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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地二等人待楚澤鶴亮明身份後,立時便跪:“屬下參見主上。”

如今楚澤鶴拿著影堂手牌,故而即使是人字輩、鬼字輩影衛亦是能稱呼一聲‘主上’的。於是剩下三個人字輩影衛也立刻行禮:“屬下參見主上。”

楚澤鶴眉頭一皺,“起來。”

其他人他不管,但十二怎麽能跪這麽久,更別提他身上定然還有傷。

楚澤鶴環視一圈,問:“地一呢?”

“回主上,”地二回答,“地一重傷,生死不明。”

楚澤鶴挑眉,看向沈青瀾。

在場所有人裏,也就隻有他能重傷地一了吧?

沈青瀾知曉他的身份後,早已愣在原地。如今對方楚澤鶴的目光,沈青瀾收斂了神情,隻道:“不會傷及性命。若不是那位地一兄弟出手攔那一劍,地兄弟也不會重傷。”

沈青瀾本意不過是逼出那些藏在暗處的冥教影衛,誰能想到此人居然寧願自己扛下這一劍也不願意他下屬受傷?

楚澤鶴嘆了口氣,讓地二先去看看地一的傷勢。

沈青瀾站在一邊看著楚澤鶴,眼中已是沒了玩笑之意:“敢問少教主大人說的話,當真?”

楚澤鶴點點頭,“自是當真。”

沈青瀾長出一口氣,道:“那好。”

說罷,他舞起青行長劍,沖入那七名殺手身邊,長劍飛舞,劍尖若判官筆,以鮮血為墨,觸之即入地獄。

那些殺手本就被如今局麵弄得一頭霧水,聽沈青瀾的意思又曖昧不明,正是混亂之時,哪知道沈青瀾突然發難,一柄長劍割喉斷首,毫不客氣?

不過片刻,七人斃命。

沈青瀾收劍,走向楚澤鶴。幾個冥教影衛齊齊戒備起來。

反觀楚澤鶴,他倒並不因這突然的變故而驚訝,隻是負著手看沈青瀾站定在自己麵前後,他發現——

嘿,老沈這會兒居然比我矮這麽多!原來這家夥比我小啊?

十二生辰倒是已經不可察了……

“少教主大人,”沈青瀾無語的發現楚澤鶴居然開始偷偷走神,他叫了一聲,說到:“沈某如今為朝廷鷹犬,行事並非完全自由。叱龍莊一事,另有隱情,相信以少教主大人之聰慧,應當已經猜出一二了。”

楚澤鶴看著他,微不可察的點點頭,“本座隻問你一個問題。”

“沈某自當知無不言。”

“與你同行的黑色墨袍之人,是否當今三皇子?”

沈青瀾沒想到楚澤鶴已經猜測的如此詳細了,不由得一愣。隨即正色點點頭,也並無保留的回答:“正是。”

“你奉命殺了他?”楚澤鶴問。

沈青瀾搖搖頭,“奉命是真,但在沈某動手之前,三皇子已是一片白骨了。三皇子年幼時騎馬摔傷過腿,沈某本可借此辨別。可兇手竟將屍骨砸碎了。”

楚澤鶴微愣,“所以,殺人藏屍之人不是你?”

沈青瀾麵色一肅:“其實……沈某人還曾懷疑過是否為冥教手筆,原來少教主大人亦是不知道其中因果?”

楚澤鶴覺得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他沉思了一番,問:“你為何懷疑是冥教之人所作?”

沈青瀾如實回答:“三皇子白骨所在之地在冥教所屬的叱龍莊斷崖下,沈某不得不作此設想。”

楚澤鶴這才明白剛才的疑點在哪裏:“你是說,你發現三皇子白骨時,叱龍莊還未被焚?”

沈青瀾同樣臉色一變,心念電轉之下已經想明白了疑點,很明顯兩人推測是相同的——焚屍與焚莊,乃是同時發生的事情。若是沒有那般濃烈的香料燃燒氣息掩蓋,在香料坊旁邊燃燒屍體,這般氣味肯定會驚動莊內之人。

沈青瀾之前沒想到這點,不過是因為當時叱龍莊還好好的,他已經確定了兇手,若是叱龍莊人犯事,那氣味如何也無關緊要。

“沈某本以為叱龍莊被焚是因為冥教試圖遮掩痕跡,之前還在感慨冥教行事比沈某更狠絕……”

“而冥教會以為朝廷是想要借刀殺人,借冥教之手除掉涼城城主和三皇子……”

看來冥教當真招惹了一個難纏的對手。此人竟能在冥教和朝廷兩股勢力中斡旋,最後把自己完全摘了出去。若不是楚澤鶴這個變數,恐怕如今朝廷和冥教便是針鋒相對之勢了。

楚澤鶴摸摸下巴問:“你可知琅風派大弟子,林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