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這老頭不會暗中做了什麼手腳,中了他的陰招吧? 沒有證據的責問,說出來隻會打草驚蛇。 馮嶽兩眼死死瞪著山羊胡,隻見他拍著兩手,又跳又笑的,“成嘍,成嘍,這回有糖吃嘍!” 薛婕打開門後,倚在門框上,看著二人過家家式的瞎胡鬧,癟了下嘴:兩個大傻X! “馮……老公,還愣著乾嘛,進來呀!” 馮嶽著急內視“血海”中的情況,知道薛婕是在演戲,還是順從地跟了進去。 一進屋子,嗅覺大為提升的馮嶽差點兒被熏閉過氣。 裝修風格類似地球上賓館的單人大床房裡,充滿了濃鬱的石楠花味兒! 一個住宿舍的單身女孩,屋子裡怎麼會有這種味道? 馮嶽狐疑地看著薛婕,見她被盯得麵生飛霞。 他心中疑惑更盛,不對呀,看這表情,看她眉眼,應該還未經人事呢。 那這味道…… 他循著味道傳來的方向,果然從鏤空的遮陽窗簾後,看到了一束插在花瓶裡的石楠花。 他的眉頭舒展開來,這才對嘛! 不過,她這愛好也忒特殊了些! “有洗手間嗎?” “換上拖鞋!” 兩人幾乎同時開口。 馮嶽收回落在估計是洗手間門上的視線,看向薛婕,見她手裡竟然抓著一雙男式夾腳拖鞋。 他的心頭,又升起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單人宿舍,卻準備有男式拖鞋。 …… “婕婕,我愛你,我簡直愛死你了!” “你誰啊,放開我女朋友!” …… 艸,不會是他們小兩口臨時鬧了矛盾,薛婕故意拿我刺激那方厲的吧? 嗬嗬~ 一個是近兩米、二百多斤的熊瞎子,一個是不到一米六,小鳥依人的小金絲雀兒。 他們兩個若是在一起,那畫麵,太美得沒眼看! 方厲穿過的拖鞋,有潔癖的馮嶽當然不會接。 “老公,穿上試試嘛,人家專門為你準備的!”薛婕指了指床後的白墻大聲說道。 艸! 你們兩口子吵架,你卻拿我作喬,就不怕我一推二就、假戲真做? 好吧,我馮嶽不姓曹,從不刷別人家的鍋。 見他一臉嫌棄,薛婕瞪了他一眼,小聲說道:“想什麼呢,給我爸準備的!他這幾天一直忙,還沒來得及……” 切,我為什麼要跟他解釋這個。 狗東西,你若是敢弄臟了我以“潔”字符文好不容易才擦乾凈的木地板,我砸斷你的狗腿! 這樣啊。 馮嶽這才接過來,指了指旁邊的門,“那是洗手間吧?我先去洗洗!” “好的呢,老公!要不要我幫你放熱水啊?” 薛婕先高聲叫完,又小聲惡狠狠地說道:“不許動用我的東西!” “那行,老公。你自己慢慢洗,我去幫你買份宵夜,補充下營養!” 她大聲說完,還真開門走了出去。 馮嶽來到洗手間,上好鎖,倚在門上,以骰眼看向“血海”下丹田。 意念指揮著“一筒”順轉、逆轉。 身體一會兒滾燙,一會兒如墜冰窖,完全沒發現任何問題。 那小腹上的這股冰涼,又是怎麼回事? 他將書包放在洗手盆上,脫校服上衣的功夫,忽然發覺不對。 書包什麼時候鼓囊囊起來了? 打開一看,裡麵竟然多了套衣服,一套裝在塑料袋裡,印著“七星誌願者服務隊”,上紅下黑的一身全新短袖運動衣褲。 哪來的? 馮嶽仔細回憶,跟山羊胡“蓋章”時,小腹上突然一涼的同時,拎書包的手好像也突然下墜了一下。 當時,自己的注意力完全放在小腹上,就沒在意。 這是見我為了“救”他,把衣服弄臟了,所以賠我的? 這老者,絕對是天上掉下來的豬蹄——不是凡角! 也好,正愁著沒得換洗,這不雪中送炭嘛,謝了! 脫下上衣,對著鏡子摸了又摸,看了又看,同樣沒發現異常。 不應該啊! 那老者神不知鬼不覺的就能將衣服裝進書包裡,小腹上的冰涼定然也有深意! 心裡想著,以骰眼看向小腹。 他果然有了驚人發現,那裡…那裡竟然始終籠罩著一團灰色霧氣! 霧氣下方,好像有個字若隱若現。 他看了好一會兒,才根據筆劃、形狀,大約猜出那是個“迷”字。 那老者一眼“看”穿了我血海中的秘密,所以以“迷”字為我遮掩? 不對,肯定不是看穿了。 他應該是在我以超凡能量轉化為體力“撥蘿卜”時,覺察到了我的氣息。 也就是說,他是為了試探我,才故意掉下樓,故意讓我拔不動的! 原身收到錄取通知書時,高中班主任還大為驚奇,“馮嶽,你還真走了狗屎運呢!萬萬想不到,就你這103點的精神力,居然也能考入七星學院符文係!” 難道,就是這位老者幫忙走了後門? 不管他是誰,這“糖”看來是必須得多買了! 將自己裡裡外外洗得乾乾凈凈,又以手指頭沾著牙膏,胡亂捅了半天牙齒後,馮嶽這才覺得這具身體真正屬於自己了。 洗完校服,把地上的水漬全部清理乾凈,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出了洗手間,薛婕竟然還沒回來。 肚子有些咕嚕的馮嶽自嘲地笑了笑,想什麼呢,還以為是沒鬧矛盾的三年前啊! 那時的原身,還真有這個待遇! 見她沒帶鑰匙,馮嶽也不好一走了之,更不好亂翻亂看。 隻得到椅子上坐下,對著墻上掛的一幅名為“金龜臥蓮圖”的黑白簡筆畫發呆。 他越看越覺得古怪。 說這是簡筆畫吧,所有的圖案卻都是由線條組成的,細看下去,那些線條分明又是一個個小黑點。 還好自己沒有密集恐懼癥。 薛婕她這是有多無聊啊,才會以鉛筆尖點出這麼大的一張圖。 她也真敢吹,明明一幅黑白圖畫,偏偏叫什麼金龜,我看是你想金龜婿想瘋了吧? 他忽然想起,自己上初中時,曾流行過一段時間的“三維立體圖”。 那些圖片便是由一個個相同的小圖形組成的,通過兩眼視線平行或交叉,“看”進去後,裡麵就會呈現出一個三維物體來。 這幅畫不會也同樣如此吧? 馮嶽湊近圖畫,左右兩眼分別看向畫的兩側,讓視線平行。 直瞪得兩眼發澀,還是沒能“看”進去。 他努力讓自己變成鬥雞眼,左眼看向畫右側,右眼看左側。 不一會兒,他果然“看”進去了。 無數小黑點組成的空間中,一隻惟妙惟肖、活靈活現的金色烏龜,正趴在一朵嬌艷欲滴的蓮花上打瞌睡。 這畫功,牛X啊! 馮嶽情不自禁地豎起了大挴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