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大冬天想網魚(1 / 1)

謝華駒笑了笑,說道:“我現在太想錢了,可我們這裡是湖區,什麼都不值錢,就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賺錢的辦法。”   “你住院費沒交清?還差多少?”陳波好心地問道,“我可以找我媽要一點,多了沒有,但十幾二十幾塊錢我家還是可以拿出來。”   謝華駒搖頭道:“不是。我就在醫院躺了一個晚上,能花多少錢?我現在是突然想賺錢了。……,嗨,如果我們這裡有什麼黃金、寶石挖就好了。”   “黃金?還不如直接從地下挖出錢來呢。”陳波樂了,笑了笑,說道,“不過,如果你賭博厲害,又不怕你爸打你的話,倒是可以試一試,我聽說有人一個晚上贏了一百多塊錢。”   這時正在洗衣服的謝母劉冰惡狠狠地插話道:“你們兩個別想這些歪門邪道。如果我知道你們誰打牌賭博,看我不打斷你們的腿?”   陳波連忙說道:“冰嬸嬸,我們現在不是說著玩嗎?”   謝母撒了一些洗衣粉在盆子裡的衣服上,一邊用力在搓衣板上搓揉,一邊教訓道:“說著玩也不許說!你們有了這份想賭的心,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賭上了。到了牌桌上,你們還記得什麼收斂不收斂?你們兩個給我記住了‘學好千日難成,學壞一日可為’。”   見陳波欲說話,謝華駒朝他使了個眼色,問道:“波子,我們去抓魚怎麼樣?”   陳波笑了笑,很不認同地說道:“天氣太冷了,抓魚還不凍死?……,再說現在快過年了,沒有魚販子來收魚,抓到魚我們也隻能自己吃。可我們兩家都醃了不少魚呢,不缺。”   劉冰聽了,心裡也覺得兒子不是胡說八道就是無話找話。   大冷天抓魚可比昨天挖藕還不靠譜。冷天熱天藕還可以挖,而冷天的魚都會躲起來,很難抓到。   謝華駒說道:“別人不來收,我們自己可以上街去賣。為什麼要賣給漁販子?”   陳波腦子搖得如撥浪鼓似的:“你敢去賣魚?我可不敢去,羞死人。”   謝華駒不以為然:“想賺錢還怕什麼羞?要我說,想過好日子最好先當小販。隻要不偷不搶,沒有必要不好意思。”   陳波依然說道:“這些話誰都會說,但我還是不好意思站在街邊賣東西。”   他們這裡地處偏僻,思想保守,人們家裡雖然窮卻瞧不起小攤小販。   不僅是農民有這樣的心態,街上的人更是如此。   人們常說“一國營二集體,不三不四乾個體”,哪怕乾個體的人再有錢,也被工廠拿幾十元死工資的工人鄙視,更別說那些打一槍換一個地方的小販了,所有人都羞與他們為伍。   看謝華駒一副認真的樣子,死黨畢竟是死黨,陳波咬牙說道:“你真有膽量去街上賣魚?好,我跟你去!你都不怕醜,我怕什麼?……,今天太陽大,在家又沒事。你說,我們是用拋網抓魚還是用趕罾抓魚?我回家去準備。”   “拋網”又叫手拋網,在湖區很常見,幾乎家家戶戶都有,是一種用於淺水地區的圓錐形網具,用手撒出去,使網口向下,利用鉛塊做的墜子將網體快速帶入水中,使網底的邊緣與水底貼在一起。收網時,網底的邊緣沿水底收縮,沒有縫隙供被網入網中的魚逃跑,它們隻知道向上或向四周亂竄,結果被死死困在網中被拉出水麵。   “趕罾”則是當地湖區農民常用的一種捕魚用具。   它用小竹竿做支架,形成一個長方體形,長約一米八,寬約一米二,高約一米左右,這個長方體的三麵和底部由漁網封住,而它的頂部和另一麵空著。   將趕罾放入淺水中,讓其空著的那一麵向前。   捕魚者在稍遠處用竹竿或木棍將水裡可能存在的魚往趕罾方向驅趕,估計有魚遊入趕罾後迅速將其提起。   因為這種漁具的體積小,隻適合抓半斤以下且遊速不快的小魚,太大的魚或遊速太快的魚,要麼不進趕罾,要麼進去了又很快竄出來逃跑掉。   謝華駒說道:“拋網吧。趕罾要下水趕魚,麻煩。拋網可以站岸上拋就可以了。”   陳波說道:“冬天的魚都是沉腳魚,趴在淤泥裡,拋網不一定能把它們拖上來。”   從小在湖區長大的他們對魚的習性很了解。   謝華駒說道:“站岸上比泡水裡強,天太冷了。……,反正是試一試,能不能網到魚都沒關係。”   陳波沒多想他說的“試一試”,就說道:“我們兩人共用一張拋網就行,誰凍得受不了,就換另一個來拋。”   謝華駒馬上點頭:“好。就用我家的網。你先回去穿連體水褲!”   陳波一走,謝華駒就迅速收拾了碗筷,並將掛屋梁上的拋網取下。   謝母劉冰對兒子大冷天去抓魚很有點不滿,就說道:“華駒,你們還真要去抓魚?……,這網可是你爸剛修補好的,才煮過豬血不久,若是你把它弄壞了,你爸真會打你。這麼冷的天,怎麼可能抓到魚?”   現在的漁網基本是用苧麻或黃麻紡成的線織製的,容易朽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每年都需要用豬血煮一次,煮完之後要晾乾很長一段時間才行。   “豬血已經乾了。”謝華駒一邊整理拋網一邊說道,“可以用了。”   劉冰再勸道:“這麼冷的天能打到什麼魚?現在的魚都躲藏在深水區貓冬,有的還趴進淤泥裡,根本不出來。”   謝華駒隨口說道:“今天太陽大,說不定有魚遊出來曬太陽呢。”   劉冰瞪了他一眼:“你以為它們是小孩子,還出來曬太陽。這冬天的太陽有什麼好曬的?這網撒入水裡拖上來就會結冰,凍成一團,我看你怎麼撒?手指撿網的時候弄濕了,很快就會凍成蘿卜頭。……,我說你年齡也不小了,怎麼還跟幾歲孩子一樣想一出是一出?”   謝華駒堅持:“我不就去試一試嗎?閑著也是閑著,說不定能抓到幾條魚呢。”   劉冰繼續勸阻:“家裡有不少醃魚,好幾壇呢。你抓魚回來乾什麼?現在正是魚塘出魚的時候,抓到了魚也沒人買。你們就別去了。”   謝華駒很堅決地說道:“我都已經跟波子說好了,必須去!”   與陳波說好了顯然是借口,憑兩人的死黨關係,別說還沒出發,就是出發了,掉頭回來也是一句話的事。   他之所以固執地要去抓魚,其目的就是他所說的“試一試”。   隻不過他說的“試一試”不是陳波和劉冰所理解的“試一試”,不是試一試能不能抓到魚,而是試一試他有沒有金手指,試一試重生時有沒有帶係統過來。   無論有沒有金手指,他都想早一點知道,知道得越早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