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鋪蘭的母親,或者說是後媽,黃氏,當天下午就到了寧國府。 念嬌指著她道:“你不說事情已經辦好了?怎麼還有人來要人?是不是你吞了人家的聘禮沒有還?我就給你一天的時間,要這事還沒辦好,仔細你的腦袋。” 黃氏唯唯,隻顧點頭。 念嬌見這老貨走了,氣不打一處來,這件事是陸嬰寧讓她辦的,惹出這樁事來,讓陸嬰寧怎麼看她? 今兒平兒又來了,王熙鳳讓她送東西給秦可卿,恰好遇到了念嬌,她們就在房間裡用身體互相說著寂寞,不提。 賈牧係緊腰帶,從秦可卿的屋中出來,不知怎麼,和秦可卿待在一起,就有一種紙醉金迷的感覺, 在賈牧的諸多女人中,秦可卿是最放得開的,今兒的旗袍就很熨帖,往後不知絲襪,諸多製服能不能安排上。 雖然賈牧在這個時代,已經是人上人,過著流著奶與蜜的日子,但生產力確實影響體驗。 寒風一吹,吹開少年人胸懷,少年出走。 冬風一來,黛玉的臉上就開了桃花,賈牧揮指道:“快把窗戶關緊了,凍著姑娘,可仔細你們的皮。” 黛玉道:“要是我和你一樣就好了,不怕這風。” “好什麼?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還在垃圾裡翻茶葉吃呢,人家有瞧我順眼的,我就叫聲乾爹,這樣的日子,你也過啊?” 賈牧的臉上還餘著笑,黛玉的眼波就靜了下來,火鍋咕嘟咕嘟騰起熱氣,賈牧從四周盤子裡碼好的羊肉卷、牛肉丸、雞舌、鮮蝦仁、雞脯、駱駝片、魚肚片、海神片、香菇裡麵挑些東西,要它們投江。 “你娘身子還好嗎?”林如海去後一個多月,賈敏才發現自己有了身孕。 “好。”林黛玉夾起一片白菜,送入嘴中,舉起酒杯,一揚脖,用手帕子捂著嘴咽了下去。 “白菜加酒會好吃些?...你的臉白回來。” “沒準,不過我看書裡說牛肉加尿是古方。” 賈牧看著夾起的牛肉丸,咽口唾沫,還是吃了進去,搖頭道:“沒加,摩登得很。”隨機把所有的牛肉丸都撈進自己碗裡。 “你做什麼?蝗蟲一樣。” “省得你吃了古方呢。” “那你就照摩登了吃。”黛玉也不是懂洋文,隻從賈牧的語氣中聽來意思,要了碗茶泡飯,偶爾夾些羊肉,喝幾口雞湯。見賈牧吃得罄盡,黛玉方才放下托在香腮上的手,起身,晴雯給套上披風,不知不覺,外麵下起了雪,由賈牧一路送上了馬車。 ······ 雞鳴枕上,夜氣方回,由穀鋪蘭服侍著,賈牧穿上冬裝,出門一看,滿院的皓白。 賈牧原本打算再讓學員們出去掃雪,但沒有如願,因為學員中有一位的妹妹昨夜死了。 這位學員叫做吳仲豪,是武學五名輔導員之一,所以賈牧很重視,往吳家看望。 吳仲豪的父親在外地當知縣,家裡有個奶奶,他大哥不事生產,靠著家裡的錢整日遊手好閑,家裡是大嫂把持,妹妹嫁給了一個商人,兩家不遠,經常來往。 吳仲豪說:“昨夜,我們去他家裡做客,不想卻沒有人回應,我們急了,我就翻墻進去,推開她的房門,不想我妹子竟然就躺在地上,鮮血橫流,連腦袋也被割了。”他睜圓了的眼睛裡布滿了血色,額頭上冷汗直流:“這一定是那個畜生乾的,那些仆人說,他下午出門去停機縣做生意去,哪有那麼巧的事兒,一定是他跑了,直到現在也沒有回來。” 賈牧:“你不要急,天網恢恢,疏而不漏,一定能找到真兇的,這兒附近有什麼廟啊?咱們去拜拜。” 這附近有個二郎神廟,香火很旺,吳仲豪跪在地上禱告,賈牧的眼睛突然一亮,他看到廟裡的供奉的牌位裡,竟然有李如圭三個字。 這李如圭可是春熙帝的大哥,要殺父弒君的天下第一不孝子,賈牧指著那牌位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老廟祝過來,見這三個字,也是瞠目結舌,喊道:“喬泰,這是怎麼回事?” 喬泰是他的副手,生得人高馬大,過來一看,便道:“我這就去查,看是誰送來的。” 隻見喬泰朝後門走去,不一時拿一個冊子出來,一麵翻閱,一麵搖頭道:“廟祝,不曾有這個牌位的記錄。” 廟祝看向賈牧,賈牧冷哼一聲:“焉知你們是怎麼把這牌位送上去的。” 此時府衙的衙役來了,賈牧道:“你們再叫一隊人來,把這個廟祝帶走,好好問話,問他這牌位是怎麼回事。” 賈牧則去了府衙,仵作驗屍的結果是:“已婚婦人屍身,找書苑 www.zhaoshuyuan.com 皮膚光滑,手腕處有勒痕,背部有鞭打痕跡,頸上斷口係大刀所致。” 吳仲豪聽了,怒不可遏,但是他妹夫虞好還沒有找到,一腔怒火,無處宣泄,不一時,那調查二郎神廟的人也回來了,說錦衣軍來查了。 賈牧覺得古怪,這錦衣軍怎麼來查了?但想到涉及廢太子,反應那麼快,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番查一下來,孫府尹說這事蹊蹺,虞家那麼多仆人,竟然沒有一個聽到動靜的。 傍晚,賈牧回府,念嬌便說事情已經辦好了,那丘遠已經娶妻,來府上討要穀鋪蘭,無非是想多要銀子。 她不曾想到黃氏真的沒退聘禮,黃氏也沒有想到丘遠真的敢去賈府要人,她映像裡,丘遠膽子不大,而賈府很霸道。 卻說丘遠拿了三倍的聘禮,喜氣洋洋,在家裡擺酒,忽然仆人道:“有人要見大爺。” 丘遠心情好,也便見了,隻聽那人道:“聽說你發財了?” 丘遠的臉色立刻警覺起來,就要叫人,那人拿出一張腰牌:“咱們談談罷。” 丘遠見此人是大名鼎鼎的錦衣軍,問道:“談什麼?” 那人道:“我要你去都察院告狀,告賈府奪了你的妻子。” “這...這是為何?” 那人冷笑道:“你以為我是來和你商量的嗎?如果你不告,那麼你就會死,如果你告了,我會保證你活著,你隻是一個棋子,皇上要拿你敲打長公主。”那人沉默了片刻:“考慮一下罷。” 丘遠默然一陣兒,答道:“好的,王千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