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廿六這天,賈牧起了個大早,一番裝扮後,四處去轉,院子裡早被打掃過了,出生的太陽暖得可愛。 吃過飯後,賈牧去院子澆花,正月正是澆灌牡丹、芍藥的好時候,其餘果木的繁枝枯條早被剪去。 紅萼白梅,枝影扶疏,青萍風新,雲意蒼蒼。 抬頭仰望蒼天,低頭,賈敏已經下了轎子,賈牧笑道:“姑姑好氣色,瞧著竟像二十來歲的人。” 賈敏笑道:“春秋筆法乎?” 賈牧搖頭道:“不敢,春秋褒貶,聖人方能為之,牧不過說些真心話罷了。”在古代,要是誇一個女人漂亮,必得加個有德,要不就是罵人,古代戲曲裡,李世民動不動哭哭啼啼,隻會問徐茂公應該如何做事。 賈敏和邢夫人、王夫人、薛姨媽見了,四人當中,賈敏丈夫官兒最大,又是賈母最寵的女兒,自然三人要敬著賈敏,閑談了幾句,陸嬰寧、李紈、王熙鳳、秦可卿來問安。 梅蘭竹菊,各有長處,薛姨媽悄悄向王夫人道:“這蓉哥兒媳婦瞧著比往前又好看了不少。” 王夫人頷首,心想定然是生了兒子,丈夫又回來,心好萬事美,於是扭頭道:“我說也是,蓉哥兒待這媳婦極好,聽說從沒紅過臉。” 薛姨媽聽到這兒,想起亡夫,一時不言,邢夫人瞧見王熙鳳這般神氣,臉就一白,乜了王夫人兩眼,因為家世不如,又是繼室,自個兒處處不如她,自己這一身所長,唯獨在這比她青春的臉上,已經那個殺千刀口中所愛的那張白屁股,想到此處,邢夫人又習慣性的心猿意馬。 俄爾,賈敏的一聲:“這是誰?”擾了她的範特西,邢夫人一抬頭,才見王熙鳳走了過來。 王熙鳳笑道:“姑姑才不久見了我,怎麼連我都忘了?” 賈敏笑道:“我可不敢忘,也不知是誰瘦猴似的,一臉的灰,拿著話來問我。” 王熙鳳羞紅了臉:“這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您還記著呢?” “原也忘了,不見你斷然想不出來。” 邢夫人忙問如何,賈敏道:“那天我在屋裡看書,忽然聽到外麵有動靜,怕遭了賊,就過去看,就看見一個瘦猴在地上揉屁股,問我是誰。” 邢夫人饒有興趣的問道:“你那時就沒點動作?” “有,我記得,我打了她的屁股。說姑娘家也得有個姑娘個樣子,怎麼乾這種爬墻的勾當。” 見王熙鳳揉了揉屁股,眾人皆笑,賈敏笑盈盈的看著王熙鳳:‘哦,對了,那日,在墻外接引你的是誰啊?是賈珠、還是賈璉啊?’ 王熙鳳笑道:“那必然是璉二爺,要不然也不會丟下我,自個兒跑了。” 賈敏笑道:“他丟了你,你反而給他做媳婦,要我說你這兒人才是賢惠。”邢夫人聽了好笑。 王熙鳳笑道:“姑姑說我賢惠,那我真真是賢惠。”此時,賈母進來了,大家都起身相迎,賈母笑道:“剛才說什麼呢,這麼熱鬧?” 見賈敏要說,王熙鳳便住了嘴,隻聽賈敏道:“女兒方才給這風丫頭說笑話呢。” “什麼?” “我說她賢惠。” 賈母一聽,“果真是你詼諧。”,便笑了起來,眾人先是一怔,後來上上下下都哄堂大笑起來。 邢夫人笑得肚子疼,秦可卿笑岔了氣,王熙鳳滾進了賈母的懷裡,見陸嬰寧笑彎了腰,李紈笑著過去也幫她揉揉腸子,旋即薛姨媽一口茶噴了出來,獨有王夫人還撐著。 眾人方住了笑,鴛鴦還在賈母身後捶背,隻聽柳怯進來說了一聲:“長公主殿下到!” 賈母等忙下跪相迎,長公主笑道:“不必拘禮。”指著秦可卿道:“你到我這兒來罷。” 秦可卿應聲,走了過去,眾人聽說長公主認了秦可卿當義妹,不免感嘆秦可卿的造化。 ······ 賈惜春、賈迎春、賈探春、林黛玉、史湘雲、薛寶釵都看著這位徐姑娘,隻見這位皇後的妹妹,略施脂粉,一頭青絲用白玉如意釵簪住,右耳則飾珠一粒,身上穿著玄色立領紗衫,愈發襯得膚白貌美,正所謂名花傾國兩相歡, 徐姑娘是陸嬰寧的好友,按理是坐外麵,但她身份又高,所以就帶到賈家女兒這一邊來,恰好,寶玉如今不能來這裡隨意廝混,故而不用擔心會發生賈府丟人之事。 徐姑娘一看這千嬌百媚躍上滑下的場景,也一怔,這賈府裡怎麼凈是漂亮姑娘,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要知道她這人最喜歡漂亮姑娘了, 徐姑娘與群芳見過,當下開筵坐花,飛觴醉月,不題。 且說賈牧被賈赦、賈璉、京衛武學的幾個學生灌酒灌出尿意了,出了大廳,如廁小解。 係上腰帶,吹著風,賈牧隻覺得精神抖擻,渾身通泰,漫步回去,隻見陸嬰寧方走上臺階,見四下裡無人,賈牧悄悄走過去,摟住陸嬰寧,非要親一個。 見賈牧索吻,陸嬰寧見左右此刻沒什麼人,便就了過去,二人當下一親,十分熨帖。 不然那門卻突然開了,裡麵的諸多丫鬟,嬤嬤都看呆了,陸嬰寧紅了臉,推開賈牧。 陸嬰寧走進去,隻見裡麵林黛玉低著頭,一張俏臉連耳根紅著,賈探春和薛寶釵正看著她笑。 陸嬰寧道:“徐姐姐,這裡可還玩得。” 徐姑娘笑道:“滿堂兮美人,隻你有了男人,不能明我之樂。” 陸嬰寧不解:“我怎麼不知道?你又不是魚。” “畢竟幾人真得鹿,不知終日夢為魚。” 陸嬰寧:“你說我是魚?” 徐姑娘道:“你最愛沐浴,與水有歡,不是魚又是什麼?” 陸嬰寧聽了,臉紅,“你不該在她們麵前說。” “那你剛才...”徐姑娘一語未完,賈牧便走了進來,對陸嬰寧耳語幾句,隨後陸嬰寧與徐姑娘、林黛玉等人告辭,賈牧被兵部急招,所以她要去主持宴席。 歌照唱,舞照跳,薛蟠這樣的搖頭晃腦,陸嬰寧不免憂心忡忡,萐兒才滿月,賈牧就因為朝事不能陪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