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日,京衛武學一開學,賈牧就投身於樹人事業,下午,便在武學裡緊鑼密鼓的上演了《智取威虎山》 “好!” “好!” “好!” 叫好聲此起彼伏,鼓掌聲蔓延無邊。 ‘賈子榮’這樣的孤膽英雄很遭這幫青年的喜歡,何況這劇情跌宕起伏,確實大異世麵上的戲曲。 賈牧連妝都沒有脫,便朗聲道:“因何請了大家來看這戲?我又要借這戲說什麼?實在是最近世人不辨兵匪之分,兵是吃皇糧的,做堂堂正正事的,匪乾的是打家劫舍,殺人越貨的勾當,不過這事也賴不住百姓不知道,‘匪過如梳兵過如篦’,有些兵連土匪還不如,殺良冒功,欺淩弱小,那些兵死了,老百姓都拍手稱快。你們不要做‘座山雕’,而是要做‘賈子榮’,取法乎上,或許僅得其中,可是這樣至少死了,老百姓也能不吐口吐沫,說‘死得好’。” 麵對迸發的掌聲,賈牧的腦海中又想起那些龍禁衛隨意打人的畫麵,真是一幫土匪。 傍晚,賈牧往晁喜兒家去,雲雨之後,晁喜兒伺候賈牧吃飯。 見賈牧有些心不在焉,晁喜兒就有些焦心了,她們一家如今的生活,可是從前做夢都不敢想的,心存感恩,故而唯恐侍奉不到位,說道:“可是這菜不合爺的口味?” 賈牧笑道:“不是。”扒了幾口飯,又多吃了一碗,方才走了,他是想起了與尤氏答應的事兒,這些日子竟然一直沒有時間,也好,趁現在過去,也多少有個交代。 馬車滾滾,至尤宅而停,賈牧下了車,一進尤氏的房間,尤氏就把頭偏轉過去。 賈牧過去把住尤氏的手,“都是我的不是,這些日子忙,竟抽出今兒的空來陪你。” 尤氏也不知賈牧放在自己手上是什麼寶貝,見是一副耳墜,臉上有了幾分笑意,卻又惱道:“其實也不是我想見你。” 賈牧笑道:“那必是你的孩子想見他爹了?幾時有的?” 尤氏啐道:“你想瞎了心了。是那二妹妹,平素聽我說你能作詩,便想請你這個姐夫教教她。” 賈牧眼睛一轉:“好樣的,趕明兒我還得多謝你呢。” 尤氏冷哼道:“別碰我,不是我把她推火坑裡,實在是她自個兒不爭氣,也不知被你灌了什麼迷惑湯了。” 賈牧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遞到了尤氏手裡:“這酒當是今晚的束脩,多少你也指點你那妹妹幾下。” 尤氏把眼睛瞟來:“你怎麼就知道今夜能成呢?” 賈牧笑道:“怎麼也不能跑,好人,帶我去罷。” 尤氏故意擺動腰肢,看得賈牧火起:“今兒非把你辦踏實了不可。” 尤氏回首一笑,又跑了,賈牧忙跟了去。 “二姐,你姐夫來了,你可準備好了。” 聽到門外尤氏的言語,尤二姐拿著鏡子,左右看了看,她這些日子,可是朝思暮想,還以為賈牧再不來了,賈牧一進宅子,她就知道了,一直在屋裡等著,不想賈牧終於還是來了,見鏡子中的自己的標致樣,尤二姐方才迎了出去。 一見賈牧,尤二姐便把頭低了下來,玉容一陣微燙。 賈牧道:“你們女子愛詩,是極好的,你要願意學,我也教教你,最近看得什麼書,拿來給我看看。” 尤二姐一麵去拿,遞給賈牧,低頭微笑,二人坐下。 “詩者,誌也,言誌也,有什麼說什麼就是詩,‘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這是尋常景象,但是一拿文字提煉,也便成了詩,故而史載倉頡造字鬼神夜哭...” 賈牧搖頭晃腦的說著,尤二姐隻是低頭擺弄著裙子。 尤氏在一旁看著尤二姐這摸樣,心道:這混蛋見了,魂都被鉤去了,哪兒還把持的住?一麵慨嘆自家老娘有手段。 賈牧一麵說,也一麵往尤二姐身上瞧,見她這含羞踟躕的樣兒,好似花骨朵兒,不免身子一熱,故意把書扔在了尤二姐的腳邊。忙蹲了下去。 尤二姐的鞋子被賈牧一碰,登時渾身一抖,心頭亂跳,腳踝處被賈牧一摸,便似被掐住了心尖,渾身都酥了。 賈牧見她這番反應,思考接下來的模式,到底是求,還是強要,尤二姐此時還臉嫩,隻怕說不出承歡的話來,怕是要先上船再說了。 賈牧站起來,見尤二姐的臉已經緋紅,但還是不吱聲,心想不如直接抱了,到床上去,恰在此時,賈牧隻聽一聲:“姐夫,你怎麼來了?” 尤三姐竟是來了,隻見她雙腳如雲,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走了進來。 尤氏笑道:“你姐夫教你二姐作詩呢。” “既是作詩,我也要學,姐夫不妨一起教了罷。” 尤氏道:“你平素隻怕連個字兒也不認得,別來胡鬧了。” 尤三姐不忿道:“那不識字的還能唱戲呢,我不識字,怎麼就不能作詩了?” 賈牧道:“那柳大爺可認得不少字,你可別詆毀人家。” 尤三姐眨著一雙善睞的桃花眼兒,“要這麼說,我更得學了,姐夫,你就教教我罷。” “他出入王府的,你也未必能見著。” “有誌者,事竟成。” “不想你還知道這些。”賈牧一錘手心:“好,好,好,你要學,我也教,教罷,教罷,多一個,也無關緊要。” 教了一個時辰,賈牧嘴巴也說乾了,起身離開,尤二姐忙出去送,煮熟的鴨子飛了,她心中好不遺憾。 隻聽馬車滾滾而去,尤老娘過來,那時,尤氏,尤三姐早走了,尤二姐在院子裡走路,尤老娘問道:“方才你那姐夫真來了?” 尤二姐頷首,尤老娘從上打量尤二姐到下,好似水晶盤中走明珠,心裡有氣:摸樣倒好,怎麼這麼好的時候,連個男人都留不下,不免唉聲嘆氣,很是一番恨鐵不成鋼,自詡要是再年輕些,早教這牧大爺早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了。 尤氏躺在床上,想起賈牧“羊肉沒吃著,白惹一身騷”的樣子,隻是抿嘴笑,見他吃癟,尤氏不知有多開心,隻是忽一下想到,今兒她也沒吃著羊肉,傻樂什麼,忙讓銀蝶上床,磨鏡不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