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家!你說的那叫什麼洄龍灣的,還有多遠?”一個背著強弓、手持丈八鐵槍、約莫二十歲的年輕人問道。 船家道,“快了,還有不到三裡路!客官少安毋躁” 年輕人突然道,“那是什麼?” 隻見後方視野中突然出現一支船隊,浩浩蕩蕩得有四五十艘之多! 船家回頭一看大驚,那些船明顯速度比自己要快,樣式隻顧著結實和快,一點也不兼顧裝載空間,顯然不是漁家討生活的捕船。 也不是官船。 那就隻有一種可能了:水匪漁霸! 太湖上什麼時候出現這麼大一股新的強人了?船家趕緊囑咐那年輕人道,“客官勿慌,想是過路的強人,收些漁稅也就罷了,不會害我等性命!” “但是客官可千萬別胡說話,全部交給我就好,要是不小心惹惱了強人,他們殺一兩個過路的船家船客也是不甚在意的。” 年輕人聽了默不作聲,握著丈八鐵槍的手突然握緊,青筋暴起。 他倒不是怕,區區蝥賊還入不了他的眼。 他自幼習武,先後盡得兩任名師真傳,在家時一縣無敵,出江湖至今未逢敵手,怎會怕幾個上不得臺麵的水匪漁霸? 他隻是被船家所說的“漁稅”二字刺激了神經。 自古以來,隻有朝廷才可以征稅! 而如今,朝廷奸臣當道,民間像這種橫行鄉裡、強征私稅、魚肉百姓的水匪漁霸又有多少? 很多次,他甚至都想效法兩位師兄上了梁山,反了這個朝廷,然後帶著眾兄弟收拾著這離破碎的舊山河。 後來梁山接受招安,為朝廷征戰,又遭到奸臣傾軋走向末路,他失望之際,最後終於找到一條既不違背母親教導的忠君之誌,又能一展襟懷抱負的道路:北上,殺遼狗! 看見這艘漁船後,那船隊中的一艘加速駛來,接舷後,跳上來四條大漢齊聲大喝,“留財不留人!” 船家認出來這船乃是太湖一霸丁黃的,立刻識趣的拿出一袋銅錢,向那頭領模樣的漢子道,“原來是丁大當家的兄弟,小老兒平日裡承蒙大當家的關照,常感念各位兄弟們的好,這點小錢不成敬意,請兄弟們喝酒!” 那頭領笑道,“你怎的知我們是丁大當家兄弟?莫非與我家哥哥是相識的? “實不相瞞,小老兒也是蘇州丁氏人戶,這些年走的不那麼勤了,卻與貴大當家的也是本家的弟兄!” 這船家在水裡討生活,早學會了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本領,他一個被盤剝的窮苦跑船人怎麼可能認識盤剝鄉裡的水匪漁霸? 但見頭領似乎很好說話,便才胡謅一番,想著也許能免了今日的孝敬呢? 頭領聽船家居然與丁黃還是本家,眼神一凜,笑的更燦爛了,“失敬失敬,原來是大當家的本家兄弟,如此,我等還要尊一聲丁家哥哥才是!” 船家身後的那年輕人捕捉到頭領一閃而逝的兇狠眼神,丈八鐵槍隨時都要出動。 船家卻渾然不知,隻以為這一頓亂攀附果然有效,連聲謙道,“哪裡哪裡,不敢不敢!” 頭領接過錢袋子係在腰上,給了左右一個眼神,突然刀光一閃,直向船家脖子上斬去,“既如此,就請你先走一步,黃泉路上等著你本家兄弟吧!” 頭領出刀的同時,左右各兩個兄弟已經默契的向那一看就不好對付的年輕人包抄了過去。 那年輕人早有準備,竟後發先至,嗖的穿過四人的包抄,向那頭領沖了過去。 人還未至,槍出如龍,直接叮的一聲將其手中的樸刀擊飛! 所有人大吃一驚,這等身手,隻怕不比四位莊主和梁山來的頭領們差! “點子紮手!一起上!” 頭領大喝一聲,自己卻極速後退。 年輕人見狀,竟不管直接無視向自己逼近的四人,取出了背上巨弓,嗖的一聲射向那逃跑的頭領。 那頭領剛剛跳回自己船上,箭就狠狠的紮入他的肩頭,力道之大,好似撞木錘胸,他整個人都被一箭之力帶飛起來,跌入水中,將湖水染紅一片。 其他四人見這年輕人如此生猛,哪裡還敢上前? 眾人立刻跳回自己船上,將落水的頭領救起,駕著船火速的向船隊駛去。 船隊中,最大的一艘分為了好幾個獨立船艙,李俊、樂和、童家兄弟、太湖四傑等全都在這艘上。 其中,李俊自住了一個獨立單間,正聚精會神的研究穿越自帶的金手指,那個隨取隨用、其他人不可見的武器庫。 是的,金手指更新啦! 這是一個可以升級的武器庫,隻是李俊暫時還搞不清楚它升級的具體規律和邏輯,太玄學了,估計還得摸索不少時日。 