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見炊煙升起,暮色照大地,賈牧一行人在神京的作為,有些人看到了,有些人贊賞,有些人不以為然,賈牧對此並不在意,外麵的世界太冷,隻有家裡溫馨。 一進寧府,賈牧便急忙進了陸嬰寧的暖間,與她今日的新聞,賈牧就說起了《嬰寧》的故事,陸嬰寧聽著,搖頭笑道:“這不是我。” “這自不是你,這是我以前聽過的故事,你不信,可以問我那師妹,我同她說過,早在見你之前。” 陸嬰寧:“那就是夫君雖沒見過我,心裡一早就知道我了。” “我是知道也不知道,我怎麼想到你是這麼讓人可愛的人?” 陸嬰寧笑了,杏花眼眸成了月牙狀,她道:“夫君的師妹是不是就是我未來的妹妹?” 賈牧搖頭道:“不說這些,她家那麼高的門第,若說平妻,她家也未必肯,‘縱浪大化中,不喜亦不懼’,無需費心。” 陸嬰寧打了個哈欠,想睡覺,賈牧起身離開,回到屋內,上了炕,姹紫便倒滾滾的茶來,隨後丫鬟們蹲著酒饌進來,賈牧頂愛吃的是龍鳳燴,聽說為了紀念霸王和他愛妾虞姬的故事。 不過根據賈牧考據,項羽應該不是很喜歡這位虞姬,根據陳平所說“項王不能信人,其所任愛,非諸項即妻之昆弟。”而賈牧也沒考據出來項羽這邊有什麼虞姓大將,以此看來這虞姬應當不是很得寵的。 這個虞姬很有可能是太史公編纂的,虞是一種老虎,古人說它是仁獸,隻吃自然死亡動物的肉,太史公可能就取“自死”二字,給他的偶像項籍編了一個姬妾出來。中書令也不是第一次發明歷史了,紀信替劉邦死就是無稽之談。 不過考據多了也沒什麼意思,這故事不就是看個熱鬧嘛, ······ 俗話說錢能通神,有了銀子,這買來的姑娘,就得賈赦的歡心了,賈赦鶯歌燕舞,日日如春,邢夫人可就是愁雲滿心了,這錢她可得怎麼還呢? 難道真的要她....? 邢夫人的臉上布滿了羞意,眼神益越發迷離,手指在身上摸索著宣泄的口子。 回想起那日的畫麵,她有點後悔,賈牧比賈赦有錢,也比賈赦尊重她,他一句話就能讓她神魂顛倒,而賈赦的巴掌對她來說也沒什麼滋味。 不過,現在的路已經太難走了,她已經寫下了欠契,一想起這個,邢夫人的雙手就發抖,心裡就一片混亂,而她的欲望同時因為後悔而越來越強烈。 幸好她的生活無人問津,賈赦沒有這個新歡的時候,也不常見她,王熙鳳跑王夫人那邊,比來她這兒還勤快,從這時起,對賈牧的想象占據了她的生活,其實隻要她和賈牧見一麵,見到賈牧被冷風凍得鼻頭通紅,說不定會打破了腦海裡的幻想,但她沒有,她隻知道冷的時候要燒火,她不斷往火裡舔著柴火,不知道火燒旺了,容易引火燒身的。 邢夫人開始時差看著窗外,看著白雲,看著寒風下瀕死的萬物,陽光撫摸她的眼簾,可她從沒有得償所願。 隻要賈牧來找她,她就會半推半就的得償所願,可惜,這些度秒如年的日子裡,賈牧從沒來找過她,她甚至在窗戶向外看的時候,看見他和王熙鳳談笑,妒忌從她的心裡冒出來,像一根紐帶,從她的眼裡出來,一頭套住王熙鳳的脖子,她多想把她吊死,嫉妒像一根紐帶,從她的眼裡出來,一頭套住賈牧的脖子,她多想把他拉上來,同她一起歡樂。 她開始用橘子洗指甲,用花瓣洗澡,用檸檬擦洗身體。 ······ 這日正是武學的假日,賈牧請餘槐安來府上吃酒,他們這些翰林才點校了前朝的史書,他因為點校《藝文誌》,看了不少好東西,和賈牧聊了許多。 聊了一上午,吃了飯,賈牧送餘槐安出門。下午,林黛玉就來了,一聽黛玉來了,寶玉也從榮國府來了,他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 林府裡有賈敏看著,他去了不自在,寧府沒有賈敏,他來了自在。 夏日可愛,高掛晴空,三人在會芳園裡曬日,喝茶。 趕巧,王熙鳳看秦可卿出來,賈寶玉見了,便拉她來喝茶。 王熙鳳笑道:“我隻知道粗話,和你們這些雅人可談不來。” 賈牧抬頭問:“姨媽那邊的衣服,你穿了可還使得?” 寶玉忙跟著:“什麼衣服?” 王熙鳳扭頭看著寶玉:“大人的事兒,你不說沒聽見,還倒細問。” 寶玉嘟囔道:“是大哥哥問的。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 賈牧笑道:“你這就要問你那薛大哥,他們搗鼓一款衣服來,我說這衣服看著像旗子一樣惹人注意,便起了個名字,叫做旗袍,她知道這筆買賣,所以我問問她,若是這衣服好,我還買呢。”別說,薛蟠還真有些設計衣服的天賦,一弄,就弄出來,這種展示身形的旗袍。 王熙鳳道:“今早才到了,還不曾試過。”其實她這棉襖裡麵就穿著一件旗袍,她挺喜歡的,所以她往薛家這買賣裡,投了不少錢,有些股。 她喝了一杯茶,就走了,寶玉聽賈牧說這薛蟠設計的衣服,便道:“不想他還有這般本事。” “龍生九子,子子不同,故夫子因材施教。”賈牧揚脖喝茶,寶玉看著黛玉,黛玉被他看得不自在,隨著年歲漸長,她也知道了情事,這寶哥哥自是眼裡有她,可她眼裡隻有賈牧。 青鬆不老,日暖天藍,賈牧正賞著景,忽而賴二急忙走來,對他耳語了幾句,賈牧站起身,對黛玉、寶玉二人道:“有些要緊事,失陪了。” 黛玉點頭,寶玉如何動作,賈牧沒在意。 大堂上,此刻正坐著一個人,他叫丘遠,是穀鋪蘭之前的未婚夫,之前雖然退婚了,但穀家沒有退還聘禮,所以他是來寧府要人的。 不過他沒有說退婚之事,而是說:“早聽牧公高義,完人婚姻,丘某此來,正是因為貴府的穀鋪蘭與我有婚姻,隻因她爹死了,她母親不顧禮儀,把她賣了,還請牧公讓我與她成婚。” 隻聽賈牧冷冷道:“竟有此事?不牢公子費心,我自會查明,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