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陳三郎一路去到了小刀會幫主孫毅的院子,明月恰好,天色正晚,屋外靜悄悄,院內穿笑語。 陳三郎聽到院內傳來的歌樂,心頭無名火直沖九霄,但還是先去換了衣服。 孫毅在屋內喝得高興:“我早告訴過他,他自個兒不停,當然,他能乾,有膽子,這是好的,隻是他實在太囂張了,在神京這個地方,富貴隻會歸那些低調的人,槍打出頭鳥,這些道理我和他說了幾次,他就是不聽,現在好了,惹了翰林老爺,咱們什麼人,惹得起這種人嗎?現在他遭了禍,也不是意料之外的事兒了。” 一旁,四個堂口的堂主都點頭道:“大哥說得是,他太年輕,太張揚了,張揚的人沒有好下場。”舉酒,喝了起來。 此時,陳三郎卻如幽靈一般走了出來,孫毅馬上變色,笑道:“三郎,你怎麼來了?” 陳三郎:“我被人埋伏了。” “是誰?” “不知道,總之他沒壞好心,串聯官府,如果他是江湖中人,那麼他是江湖中那種最卑劣的人。” 孫毅道:“這號人,當真可惡。” 陳三郎冷笑道:“大哥,你難道不想知道這人到底是誰嗎?”說罷,他的兩個出生入死的兄弟,都舉著明晃晃的刀出來。 陳三郎把桌子隻是一踢,杯盤碎了乾凈,酒肉散了一地,孫毅道:“這隻是個誤會,你還記得是誰容納了你?你今兒要吃有吃,要穿有穿,都是我帶你進來的。” 陳三郎咆哮道:‘我雖然乾些兒私活,但並沒有背叛過你,也沒對什麼官府,說你的虛實,你這個畜生。’ “給我個機會,我有很多銀子,金子,珠寶,這些錢我都可以給你,隻要你可以給我一條生路。” 那些堂主嚇得目瞪口呆,陳三郎道:“你這嫉賢妒能的家夥兒,我要饒你,幫裡的兄弟也瞧不起你這種使陰招的下作人,” 孫毅顫顫巍巍的要起來,可惜腿一軟,便倒在了地上,手常在地上,叫瓷盤的碎屑紮的一手血,來不及叫,陳三郎早一刀朝他心頭砍去,血汙一地,嗚呼哀哉。 陳三郎拿著刀,環顧四個堂主,那些堂主見此情形,一齊下跪道:“願隨哥哥效力!” 而孫毅的那些心腹被陳三郎的兩個手下一副玩命的姿態給嚇住了,陳三郎見那些嘍囉也跪下,點頭道:“好,既然你們願意跟我,你們依舊原職,管領幫中事物,大家要竭力同心,共舉大義。”眾人叫好,陳三郎誌得,心情略有些好,忽然外麵來人報道:“大事不好了,官府來了。” 這下才說完,那些頭頭都拿起刀槍來,外麵又傳來了聲音:“休傷陳子榮,其餘格殺勿論!” “哼,怪不得你要殺什麼“賈子榮”,原來你是‘陳子榮’!”四個堂主上前,先要劈陳三郎,陳三郎倏忽見又殺了兩個,大喊道:“事到如今,隻有隨我殺出去,別的再無出路!” 可是門外已經滾起濃煙,燃起大火來。 那些嘍囉如喪家之犬,急急忙忙跑出去,可一跑到門口,全部被腳下早安置好的黃豆滑倒,叫兵馬司的一戳,各個命喪當場。 陳三郎聲嘶力竭地喊:“隨我來,隨我來!”跑了出去,也被黃豆弄得滑倒在地,被綁了起來,放在馬背上。 大火燒著,孫毅的那些妻妾,幼子,都跑了出來,叫兵馬司守株待兔,全部抓了乾凈,留在屋內的,大概隻有死人了。 孫毅的幼子孫興北扣了起來,一路給賈牧送去。 茶社內,賈牧和仇都尉還在喝酒,不一時,簾子掀開,兩個兵馬司的跪下道:“賈行走,仇都尉,大獲全勝,這是小刀會原幫主的幼子。” 仇都尉恭喜,賈牧揮手道:“小兒輩,大破賊,好。”他起身問道:“那個陳三郎呢?” “他太鬧騰,怕打擾行走,就沒有帶來。” “他不來,我去。” 陳三郎在馬背上大喊道:“狗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老子要皺一皺眉頭,不是英雄好漢!” 賈牧冷笑道:“你既然走了這一行,就應該想到有這一天,你要是個有種的,就不該害死你的這些兄弟,哼,以為自己是條漢子?不是,你就是個懦夫,放任自己兄弟死的懦夫,你那些兄弟,原本可以安安穩穩的過一輩子,有兒有女,結果,讓你搞得人不是人,鬼不是鬼,找書苑www.zhaoshuyuan.com 你還好意思說你那些兄弟意氣?真真是笑話。”賈牧轉頭喊道:“把這人給我套起來,我不想見他這幅自以為是的嘴臉!” 一個麻袋套上,賈牧隻見陳三郎折騰不已,問道:“其他人呢?” 那幾個兵馬司的道:“小的們原先是打算放火讓他們出來,不想,好些待在裡麵,一些倉皇跑出來,撞在地上,也不能走,大晚上的也沒個郎中,隻好先帶他們這些過來,這孫毅的妻妾都在車上呢,行走要不要先看看?” 賈牧笑道:“我去看什麼?你們要是有喜歡的,自個兒分了罷,倒是那些銀票,房契,就這麼沒了,才是你們的疏漏。”還是這些人被殺怕了,不敢白刃,才放了火,算了罷,一場大火總不能把金銀都燒沒了,等會兒打算戰場罷。 當夜,水車來得倒是不慢,書信,文契等一概被燒了,兵馬司的挖地三尺,挖出了二十個重千兩的沒奈何,又在屋裡搜出來一萬兩的銀子,珠寶也搜到一箱,大概也能值個二萬兩銀子的樣子。 有繳獲就好,兵馬司今夜死了不少人,都要撫恤,第二日,賈牧就在奏疏上寫了剿賊的心得,他說最要緊的是要靠其中的暗樁。 春熙帝看了繳獲上來的銀子,樂不可支,好好嘉獎了賈牧和仇天來二人一番,口惠而實不止,賈牧最煩這號大餅畫家了。 於此同時,春熙帝觀看了《智取威虎山》,他的推廣,讓這股風潮愈發成為時尚。 朝廷這邊喜氣洋洋,那些漕幫可就沒那麼好辦了,賈牧的一個暗樁說,很是攪動了一陣風雲。 ,