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念嬌說到偷情,平兒道:“我要走了,肚子漲得緊。” “我快些講,姐姐不要走嘛,那夜那個丫鬟先出去,我們管事的隨後跟著,那是花園的僻靜地方,裡麵外麵,一個走動的人都沒有,再過兩盞茶的功夫,管事從花園裡低頭隻管走出,” 平兒道:“那必是不好了。” “可不是,我們管事的領著七八個壯丁走了進去,讓那些壯丁把住了門,防那個小子偷跑出來,自個兒想不知情一樣,帶著兩個壯丁走進去。”說到這兒,念嬌便開始喝酒。 平兒嫌她喘氣多了,“你慢慢講,瞧你這嘴巴渴得。” “就是緊張,想想都緊張,一緊張這嘴巴就乾。” “你那夜是瞧見了?” 念嬌道:“我清清白白的一個姑娘,自然是聽人講的。” 平兒白了她一眼,念嬌:“我們管事的景區,手下那兩個便喊道:‘不準跑。’,也不知怎麼的,那幾聲喊後,鳥也飛了,葉子也掉了,周圍的仆人丫鬟都來看戲。” “家醜可不能外揚,這下壞了。” “熱鬧了,那一堆鴛鴦被拖了出來,都是一絲不掛。” 平兒一拍念嬌:“再不要說了。” “那丫鬟渾身雪白,晃得人睜不開眼...” 平兒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不一時王熙鳳喚她,她起身便走了。 翌日淩晨,賈牧被攙了回來,他當然狀元,甚至不是一甲,狀元是陜西的平奐,榜眼是金陵的施延,探花是賈牧的熟人,餘槐安,他的那些朋友,隻有餘槐安和岑宗姬中了進士,馬君實是他的同窗,中了二甲第一名,岑宗姬是三甲,而他賈牧是二甲第十名,不用想,他都知道是春熙帝壓了他的名次。 當然他現在的身份,自有晉升的快車道,古來勛貴不鼎甲,也就不在意這些,隻是在瓊林宴是喝酒,向各種大人物敬酒,一直到三更天方才回來。 陸嬰寧隻聽賈牧醉醺醺的唱著:“我就是管不住了心會亂飛。”,也不知他在怪叫什麼,忙讓人取醒酒湯來。 賈牧喝過一碗,臉色果然好了不少,陸嬰寧為賈牧擦臉,正擦著,賈牧的眼睛睜開,就把陸嬰寧摟了過來。 陸嬰寧紅臉道:‘才喝了酒,就不要...’ “你不讓,那就念嬌來。“賈牧用手撐著,念嬌一早便走了,賈牧就喊道:“秋香,秋香。” 陸嬰寧脫了外衣,抱住了賈牧:“就這樣,喝酒傷身。” 賈牧摩挲著他:“我也喜歡這樣,暖暖的,叫我安心,要是放了手,我倒哪裡找你這樣的仙子呢?”瞎眼之後,賈牧最喜歡擁抱。 被愛郎擁著,嬰寧陷入幸福的眩暈。 ······ 第二天,賈牧還要去鴻臚寺學習為官的基本禮儀,接受皇帝賜予的潮服,冠帶,進士寶冊,吃水不忘挖井人,隨後還有去孔廟給孔子及儒家先聖拜祭一番,拜祭之後,便去孔廟隔壁的國子監,那裡新立的碑上有所有新科進士的名單。 賈牧從前在那裡的石碑上看到賈雨村、林如海的名諱,如今遙看自己的名諱,興致不大,和餘槐安兩個人說著閑天,說國子監的景色變遷。 三天後,吏部朝考,賈牧沒有考中翰林,而是被選到兵部觀政,賈牧這樣的成績,沒考中翰林,絕對有大手操縱的,賈牧一想兵部尚書,也就明白了,春熙帝是讓他進去摻沙子的。 兵部尚書李迎,宗室出生,賈牧還和他有些親戚,李迎的媳婦是陸嬰寧的姑姑,賈牧該管李迎叫姑丈人。 四月十五,正是長公主的壽誕,賈牧去參合侯府賀壽,帶來了北邊好消息,曹紹因抗擊突厥有功,升任雲中衛指揮僉事,什麼叫升官?人家這才叫升官。 長公主和曹侯爺自是眉開眼笑,賞了賈牧不少東西。 一回府,賈牧就聽到了溫度下降的聲音,府裡怎麼比平素要靜了那麼許多,偶爾一聲黃鸝,不知何處婉轉,賈牧探頭看,那黃鸝早在鳥道上飛去。 賈牧往會芳園裡去,隻見陸嬰寧的幾個丫鬟在交投接二的議論,麵有喜色,可一見賈牧後,全部都肅起臉來,賈牧問道:“你們樂什麼呢?” 那些丫鬟搖頭道:“沒什麼。” “沒什麼?”賈牧走了幾步,回頭一看,隻見那些丫鬟都跑朝天香樓去,案道:“有鬼。”忙跟了上去,才一上樓,秋香便迎了過來:“恭喜大爺,恭喜大爺!” 簾月、念嬌、柳怯、羊裙等都來道喜。 賈牧皺眉道:“方才可有什麼公公來了?” 陸嬰寧這才走門,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秋香就牽著她的手走來:“爺,是奶奶有喜了。” 賈牧忙過去拉住陸嬰寧的下手:“幾時的事兒,看過太醫了?” 陸嬰寧低頭道:“今早方才吐的,念嬌說想是有喜,我還不信呢,請太醫一看,才...” 賈牧雖然已經兩個兒子,隻是都不能認的,隻有陸嬰寧這一個,算是他的長子長女,賈牧傻樂似的點頭:“好、好、好、好、好、好。”,把陸嬰寧帶到了屋中,兩人坐了,賈牧摸著陸嬰寧的小腹,裡麵仿佛又吸鐵石似的,讓他有些愛不釋手。 “姹紫,把冊子拿來,咱們府的人,每個人都賞一兩銀子,隻是領銀子的時候不要他們出去攀比。” “是。”姹紫領了命,便走了。 “念嬌,你去查查,府裡那些身上有孕的,都記在冊上,以後好用。” “是。” “秋香。”賈牧又一轉頭,秋香正等著安排呢,隻見賈牧怔住了,一雙眼睛隻看著門外,她順著目光看去,隻見門外站著一個水蛇腰、削肩膀的美人兒,此時兩眼晶瑩,蹙起眉頭,真真有西子捧心之美。 “黛玉。”賈牧緩緩站起來,那女子走進來,隻是看著他的眼睛:“爺,你果真能瞧見了。” “晴雯,你幾時來的?”賈牧一抹眼淚,忙問道:“你們姑娘幾時進的京,怎麼也不在信裡說一聲?” 晴雯道:“老爺才進的京,姑娘讓我先來看看。” 賈牧拉著她的手笑道:“好,好,今兒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