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國子監,葫蘆案(1 / 1)

紅樓護花人 種梨嘗李 3639 字 8個月前

一些花開了,一些花謝了,這就是時間,這就是幾萬年的歷史,用這觀點解釋時間的,就是唯物主義,站在這觀點反麵的,就是唯心主義。   春風還是如約而至,賈牧也得去上學堂,去國子監。   國子監的諸位先生也是很忙碌,畢竟教材改了,過年這段時間都在補習呢。   西河先生憔悴了不少,麵頰深凹,看起來憑雲閣會議對他的打擊非常之大,不過講課還是非常熱情。   餘槐安也來了,修養這些日子,他也能走了,賈牧猜是那三萬兩把他高興成這樣的。   馬君實還是那個樣子,目光下沉,老老實實的讀書,仿佛時間從沒在他身上發生作用一般,西河先生曾經說他是個古人。   到了中午,賈牧、餘槐安在食堂和岑宗姬、李遐齡、李邇齡、蕭鳴鳳相會,許久時候沒有麵見,幾人說完些過年時候的趣事,便說起了今天的大新聞,蕭鳴鳳道:“今兒來了個翹公子,我就沒見過他這麼好看的,那聲音清脆,真真是像極了一位女子。”   “難不成是哪個黃安...她和你是一個班的?”李遐齡問道,他是去看過的,那男子確乎漂亮。這幾人當中,最喜歡養孌童的就是他。   “那當然了。”蕭鳴鳳突然反應過來了,“看過他,眼裡沒兄弟是吧。”   李邇齡在一旁則聲道:“好個好色之徒。”   “去你的。”李遐齡揚手朝著李邇齡的肩膀打了一下。   三弟他來國子監了?   賈牧轉頭看岑宗姬,心想:還是年紀大的沉穩。隨手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下去。   咬下一口,賈牧就全明白,還是待在榮國府好,日日大魚大肉,這國子監的吃食也未免有些差。   飯後,又是念書,不堪記錄,到了放學時候,賈牧方才走出門外,便有人道:“二爺,我們爺在轎子裡,像請你去鳴柳樓一遭。”   賈牧知道是黃安的仆人,在馬車邊吩咐一聲,去了鳴柳樓。   到雅間裡,曹紹大吐口水。   他這樣的容貌焦慮倒也正常,賈牧道:“常人都是以貌取人,難免的事情。”國子監純純的和尚班,看見一個稍微清秀點的就有人激動,更何況他這種級別的了。   “我就是不明白了,上天怎麼對我這樣。”   賈牧道:“猛獸總是獨行,牛羊才會成群,三弟還是要敢於特立獨行,何必來趟國子監這趟渾水呢。”   “講實在的,我進國子監,就是想和二哥學點東西,不想這身邊都是些碌碌之輩。”   賈牧沉思片刻:“古時蘭陵王嫌自己的麵好,征戰就在臉上戴一個鬼臉麵具,你要是真想,何不也弄一個來?”   “好主意。”曹紹敬了一杯酒,賈牧碰杯,揚脖咽下。   二人對飲了幾杯,外麵夕陽落盡,夜氣方來,街上萬家燈火,湖上幾艘畫舫,掛著的羊角燈,十分明亮。   ······   應天府,草木曼發,春山可望,賈雨村一下船,就接到了一樁案子,正是薛蟠打死人命的案子。   賈雨村本打算回避,但無奈這案子放了那麼久,在當地早就是一樁要聞,今年又是京察的一年,雖然京察關於京官,但是各地的禦史也會十分的活躍,也不好不辦,便把兩家叫到堂上來。   馮家的人道:“被毆死者,乃小人之主人。因那日買了一個丫頭,不想是拐子拐來賣的。這拐子先已得了我家銀子,我家小爺原說第三日方是好日子,再接入門。這拐子便又悄悄的賣與了薛家,被我們知道了,去找那賣主,奪取丫頭。無奈薛家原係金陵一霸,倚財仗勢,眾豪奴將我主人竟打死了。兇身主仆已皆逃走,無影無蹤,隻剩了幾個局外之人。小人告了大半年的狀,竟無人作主。望大老爺拘拿兇犯,剪惡除兇,以救孤寡,死者感戴天恩不盡!”   薛家的人道:“事情都是薛蟠做的,他已經往神京去了,我們實在不知道。”   馮家的人道:“放屁。”   賈雨村大片:“你們兩家械鬥...”才要說,便見一個門子給他使眼色,這種人都有來歷,賈牧也不敢怠慢,當即推堂,到了密室,隻留門子講話。   聽門子一講,賈雨村才記起他是葫蘆廟裡的一個小沙彌,不想這幾年不見,既然來這衙門做了門子。   這門子先是說這薛家勢力大,才說了沒幾句,便有人傳道:“王老爺來拜!”   這王老爺講話也簡單,說:“這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可我那外甥也是無心之失,還請知府高抬貴手,到了神京就沒有你的事了。”   賈雨村不置可否,王老爺含笑離去,賈雨村回去細問這四大家族之事,門子一一說了。   當賈雨村一聽這輩拐賣的丫鬟便是當年元宵燈會走失的甄士隱之女,甄英蓮,大吃一驚:“怎麼是她?”   “這一種拐子單管偷拐五六歲的兒女,養在一個僻靜之處,到十一二歲,度其容貌,帶至他鄉轉賣。當日,這英蓮我們天天哄她玩耍;雖隔了七八年,如今十二三歲的光景,其模樣雖然出脫得齊整好些,然大概相貌,自是不改,熟人易認。況且她眉心中原有米粒大小的一點胭脂痣,從胎裡帶來的,旁人難有,所以我認得。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賈雨村說道:“即是她,我卻要回避了。”他的妻子嬌杏就是甄家的丫鬟,即是甄家的事情,他就該回避。   門子道:“必是如此,才隻有老爺能斷。”   “怎麼個說法?”   門子道:“若是旁人,誰能定這個拐子的罪過?若拐子沒罪,那甄姑娘豈不是頂著個賤籍,一輩子沒指望了?”   賈雨村冷笑道:“你一說這薛家的勢力大,現在又說這丫鬟對我有恩,卻要我這麼做?”   門子便出了個扶乩斷案,讓薛家斷案的主意,賈雨村低頭不言,最後說他再想想辦法。   不過到了第二天,還是照這個方法辦了,馮家也就是盼著多要點燒埋銀子,拿了錢,自也歡喜,了結了這段案子。   ——————————   我對葫蘆案這個案子的疑點就是一條,那就是賈雨村本該回避,卻沒有回避,他本來就是在金陵被罷免的官(金陵省),那些政敵正盯著他呢,對於這麼自私自利的人來說不該惹這身騷的。   我想賈雨村還真是為甄家做了點事,至少英蓮有了個清白身份。   對於英蓮來說,以她的門第到薛家也未必是壞事,隻是薛蟠不是啥好玩意。   但仔細一想,薛蟠對自己的女人確實挺護著的,而《紅樓》書中的寶玉,對女人是個個但愛,但是當黛玉和寶釵需要他的時候,他都隱身了。   PS:如果黛玉在大觀園能得到寶玉的堅定支持,她的身體不會那麼差的,紅樓高鶚的敘書有很多問題,但對寶玉關鍵時候就隱身的描述我覺得很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