但這次更新出來的武器讓他眼前一亮:一對比利時FN公司生產的勃朗手槍! 對,就是《亮劍》裡雲飛兄送給雲龍兄的那種。 雖然隻有兩把,而且沒有多餘的子彈,在這個時代注定排不上大用場,但是李俊還是欣喜不已。在這個時代,這種超乎想象的殺器用的好了,也能忽悠不少人,在關鍵時刻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他穿越之後還沒有見過公孫勝,但是經過這一段時間的觀察,他已經肯定,這裡絕不是一個會有修仙者和神仙的高武世界,甚至與演義相比,它也更偏向真實的歷史,那麼公孫勝的所謂呼風喚雨、騰雲駕霧,就必然隻是一種不足為外人道的高級障眼法! 以後,要是有幸再遇到這位入雲龍,我拿出雲龍兄同款,請問你該如何應對? 可惜啊可惜,人生得一知己足以,雲龍兄還有一個惺惺相惜的雲飛兄!自己這把兩把槍可不敢輕易拿出來,就算拿出來,別人也不知道它的NB,唉!我的雲飛兄又在哪裡呢? 正當李俊情不自禁YY不停的時候,艙外傳來一陣喧嘩。 他走出船艙一看,樂和等人正圍著一個渾身濕漉漉、沾滿了血的頭領。 那人見李俊出來立刻道,“大當家的,我在前麵看到了一個丁黃的本家,於是上前捉拿他,卻不想那廝身邊有一個強人,使得一手好槍好箭法,我不敵,被他傷了,哥哥替我報仇啊!” 說完嗎,這頭領還撕開衣服忍著痛向各位老大展示自己光榮的傷口。 狄成和卜青兩個性子最烈,這次被丁黃的人攻上湖心島本就窩了一肚子火,此時一聽又是丁黃,哪裡還忍得?立刻喚了幾個兄弟就要去報仇。 李俊看了看還插在那頭領肩頭上的箭,隻見它從後背貫入,從前胸透出仍有三寸餘,真是好大的力道! 這小頭領受了如此重擊還沒暈過去,可真是辛苦你了! 能造成如此傷勢,此人的箭術尚不得而知,但那弓定是非同一般的強弓,能用如此強弓者,至少也是不比那花榮兄弟差多少。 李俊因此起了愛才之心,立刻命那頭領帶自己過去,卻不提什麼報仇的話。 再說那船家,見這年輕客官竟然一個人打退了五個強人,立刻拜倒在地,“感謝好漢救我性命,如若不然,小老兒今日就要死在這裡了!” 年輕人趕緊將他扶起來。 船家卻突然慌道,“糟了!他們乃是那太湖一霸丁蝗蟲的手下,他們數十條船隻,怕是有一兩百的強人,要是回來報仇,客官再厲害,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他們的船快,我們跑不掉,這下還是要死,卻憑白連累了客官,可憐你這一身好本領,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卻要與我個無名之輩一起死在這無根之所了!” 年輕人自然明白這些,所以才留了餘地,沒有把事情做絕,要是他真下殺手,剛才那五個蝥賊一個也休想跑掉。 出師以來,他行走江湖也有時日了,江湖上的規矩也懂一些,就算是強人也不鮮有不由分說殺人的,剛才那頭領分明是來劫財的,突起殺人肯定有什麼緣由。 於是他安慰道,“船家勿憂,一會兒那頭領的當家來了,自有我與他分說。” 船家遭了一次生死劫,現在也不敢再說什麼客官休要胡說的話了。 李俊離的近了,遠遠看見船頭站著一個劍眉星目、挺拔偉岸的年輕人,看起來才二十啷當歲,手中一根丈八鐵槍閃著寒芒,背上一張駭人的強弓。 看那強弓的大小,可比花榮的大多了,如此強弓,怕不有三百斤? 李俊驚呆了,能挽如此強弓得多大臂力?那倒拔垂楊柳的花和尚來了,能開此弓乎? 還有那鐵槍,一般行走江湖的好漢,通常都是用刀的,用槍的都是什麼人? 就說梁山上,盧俊義、林沖、董平、楊誌,哪個不是用槍的高手?為什麼?蓋因樸刀人人都能耍兩下,而槍是需要名師調教和天賦出眾的,尤其是在軍陣廝殺中,槍的殺傷力可強多了! 此人又是三百斤強弓,又是丈八鐵槍在手…… 不一般!非常不一般! “哈哈,我道是哪裡來的好漢以一敵五,打傷了我家弟兄,卻原來是個少年英雄!”李俊一上到漁船就熱情的與那小老兒船家和年輕船客見禮。
第九章 2把勃朗寧手槍(1 /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