他沖上去試圖砍掉亡靈的手。因為那隻亡靈竟然沒有丟掉手中的鐵叉,而是倒拿著它正直直地對著他。在喪屍隨意揮舞的鐵叉下,他無法近身,隻能選擇以手臂硬抗。雖然鐵叉被他的手臂成功阻擋,但其沖勢卻也因此停滯。他立刻把握機會,拋棄了他手中的斧頭,雙手緊緊握住鐵叉,與喪屍進行角力。 喪屍起初並未將他放在眼裡,但隨著他的猛力拉扯,它突然發現自己被強行拖行了一段距離。喪屍開始意識到我的力量,於是它也用盡全力抵抗。這場力量的對決就如同拔河一般,他使出渾身解數,但仍被喪屍逐漸拖向前方。 在奮力角力的同時,我偷眼瞥向腳下的斧頭,再看著喪屍也雙手緊握鐵叉與他抗衡。他心生一計,嘴角泛起狡黠的笑意。他突然間鬆開了鐵叉,喪屍果如他所料想的那樣,無法保持平衡,摔倒在地板上。 他迅速撿起地上的斧頭,敏捷地沖向喪屍,對著正在掙紮著站起來的喪屍頭部狠狠地劈下去。斧頭深深地砍入喪屍的頭部,嵌入其頭蓋骨。白色的腦髓隨之濺出,喪屍隨即便仰麵倒下,再無任何動靜。 他望著停車場上倒下的眾多喪屍,雖然周圍散落著落葉,散發著腐爛的氣息,汽車上積著厚厚的塵土,背後的大廈顯得空蕩而寂寥,一切都揭示著這是一個末日的荒涼景象。然而,他內心卻洋溢著喜悅。在今天的戰鬥中,他成功戰勝了恐懼,他已不再懼怕喪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