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教坊司前的見聞(1 / 1)

紅樓護花人 種梨嘗李 3914 字 8個月前

賈府近日有兩則新聞,一是榮府珠大嫂子染了病,不便見人,一是東府的珍大嫂子沒有行止,對自家丈夫的私生子不肯使銀子,人家都說她是醋壇子裡泡大的,又說她是鐵雞——一毛不拔,眾丫頭媳婦無不說三道四,指桑罵槐,把個珍大嫂子氣的在屋中常常淌眼抹淚。   這兩件事的罪魁禍首賈牧,此刻正優哉遊哉,在街市裡閑逛,他想給他那未出世的兒女們賺些奶粉錢。   不遠處便是教坊司,因為齊國府裡麵的女眷,現在的生意就好得很,誰不想騎在昔日貴族女人的身上,然後狠狠的嘲笑她們一番。   好些老部下還含淚進去消費了一把呢。   外麵停著一溜光鮮亮麗的車馬,賈牧巡視一番,心中起了好些主意,滅門,抄家是發家的最快手段,倘若遇見這種不長眼的,賈牧不介意送他一份錦衣軍套餐,可倘若沒有,瞧見一兩個走了黴運的,自己也可以拿禦前行走的身份,跟他說兩句話,開導開導,換些銀子花花也是不錯。   賈牧坐在這街邊的茶館內,旁邊坐著大聲說笑的男人,還有些看著他說些下流的話。   賈牧喝茶,並不理睬。   門外的車馬聲,喧鬧,叫喊,遠處的靡靡之音,一個又矮又胖又白的男子走了進來,身邊跟著兩個小廝,在賈牧這邊坐下。   又是一個死玻璃。   賈牧放下茶杯,並不願意和他攀談。   “你這是怎麼了?遇著什麼不高興的事兒?”那胖男人說道。   賈牧咳嗽了一聲:四五個彪形大漢進來,賈牧揮手道:“把這個,給我扔出去!”   見那矮胖公子被扔了出去,他的小廝連忙去攙扶,屋內幾個人的笑聲更大,可是當賈牧的目光看來之時,卻全部噤若寒蟬。   一輛馬車飛馳而來,卻被攔住了,馬車上下來一個醉醺醺的年輕男子,好似忘記了身上還長著腳一步,身體亂晃。   不一時,迎麵的那個轎子裡走下來一個半老徐娘,穿著一身華麗的衣服,朝著他就是一個嘴巴,“使著我的錢,還敢來這種地方?”   那男子喊道:“我怎麼不能來,我怎麼不能來,我也是男人,為什麼不能來?”   那婦人冷笑道:“呸,你身上的錢都是從哪裡來的?你要有骨氣,把你的衣服脫了,還給我。”   那醉酒男子的臉更紅了,周圍的人看著都笑了起來。   發窘的男子興許是心裡有氣,竟也脫了衣服,“還給你,你走,你走。”   婦人點頭:“好,好,好,真真是翅膀硬了,夏希祖,你這褲子也是我給你置辦的,脫了吧。”   不一會兒,那男子就變得赤條條的,本錢倒是一翹一翹的,怪不得有富婆養。   這婦人眼睛一轉,不知怎麼就看到了賈牧,見他眉目如畫,長相俊朗,就走了過來,親切問賈牧的年齡,賈牧使了個顏色,便有個手下,去盯那個測過臉去的小白臉。   “小郎子青春幾何?”   賈牧笑道:“隻怕比你的兒子也大不了幾歲。”   婦人笑道:“我婦人家隻有個閨女,沒有兒子。”   賈牧舉茶杯笑道:“你要給你閨女說媒?”   “說媒是說媒,你要不來我家裡談談?”   賈牧搖頭:“我看不必了,我要是也和他一樣被脫成這個德行,可怎麼辦?”   婦人道:“他就是個窩囊廢,怎麼和郎子一樣了?”   那男人聽了,氣得朝這邊撞來,茶館裡嚇得熱鬧起來。   這婦人忙跑到賈牧的身後,賈牧隨手一摸,就摸到了一團,手感很好。   那婦人發窘的白臉也為之一紅,暗嗔道:“好浮浪的子弟!”   賈牧道:“給他一件衣裳,人總得活著,是不是?”賈牧朝身後看去,看客裡也有點頭的,也有嘲笑的。   賈牧也便起了身,回頭對那婦人道:“要不我們還是換個地方說說?”   婦人心中一喜:“請吧。”   這婦人的家在城東的卓公巷,是門?五間,?共七進的?宅?,她的房間在第四進,極熱心的請賈牧到裡麵坐。   門上掛的是龜背紋蝦須織抹綠珠簾,地下鋪獅子滾繡球絨毛線毯。正當中放一張蜻蜓腿、螳螂肚、肥皂色起楞的桌子。婦人自稱姓章,名柳兒,四年前丈夫便死了,一直寡居。   賈牧笑道:“你怎麼不說你家女兒?”   章柳兒便說起了自家女兒的情況,名叫元秋兒,聰明伶俐,長得貌美,天下難得。   “既然如此,她怎麼又少了人物,如何見到我便要了?莫不是見我長得好,以為我必是好人?”   章柳兒笑道:“似你這般長相的,若說好人,都是好人,若說壞,也都是壞人。”   “你這話我不明白。”   “似你般長相的,也不曾少了人物,吃著碗裡,看著鍋裡,這不是壞人是不是?”   “那我不成了十惡不赦的壞人了?”   “可有一般好,女子見了歡心,”章柳兒喝了一口,舉著半盞酒,對賈牧道:“你若有心,吃了這半盞酒。”   賈牧抬頭道:“元應物是四年前在平安州死的。”   “你...”章柳兒長大了眼睛。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賈牧繼續道:“如果我記得不錯,好像福王府還曾經派人來你們家提親?福王可不是什麼好纏的人,你是怎麼解決的?”   “你是錦衣軍?”   賈牧搖頭:“我才不是什麼錦衣軍,隻不過偶然知道了這些事情罷了,如果我記得不錯,元應物手裡可有好些絲綢莊,裡麵的款式,連宮裡的娘娘都喜歡,你一個婦人守著那麼大的家業也真是不容易。”當時他可托錦衣軍找過福王的材料,福王的黑材料太多了,這不成的,算是一件稀罕事,故而賈牧記得。   “那你是來乾什麼的?”   賈牧道:“難道你看不出來,我,想要你?”   “隻怕沒那麼簡單。”章柳兒的眼裡充滿了警惕。   賈牧笑笑:“你往後隻管瞧吧,隻有我能守著你,而不是讓你出賣自己的身體。”   “你什麼意思?”   “陳長史的兒子。”   “他心裡有我,我們是明媒正娶。”章柳兒的眼神黯然下來。   賈牧搖頭:“我不信,否則,他也不會在今年死去。”   章柳兒起身道:“看來你是來找麻煩的,那請你快走。”一隻手指著門外。   賈牧起身道:“你會請我回來的,對了,我叫賈牧,住在寧國府,希望那個時候,你不是狗爬著請我回來。”   “快走!”   賈牧雙手舉起,轉身離開,正走到門口,便見一個官員領著衙役來了,說教坊司裡死了人,而那個兇手是章柳兒這邊的男仆,名叫夏希祖。   賈牧嘴巴一翹,事情可真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